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醒啦?难受吗?”

    她张了张嘴,重复了好几遍,却没有发出声音,怕她难受,他又去接了杯热水,扶她靠进自己怀里:“乖~喝点儿水,不然明天该难受了。”

    半梦半醒间,她觉得是奉喜回来了,鼻头一酸,就红了眼眶:“你回来了~”

    “是呀,今天我生日,蜡烛都没舍得吹,就想回来和你过。”

    他不过这么说了一句,贺兰珏竟仰头抱住了他,伏在他脖颈处轻声啜泣了起来。她的头发在自己的下颚、脖子上扫动,痒痒的,弄的他面上发烫:“阿珏~我的宝贝,怎么哭了?”

    “我还是看不清你的样貌。”

    “嗯?”他伸手将她的头发履到耳后:“你不睁眼,当然看不清啦~”

    “奉喜~奉喜~”

    她是又入梦境了吗?

    “阿珏~你看看我,你叫我什么?”

    她伸手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上去,眼中的爱意倾泻而出,温睿心中一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阿珏,你看看我,我是温睿。”

    她早就醉了,哪里听的进他的话,又凑了上去吻住他:“奉喜~我好想你,想你~”

    她一边吻着自己,一边泣不成声,叫温睿心疼,舍不得再打断她,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平复了下来:“我今日又想画你,可脑子里全是他的面容,奉喜~他就是你对不对,我早就知道了,我那日便见过了,那伤口,那印记......”贺兰珏靠在他的怀中,自言自语着,窗帘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屋内却闷热不已,一声惊雷想起,吓的她缩进了他怀中:“啊!”

    那一声惊雷恰也霹中了他的心头!他紧紧的抱住她,轻声安抚,可脑子里却不断浮现起那些她唤自己“奉喜”的画面,难道她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自己在一起的吗?她爱上的竟是梦里那个人。

    那夜,温睿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自内蒙相识,便是自己一厢情愿,偏偏就是那夜的梦境开始后,她突然主动联系自己,而后种种,原来都是因为梦中人!

    可!可他不就是李奉喜吗?若不是,为何两人样貌相同,又为何偏偏是他入梦!自己这是在吃自己的醋?

    哎~他哪里是在吃醋,他分明是在难过她不爱自己,她宁愿爱一个梦中人,也不愿意爱自己!

    一夜未眠,熬的他双眼通红,思绪芜杂,想着她酒醉醒来,胃里肯定不舒服,早早儿便起床熬粥,又将昨夜抱回的花插进了花瓶,收拾好家务,才去了她卧房外徘徊。

    贺兰珏起床闻到一屋子的酒味儿,才想起昨日李奉喜忌日,她又喝多了。那副画像还放在书房未收,她翻身下床,连鞋都未穿,便三步并作两步急往书房去。

    “阿珏,你...”

    她径直略过温睿,进了书房,只见着画纸被压在了一方砚台下,墨水顺着画纸一层一层的往下浸,她掀开砚台和上头的画纸,抽出被压在最下头的画卷。

    温睿跟进书房见她抽出的画卷上沾染了一团墨水,心想糟了,一定是他昨夜不小心打翻了砚台。

    “这...我昨天见画纸散落了一地,就想着捡起来用砚台压住,可能不小心打翻了砚台。”

    贺兰珏当然还记得昨夜自己将他当成了李奉喜的事,但此刻却也说不出“无妨”二字:“你先去忙吧,我收拾一下。”

    “我帮你收拾吧,这画儿…”

    “你先出去。”她心里不悦,连语气也生硬了几分。

    温睿愣在原地,是自己爱的太卑微了,为了能够留在她身边,失去了理智和底线,他早该意识到的,她爱李奉喜胜于自己,又或者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过自己!

    “画像上是他,对吗?”那日在书房她说画像是自己所做,所以才有落款的朱印,原来不是玩笑:“所以你比我更早入梦,也更早认识他,对吗?你爱上了李奉喜,一个梦里的人?那我呢,我是谁?现实里的替身?”

    贺兰珏不答,她要如何向他解释,他就是李奉喜,即便有那个梦境,即便那日在老宅她见了他胸膛的印记,她也仍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毕竟奉喜当年就死在了自己眼前。

    “真是可笑,我竟然还觉得我就是他,可在你眼里,我竟然连他的画像都不如!”

    见她神色木然,温睿不忍再说下去,多说已无意,既伤害她,也伤害自己。

    “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他收拾好行李,搬回了酒店,虽然气恼,却还是给温睿去了电话:“忙着呢?”

    “嗯。”

    “你抽空接她回去吧。”

    “嗯?”

    “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吵架了?”

    “她书房里那幅画儿,你知道吧。”

    “知道,就她离开苏州带走的那副?”

    “那副画儿是她自己画的吗?什么时候画的?”

    “那画儿...”那画儿看成色就知道有年头了,难道是温睿发现了什么?

    “你瞎说什么呢,那画儿四百多年了。”

    四百多年,可上头的朱印的确是她的名字呀,难不成她喜欢上李奉喜竟是从那幅画儿开始的?

    “我不小心把那幅画儿弄脏了。”

    “呵,那可是她的宝贝,不过她生气是什么模样?”方垣还从没见过她生气的模样。

    “说正经的呢,我回剧组了,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放心就回去哄呗。”

    “你不了解内情,我俩冷静冷静也好。”

    听他唉声叹气了一整天,文文想大概是和贺兰珏吵架了:“你俩吵架了?”

    “别瞎猜。”

    “我看贺兰小姐不像个会吵架的人呢。”

    见他不答,余佳佳又调侃道:“不和谐?”

    “瞎说什么呢!”幸亏阿珏没在,要让她听到了多尴尬:“不许开这样的玩笑,尤其当着她的面。”

    “看到了嘛文文,找男朋友就得找四川的。”

    “嗯,趴耳朵。”

    ..................................

    方垣赶到时,她也正从外头回来:“你怎么来了?”

    “找你聊点儿事儿。”

    “走吧,去书房。”

    “听温睿说,他把那幅画儿弄脏了?”

    “你们俩以前不是不对付嘛。”

    “有吗?”

    “事情处理好了?”

    “嗯,董事长的意思是给李静办内退。”

    “她接受了?”

    “她没有其他选择了,和华象的往来根本经不起细究。还有那两个假道士,赵旭已经被抓了,但那个木居跑了。”

    “跑了?”

    “是,警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白云寺。”

    “李静知道了吗?”

    “知道了,她气的不轻,听说又病了。我去看过赵旭了,他倒是交待的清楚,李静对长生、驻颜这些方面像是有执念,他那时候正好欠了笔钱,同门师兄找上他,两人便一起策划了这场骗局,不过那个故事和药的事情他都不清楚。”

    “还有…李静知道以后去医院查了药,发现药的计量不对,她应该就是吃了那些丹药身体才垮了的,现在她那张脸…已经不能看了,我也说不上来,像是过敏了。”

    “药里加了铅汞吧。”

    “好像是,要说手段…董事长的确厉害。”

    “噢?”

    “董事长知道假道士那件事情以后,找了高磊,让他亲自送李静出国…养老。”

    “如果实在找不到木居,我打算去见见李静。”

    “好,等我消息。”如果实在找不到木居,他会赶在李静出国前安排她们见面。

    “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好了,我就回家里住吧。”

    “温睿呢?”

    “我去收拾东西,你到楼下等我吧。”

    方垣等在楼下,悄摸给温睿去了信息:“我到了,先接她回北京,你想清楚了自己来哄。”

    见温睿搬回了酒店,贺兰珏也不似往常日日来这片场等他,余佳佳一度担心两人已经分手,心想温睿还是经验太少,毕了业就一心扑在工作上,这才住到一起小半个月,就闹的回了酒店,好在代言和广告都推进的很顺利。

    “明天放假,你是去找贺兰小姐?”

    “你是文文上身了吗?”

    “你要是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可以问我们呀,身边俩参谋呢。”

    “是呀,睿哥,男孩子还是要主动一些的,该道歉就道歉,哄一哄嘛。”

    “她才没这么俗。”

    听他这话,余佳佳和文文对视一眼,妥了,分不了!

    虽说搬回酒店这个行为是冲动了,可他却并不后悔,即便他如此深爱贺兰珏,也还是无法接受她只将自己当做替身,他要贺兰珏的爱!况且他感受的到,她分明就是喜欢自己的。

    要说起来,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李奉喜,梦中的故事就是他们曾经的故事,可每每提到梦境,她总是称呼自己为奉喜,才叫自己意识到,她并未将李奉喜和温睿视作一人,而是将自己当做了李奉喜的替身。

    余佳佳将台本递给他,说道:“这是中秋晚会结束后你和宋宁的直播台本。”

    “还有直播呢?”

    “平台那边已经开始放物料了,反响还不错,你和宋宁的CP名都已经定好了,没看热搜啊?”

    贺兰珏既不爱看剧,也不爱上网,所以他工作之余不是陪她看书就是陪她散步,的确很久没关注过这些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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