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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七十二

    正德六年二月

    ○壬午朔。升湖广·左·布政使董杰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江西。

    ○升户部·郎中毕玺、青州府·知府 董天锡俱为都转运盐使司·运使。玺两淮,天锡山东。

    ○南京·工部·尚书 张宪卒。宪,字廷式,江西德兴县人。成化壬辰进士,授吏部考功主事,□厂□(林□止)□历员外郎、郎中,升山东参政,浙江右布政使,顺天府府尹,工部右侍郎,总理易州山厂,寻兼右佥都御史,理两浙福建盐法。九年考满,升右都御史。久之,入莅院事,改南京都察院,迁南京礼部尚书。逆瑾柄政,勒致仕。瑾诛,最先召用,改南京工部。至是卒,赐祭葬如例。宪,在考功最久,课核明审荐士,多不识面。在山东尤尚儒术,修宗圣公祠墓,督饷辽东。暇即诣学,召诸生讲授。中贵镇浙江者,其下暴横,宪悉置之理。复岳武穆王祭田,为之立后。公帑羡余,毫发无取。尹京时有声,易州山厂素为奸利囊橐,宪省供馈严,薄书损柴,夫耗银至今法之。巡历盐场,不避炎瘴。历中外四十年,端谨长厚,人莫能瑕疵,晚厄于瑾,惜未能尽其用云。

    ○癸未升浙江·按察司·副使匡翼之 为陕西·苑马寺·卿,陈珀 为甘肃·行大仆寺·卿。刑部·郎中秦文、户部·员外郎李梦阳俱为按察司·副使。原任·御史刘玉,兵科·右·给事中蔡潮俱为按察司佥事。文贵州,梦阳江西,玉河南,潮湖广。

    ○山东镇巡官奏:“盗贼猖獗,欲选兵一千,分领追剿,仍荐指挥邓桂等可以统军事。”下兵部议:“山东地广,所选兵少,散处则力不能支,聚守则应援不及,名为添兵,实难制胜。宜令各该府卫,务选精壮军余民快,分布防御,策应不必拘数而尤,汰其弱懦不堪者。军器马匹,皆从。官给所举桂等,听其委用。”从之,仍贡各该军卫有司巡捕官,俱白衣领职,以督擒捕。

    ○太监魏彬传旨:“尚宝监·太监黎安镇守江西。”

    ○甲申升吏部·右·侍郎傅圭为左·侍郎,翰林院·学士刘春为吏部·右·侍郎,巡抚贵州。右·副都御史卲宝 为户部·右·侍郎,督理仓储。

    ○升云南·按察司·副使刘逊 为福建·按察使。

    ○升中军·都督府·带俸·都督·佥事 张宁 为都督·同知。寰,太监永弟也,自陈海子湖功乞加升,故有是命。

    ○镇守·山东·太监余庆等奏:“青州等府平度安丘等州县,强贼功城,杀人为患滋甚。守巡参议吴江、佥事 王锦、巡捕都指挥狄公唐等,玩寇殃民,宜治其罪。指挥杨继宗奋勇杀贼可嘉,宜加赏劳。”下兵部议,拟上请。诏:“江等俱停俸杀贼,限外不获奏闻。继宗,赏银十两。”

    ○乙酉转湖广·右·布政使管琪为左·布政使,调河南·右·参政张吉为广西·左·参政。吉以才力不及,故也。

    ○四川·巡按·御史俞锱言:“蜀盗克斥,军兴费用不赀,民告科徵。近奉驾帖采辨禽鸟、大木、密煎、川扇之类,宜悉停免,以纾民力。”礼部请从缁 言,乃免之。

    ○丙戌大学士刘忠上曰:“臣自冬及今,求退凡五,而屡蒙优旨,慰谕勉晋。窃惟臣子大节莫先于安义命,朝廷大政莫先于辨忠邪。臣夙婴疾衅,宦况甚微,此于命当去也。滥竽崇峻,偷安窃禄,此于义当去也。况臣平生惟知,拙以守己,公以奉法,而嫉恶犯已甚之戒,处世昧时务之宜。故群议哓哓,沸腾不已,天日可表,无愧于心,而斗牛宿直,古亦咎命,于此不避,则义命不安,石教扫地。伏望放归休养,仍将所加少傅等官收回,庶息群怒而安下情。”上曰:“内阁重地,要在得人。朕以卿学瞻德,方更化之始,柄用方切,而卿固怀谦退,朕已具悉,再旨勉留,宜深体此意亟起,勿复辞。”

    ○升兵科·都给事中赵士贤为布政司·左·参政,汉中府·知府 潘铎、福建·运使陈逵俱为右·参政,刑部·员外郎罗钦德、原任·南京·吏科·给事中陈伯献俱为左·参议,御史孙恭、四川·按察司·佥事 郑阳、云南·佥事 范渊、扬州府·知府 邓文质俱为按察司·副使。士贤江西,铎、逵俱山西,钦德浙江,伯献广东,恭、杨俱浙江,渊 云南,文质广西。

    ○调河南·按察司·佥事 张琎于陕西,湖广·佥事 马应祥于河南。

    ○丁亥 □奠先师孔子,遣大学士梁储行礼。

    ○巡抚·凤阳·都御史陶琰奏:“淮安至徐,盗贼纵横,各府卫掌印巡捕官,不能擒捕,俱有罪。又贼起自山东、北直隶,请令诸镇巡官协谋,乃可削平。”兵部议覆,得旨:“诸失事者,令白衣领职,停俸督捕,限外不获奏闻。山东、直隶镇巡官,即选兵并力会剿,且贡诸镇巡隐匿贼情,不以寔报,自今有隐匿者,重罪之。”

    ○量留济南莱州、青州等卫春班京操官军三之一,以本地盗多从镇巡官请也。

    ○戊子祭大社、大稷,遣惠安伯张伟代行礼。

    ○遣顺天府官祭先农之神。

    ○升四川·成都府·知府 卲蕡为本·布政司·右·参政。时蜀寇方剧,巡抚右副都御史高崇熙 请添设管粮参政,且荐蕡。吏部议,从之。

    ○诏:“停造卤簿大驾,及遣官南京监造军器。”以工部奏:“岁饥民困。”故也。

    ○己丑升云南·左·布政使魏英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

    ○原任·户部·右·侍郎储巏引疾乞致仕,许之,仍令有司俟病痊奏用。

    ○以礼部会试天下贡士,命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刘忠、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靳贵为考试官。

    ○庚寅调原任·云南·右·布政使伍符 于湖广。先是,查盘御史劾符 借移官帑。至是,覆核无罪还职,调之。

    ○礼科·给事中陈鼎言:“河南乡试第七名举人廖铠,镇守太监堂之侄,参随锦衣卫指挥鹏之子,本福建人,滥冒河南乡举中式,群议沸腾。请敕礼部将试录削去铠名,照例问革,并治其时有事于试院者之罪。”诏:“除铠名,有事试院者并宥之。”

    ○户部议覆右给事中李铎条陈三事:“一 浙江盐运司施欠盐课,逆瑾乃令巡盐御史王闰等追陪银两,多至数千万名。虽陪纳,实则抄没。宜查赀产荡绝者,令有司量给无碍官银取赎,俾足自给。一 静海县等处草场,原额九百九十顷有奇。弘治间,给事中寗举仗量,比旧增九百八十余顷。近差给事中高淓丈量,又增一千四百余顷。小民输纳税银,实不堪命,宜尽开豁。一 钱法之毙,私铸者广,宜出榜晓谕,将新铸铅锡薄小低钱,尽革不用。以洪武、永乐、洪熙、宣德、弘治通宝及历代旧钱兼行,不许以二折一,有仍踵前毙者,各罪如律。”俱从之。

    ○辛卯遣户部官祭太仓之神。遣顺天府官宋丞相文天祥。

    ○英庙淑妃高氏薨。妃,南京上元县人,宣德癸丑选侍英宗皇帝。天顺丁丑,册封淑妃。生一子,是为秀怀王。年八十六,二日而薨,辙朝五日,祭葬如制,谥曰:“庄靖安荣”。

    ○升浙江·按察司·副使臧麟为福建·右·参政,长沙府·同知盛应期会稽县知县陈玉俱为按察司·佥事。应期云南,玉四川。

    ○壬辰致仕·巡抚·贵州·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汪奎卒。奎,字文灿,徽州婺源县人。成化丙戌进士,授秀水县·知县,升监察·御史。丙午,以灾异上言及宫闱,忤旨被挞,谪夔州府通判。弘治初,升叙州府·同知,成都府·知府,历陕西·右·参政,广东·按察使,广西·左·布政使。辛酉,升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有平苗功。未一年,言官劾奎老疾,遂致仕。至是卒,祭葬如例。奎,性简静,尚气节不妄取与,居官以笃实从事,耻务奔兢。虽无时誉,其自守有足称者。

    ○提督·操江·都御史张凤以沿江十一府水灾,乞赈济。户部议:“以苏、松、常、镇四府方行赈济,其太平、宁国、池州、安庆、应天赈济日久,复恐缺食。而扬州、九江未闻奏报,宜通行抚按勘实。举行其缺种者,令量出官银买谷给之。缺农器者,令稍裕之家贷用。”从之。

    ○夜,月犯酒旗星。

    ○癸巳给赏大同双沟儿墩等处获功被伤官军土兵梅深等四十九人,银绢布有差。

    ○甲午命署都指挥·佥事 桂勇守备德州。

    ○参政何显在浙江时,坐掊克编,藉辽东为民。至是显奏辩,吏部亦以显罪太过,请如例降用,乃降为扬州·知府。

    ○乙未升浙江·右·布政使边宪、山东·右·布政使萧翀、陕西·左·布政使燕忠俱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宪巡抚山东,翀 保定等府,忠宣府。

    ○复锦衣卫·指挥·佥事 杨玺官。玺,崇德长公主之子,以恩泽传升,例降为百户。至是,其父驸马都尉伟陈奏,乃复之。

    ○虏入镇靖堡。把总都指挥崔镗、陈王□赞不能御,镗谪戍边卫,王□赞亡失差少宥之,夺俸五月。

    ○巡按·四川·监察·御史俞缁 奏:“四川自正德四年以来,盗贼群起。副都御史林俊 奉命剿抚,行且十月。虽累报功次,然蓝五之党尚万余人,势犹猖獗,保顺州县奔窜殆尽。陈三等贼数千,随抚随叛。乐至、洪雅、青神、彰明、大邑所获贼徒,真伪相半,崇宁、金堂、双流者督捕未获,而播州杨友 尤为难制。各府州县仅存居民,役无虚日,或运粮饷,或载军器,一夫出力,举家出钱,卖田鬻产,供输无度,加以折寺穿井,设立社长社正等游僧野衲,无地自容。贪官污吏,倚法侵削,怨声嗷嗷,众不堪忍。请别遣谋勇将官,调集湖陕、永保、江口等处官兵,会总制巡抚戮力剿杀,杜绝根株。量发钱粮补助,以苏民困。选进士举人以补守,令严限赴任,抚恤伤残。仍命风力大臣一人,亲莅播州,抚勘杨友。事情从长议处,以释远人疑惧。其额外庵堂寺院,不下数万,折卖入官,固不为过。然行之,今日不免驱而为贼。山中涧水,随取随足,穿井似亦可缓。社长社正每月二次,沿门搜讨,放贼扰民,宜皆暂停。不然臣恐前贼未灭,而后贼随起。川民之患,无时而可除矣。”礼部·尚书 费宏覆奏:“四川连年不靖,蓝五、杨友 相继杀掠官军,流劫乡落,民物凋瘵,远近惊扰。前此星陨、地震、山崩、城裂,皆阴盛阳微,盗贼窃发之应。顷当穷冬闭藏,复有雷电交作,变不虚生,必有其故。缁 奏语虽过激,意在责备,宜备行被处镇巡等官,务令克己省愆,同心脩政。凡被灾州县,加意抚恤。其折卖额外寺院庵堂,在平时实足以崇正道而辟异端,在今日恐不免驱游僧以增贼党,亦合斟酌缓急,以俟盗息民安,另为区处。仍督令各该地方官员,一体脩省,拯患弭灾,务期贼类殄除,以回天变。”从之。是时,川盗方盛,防御不暇,而俊 且驱军民赴穿井、折寺不急之役,故缁 以为言。

    ○丙申改提督易州·山厂·工部·右·侍郎王寅为户部·右·侍郎。

    ○增设青州·守备官,以东昌卫指挥同知邓桂充之,以都指挥体统行事

    ○兵部以给事中石天柱言,请定为赏格:“对阵擒斩剧贼一人,不愿升级者,赏银三十两。为从者,半之。非对阵缉捕一人者,减三之二。阵亡者,重加优恤。擒获僣号首贼,不拘定数,听所司倍赏,仍以赏格刊布。”从之,遂命发太仆寺银一万两于山东,俟有功者,纪功御史即时行赏。

    ○命:“选真定、保定、河间达官军舍,给以马匹操练听调。”从兵部议也。

    ○潘王 幼、秦王 惟焯等各议奏:“寘鐇罪恶,宜并其子孙肆诸市,以谢祖宗。”奏至,复下法司,会多官详议,乃请执寘鐇赴文华门外,亲鞫之。是日,上御文华殿。皇亲、公、侯、驸马、伯、府部大臣及六科十三道,以次跪奏曰:“寘鐇大逆不道,宜如诸王议,割恩正法。”上曰:“寘鐇图危社稷,得罪祖宗。既天下诸王及群臣,皆欲正法。论出于公,朕不敢赦。但念宗支,令自尽焚弃其尸以示戒。其子孙 台溍等五人,仍置西内严禁之。”

    ○丁酉罢巡抚苏松等处都御史罗鉴,巡抚·山西·都御史胡瑞。时给事中李铎、御史邝约 等劾奏:“鉴科歛公行,馈送权要,私庇赃吏,不恤小民。瑞虽无失德,而风力不足,才识无闻,皆不可处重任。”遂俱令致仕。

    ○海西益实并建州左等卫·女直·都督等官台束等来朝贡马并貂皮,赏彩叚表里绢钞有差。

    ○戊戌升广东·右·布政使舒昆山为陕西·左·布政使。

    ○以灾伤免南京锦衣、骁骑等三十四卫,屯粮有差。

    ○己亥大学士李东阳等言:“今早发下工部所奏,谓:‘京城内外,工役繁浩。州邑坐派无遗,民财剥削殆尽。在处灾伤,四方盗起。况京营军士,摘拨做工,终岁不操,相率逃避,军民俱困,诚可痛心。乞将不急工程,暂且停止。’臣等惟工部所言,固为激切。内添盖豹房一事,尤为紧要,谨昧死为陛下言之。盖自去年夏秋以来,外间传闻豹房内添盖房屋,又闻竖立旛竿,似有创立寺宇之意。臣等窃念寺观乃异端之教,圣王之所必禁,国朝之所姑存。其间义理,不暇深论。但宫禁之体,比与城市不同。自古及今,并无禁中创造寺观事例,传之天下,书之史册。非徒上累圣德,亦无以垂法将来。况番僧人等往来混杂,又恐无赖之徒,因为诈冒,万一变生不测,难以关防。其于事体,所关不细,而财用之费耗,军民之困苦,又不足言矣。切见成化间,欲于内府建玉皇阁,宪宗皇帝因内阁之言而止。弘治间,欲于近城造延寿塔,孝宗皇帝因内阁之言而止。天下传之,史册书之,以为圣朝美事。伏望圣明,仰体二圣之谟,俯垂鉴纳,将前顷工程即赐停止,其余不急之务,大加减省,以正国体,以慰生民,诚社稷万万年之福也。”不报。

    ○升浙江·布政司·左·参政吴彦华、山东·按察使夏时、四川·按察使丁餋浩俱为右·布政使。彦华浙江,时山东,餋浩云南。

    ○升浙江·按察司·佥事 杭淮为本司·副使。

    ○命旗手卫·署都指挥·佥事 徐永守备九江等处。

    ○庚子恭仁康定景皇帝忌辰,遣仪宾周銊 诣陵寝行礼。

    ○命:“南京·右·佥都御史张凤巡抚苏松等处地方,总督粮储。原任·右·佥都御史王璟提督鴈门等关,兼巡抚山西。”

    ○兵科·给事中朱玑劾奏:“兵部·尚书 王厂起官喉舌,不谙兵务。今四方盗起,非敞所能办,而累劾不退,恐误国事,请即罢遣。”诏:“令供职如旧。”

    ○命锦衣卫·指挥·佥事 牟斌仍于镇抚司掌印,理刑。先是,斌理刑,执法不阿。刘瑾恶之,杖于朝堂,降百户闲住。瑾诛,斌复原职。至是,给事中王珝 等复荐之,乃有是命。

    ○命脩河·工部·右·侍郎李堂还京。初,河决仪封、考城等县。命工部·左·侍郎崔岩往治。未毕,堂代之。至是,堂奏:“铜瓦厢等堤岸崩颓,陈桥集等堤淤浅低薄,俱应增筑。请设副使一人,专理。”下工部议:“以河南灾荒,民穷盗起,宜令堂将紧要堤岸决口及淤塞诸处,速为浚筑。其不急者,且已之。”遂召堂还京,专以副使领之。

    ○辛丑礼部·尚书 费宏等上言:“窃惟聦明睿智,圣哲固本于天生,高大光明,君道必资于闻见。盖朝廷之上,日有万几,而事物之来,理欲难辨。故崇儒讲学,纳听谏言,正人君所以成圣德而隆至治者。恭惟皇上即位之初,日御奉天门,以临百辟。时御文华殿,以亲儒臣。莅政讲学,兼资不废,诚大有为之君,而足以致太平之治者也。况今奸侫既除,百度厘正,人有励精之望,治当更化之时。故台谏各摅悃忠,上广圣聦,缕数条陈,详明剀切。如给事中潘埙 等所谓:‘御经筵以勤学,谨视朝以勤政。处宫寝以餋和,节出入以养重。亲君子而远小人,斥异端而崇正道。停不急之工,戒无益之乐。’监察御史陈察所谓:‘务讲学以明德,节嗜欲以养心,视早朝以听政。’凡此数实,端本澄源之论,而出于危明忧治之诚。伏愿圣明俯垂听纳,见诸施行。如尧之舍己从人,如汤之检身懋德。如此则大孝益隆于继述,圣德日就于崇高。本原既正而政化自尔其更新,内治既脩而外侮不忧其难御。”入,上曰:“卿等忧国恤民之意,朕已知之矣。”

    ○莫国公张懋 自陈老疾,辞免提督团营,再上,皆不允。

    ○浙江·金华府·知府 赵鹤请:“以司府县赎罪米折谷,每米一石输谷一石五斗贮仓,以便赈济。”户部议,从之。

    ○十三道御史王廷相等劾奏:“兵仗局·太监孙和先为逆瑾造衣甲牌面,死有余辜。今复倡为成造盔甲之请,宜治和罪,及寝所请。”上曰:“业已停矣,和姑宥之。”

    ○命:“亦迷河卫舍人赛哈,袭其父掜克 原职都督佥事。”

    ○壬寅巡视四川·都御史高崇熙 奏:“四川土汉官民兵不过二万,已属都御史林俊。今无见兵,请召募土人及以川南川西之兵,专听调用。杨友 骨内相残,较之江津诸寇不同,欲谕以利害,许令立功赎罪。”下兵部集议,谓:“杨友 叛逆已著,不先摄之以威,而遽欲柔之以德。恐纲纪懈弛,蛮夷效尤,宜合诸军示以必征意。若友 父子悔过,畏威束身归罪,然后驰奏定夺。其召募土人及调二川兵,皆可许。”诏:“如议。”

    ○停江西徵派物料及烧造磁器,以巡按御史奏地方灾重,故也。

    ○癸卯升顺天府·府尹张遇为工部·右·侍郎,管理易州山厂。

    ○命成安伯郭宁 管领红盔将军。

    ○甲辰复除王闰为云南道御史,王崇献为兵部·主事。崇献已致仕,闰为民。至是,皆起用。

    ○升广东·布政司·左·参政罗荣为本司·右·布政使,莱州府·知府 杨志学 为浙江·左·参政,兵部·主事 储珊 为浙江·按察司·佥事,陕西·副使袁经、四川·副使公勉仁 俱为按察使。经山东,勉仁 本司。

    ○乙巳致仕·太子·少保·工部·尚书 刘璋 卒。□,字廷信,福建延平人。天顺丁丑进士,由户部主事、郎中,为山东参政,浙江右布政使。未几,转左布政使。成化二十年,升右副都御史,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等处盐法马政,多所规画。会河洛饥,截漕米八十万石,由河入汴以济之。璋,区画巨艘,募舟人习河势者,亲督以往。米毕,达民得免于死亡。踰年,改抚治郧阳,寻改巡抚四川。时刁农等寨夷人,负险绝粮道,璋 督将领讨平之。播州宣慰使杨辉庶子友 谋夺嫡弟爱官,以反诬之。璋 偕刑部侍郎何新验治,得友 奸状,竟裁以法。二十三年,召入为工部右侍郎。弘治二年,改户部。四年,升本部左侍郎。是冬,升南京礼部尚书。七年,召入为工部尚书。又三年,连乞休,加太子少保致仕。至是卒,祭葬如例。璋,性行端方,举止凝重,所至勤于职事。在山东、江淮、四川,连值凶歉,赈济皆尽其力,多所全活。及为九卿,镇静知大体。□厂□(林□止)□官四十年,既归敝屋,潇然衣食,仅给泊如也。璋 死无后,闻者惜之。

    ○夜,西比风有声。至晓,黄尘四塞雨土霾。

    ○升应天府·府丞杨旦 为顺天府·府尹。

    ○丙午命湖广·都司·署都指挥·同知王宪充江西地方参将,听调杀贼。

    ○丁夫升大理寺·左·少卿陈世良为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提督操江。

    ○复除何塘为翰林院·脩撰。塘,先以病致仕。至是,复起用。

    ○升南宁府·知府 李雍为广东·左·参政,陕西·按察司·佥事 李昆、常德府·知府 冯杰俱为按察司·副使。昆本司,杰四川。

    ○初,四川流贼 曹甫等改劫郡县,积年讨捕不获。至是,移营黄舣驿,将改泸州都御史林俊 抚谕之。甫等阳听命,因令弟琯流劫小市厢。指挥李荫等拒之,斩琯首。诸贼移江津,分七营,将攻重庆。荫进至江津,俊 督发酉阳、播州土兵助之,破贼四营,斩获甚重。贼败入民家,土兵围而焚之,乘胜进攻老营。贼发伏,指挥汪洋 为所杀。我兵稍却,贼并入大营。荫复进兵至合山坪,去贼十五里而军。甫侦江津空虚,以疑兵缀我将袭江津,数十骑先行,道遇荫兵而败,贼弗知也,遂合兵围其营,贼仓卒闭门,土兵四面纵火,贼大溃。斩甫等五百余人,捕虏七百余人,死于火者七百余人。捷闻,上以俊 有功,并巡按御史俞缁,俱赐敕奖励。奏捷人升一级,赏衣一袭钞千贯。洋 命有司给棺殓之,其子袭升一级为署都指挥佥事。诸将士,赏赉有差。死者,仍恤其家。

    ○夜,陕西宁夏有大星陨于西南,光芒丈余。顷之,天鼓鸣,良久乃止。

    ○戊申礼部会试,取中式举人邹守益 等三百五十名。

    ○礼部言:“自刘瑾乱政,有司举奏孝子节妇,多沮格不行,非所以表正风俗,宜仍令核报。”从之。

    ○己酉起左·都御史陈金,总制江西等处军务。兵部会议:“以江西盗贼蠭起,官兵屡失利,宜令大臣一人总制。”时金守制家居,遂起之,仍趣其就道军中,得以便宜从事。广东镇巡听协同议处,江西及浙江、福建、湖广、南直隶各镇巡听督同处置,都布按三司官悉听节制。军卫有司有罪者,得自决之。临阵不用命者,都指挥而下以军法从事。

    ○庚戌吏部·尚书 杨一清以江西盗久未平,荐云南·按察司·副使吴廷举、苏州府·同知李嘉言,俱有才略,请升廷举为江西右参政,嘉言 为江西佥事,统领土民平盗。从之。

    ○升大理寺·右·少卿俞谏为左·少卿,寺丞李良为右·少卿。

    ○升延平府·知府 朱应登为陕西·按察司·副使,提调学校;原任·南京·工科·给事中牧相为广西·布政司·左·参议。

    ○命湖广·都司·都指挥·佥事 史春掌印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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