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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已别亦难

    这一夜,两人都紧紧拥抱着彼此,没有放开。

    玉绛在听到明浊说“我的僧袍只为你一人脱”时,便已泣不成声。

    她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

    翌日,桑落衡推开门看到床上重叠的身影时,连忙又将门关上,脸上还浮现一丝窃喜的表情。

    陈深不解地看着他这一举动,说道:“桑兄弟这是作甚,进去看看明浊兄弟今日恢复的如何。”

    说完便要推门,手还没落到门上,便被桑落衡拉着离开。

    “他恢复的好得很,生龙活虎。”

    陈深也不是傻子,见桑落衡如此,也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上爬满了红晕。

    明浊听到外面的动静,便已经醒来,睁开眼看到怀中的娇人,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轻轻在她的发间印下一吻。

    怀中人一动,明浊便又闭上了眼。

    玉绛是被痛醒的,她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抬眸看了一眼明浊,见他还在熟睡,便轻手轻脚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她不想他看到现在她毒发的模样。

    她硬撑着,直到出了明浊的房间,扶着墙垣,走到梅林中时,她的疼痛更加剧烈,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块,已经没有办法再迈开步子。

    她蹲在墙角,发出声声低吼,用额头撞着墙。

    “想死吗?”

    玉绛从声音便听出了这是百里策的声音。

    “想,但、还、不、能......”她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处,艰难地吐出来这些话。

    “为了一个和尚,宁肯受这些折磨,也真是有趣,”百里策实在不解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当年的空若也是这般,宁愿自己折磨而死,也不愿伤那女子一根毫毛。

    “你......不懂。”玉绛随着疼痛愈演愈烈,她撞墙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豆大的汗水自她额间流下,额角也撞出一个血坑。

    百里策闻言后,蹲下掐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我是不懂,那你让我懂?”

    玉绛此时哪里听得见他说什么,疼痛已经让她失去了意识,直接痛晕了过去。

    在她倒地之前,百里策接住了她,将她抱起,走向了他居住的院子。

    这一幕正好被桑落衡和陈深看到。

    “玉绛不是在明浊兄弟房里吗?怎么会被那个男人抱着。”陈深心中不知为何憋闷的很,想为明浊打抱不平。

    “那个男人不是普通人,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桑落衡虚着眼看着二人的背影。

    “可是......”陈深一想到玉绛被别的男子抱在怀里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见机行事,玉绛她......”桑落衡此刻也不知该如何为她辩解。

    当二人回头时,却发现明浊面色苍白,站在他们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百里策他们走远的方向。

    “你看到了?”桑落衡试探地问道。

    明浊轻声“嗯”了一声。

    “你别生气,看样子玉绛好像是身体不适......”陈深也为刚刚所见之事找了个借口。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借口到底是在安慰明浊,还是在慰藉自己。

    “我没生气,她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明浊说完,眼中又落下了一滴泪。

    他昨日并不是第一次醒来,在百里策救治他时,便醒过一次。

    “那个女人,用自己的命换我救你的命,真是少见,你们和尚不是应该不近女色吗?怎么我遇见的和尚,都因女人要死要活的,真是作孽。”

    这是他醒来后百里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如何才能救她?”明浊只听见了那句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之后的话他就再也没有听进去。

    百里策听他这样说,眉头皱紧,心中顿时不悦,“救?说了以命换命,人还是不要太过贪心。”

    “用我的命换她。”毫不迟疑

    “哈哈哈,你们拿我的话当儿戏吗?她救不活了,死了这条心吧。”

    ......

    所以......

    玉绛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便当作不知道,只是,他又怎么忍心让她一人承受这些呢?

    越思心中便越是抽紧。

    明浊一口热血喷出。

    吓坏了桑落衡与陈深,两人连忙左右扶住他。

    明浊却轻轻抽离了手,自己独自转身离开,缓步走远。

    二人见他如此伤感,还以为是他为先前所见而神伤,都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情之所困,情之所了。

    这世间最难以言说的便是“情”之一字。

    玉绛醒来后,便觉得自己更是虚弱,醒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危菡。

    “姑娘醒了!”危菡脸上一喜。

    “这是哪里?”她看见此处陌生的房间,问道。

    “这是公子的住所,今日你昏迷后,公子将你抱回来的。”危菡为玉绛端来了一杯水,轻轻喂到她的唇边。

    一饮而尽。

    “你下去吧。”百里策的声音从危菡身后响起。

    他总是如此,无声无息便走到了人的身边。

    危菡以往还会因百里策的突然出现而受惊吓,如今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她闻言后便默默退下。

    “从现在起,直到你死,你都只能待在我的身边。”百里策的声音里面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默默的在称述一件事。

    他看着玉绛的唇瓣早已变得黑紫,毒已攻心。

    “我还需要跟他们道别。”她缓缓说道。

    好好地道别。

    “可以,明日我陪你。”

    百里策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一口答应。

    玉绛淡淡地“嗯”了一声,才又开口道:“我求你再帮我一个忙”。

    “帮你什么?”百里策抱着双臂低头有些嫌恶地看着她。

    想求他救她?

    没门!

    “我会跟我的朋友说,我要闭关三年,我希望你不要戳破这个谎言。”玉绛的眼中一片漠然,无生无死。

    听见她的话后,百里策的神情有了轻微的柔和。

    甚至有些不信,她所求之事竟然不是救她。

    他眉峰一挑,说道:“可以,毕竟我这别来山庄也不养闲人,让他们早点走也好。”

    “嗯。”

    玉绛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闭上了眼。

    百里策也没多逗留,见她不再说话,也就离开了房间。

    心中百般无奈,明明是自己的房间,自己反而要另寻住处。

    走到房间外,看着今夜的月亮,很圆,陷入了自己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而玉绛也并没有睡着,她的脑海中走马观花般浮现着她这一生,可她发现有许多的记忆她已经记不太清,变得模糊。

    唯一清晰的便是小和尚容颜,他的隐忍,他的克制,他的以命相护。

    或许一开始她就错了。

    一开始她便不该招惹他,否则今日,她也不会如此眷恋,眷恋这充满阴谋的人世。

    屋内烛火绵绵,屋外寒风阵阵,雪与梅在风中缠绵,一个纯白无暇,一个明媚香艳,明明天差地别,却又如此相得益彰。

    同一片夜空之下,同一座庄园之内,对每一个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意。

    翌日,玉绛找危菡要了一些胭脂水粉,她起来看见铜镜中的自己,她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面中塌陷,毫无血色,唇色黑紫,额上还有昨日撞出的伤痕,她不想自己留给大家最后的印象是这样。

    危菡见她如此也不由得红了眼。

    “姑娘,你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玉绛知她是在安慰自己,对她微微一笑,“危菡你真的很好,很善良,我很开心能够认识你。”

    危菡听她这样一说,心中更是酸涩,眼泪直直地在眼中打着转。

    “姑娘,你求求公子,他一定可以救你的。”危菡这几日一直跟着玉绛,看着玉绛一日比一日憔悴,消瘦,毒发时的痛苦难受,她比谁都清楚。

    天妒红颜!

    “危菡你跟了百里策这么久还不了解他是什么人吗?我越求他,他只会更厌恶我罢了。”玉绛这么多年来识人无数,百里策的性子她也算摸清。

    “你还真是了解我。”百里策又无声无息的出现。

    玉绛没有理他,危菡也瞪了他一眼才退下,第一次没有对他毕恭毕敬。

    “你今日就要与他们道别?”百里策问道。

    “多拖无益。”玉绛向来果断,不论做什么,她都很快可以做决定。

    唯有在面对小和尚时,她才会有所摇摆。

    “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可惜是个短命鬼。”百里策说完,便坐在一旁看着玉绛梳妆打扮。

    玉绛也没有驱赶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以往玉绛打扮都是因为有任务,平时行走江湖都不会太过在意自己的样貌,可这一次不同。

    女为悦己者容,这一次是见小和尚的最后一面,她要以最美的样子与他作别。

    她细细打扮着,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打扮好。

    期间百里策打了几个哈欠,手支在桌案撑着头看着她,都打盹了几次。

    心想:女人就是麻烦。

    “好了!”

    玉绛打扮完后,回过头百里策眼中明显一亮。

    “不错。”说完便走在了前头。

    她今天特意让危菡给她选了一件红衣,第一次与小和尚见面她便是一袭红衣,他这人最重因果。

    当她站在明浊面前时,还没等她问话,明浊便抢先说道:“你今日真美。”

    “只是今日?”玉绛凑得更近了些。

    明浊嘴角挂着笑:“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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