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高考在即,紧张的学习氛围让大部分人无暇分出多的心思想其他的事。自徐澄意重新回到学校,他们四个人几乎每天一起行动,阮南星虽然还是气愤她出国这件事,但眼下也被高考分了神。

    徐澄意暂时不用去医院了,家里被肖妈派的人过来里里外外彻底大扫除了一遍,担心她们的安危又是在屋前屋后装摄像头又是派人去保护,本来是想让娘俩在外面住,徐妈妈不肯,徐澄意也不肯,突然一下家里搞这么大阵仗,邻里邻居侧耳议论,两母女也很受困扰,徐澄意跟肖妈说了,那帮黑西装的人才肯离开。

    她在学校有何小婷她们围着,积压着情绪,晚上回到家里,看见她妈妈愁苦苍老的面容,两望含泪互相安慰,半夜躲在被子里,压抑的心态溃不成军。

    就这么带着交杂的情绪,她每天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绑了千斤重的石头,赶在高考前两天生了一场重感冒,发烧到三十九度,以至于高考这一天,状态非常不好,在考场头晕目眩流了鼻血,监考老师发现她异样,这么重要的时刻,只是询问她坚不坚持得住,她说能坚持。

    她和何小婷在别的学校考离家里远,一起住的酒店,徐妈妈也跟着一起来了。阮南星在自己的学校考可以回家,顾西雾在另一所学校考,也住在酒店。

    所以这三天,他们四个都不在一处。

    徐澄意和她妈妈在隔壁,考完就因感冒不舒服早早歇息。

    何小婷他们三人一起打视频,互相讨论考卷答案,阮南星最为兴奋。

    当晚,顾西雾找她,视频一开,是他洗完澡后的模样。

    长裤短袖,头发半干,哪都没露,隔着屏幕,听他说话的调调,看对自己的笑,还有喝水时滑动的喉结,抬臂的线条,凑近屏幕照镜子似的撩额前碎发,他拍照特别上相,几乎现实与无差,视频里五官量感突出,更为的轮廓分明,就这些很正常行为,在何小婷眼睛里就放得很大,痒他的一举一动,好了,知道她自己在想什么东西了。

    毫不客气地给他挂掉,自此以后两天除了发微信,坚决不跟他单独打视频。

    三天说慢也不慢,在一阵下课铃响中结束完高中三年的整个青春奋斗史。

    如海如潮的大部队,涌出教室,走出校门,人生的篇章又翻过去一面。

    等她们考完,顾西雾开车来接。徐澄意状态差到一种境界,吊着一口气走完了这三天的历程,又发起了高烧,呕吐不止,严重到赶着高峰送医院已成昏迷状态。

    阮南星说好的考完一起聚餐,因为她的突发性状况,只能往后推。

    可没想到,她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星期,医生说她感冒没好,加上精神压力过大这才导致病上加病。

    何小婷一行去医院看了两次,聚餐的事还没完,还说等她病好了,挑个好点的日子聚餐,她生病并没有延期出国,肖瞬治腿耽搁不得了,本来都商量着,等她好了把肖瞬喊出来一起聚餐,肖瞬被她妈一直看守着出不来,就得空给阮南星发了很多消息,也跟顾西雾发了很多消息,求他们原谅,说他需要徐澄意,会在国外把她保护好的。

    阮南星气死了,当即打电话过去狠狠骂他一顿,气得跟他破口绝交。

    顾西雾倒是反应平静,只说了让他好好待人家,不然依照这姐妹俩的脾气,可能会跑去英国收拾他。肖瞬就借机说要不了一都一起去,反正暑假,正好在国外热闹。

    顾西雾说他想法很美好,先把腿治好再说。

    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出国的速度赶在阮南星气消之前,本来还想着聚餐,为他俩好好践行,电话一打过去,人已经在机场了。

    高考之后说好要一起聚餐的,本来五个人的队伍,少了两个人的角,换成余舟补上,多少有些不习惯。

    余舟本来性子就闷,不爱主动找话说,不是肖瞬那样摇摆洒脱活跃气氛的人。自割腕事件后,何小婷看他的眼神就很有意见,顾西雾跟他也不熟,更没那个意思主动找话,而作为活跃气氛的积极分子阮南星偏偏心不在焉发着呆,所以整顿饭吃起来就很僵硬古怪。

    四个人神色各异。

    何小婷先放下筷子,手冲对面阮南星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阮南星回神道:“他们去英国有一个星期了吧,我总觉得是我在电话吼肖瞬要绝交,才没见着他们出国前的最后一面,也不知道肖瞬的腿治不治得好,徐澄意习不习惯英国的环境…”

    余舟冷不丁接她话,“你们关系很好?”

    阮南星还没反应过来,何小婷就语气带刺地说:“我们关系好不好跟你有关系,你少拿这种语气来质问她。”

    “好啦好啦,干嘛啊这是…”阮南星赶紧给何小婷夹菜,示意她不要搞事情,“吃饭吃饭。”

    何小婷却不理她,针对着余舟说:“既然你今天在这,那我就把话给你说清楚。”

    “小婷!”阮南星喊她一声,“干什么了你这是,什么说清楚,你想吵得全餐厅看热闹!”

    一有什么矛盾出来,顾西雾就把自己隐身,像是不关他事一样在旁边看戏,还心安理得地一口一口喝汤,阮南星看着就来气。

    余舟没什么表情,等着她的话,“你说。”

    阮南星瞪他,“你是不是也来劲儿了,今天就不该喊你出来。”

    何小婷沉声说:“阮南星为你割腕这事,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阮南星扶额,一副谁来救救她的神情,又来了,她真是后悔今天这一聚,本来她想吼顾西雾转移注意力,结果顾西雾放下勺子,看向余舟,等待他的说法。

    餐厅里热热闹闹的气氛,就他们这一桌空气凝固。

    见余舟不说话,何小婷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大吗,万一阮南星出了什么事,你有几条命担这个责,哪怕她现在没事,她手上那道疤就是她为你不要命的代价,所以,你今天要么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交代,要么你就以命抵命。”

    “何小婷,你疯了吧!”

    阮南星当即高喝一声,引起邻边几桌的注意力。

    “这饭不吃了,走。”

    余舟开口道:“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一下子众人沉默,阮南星转头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他的眼神极为认真,与她对视,“我每天晚上都会因为这件事惊醒,这件事成了我一生我心上难以磨灭的痛,现在只想快点把你娶到手,虽然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你再等我两年,只要两年就好。”

    阮南星惊怒道:“你说什么疯话!”

    余舟语气恳切渴望,“我没说疯话,我很认真,现在也没有人能再阻碍我们在一起,我想,等到法定年龄我们就结婚。”

    “闭嘴,你别痴心妄想。”阮南星也不顾周围人的视线,气到通红的脸,眼睛珠子来回在他们身上溜,“我的人生,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安排了,你们一个二个没事做就去找点事做,而不是在吃饱了撑的就随意做主别人的事情,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来指点,我自己的路自己走。”

    吼完,她转头就跑出去了,余舟跟着追了出去

    何小婷眼神复杂,顾西雾看她一眼,问:“走吗?”

    “饭还没吃完,走哪去。”她说着,拿起筷子继续吃完里的东西。

    “不担心?”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我担心什么。”

    “那余舟说非阮南星不娶,你心里有没有舒服点。”

    “我要的就是他这种保证…”何小婷顿了一下,说:“除非阮南星自己不要他,否则他敢背叛阮南星,我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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