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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八十七

    正德七年五月

    ○甲辰朔。巡按·云南·监察御史张羽言:“云南地震甚于他省,郡县官多不得其人。虽尝按治其罪,而荒裔之外,吏政尚同。乞敕巡抚三司等官痛加修省,以弭灾异。”礼部·尚书 傅圭等覆:“以古之帝王遇灾而惧,故能转祸为福。今岁天鼓鸣、流星见,阴霾四起,天雨黄沙,火灾异常,盗贼猖獗,而地且屡震,不特云南一方而已。前此尝发纶音修省,及今和气未臻,灾变滋甚。宜推羽言通行在京文武衙门并在外镇巡司府等官,令其思咎,勉尽职业,其有利可兴毙可革者,开具上陈。尤望皇上祗畏天心,克谨天戒,思所以感召之由,行所以消复之实。颐养天和,讲求圣学,延访民隐,撙节财用,早朝以警励人心,深居以察识时变,不作无益而害有益,不忘远虑而废迩言。俾省部台谏各得其职,则上下交修而天意回矣。”得旨:“天变示戒,文武百官其同加修者,在外者仍移文谕之。”

    ○丙午南京御史许洪宥言五事:“一 临清、济宁、徐州一带军民,往来曳舡甚苦。乞将南京各监局并在外年例进贡等项,斟酌停止。一 用兵地方,圣寿令节暂免三司官庆贺。及考满者,无令离任,俾专剿捕。一 山东、河南已蒙赈济,而徵科复扰之。乞令各巡按备查各年蠲免租税、物料曾否及民,仍禁镇守总兵官毋得巧取供应。一 权幸之家,假托报效。宜敕各总兵巡抚并纪功官备查,必亲冒矢石者,方许纪录。一 今统军者计月输钱,分班给役。有事则粮赏,亦且侵克。宜令各处指挥千百户等官,痛革前毙。”章下,所司知之。

    ○贼 刘六、刘七败于滕峄,乃奔登莱。提督都御史陆完师次平度州,发游击郤永、参将温恭、都督白玉追剿,以副总兵许泰军莱阳策应,张俊 军莱州,刘晖军古县集,游击李鋐军南村集遮击。于是,永趋嵩浅坡村,恭、玉趋界河,所向破贼,晖遏之于右县集东,令都指挥传铠攻其右,张椿攻其左,贼大败,而鋐兵亦至,乃合兵追击。刘七等七百余人西走,晖别以骑兵追之,及于淮河,贼拒战复败,易服马而逃。完以捷闻,凡擒斩二千六百余人,赐敕奖励,升奏捷者如例;永、晖、恭、玉、鋐各赏银十两纻丝、一表里;有功及阵亡者,令即勘奏。

    ○提督都御史陆完奏:“副总兵许泰调赴莱阳,逗遛不进,至贼西奔,请重治之。”诏:“以泰累有战功,宥其罪,降敕切责。”

    ○罢九门守把官军。初,以流贼猖獗,警报日至。命太监金义、遂安伯陈鏸等统军守把正阳等九门,以科道官点视。至是,给事中黎奭等言:“官军屯之市井,无所事事。”乃命回营操练听调。

    ○下参将成钊 于狱。初,参将王杲之死也,钊 屯兵香河,相去仅二里不救。及都御史甯杲催调,仍退避且掩取报功。为部下所发,命锦衣卫官校执送法司鞫问。

    ○丁未升起用给事中刘泽、莱州府同知刘文宠,俱为河南按察司佥事。

    ○下纪功御史雷宗于锦衣狱。提督军务都御史彭泽奏:“西平之捷,宗以尝任汝阳知县,故取道汝宁,特欲假威重,以耀其故治,而覆军杀将乃由于此。且 宗妄预军机,受藩府贿,当正其罪。”都御史邓璋 亦奏辨谓:“汝宁之行,阻宗不从,而佥事 孙磐固请偕往知府 毕昭、佥事 王玹等,因而留宴。”兵部乃请,令督理粮饷侍郎黄珂及纪功给事中覆勘。得旨:“遣官校执宗送镇抚司考讯,其余事情覆勘以闻。”

    ○纪功给事中雷雯、巡按御史贺锐劾奏:“蠡县知县胡守约 等十一人,失陷城池。安州知州张经等四十九人,城池虽保无虞,乡村亦被劫掠。保定卫指挥吴玺等二十五人、大宁都司署都指挥佥事 张钺等三人、保定府知府 蒋曙 等四人,致贼入境,及分守保定参将庄鉴、副总兵许泰、游击郤永、参将李瑾迁延误事,请俱究治。”诏:“钺等停俸,泰、永、瑾待事宁,通查功过奏处。鉴已去任,免逮问,降三级调外卫。余令纪功科道官逮问,分别情罪轻重以闻。”

    ○盗掠罗山县。主簿王续宗死之,赠本县知县,荫子一人为国子生。

    ○戊申端午节免百官宴。

    ○命河南·都司署·都指挥·佥事 张宪守备归德,兼管武平等处地方。

    ○贼 刘三等自遂平趋朱皋。永顺·宣慰彭明辅及都指挥曹鹏等,以土军追击之。贼仓卒渡河,溺死者二千人,斩首八十余级。分守湖广太监周景、巡抚都御史李士实奏至。赐敕奖励,明辅等量加赏劳,所获功次令纪功官速勘以闻。

    ○山东临胊、安丘二县雨雹。

    ○己酉建州·左卫·女直·都指挥使朵儿只等各来朝贡马,赐宴并赏金织衣叚等物有差。

    ○庚戌孝宗敬皇帝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驸马都尉蔡震祭泰陵。

    ○辛亥升布政司·右·参议蔚各为广西右参政。

    ○初,吏科·都给事中杨禠言:“大臣三品以上、三年考满,例得荫子。近年士风渐靡,虽政绩无闻屡被劾者,亦自陈乞,有伤治体。请敕该部于考满时,参酌舆论可否,取自上裁。有被劾得实,及年远违例奏扰者,治以罪。或人品才望素著,亦被劾者,具实以闻。”吏部·尚书 杨一清等议覆:“自今两京三品以上官,考满复职,已给诰命者,本部查其历履,询其行实,果堪荫录,移咨礼部奏请。其曾被劾,或虽未被劾,而素誉有亏,及杂流出身者,俱不得与。至于身后恤恩子孙,陈乞者赠官,由本部查议,而其谥号葬祭,礼部亦须先会本部,议其人品资望,方与具奏。若庸碌无补,及屡被劾者,俱已之。间有人品才望素著,虽尝被劾,或因一事之失,或出一人之见,不致亏损名节者,该部各具实奏请定夺。见任官不许輙自陈乞,其被劾得实去职,及故久大臣子孙,违例妄奏者,罪之。”议上,既得俞旨,礼部尚书 傅圭等奏驳之曰:“荫子入监,葬祭谥号,乃本部职掌。今欲预定恩荫于考满到部之时,先议葬祭、谥号于礼部,具奏之,始与职掌。《会典》并见行事,例不合。又荫子不许自陈乞,与例亦不相同。即如其说,既经考称复职,又已请给诰命,则其人之贤可知矣。旋又察其历履询其行实,不免有高下其手之嫌。葬祭请谥,俱有定法,行之已久。今必先行吏部会议,方与查例,不免有往来移文之扰。况每遇前项事务,必待该司查报至日,然后具奏,吏部又未尝不与知也。其陈乞之举,固为可厌,必欲一概禁之,似又难行。盖春宫侍从者,多论功于既没之后,不得不陈。奉使海外者,多非三品之官,不得不陈。至于补荫之子、继嗣之子及三品以上,应得恩典而没未久者,不得不陈。但当罪其违例陈乞者,其余事宜,仍旧属之礼部。其称‘间有人品才望素著,或因一事之失,或出一人之见而被劾者,该部各具实奏请。’此虽旧制所无,而处置得宜,则其可行者也。”乃从圭所议。既而,一清又以诸司职掌荫叙列司封部下为言,得仍前旨。适侍郎王琼 乞荫子入监,吏部为覆请。圭复争曰:“言者建白,吏部覆议,皆谓大臣不得自陈乞。琼 乃大臣自乞者,而吏部又为之请,殊戾前奏。且礼部掌行荫叙已数十余年,莫有非之者,何至今日改之。且职掌此条,特言荫官非为荫子入监言也,岂有国子监既属礼部,而其事有不属者乎?竟令吏部掌行之。”是时一清方柄用,圭卒为轧,然其是非固自有在也。

    ○巡按·直隶·御史陆鳌劾奏:“巡抚顺天等府都御史李贡,才不胜任。比年,刘六倡乱,贡不能抚捕以消未形之患,远处遵化,偷安苟全,遂使群凶纵肆,京师震骇,乞正其罪。”入,下所司知之。

    ○浙江杭州府地震有声。

    ○壬子户部·左·侍郎邵宝 奏:“母有疾,乞归省。”许之。

    ○部部·左·侍郎毛纪以母刘氏年逾八十,乞归养,不允。

    ○六科·都给事 张王□赞、十三道·监察·御史谢琛等劾奏:“参将杨义、熊伟、姜义、赵曰□永,御贼无功。成钊 坐视王杲之死,不赴救。副总兵许泰兵胜而骄,俱宜重治。太监陆訚,都御史陆完师老于外,亦宜切责。”给事中毛宪复言:“都指挥桑玉纵贼受贿,退缩丧师,当斩。都御史甯杲起于罢黜,不思感奋。大城之败,死者且四百人,请执付法司治之。”兵部议覆,得旨:“泰革其升职,降署都指挥同知,仍领兵。杨义等各降一级,并所部人马俱收回原营操练。杲曾犯矢石,与避贼者有间,令戴罪杀贼。完令与訚协谋平贼,无再迁延。玉、钊 已系狱,俟议处。”

    ○云南楚惟府自是日至甲子,地连震声如雷。

    ○癸丑升肇庆府·知府 程杲为湖广·按察司·副使。

    ○甲寅江西抚州东乡贼平。初,贼 王珏五、徐仰三、传杰一、揭端三等聚万余人作乱。总制·都御史陈金调两广目兵及汉达官军讨之,令参议蕃都指挥陆潮等屯毋城,佥事 高宾、都指挥王爵等屯黎虚,佥事 李嘉言、都指挥杨懋 屯野塘。副总兵张勇、总统官军土官岑流□土、岑猛统目兵分道并进,败贼于熟塘,再克于南复,连捷于赤岸荫岭。擒仰三,斩珏五、杰一、端三等,前后斩首万一千六百七十三级,俘七百五十余人,破二百六十五栅。金、勇及纪功御史曹仿、巡按御史江万实咸以捷闻,赐敕奖励,及 流□土、猛皆赏银币有差,奏捷者升赏如例。是役也,目丘之功居多。然夷性贪残,金不能抚御居民,大被屠戮巨族数百口。有阖门无噍类者,所掠妇女,皆指为贼属,载之数十艘而去。始 流□土兵以强弩射贼,趫捷如飞,贼大窘,既而索赏于金,金靳不予,乃受贼饵,纵之使逸。于是,桀黠者多不死,紏聚尚数千人。金急于成功,遂下招抚之令,又高自夸,诩谓为伟绩,军储半入归橐,媒取富贵,而戕民养寇,遗患无穷,士民莫不切齿云。

    ○乙卯仁宗昭皇帝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驸马·都尉马诚祭献陵。

    ○丙辰夜,北方流星光如碗,起紫微东蕃,东北行,至近浊,有四小星随之。

    ○丁巳大帽山贼 张时旺、黄镛等聚众攻劫城邑,数年间害及三省。至是都御史周南调广东江西官兵,击之于龙牙,遂擒时旺。义民林富攻镛于铁坑,斩之。指挥孙堂等破其诸寨,斩首二千三百四十八级,俘百八十人。南奏至,赐敕奖励,有功并阵亡者令纪功官分别等第奏闻。

    ○戊午山西太原府地震。

    ○己未升致仕·翰林院·检讨刘瑞为山西·按察司·副使,提调学校。

    ○庚申工科·给事中潘埙 言:“都察院·右·都御史王鼎屡劾而尚留,南京·兵部·尚书 刘机已废而复用。鼎奸贪大著,机非刚正之器,皆不可复当重任。”入,命所司知之。

    ○降都指挥·佥事 莅鉴为指挥·佥事,调抚宁卫,带俸差操。鉴以参将分守保定,坐逗遛失事罢。至是,纪功给事中御史复劾其罪,降之。

    ○辛酉授推官李楫、毛伯温,知县周广、李稳、程昌、陈言、张翀、孙泰,行人孟津、董建中、陈天锡、杨时周、刘澄甫、余珊、谢阶、曹铨,进士沈圻、刘成德、王金、刘士元、刘景宇、郑一初、陈实马、陈图、汪珊 为试监察御史。广浙江道,洋、圻江西道,稳、昌山西道,楫成德、金山东道,建中、伯温、士元河南道,天锡、景宇狭西道,言 贵州道,时周广东道,澄甫广西道,余珊 湖广道,一初 云南道,翀 南京福建道,实南京江西道,阶南京贵州道,陈图南京广西道,汪珊 南京四川道,鍷南京湖广道,泰南京狭西道。

    ○吏部·尚书 杨一清等以修省上言:“每旦视朝听政,帝王恒规。陛下每月视朝不过一二,非所以闻于外夷,训于后世也。愿继今昧爽视朝日,令诸司奏事,黼座仅临于数刻,纶音不越乎数言,未足为劳,而可以收权纲决壅蔽,示百官之承式,耸万方之视听矣。右者,天子退朝,深居燕息,以养天和,出警入跸,防范备至。窃闻龙舆常幸豹房,驻宿累日。后苑练训兵戎,鼓炮之声,震骇城市。以宗庙社稷之身而不自慎惜,此群臣所以夙夜不能安也。愿自今高拱穆清,深居禁密,戎嬉游无度之劳,以保心体之和。远混杂不经之所,以消意外之虑。自然血气循轨,精神内固。上帝孚启圣之祥,后宫衍多男之庆。宗祧至计,莫急于此。至于经筵日讲,陛下嗣位之始,时常举行。近岁讲期甫临,輙闻报罢。劝讲之官,殆为虚设。且一心之微,攻之者众,不游心于诗书理义,则放情于宴安逸乐,固其所也。愿自今祗循旧典,时御经筵,非隆冬盛暑不可輙罢,仍举行日讲故事,亲近儒臣,讲论经史,则聪明有所开发,治道日益明畅,天下至乐,无以逾此。而百凡好尚,皆不能夺之矣。惟俯垂听纳,见之施行,实宗社万亿年灵长之福。”批答曰:“朕已知之矣。”

    ○罢柴沟堡守备指挥刘杲、万全左卫守备都指挥李忠,新河口堡守备指挥阎林。以龙门卫纳级都指挥佥事 甯汉代忠,万全右卫纳级都指挥佥事 秦洪代杲,开平卫指挥佥事 葛镇代林。

    ○宥惠安伯张伟死,革其太保并禄米,闲住。都御史马中锡死狱中,先是贼 刘六、杨虎等倡乱霸州,都指挥桑玉受贿纵贼,伟与中锡奉命督参将宋振等征剿。中锡,河间人,虑祸及其家,輙出榜文招抚,贼佯投首益肆劫掠。杨虎等流入河南、山西,刘六等转向湖广,已而复合,势张甚。中锡与伟坚持初议,屡为贼所绐,竟不穷追,仍戒各处防守官军遇贼无杀,而振畏缩又屡失机,尝于枣强城上语贼以中锡意,纵令缓去。于是,纪功御史及科道官劾其罪,令法司逮问。中锡既死,拟伟、振及 玉皆当斩狱。上,诏:“伟缓师误事,当寘重法,但念其祖为先朝戚里,姑宥其死,振发戍边卫,玉准拟监候。”

    ○初,广西兴安全州徭贼为乱。千户谢表率官军营于石铳守备,指挥王浚称病不行,以曹武 代守,武 复弛备,千户张昇等亦不赴调。贼觇表兵寡,夜斫营纵火,表文旗军二十九人,俱焚死。事闻,赠表指挥佥事,仍令其子世袭,浚等俱逮问。

    ○壬戌命广西·都司·都指挥·佥事 彭泽本都司掌印,升桂林·右卫·指挥使裴纲为署都指挥·佥事·佥书管事。

    ○山西解州地震有声。

    ○癸亥先是,镇守云南总兵官 □昆、巡按御史张羽各奏:“新兴等银场,因镇守内臣自令其下率人采取,伪称矿脉微细,岁课不足,遂将军夫口粮逼令折银,掊克扰害。乞如福建等处例,一切封闭,而释军夫。”已得俞旨。至是,镇守太监张伦 又奏:“云南绝徼,再无别税。比浙江、福建内地事体不同,且各场天役又皆四方流移,仰给于此,一旦封闭,恐生他变,乞容臣自备工役采取如旧。”户部以为不可,乃仍从昆、羽议。

    ○建州右卫进贡夷人石勒厄等至阳樊驿,贼 刘六奄至杀之,死伤者二十九人,被虏而回者三人。事闻,兵部请加优恤,以示怀柔。于是,命石勒厄等五人各袭升一级,赏银十两,四海二十四人银十两,被虏者五两。

    ○初,四川、江西、湖广、河南、两广盗起,皆调用土兵,所至残害,又甚于贼。至是,给事中王良佐言:“土兵骚扰,由土官纵之,请降敕约束。又口粮止于原调名数,而一人所携不下二三人,亦宜量资给之。”兵部议:“请敕五道付总制、总兵等官誊黄,遍谕各土兵头目,约束所部,不许扰害地方。违者,执军门斩首。所携家属,许留一人给之。行粮多者,遣还。如有功厚,赏。”从之。

    ○升赏汀州杀贼有功并阵亡官军、百户向升等三百七十人有差。

    ○甲子传旨:“调分守怀来太监王刚镇守宣府。”

    ○兵部言:“今山东、河南、四川、江西等处盗贼虽累捷奏,其势稍摧,而首恶尚存,犹足招诱无赖不及。今平之,恐后转剧。请谕各总制监督提督总兵、巡抚等官,务在亲督将士克期成功。”命即驰谕之。

    ○乙丑参将李鋐所部军士杀居民报功、提督官请治鋐军士抵罪。诏:“以时方用兵,姑宥之。降敕切责,侍事宁日,通查功过以闻。”

    ○丙寅大帽山之役,推官莫仲铭、知县蒋玑、指挥杨泽为贼所执,副使杨璋、参议郑毅等坐停俸。至是,璋 率兵攻挂坑障,佥事 凌相等攻大峰障,擒贼首刘隆、李四仔 并俘其党二千二百余人,仲铭等皆脱还。都御史周南以捷闻,赐敕奖励,升赏奏捷者如例。隆及 四仔 命即所在斩首示众,诸有功者御史劾实具奏。

    ○巡抚·湖广·都御史李士实抚治郧阳,都御史刘琬奏:“汉土官军于罗田麻城蕲水擒斩贼五百八十余人,其焚死并溺河者无算。”诏:“纪功官速查功次以闻,生擒者再审,无冤斩之。”

    ○盗杀总督南京粮储都御史马炳然。刘六等五百余人,由团风夺船,溯流至夏口。炳然自蜀携家赴南京,适与贼遇,贼易服伪称吏胥。迎之,遂登舟杀 炳然,投之于江,其妾吴氏亦自沉而死。既而,贼焚劫汉口。指挥满弼 等追及之,擒斩六十人,其一中箭溺水死,获其尸,众以为即刘六云。始 炳然过武昌,三司官出候,炳然接之倨。时已闻贼在夏口,炳然发舟,众相视不以告,遂遇害。事闻,赠炳然右都御史,赐葬祭,谥:“毅愍”,荫一子为国子生。吴氏,有司旌表,三司掌印及守巡者各停俸。

    ○丁卯停分守保定参将王忠、兵备佥事 甯溥、都指挥高瑛、陈玺等俸,令戴罪杀贼。

    ○罢山东总督备倭指挥同知胡俊。以提督都御史陆完等劾其素无将略,亏损官军,故也。

    ○戊辰升广西布政司左参政张吉为湖广按察司按察使,云南左参政任鉴为云南按察使。

    ○雷震江西余干县,万春寨旗竿状如刀劈者。

    ○河南贼趋徐州黄家闸渡河,都指挥杨鼎率兵追之,伪僧首功。提督都御史陆完等劾奏:“鼎虚增贼级,及徐州兵备副使冯显纵贼渡河,漕运都御史张缙、总兵顾仕隆不能防遏,俱宜究治。”命:“停 显俸,鼎令纪功官并勘功罪以闻。缙、仕隆,降敕切责。”

    ○山西·平阳府·知府 张忠侵盗科罚,赃至万。事败,谪戍肃州卫。遇赦奏辩,都察院以忠赃滥太甚,若准例放免,恐不足惩戒贪污。得旨:“仍谪戍。”

    ○狭西·都指挥费梁 坐事被逮,巡按御史宋琏杖之。梁 愤恚死,其弟走愬冤。下巡抚者按状,而逮琏系诏狱,琏亦奏辩,遂以用法过当,黜为民。都指挥房怀、布政使田彭、按察使冯清以承勘为琏隐护,各夺俸一月。时清已迁官,乃宥之。

    ○己巳副总兵·署都督·同知张俊 病免,以白玉代之,玉既系狱,太监陆訚为之请,复令随征。至是,訚又请以代俊,得仍充副总兵。后边宪、萧翀 援此,亦皆得复职云。

    ○庚午提督都御史陆完等奏:副总兵刘晖、参将温恭败贼于冠县,斩首百七十八级。刘六、男仲淮及 刘彦高者,皆死。指挥张勋 又败贼于平原,斩钱老虎等。是时,贼得脱者仅二百余人。捷至,兵部因言:“晖、恭奋勇剿贼,比之 许泰、姜义辈畏缩者不同,请加奖励,益令自效。”从之,有功及阵亡者,仍令纪功官勘奏。

    ○辛未山西太原府地震有声。

    ○壬申四川卭雅嘉定三州及资县地震。

    ○癸酉巡抚云南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顾源以疾乞致仕,许之。

    ○妖贼 赵景隆以白莲教惑众,自称中原宋王复出,紏集赵淮、蒋三、杨林、杨玉千余人,皆绛色衣巾作乱。自河南归德、济阳集,转掠至鄼阳城。巡视侍郎丛兰令武平卫指挥石坚、亳州知州张思齐等率兵击斩之,并擒其党五百余人,余悉角□羊散。捷至,赐敕奖励,奏捷人赏纻丝衣一袭,新钞千贯,有功者令查勘以闻。

    ○刘宇卒。宇,字至大,河南均州人。成化壬辰,进士,授上海知县,升监察御史,出按贵州。法多钩距,以事谪为镇远之施秉知县。初至,尝暴于土官。同知及诸郡请肉袒以谢,乃得释。弘治初,复起为瑞州知府,转广东按察副使,寻改山西升山东按察使。所至多刚愎自用,亦能有声进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大同,赞理军务,擢有副都御史,仍抚旧镇。正德丙寅,以虏警升右都御史,总宣府大同军务。时瑾专政,宇克边储,首以万金赂之,遂论修边功赐金帛、荫子为锦衣卫百户。丁卯,召宇入掌院事,加太子少保。宇恃瑾横恣,御史有所拂,輙鞭朴之。寻升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传,转吏部尚书加光禄大夫柱国少傅,屡授玉带、蟒衣之锡。瑾乡人张彩为文选郎中,部事皆由彩出。宇充位而已,瑾欲用彩为吏部尚书,乃加宇大学士入文渊阁,仅三日听以省墓归。越二年,卒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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