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纪走在路上，戳戳手腕上的系统，疑惑道，“统啊，你说悟君怎么回去就躺进召唤仓里了呢？现在都一天了也没动静，真的怪怪的。”
系统无奈地闪着灯：[姐妹你们两个出去，我哪儿知道发生什么了]
它的职责应该只有看家和帮忙打理补习院校吧，应该不包含情感咨询吧？！
“也没有发生什么吧。” 夕纪仔细想了想，“就单纯的祓除咒灵，处理些改造人，悟君检查了一遍，找了点资料，最后用茈把整个地下室毁掉，我们就回补习院校了。”
但是好像她把咒灵祓除掉之后，悟君就开始变得奇怪，眼睫垂的很低，眼神黑沉沉的，除了一直把手搭在她身上，扣着她的肩膀，连话也变少了。
“统，该不会……悟君觉得他自己也是老橘子们创造的术式产物，物伤其类吧？” 夕纪想到某种可能有点慌张，“不能吧？”
难道她祓除动作太凶残，吓到她这位大猫猫替身了？
系统：……
[不可能，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的]
所谓的五条copy根本就是本人，哪儿来的物伤其类。
夕纪百思不得其解，“那，难道因为悟君是充电款？续航不够了要回召唤仓充电？”
系统：[……姐妹，有时候我真的不太懂你的脑回路]
这么离奇的理由都能想到，但是看不出来五条悟那个眼神是想把你吃了吗？
说实话，这两人回补习院的时候，它在旁边瞄到了一眼。那眼神完全就是想把人拆吃入腹，或者将人整个藏起来的独占欲吧？
系统本想提醒姐妹的。
但，被五条悟一眼警告给吓退了。
它的姐妹看着凶，实际上还是温和，不怎么计较的。五条悟的话，它真怕这人下一秒就来个无量空处，那它会直接格式化的啊！
而且，系统想到刚召唤到五条悟的时候，自己姐妹对着五条悟想下手摸摸又不敢，那种口嫌体正直的馋。
嗯，人类复杂的感情问题，它一个电子产品不过多参与比较好。
系统叹口气，打断夕纪的纠结:[真想不明白，你不如直接找他问问呢？不过在这之前，先把招生的事情做好吧。]
作为全院唯一一个有事业心的系统，它真的蛮无助的。
“好哦。”
夕纪刚一点头，思绪回过弯来，哀叹道，“所以我都有助手酱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去招生啊？！”
谁家做老板的，出了外勤又要去谈业务啊？！
这种连轴转的社畜生活，真是够了！
夕纪叹口气，看着自己的账户，从虎杖他们那里薅到的羊毛，这个月就会被系统扣走，所以她还得开新课，拉新的学生。
讲真的，实在不行，她厚着脸皮让猫猫养她好了，大不了打工抵债。
这样就算系统能扣光她的账户，难道还能干涉五条老师的账户吗？
可惜，如果夕纪能厚的下脸皮，可能也就不会被招生这件事难住了。
夕纪从背包里掏出来昨天顺来的四级咒灵，用特殊的绳子一捆，栓在自己的手腕上。
中型犬大小的咒灵，像是气球一样跟着夕纪，走哪儿飘哪儿。
夕纪在路上逛来逛去，单手捂住脸，神色有点崩溃。她真觉得，就她在招生方面的贡献，高专校长来了都得她磕一个。
她没办法，她的补习对象是特定的人群，现在开辟的是咒术师和咒灵群体，为了筛选出拥有咒术师天赐的学生，她不得不带着个四级咒灵招摇过市。
这种别人看不见，就疯狂作妖的感觉。
就，有种今天裤子里没穿内裤的羞耻感。表面上人也是正正常常，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但偏偏自己内心已经在裸奔了。
夕纪咬着牙，顶住内心翻涌的羞耻情绪，从一个学校门口走到另一个学校门口，仔细看着路过每一个学生的眼神，像是不法的人贩子，注视着学校里的韭菜。
方法是有用的，能看到咒灵的人，一定会看向浮在空中的咒灵汽球，而看不见咒灵的人最多只会瞥她一眼。
可是，路过学校好多次，每次看向她的学生都没有往上看过。
“统，招生这件事，真的不是在要的我命吗？” 在反复路过三四个学校门口，学校保安看她的眼神都像是要报警之后，夕纪人麻了。
有咒术师天赋的学生，怎么能少到这个地步啊！
三四个学校，少说有大几千，真就一个往她头上看的都没有。
系统：[咒术师本就很少嘛。姐妹上学那一届，不也就你一个人]
“好累啊。”
整整走了一天，还要费尽精力去分辨学生视线的夕纪瘫坐在路边，神色空洞，“我想要下班了……想回补习院校的床上瘫着，想去套间的冰箱里找吃的，里面还有昨天做的甜品呢。实在不行，让我回去抱着大猫猫吸一口也行啊……”
整个人已经是一副累到神志不清，下意识说出了内心渴望的样子。
系统：……你倒是去吸啊，五条悟只会高兴得要死。
指指点点.jpg
就在夕纪考虑，要不要就此收工的时候，一名蓝发青年带着一名黑色半长发的学生从她对面路过。
那名学生在走进小巷子里的时候，很明显地看了一眼坐在路边的她，视线顺带往上扫了一下。
夕纪：！
是新鲜的韭菜！
夕纪唰的一下就站起来了，随手拍拍自己裙摆，紧跟着刚才的两人窜进小巷子里。
巷子好啊，巷子多好啊，这种背街小巷就算闹起来，社死了也没有一大帮路人注视，夕纪默默给这两人点了个好评。
只是，跟着走进巷子之后，她和那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进，她看清了两人的面孔。
那个黑色半长发的学生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眼神看上去有些阴郁，但是神情迷茫中带点无助，感觉不像是很坏的人。
可是另一个蓝色辫子的人，姑且说是人，脸倒是正常的长相，甚至可以说偏向清秀无害。可它脸上一道道的缝合线割裂了无害的气质，让整张脸看着无比怪异恶心。
而且，它身上的咒力未免太过浓郁，甚至还让夕纪觉得十分熟悉。
夕纪皱眉，神色逐渐从刚才发现韭菜的欣喜转变为严肃。
这个令人厌恶的气质，这股恶心又熟悉的残秽，这家伙是悟君嘴里说的那个咒灵吧？善于改造又令人厌恶的家伙。
她不能轻举妄动，那个咒灵身边的学生确实是人类没错。
啧，真不知道咒术高专的老师都是怎么筛查的，这种能看到咒灵的学生不仅没有拉进高专，甚至还让漏网之鱼落到咒灵手里。
咒术高层的那些家伙果然是废物啊。
夕纪看着前面的一人一咒灵停下来转身，先发制人道，“我说，现在还是上课的时候吧，你们组队逃课？”
“哈哈哈，你是咒术师吗？现在咒术师还管学校纪律了吗？” 缝合脸的青年嘴角裂开弧度，眼神兴奋，像是找到了新鲜的玩具。
“学校纪律无所谓，但你是咒灵吧。”
夕纪瞥过半长发学生，他没有丝毫惊奇的表情。这个学生绝对是了解过咒术界的知识。
只是，不知道他了解多少，也不知道咒灵给他灌输的是不是正常的常识。
“哈哈哈哈是咒灵没错，不过我可是很友善的，对吧顺平。” 缝合脸咒灵笑嘻嘻地把手搭在了顺平肩膀上。
友善？
地下室的里改造人不是你捏的吗？那个和她如出一辙的幻象咒灵不是你改的吗？现在放在学生身上的手不是为了威胁吗？
夕纪心里啧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假笑，“哦，是吗。我还真没见过友善的咒灵呢。”
顺平急忙帮着辩解，“我作证，真人先生人挺好的，他不是坏人。”
夕纪看着顺平，心里把伪善的咒灵骂了八百十遍。顺平同学，你真的白长了一张阴郁聪明的脸，这种东西都敢凑上去。
夕纪心里叹气。
现在这个情况，她要怎么才能把傻子救过来，顺带塞进补习班呢？
看悟君的态度，一旦被改造，硝子姐也救不回来吧？
另一边，咒术高专内。
医务室里，五条悟托着下巴长腿无处安放地支在地上，声音难得一见的充满了苦恼，“到底要怎么办啊，硝子！你倒是回句话啊。”
家入硝子弹了一下烟灰，满脸嫌弃道，“所以说我倒底是做了什么孽，在这里听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说对学生的觊觎啊。”
“没有办法啊，那个时候的小夕纪实在是太诱人了。看到了就很想带回家狠狠欺负嘛。” 五条悟趴在桌子上捂着半边脸，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回味的表情。
可惜，家入硝子还是透过指间缝隙看到了他的稍显癫狂的神色，“啧，五条，你再这样我真要报警了。”
“比起报警，你倒是帮同期想想办法啊。”
“有你这样的同期真的是我的报应……我是不会帮一个变态的。”
“硝子你不要见死不救啊！” 五条悟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下意识在本子上画来画去。
看着本子上被层层叠叠圈起来的夕纪两字，家入硝子又抽了口烟，仰头靠在办公椅上，对着天花板吐出一口烟气，“我说你真的不会觉得自己变态吗？夕纪小你那么多。”
“还好吧？十以内的年龄差都可以四舍五入掉啦，而且我这种超级帅气的人不用计较年龄的～”
家入硝子：……
“啧，你上小学的时候，夕纪可还刚出生啊。”
“啊，夕纪酱毕竟小我六七岁……” 五条悟想了想年幼的夕纪的样子，那么一小只，甚至可以抱在怀里。说不定小时候也是小冰块的类型，冷冷淡淡的，疯起来又特别疯。
那种内馅超级火辣的小冰块吗？一咬爆浆的那种感觉。唔……好可爱！好想抱着亲一口！
下意识地，五条悟喉结滚动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的家入硝子：……刑了，这人没救了。报警抓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