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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欲成大事必先忍

    壽宴結束,皇上和皇后早已退下,殷隋央和言令也正要離去,卻見殷轍走向他們,殷隋央多想一走了之,避而不見,不想記憶的浪花再度湧起,可她是恆國公主,歸平的騅王妃,有些事情她不能懦弱,就算她可以不顧一切地再次封閉自己,如今也沒辦法了。

    畢竟她如今可不是一個人,言令若真要為了這天下而待在皇宮,替百姓謀福,她不會為了一己之利讓言令兩難,她要成為他有力的後盾,傾盡一切護他無恙。

    「妹妹,妳過的可好?妳遠嫁他鄉,父皇很是掛心。」殷轍和殷隋央雖是兄妹,可他自小便在書院讀書,與宮闈中的人並無過多接觸,和殷隋央也只有數面之緣,不過他早有耳聞他這位妹妹性情古怪……不知她可會搭理他?

    「王爺對我很是關愛,我過的很好,不勞你們費心。」殷隋央握緊言令的手,身體不自覺地往言令靠近。

    「你我之間毋須生疏,咱們是一家人。」不出殷轍所料,殷隋央所言明顯疏遠,可她母妃生前便曾叮囑過他要好好照顧她,只是他之前身在書院,外頭的事他無法顧及,才會讓她受苦。

    「是啊……父慈子孝的一家人。」殷隋央眼神空洞,似在記憶的長河漂泊般,沒有方向,一幕幕怵目驚心的景象又不斷上映在她面前,她害怕回憶,她害怕那些讓她痛不欲生的東西。

    「我和他們不一樣,妳母親生前和我娘情同姊妹,我娘說過,要好好照顧妳,只是我人遠在書院,才讓妳這些年受苦,對不起了,妹妹。」殷轍說的沉痛,不似在說謊。

    「沒什麼對不起的,是我命賤,活該被欺負,但是沒關係,此生有一人待我好,足矣。」殷隋央面上泛起陣陣苦笑,悲從中來,但當她望向身邊的男人時,她的笑容便似春風一般,溫暖和煦,配上那仙女容顏,足以迷的眾人神魂顛倒。

    「妹妹……。」殷轍向前踏了一步,似是想再說些什麼,只是有人並不想給他機會,他將殷隋央緊緊地擁入懷中,眼神充滿敵意,好似殷轍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猛獸般,但是對於殷隋央……他確實是。

    「六殿下請自重。」言令此言低沉,宛若千年寒冰飛出一般,他在警告。

    言令此舉引起眾人側目,歸平七皇子與恆國六皇子不睦?那燕丹之盟是否……?眾多猜疑在眾人的腦中浮出。

    殷隋央見狀趕緊脫出言令的懷抱,和顏悅色地道:「六哥,我過的很好,你讓父皇別太擔心,我對父皇也很是思念,望你代我好好照顧他。」尋不見一絲不情願。

    言令自然知道殷隋央此舉何意,便也只得配合她道:「我會好好照顧央央的,母后歸來,我先帶央央去拜見母后了。」

    張府。

    張萬富帶著張凌若入了廳堂,一關上房門便是一巴掌,只見張萬富破口大罵:「不孝女!身為大家閨秀,卻不為自己的名節考量,妳如此膽大妄為,是想丟光我們張家的顏面嗎?」他對這個女兒百般疼愛,寄與厚望,卻不料如今竟為了一個言令毀於一旦!

    「爹爹……。」她自幼便是張萬富的掌上明珠,何曾受過如此待遇?只見她聲淚俱下,卻不僅是為此,更令她痛心的是言令的無情,她愛了她那麼久,甚至甘願作妾,他卻連讓她成為妾室都不肯,直言拒絕,這是置她於何地啊?

    「本想予妳一生風光,卻不料妳自作孽,那便怪不得爹爹了。」張萬富氣焰難消,卻不知在心中下了什麼決定。

    「爹爹,你要做什麼?」張凌若一驚,拉住張萬富的衣袖。

    「皇上賜婚自然是至高榮譽,但妳不珍惜,爹爹也無可奈何,下月初三宜嫁娶,妳便和蔡家公子成婚吧。」張萬富早有早有打算,連日子都在看了,他雖急於聯姻,但張凌若再不濟也是他的女兒,若非情勢所迫,他也捨不得她那麼快便嫁了出去。

    只是如今張凌若此舉,定會為人詬病,名節自會受損,蔡家若反悔,他的計劃便會功虧一簣,自然也會影響言耀的皇位之爭,他可不能鋌而走險。

    「爹爹,女兒不要!女兒喜歡的是七殿下啊!」張凌若猛搖著頭,直接跪在了地上,面上涕泗縱橫,好似前方是什麼龍潭虎穴似的,為一男人而狼狽至此,只因那早已許了的春心啊。

    張萬富見張凌若這副模樣更是憤怒,破口大罵道:「給我記住了!妳是張家的女兒,張家和妳榮辱與共,收起妳那蕩漾的春心吧!欲成大事者必先忍,且舉止合時宜,像妳這般意氣用事,怎能成器?爹爹自幼教妳的,妳難道忘了嗎?」

    「女兒沒忘……可有些事情一生不做過一次,是不會甘心的。」

    張萬富何嘗不知,他當年又何嘗不是年少輕狂?為成大事,做過許多事情,他知道,有些事他若不做,便會後悔一生,若做了,便是遺憾一生,他張萬富為了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處心積慮、步步為營,甚至不擇手段,是害人,卻亦是害己。

    「那做過一次也該甘心了,爹爹言已至此,妳好生想想吧,莫要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現在她要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可若換作他人,他興許還能網開一面,給予成全,但那郎君偏生是言令,難道他要對付自己的女婿?不行,那九五之尊只能是言耀。

    張萬富離去,張凌弱跪坐於地失魂落魄,妝容早已哭花了,她而今的模樣就像一隻女鬼似的,口中似有若無地道:「欲成大事者必先忍……爹爹,凌若記住了哦。」

    鳳儀殿,皇后之居所。

    只見殷隋央躲在言令的後面,默默地又把面紗戴了起來,言令無可奈何地笑道:「夫人什麼時候那麼怕生?」夫人如此嬌羞可愛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但是這樣也好,他喜歡她依賴他的模樣。

    「你……笑什麼笑,反正你站在前面就是了。」所以說禍從口出果真不假,她該怎麼辦?不但誤會言令哭訴了一堆,還罵了人家的兒子烏龜王八蛋,她還有何顏面見人?她本以為她就算當不了溫良恭儉的好媳婦,至少也得和平相待吧?可是……現在怎麼辦?

    「烏龜王八蛋就烏龜王八蛋,我都不介意了,母后也不會為難妳的。」被自己的夫人罵什麼,他都甘之如飴。

    李甯看著躲在言令後頭的殷隋央亦是一陣笑,算了,反正她也沒打算當個疾言厲色的婆婆,便開口道:「別躲在後面了,我又不會吃了妳。」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先探了出來,隨後才緩緩地站了出來,但殷隋央卻還是拉著言令,她跪下來行了大禮,再道:「兒媳殷隋央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言令亦陪她。

    「好了,好了,平身,以後見我就不用跪了。」

    「謝母后,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人還亂罵人。」殷隋央自認不太擅長道歉。

    「沒事,被你罵的人看著挺高興的,今後繼續罵吧,不打緊的,自小就沒人敢罵令兒,他啊……就是欠罵。」李甯對言令沒太多管教,皇上也十分寵愛他的嫡長子,言令幼時調皮,搗蛋的事沒少做過,也不好學習,但也沒什麼人敢責罵他。

    現在出現一個人敢這個肆無忌憚地罵言令,她看著不知為何地高興。

    「姐姐,不……母后,我那日是誤會。」殷隋央覺得言令那嬉皮笑臉的神情不只欠罵,更是欠打。

    「你們夫妻倆沒事就好,不過妳就繼續叫我姐姐吧,沒關係的,我和令兒不在意那些稱謂的。」

    言令發覺事情不對勁,急忙道:「萬萬不可,妳們成了姐妹,那我成了什麼?」

    「無妨,無妨,繁文縟節,何苦介懷?」

    「不行,央央是我的。」言令像是被搶了狼崽的狼母般,把殷隋央擁入懷中,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似是在宣示主權。

    「不要就不要,那麼兇幹嘛。」李甯覺得甚是有趣,之前和他談什麼,他都是一副天下萬事於我如浮雲,如今牽扯到殷隋央,他就一副要放狗咬人的樣子。

    李甯並沒有坐在主殿的后位上,也沒有雍容華貴的皇后裝束,她只是一身素衣地坐在寢殿的桌旁喝茶,而言令便帶著殷隋央一同喝茶,這是殷隋央第一回知道皇宮也能這樣,悠閒愜意,而非鳥盡弓藏,步步為營。

    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位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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