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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听到这话,泰烟不满的甩起袖子,甩了祁司的脑袋一下:“你怎的净说些蠢话!”

    祁司辰给扇愣了,他嗅着那衣服上原本的宫女残下的汗骚味,不满的一把扯住了泰烟的胳膊。泰烟不知晓他要做什么,慌得伸着另一条胳膊四处乱抓,结果不成想一巴掌直接拍在了祁司辰胸口处的伤上。

    “你……无礼!”

    泰烟跌在祁司辰怀里,又羞又恼的瞪着祁司辰。祁司辰却不理会泰烟的胡闹,只捉起她扇自己的那只手腕,泰烟还以为他被扇恼了,要报复回来,急地身子乱扭。不料想祁司辰却将头低了下去,埋在泰烟的腕间肆意的嗅着上面的花香,还不满的道:“哪个人身上捡来穿的劳什子衣裳,你瞧,都将你给弄臭了!”

    泰烟一听,本欲还嘴,但抬眸看到祁司辰嗅着自己手腕的那痴人模样,又满意的勾住他脖子,俏皮的笑着道:”再有异味,你还不是照样将我美美的揽入怀里了!话又说回来了,还不是为了方便找你,谁叫你将本宫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丢在那院子里便不管了。”

    “抱歉……”祁司辰心疼的沉下眸,祁濛有意疏离于他,故而在这北国的皇宫他并无多少权势,他们的寝宫都是祁濛一手安排的,祁司辰根本无权将泰烟调到自己身边来住。他瞧着泰烟闪着亮堂堂两汪星辰的眼眸,难过的拥住了她,又为了寻求一丝安慰,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了泰烟颈窝里,祁司辰沉声道:“跟我来到这皇宫里,着实苦了你。烟儿,再撑些时日可好?我尽快让尉迟落衡他们来接你回去。”

    泰烟瞧着祁司辰眼眸中的阴翳,便将脑袋贴在祁司辰胸膛上亲昵的滚了滚:“本宫现在却不怕了,只要有祁哥哥在身边,俱是进那盘满鬼怪邪祟的洞窟本宫也不怕,祁哥哥会保护本宫的,对叭?”

    祁司辰看着小姑娘纯真的笑颜,心里一荡漾,便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泰烟瞧着他这傻模样,心里一乐,便忍不住的捧住他的脸颊,在上面留了一个含满花香味的吻,又顺道滑溜下去身子,惬意的躺在了他的腿上。祁司辰因着那一吻,两边脸便红成了正月里的灯笼,他晕乎乎的想起泰烟还未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又问她道:“烟儿还未回答我,为何不气我接了父王那道取你性命的令?”

    泰烟一听他又问这个蠢问题,恼得又甩起袖子打了他一脑袋道:“你怎的又问这个,当真是个傻的不成?本宫作何要管你当初接它做什么,本宫只知你自相识以来,不仅从未折过本宫身上的一根毫毛,还屡次以性命相护,送本宫于险境之中脱生。我俩稚龄并未相识,本宫不懂你为何待本宫一介生人这般温柔细腻,你同那无暇的羽翼般柔意的护着本宫,本宫岂会追究你的过往?本宫只知你待本宫极好,祁哥哥,你给本宫听好了!”

    泰烟说着,便严肃的坐正身子,吓得祁司辰也小心翼翼地绷直了脊背,泰烟看着他道:“本宫不知那让你心心念念的桔梗究竟为何人?亦或者,是为何物?但是本宫只道你待本宫好,比尉迟哥哥和父王都无不及,最是合本宫心意。本宫才不管那桔梗作何想,本宫就是要你一辈子都待在本宫身边,永远都待本宫这般好。”

    说着,泰烟朝祁司辰伸出一边手,柔意的笑着道:“祁哥哥,待本宫及笄……娶我过门可好?”

    祁司辰心里猛地一颤,他琥珀色的眸子狠狠地跳动着,他伸出手去迎接那只向自己递过来的手,泰烟继续道:“本宫仔细考虑过了,你是这里仅剩的皇子,只要争了太子之位,那本宫以和亲的名义嫁过来,南北两国的战事便可以稍微得到缓息。本宫不知以本宫一介女儿家之力能保得多少年太平,但凡是能有一时,边区的百姓便可多出一时的安宁。祁哥哥,你快些长大,可好?看到他们被战争和疫病折磨的模样,本宫心疼。”

    水光充盈着紫色的眼眸,祁司辰捉着泰烟的手颤了颤,他心里悲喜交杂,喜的是泰烟说让自己娶她,悲的是泰烟为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无关紧要的百姓。祁司辰闭上眼睛,他长出一口气,稍稍调匀了心才睁开眼睛道:“好。但并非生人。”

    泰烟疑惑的歪歪头,她眨巴眨巴眼睛,祁司辰笑着又补了一句:“烟儿,你并非生人。”

    他抬起手,抚上泰烟光洁的面颊,在心里默默的道:桔梗是你,泰烟是你,以前是你,现在是你,以后也只能是你。莫谈一世,若你不弃,我便是化作清风,也要生生世世追随于你。我不要这皇子之身也罢,人间的富贵繁华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桔梗,我只要你!我只要这朵曾在山崖上时,无时无刻陪在我身边,温暖了我那些孤寂岁月的小鲜花。

    泰烟自然听不见祁司辰心里的默言,她只是半懂的看着祁司辰眼眸中快要溢出来的深情。小小的丫头自然还不能完全理解透彻情为何物,她只是知道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可以肆意的玩闹,不顾体面也好,身陷险境也好,他都会替自己打点好一切。如果是祁司辰,便可以放心地将自己交付于他,不似尉迟落衡那般莽撞如烈火,不似百里那般纯真若山泉,反倒是清风般自在却细腻的祁司辰,最是让自己舒心惬意。

    其实泰烟自己也疑惑过,为何从初见祁司辰开始,生性怯懦的她就不曾对他有过多的防备心思,要说初见宫女们和尉迟落衡等人时,她可是躲在嬴昊身后被吓得哭了好几天才见缓。甚至在看到祁司辰琥珀色的双眸,及那飒爽轻盈的身姿时,泰烟便总觉得这个少年郎,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并且还陪伴了他很久。但是明明自己和他在稚儿时期,从未相识。

    月光透过镂花的窗格,星星点点的倾泻在两人坐着的矮塌上,泰烟捧着祁司辰的手,将它贴在脸上亲昵的蹭,少年郎手心里厚厚的的茧,让女娃娃倍感安心。祁司辰身上的伤,正被泰烟的汗液浸透,一点一点的生出肉芽来在嫩绿色的微光中勾连恢复。他看着泰烟醉人的容颜,伤口微热的温度亦让他困倦来袭,祁司辰就这样歪在泰烟的腿上沉沉睡了过去。他身上那件白色的亵衣被祁濛用鞭子抽打得破破烂烂,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结实的肌肤,泰烟红着脸别开眼睛,又摸过被子来替他盖好,免得第二天伤好了却吃了冷风着凉。一通忙乎完,泰烟也感觉自己一双眼皮沉得厉害,她便往榻上随意的一躺,抱着祁司辰的脑袋甜笑着入梦了。

    与此同时,在素合宫的地下,月光也探不进来的密室中,四面的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罕见的动物皮毛,前面一条窄窄的长木几上,还摆放着一只刚刚被剥掉皮的梅花鹿。梅花鹿已经断气,它的双角俱被挖走,血顺着外露的红肉滴在睁开的眼睛里,那只已经死了的眼睛,木然地看向站在不远处,身着华服的一男一女。

    陈贯生手里捧着那对刚刚把血擦净的鹿角,鹿角不过才一掌高,但是却已经分出了两三个小杈,模样精巧又好看。陈贯生温柔地看着鹿角,他双手拖着盛放鹿角的红丝绒布,将它递至万华丹面前,喜滋滋的道:“娘娘,这鹿角虽说已经生了骨,无法再入药了,但是模样生的怪好看,叫人处理干净摆在屋子里头做装饰也不错。”

    万华丹抬起手来摸了摸小小的鹿角,点了点头道:“确实生得好看,回头正好将陛下赏赐的那些碎宝石都镶上来,做一对玉石鹿角也不错,摆着也喜庆。”

    “嗷!”

    被拴在一旁的小山猫愤怒的叫着,它用尖尖的牙吃力的咬着身上的锁链,试图去替梅花鹿鸣不平,那只梅花鹿才刚刚长大一些,就被捉来这里无情的残杀,如果说当初那个人类女孩吃了自己的母亲兄弟是为了活下去,那么这两个畜生的行为就是可恶至极,小山猫看着血流了一地的梅花鹿,恨不得咬死这两个人!就在刚刚,那只梅花鹿还温柔地蹭过它的脑袋,现在却已经凄惨的死在了案桌上。

    万贵妃却只是浅浅的笑着,她优雅的把玩着鹿角,又抬头打量着气急败坏的小山猫道:“这小家伙凶了一些,不适合当宠物养,回头咬到本宫了可不好。不过这一身灰乎乎的毛倒是少见,就是太瘦了些,先养些日子吧,等养好了再将皮剥了,可以制一条围脖。”

    小山猫听不懂人话,但是却被万华丹带着贪婪的眼神吓得一抖,它乖乖的缩去角落里不敢再嚣张,陈贯生看着安分下来的小山猫,满意的对万华丹道:“娘娘您瞧,才两句话那小畜生就被您给唬住了。等围脖做好了,奴才给您熏上上好的香,不仅暖和,定还别致。不愁陛下晚上不来您的宫里。”

    “陈郎,你坏~你就这么急着将本宫推去那个男人怀里!”

    万华丹不满的贴近陈贯生,伸手将他推坐在了满是血的木几上,陈贯生俊秀的细眸开心的一眯,他伸手揽住万华丹的柳腰,抚着她的脸颊道:“看来方才在床上奴才未能让娘娘尽兴,不如,奴才在这处继续服侍娘娘如何?”

    “哎呀,讨厌~”

    梅花鹿的尸体被无情的推到地上,男人和女人的声音被密室厚厚的墙堵在地下,快乐的笑声无形的融进四周腥臭的血腥气息里。

    小山猫默默的看着梅花鹿,眼角流下一滴清泪:嗷……

    (人类,你在哪里?快来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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