出事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专心致志为高考冲刺。除了肖瞬悠哉悠哉地跟着他们混以外,出国的手续也在办,其实他大可以不必再去学校上课,只是他有些舍不得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谊团。

    期间,阮南星找过余舟一次,余舟已经顺利保送到B市顶尖的学府C大,她才抽空跟他见面。

    除了恭喜他,阮南星对他们的关系做了一个自认为稳妥的决定,就是在高考之前不要跟她联系和见面,她要心无旁骛地全力备战高考,余舟答应了,问她想考到哪所学校,阮南星说考上什么分数就上哪所学校。

    余舟最终想说的话没有开口,说他能接受异地。

    那天,他们就跟小情侣一样约会,牵着手逛街,看电影,去游乐场坐过山车迎着夕阳呐喊,拍了很多照片,离别的时候,他们在梧桐树下接吻。

    自此以后,阮南星全心全意扑在学习上,那种可怕的劲儿,何小婷一度以为她要入魔了,就又组织大家出去玩。

    在公园里喂鸽子,在长江大桥上拍日落,去听音乐会,在茶吧里畅谈,学习和玩乐,让他们五个人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越来越紧密。

    徐澄意还坚持做家教,一到这时候,肖瞬跟卡点似的,往他宋姨家跑,每回一去,先往楼上扫一眼,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赖沙发上看电视,自以为是的不明显,等到他那看破不戳破的宋姨走开时,就闪到二楼,悄悄把那扇门开一个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人,听着她的声音。

    徐澄意虽然膈应,但对方没有真正打扰,就随他了,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家,除了辅导学习以外,她所有题外话不重要也不适宜。

    但是,她被肖瞬她妈约得太过频繁。

    大多在辅导完作业后,像是专门在楼下等她似的,强拉着她去家里吃饭,她拒绝,就卖惨,说儿子是个混球从不懂得体谅她,说她那个老公常年不着家,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寂寞没人陪。

    然后肖瞬就在旁边憋笑,徐澄意一眼看过去,肖瞬就自觉收笑摸脑袋,这些都被肖妈妈看在眼里,苗头越来越旺。

    其实她就是一个不需要操任何心,每天只需要打扮漂漂亮亮喝喝下午茶,出去逛逛街,摆弄摆弄满院子花的富贵太太。

    所以这个理由说多了,就觉得牵强,后面又扯一些其他的歪理由,把徐澄意拐进家里。

    拉着她谈心,说上头了,肖妈还大方地讲自己的经历,她自己就是寒门出来嫁给肖瞬他爸的,说自己早年凭美貌就把他爸迷得神魂颠倒怎么怎么样,肖瞬在一旁听了都觉得尴尬,谁让这个空有美貌脑干是不是缺失的女人是家里的老大,敢怒敢言就怕他爸回来让他跪搓衣板扣他零花钱。

    徐澄意不傻,久而久之,就看出来她的意图。

    加之,每次回去都已经是傍晚,肖妈上赶着肖瞬送她回去,还许诺以后过车接车送,吓得徐澄意当即就匆匆道别往外走,肖瞬不等他妈赶,就追出去,肖妈妈还在后面给他儿子加油!

    “对不起啊,今天留你这么晚,我妈神经大条了一辈子,说了很多没有分寸的话,你别介意啊。”肖瞬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的神色说。

    徐澄意依旧抱着书包缩在窗边,眼睛朝外看着,语气有些闷“没有介意,肖阿姨她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经过这段时间频繁的相处,自以为他们的关系缓和,甚至更加熟络自然,所以并没有听出头的语气里的不高兴,傻笑说:“你不介意就好,那我下周六开车来接你。”

    “不用了。”徐澄意转过头看着前面,“辅导课程已经结束。”

    肖瞬惊道:“什么,怎么这么快,今天辅导结束,你也没跟宋姨说不做了啊!”

    “辅导确实已经结束,后面两阶段性的卷子,他能自己完成,等到家我就跟宋姨说。”

    她边说边拿出震动的手机,是她妈妈打来的,问她回去没。

    “马上到家,好,我知道,嗯,我等你回来再睡。”

    她妈妈下班得十点,她爸爸腿早就好了,开货车去外地有一个月了。

    挂完电话,一段无声地沉默,肖瞬突然有些不可理喻自己,明明要出国的人,还在期待什么,也许是这段时间和谐地相处,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不用刻意躲我和我妈,你继续做下去,我保证让我妈不来打扰你。”

    徐澄意给她爸爸发消息,没空搭理他。

    肖瞬从后视镜里频繁看她反应,一直见她玩手机,心里那点期待感被炸得粉碎。

    她对谁都好,除了对他始终抱有隔阂,这些隔阂来自以前的各种骚扰伤害。

    肖瞬一下羞愧到了骨子里,心里无声地说着好多抱歉的话,这些道歉就算是明说出来,只会让她增生更多的恨意。

    她们家有些偏,是一带旧时就划分出来的自建房,电线杆上的电线交错,一到晚上马路上空旷寂静,路灯通明。

    她上学通常都是坐的班车。

    车停在一个岔路口,她家在最里面那栋,要弯弯绕绕十分钟左右才得到家,里面路灯只有两盏,肖瞬被她妈妈请进屋里一次,里面的路灯只有两盏,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我送你。”

    “不用。”徐澄意谢谢都不想说,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径直往里走。

    直至她的背影莫入黑暗,肖瞬抿唇自我挣扎一番,冲方向盘砸了一下,这才踩油门冲走。

    “刚刚电话里应该是她妈妈吧,说什么等她回来再睡,难道家里没人?”肖瞬左想右想,越想越不安,然后一个压线掉头,再火速到原地时,十分钟已经过去。

    “啪”的一声,车门响,他火速往里面跑,期间有野狗从角落里窜出来追着他森森地叫,他没空理会,因为他的速度只让野狗追了一半就远远甩在脑后了。

    越跑越慌,额头冒汗,背后润湿,夏天的夜晚,风是湿热黏腻的,尘土飞扬到脚底快要摩擦起火,与匆匆过来的人擦肩,撞了一下,他没回头,那人也没回头。

    “救命,救命啊,我求求你们,放了我,不要~”

    这声绝望喊叫,伴随着衣服全部撕裂的声音,徐澄意所有的恐惧与挣扎按下暂停键,头仰掉在沙发上,眼睛珠子要爆碎般地盯着大门,下一秒,门外传来撞击声,非常猛烈,还不等屋内众人反应,门突然被什么猛力给撞开,肖瞬暴喝一声,直接几步跨过去,与侵犯徐澄意的三人缠斗在一起。

    徐澄意趁这期间,迅速把自己大致包裹好,连滚带爬去拿地上的手机,赶紧拨打110,报警不知道多久才能到,她不敢去看肖瞬打得怎么样,跌跌撞撞到外面喊人,等她把人叫过来,肖瞬浑身是血,正往外面走。

    地上躺的那三人已经不能看。

    “小心!”徐澄意大惊失色地喊一声。

    肖瞬一声闷哼,背后被什么东西猛烈一击,本就体力耗尽的他,两眼一道白光,下意识转过身反击,被他揍得额头两个血窟窿的人,手里正拿着那根带血的铁棍,又往他膝盖使劲浑身力气一打。

    “不要~”

    徐澄意又是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叫,冲上前去,护住气力耗尽的肖瞬。

    那人也体力不支,额头上的血如柱滑过眼皮,还犟着准备顺着他头来一棍,被徐澄意叫得两个中年人冲进去拦住,那人很快被钳住,晕倒在地。

    .

    这三人长得凶恶,像是专门训练过的练家子,却伤得极为严重,有两人脸基本上被砸烂只剩一口气,可以想象肖瞬当时是多大的爆发力才以一敌三。

    警察问徐澄意跟人有没有过节,她一个父母眼里的乖乖女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回家,哪里敢惹什么人,这一带没有监控,查案困难,警察走访邻里,他们这一带,白天要么在田里去干活,要么去市里上班或者摆摊,晚上要不就是早早睡下,要么就是半夜回来,只剩下老人和孩子,根本没谁会注意什么人来,再说他们这里也没什么陌生人来,如果真的有外人来,被他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碰上都能记住模样。

    而现在这里的邻里任何一个人都说没有见到过。可见,这三人有多么的狡猾,定是趁所有人都避开的那个时间点,蹲守徐澄意。

    而这个点,不会是白天,毕竟白天还是惹人注目,那必是晚上七八点的样子,而徐澄意周六家教完回来基本上都是七八点左右,这个时间段她妈妈还没下班,她爸爸早就在外地,所以,三人才加以施害,实在是丝丝恐惧,可恶至极。

    不过警察还是根据仅有限的路段监控,调取昨晚七八点左右经停这里的车辆,果然出了几辆车,在肖瞬之前,发现了一辆可疑的白色面包车,可是经停的路段没有监控,警察又问了邻里街坊,都说不认识,又掉了上周六的监控路段,果然,这辆面包车再次出现,但这三个嫌犯面孔始终无法认定,接着又往上个周六调取,面包车踩点似的出现,警察又根据面包车驶离的时间段,来来回回反复观看这几段监控截取,果不其然在事发当晚,面包车比以往都晚半个小时驶离。

    也就是说,还有第四个人。

    徐澄意怎么都想不通,她会被人盯上,她家被人踩点多次都没发现,也从来没想过这种犯罪事件会发生在她身上。

    整个事情发生到现在她既崩溃又难以置信。

    三个嫌犯现在没醒,肖瞬也昏迷不醒。

    在医院急救室外,聚集很多人,警察,家属。肖瞬他妈,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她叫嚷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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