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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一百九十四

    正德十五年十二月

    ○己亥朔,上在通州。

    ○巡按·直隶·御史叶忠上行在所曰:“乃者宁藩不道,陛下赫然震怒,降诏亲征,以万乘之重,下侵一将之事,识者固以为非策矣。幸而天祐,社稷元凶就擒,此亟宜振旅还师之时也。顾乃经岁未返,道路若于候迎,公私疲于供应,内而人心危疑,外而四夷窥伺。陛下智勇不世出,岂诚昧于此哉!殆必左右谗佞之人,有荥惑陛下,以售其奸者。夫陛下之天下,谁与之?天地、祖宗之所以福陛下者也。今天地之大祀未举,祖庙之时祭或缺,陛下之心能安乎?皇太后惟陛下一子,今侍膳之礼久旷,倚闾之念必动,陛下之心能安乎?三年一考察,三年一策士,皆国朝大典,今过常期者,已七八月矣。几务滞而弗行,社稷虚而失守,陛下之心能安乎?且师之所处,荆棘生焉。今六师久暴,饥者弗食,劳者弗息,万一变生肘腋,何以御之?昔人有言,白龙鱼服困于豫,且又曰胡越起于毂下,而羌夷接轸,可不惧哉!愿速发明诏,即日班师,上副宗社之托,下顺臣工之心。”初,上渡江时,忠上此奏,人为危之,上亦不罪也。

    ○以太监金义、陈浩充正副使,封朝鲜国王 李怿嫡长子峼 为世子,仍以文绮四袭赐之。

    ○己丑命怀宁候 孙瑛、武靖伯赵弘泽,管领红盔将军,直宿侍卫;丰城候 李旻、南京·协同·守备·山西行·都司·都指挥·佥事 李瑞于五军营大营,万全·都司·都指挥·佥事 马经于殚忠效义营,各坐营管操;江西·都司·都指挥·佥事 高厚于本司·掌印。

    ○打喇儿寨冠带头目用中蓬遣部下番僧头目伽革儿藏卜 等贡方物,给赏如例。

    ○礼部上《献俘礼仪》:“先期一日,内官设御座,于午门楼前楹正中。是日早,锦衣卫设仪仗,于午门前御道之东西。教坊司陈大乐,于御道南东西,北向。鸿胪寺设赞礼二人,于午门前东西,相向;设文武官及诸番使客人等侍立位,于楼前御道南,文东武西,相向;设刑部献俘官位,于午门前御道东稍南,西向;设献俘将校位,于午门前御道西稍南,北向;引礼、引文武官,东西序立;献俘将校引俘,候于午门前西边。文武班之后,上常服御奉天门,钟声止,鸿胪寺官跪奏请,上乘舆,乐作。至午门楼,上升座,乐止,鸣鞭讫,文武百官入班,北向立。唱排班,班齐,赞鞠躬、乐作、五拜三叩头、兴、平身、乐止。赞献俘,献俘将校引俘至献俘位,北向立定,俘跪于前。刑部等衙门官,诣楼前中道跪,劾奏、请旨、承旨毕,文武百官入班,北向立。唱排班,班齐,致词官诣中道跪,致词贺讫,赞鞠躬、乐作、五拜三叩头、兴、平身、乐止。鸿胪寺跪奏礼毕,乐作,驾兴,乐止,百官以次退。”上可。其奏值上弗豫,弗果行。

    ○海外佛朗机,前此未通中国。近岁吞并满剌加,逐其国王,遣使进贡。因请封,诏:“许来京。”其留候怀远驿者,遂略买人口,盖房立寨为久居计。满剌加亦尝具奏,求捄朝廷,未有处也。会监察·御史丘、道隆言:“满剌加朝贡,诏封之国,而佛朗机并之,且我以利邀求封赏,于义决不可听,请却其贡献,明示顺逆,使归还满剌加疆土之后,方许朝贡。脱或执迷不悛,虽外夷不烦兵力,亦必檄召诸夷,声罪致讨,庶几大义以明。”御史何鳌亦言:“佛朗机最号凶诈,兵器比诸夷独精。前年驾大舶,突进广平省下,铳炮之声,震动城郭。留驿者违禁交通,至京者桀骜争长。今听其私舶往来交易,势必至于争斗,而杀伤南方之祸,殆无极矣。且祖宗时,四夷来贡,皆有年限,备倭官军防截甚严。间有番舶,诡称遭风飘泊,欲图贸易者,亦必核实具奏,抽分如例。夷人获利不多,故其来有数。近因布政使吴廷举首倡,缺少上供香料,及军门取给之议,不拘年分,至即抽货,以致番舶不绝于海澳,蛮夷杂沓于州城。法防既疏,道路益熟,此佛郎机所以乘机而突至也。乞查复旧例,悉驱在澳番舶,及夷人潜住者禁私,通严守备,则一方得其所矣。”礼部覆议:“道隆先为顺德令,鳌顺德人,故备知其情。宜俟满剌加使臣到日,会官译诘佛朗机番使,侵夺邻国、扰害地方之故。”奏请:“处置广东三司·掌印并守巡、巡视、备倭官,不能呈详防御,宜行镇巡官逮问。以后严加禁约夷人,留驿者不许往来私通贸易。番舶非当贡年,驱逐远去,勿与抽盘。廷举倡开事端,仍行户部查例停革。”诏:“悉如议行之。”

    ○提督·赞画·机密军务兼提督官·校办事·后军·都督府·平虏伯朱彬奏:“随驾南征,奉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后军·都督府·太师·镇国公朱寿指示方略,将宸濠等逆党,申宗远 者十五人,并家属擒□,乞明正其罪。”上批答曰:“卿提督赞画机密军务,乃能承受方略缉捕,贼党无遗,地方安静,朕甚嘉之。自非谋勇兼资,忠诚体国,安能及此。别当论功行赏,先写敕奖励,岁加禄米百石,荫一子为锦衣卫,世袭正千户。宗远 等俟献俘毕,法司于阙下会鞫以闻。”凡侯、伯禄米,皆本色、折色兼支。户部·尚书 杨潭欲媚彬,乃援庆云侯例请。彬先给禄米一千石,并今所加俱本色。时题奏,虽有称镇国公者,犹不敢名,惟彬遂指斥若敌已云。

    ○添设副总兵官一员,镇守九江、安庆等处地方。兵部奏:“九江府隶江西卫隶直隶,旧设守备·都指挥于安庆,兵备·副使于九江,节制既分,逆藩之变,遂致误事。今宜革兵备·副使,以守备改充副总兵官,兼辖安庆、九江使。”诏:“从之。”

    ○镇守·宣府·总兵官朱振,副总兵陶杰,游击将军时春,分守·太监侯钦、冯敬、叶森,右·参将张曰□永,左·参将都勋、江桓,守备·都指挥朱林,俱自宣府来迎驾。巡按·御史吕秉彝 以边将辄离任,特奏之。得旨谓:“已知矣。”

    ○赐宸濠死。先是,有旨召皇亲、公、侯、驸马、伯、内阁、府部大臣、科道官,俱至通州议宸濠狱。于是,列上其罪状言:“宸濠大逆不道,宜正典刑;栱樤、觐金□嬴、宸沨、宸澜、宸□□月盈□、宸洧、宸 、宸汲、宸汤、宸浐,及已死栱栟、觐铤、栱槭、宸澅助逆,皆宜同罪死者,亦戮如法。”上曰:“宸濠等得罪祖宗,朕不敢赦,但念宗枝姑从轻,悉令自尽,仍焚弃其尸。”上之北还也,每令宸濠舟与御舟衔尾而行,意甚防之。及驻通州,谓左右曰:“吾必决此狱。”乃入群臣议,请如先年处置高煦、寘鐇例,祭告天地、宗庙,仍敕天下诸王议罪,然后明正其法,乃为合体。上使人论意再三,群臣莫能夺。传者皆以江彬将复邀上北幸,故欲速决此狱云。

    ○壬辰腊八节,免百官宴。

    ○辰刻,日生背气及左右珥俱赤色,久之渐散。

    ○彰德府地震。

    ○南京·六科·给事中易王□赞等言:“宸濠逞其凶暴,中外靡然从之其谋复护卫。独大学士费宏以为不可,遗以厚贿其弟编修采峻,拒不纳,且对其使力致沮抑之意。若官于江西者,则惟先任巡按·御史范辂举奏,乐官奏荣及议定·朝王·礼仪·副使胡世宁 抗发其罪状,而四臣者皆罹祸不测。今 濠既以逆败论,其功奚啻比之曲突徙薪者,顾可终于摈斥耶?此非臣等之私言,实天下之公论也。伏望以特敕起宏复置左右,世宁 等皆加超擢。庶忠贤举用,人心益劝。”直隶·巡按·御史甯钦 亦言:“濠阴图不轨,宏每发其恶于朝,竟为所忌诬以罪而去,又并及其弟采。今 濠果反矣,则 宏之先见,可不谓难哉。且大臣之进退,国之隆替,由之如宏者,诚不宜久废也。请亟起而任之,并复采官。”河南道·御史熊相亦以宏首发濠逆谋,功不可泯,乞召还内阁,且言:“先任·浙江布·政使方良永劾钱宁 鬻钞,几为所陷;修撰舒芬、员外郎夏良胜、主事 万潮等谏阻南巡,皆被谴谪,亦宜令吏部查议,生者召还或量升擢,死者加赠或录其子孙,则陛下之于喜怒,真无固必矣。”入,俱下所司知之。

    ○癸巳初,南京·吏部·考功司火·尚书 刘春等自引罪,并劾巡风·郎中尤樾、主事 黄祺等巡视不严。是日,圣驾将至南京,百官皆出郊迎,春等颇籍为辞。上亦以是勿罪,惟夺樾、祺俸三月。

    ○甲午上还京,文武百官迎于正阳桥南。是日,大耀军容。俘诸从逆者,及家属数千人,陈辇道东西;陆完、钱宁 等亦皆棵体反按,以白帜标姓名于首;死者悬首于竿,亦标以白帜,凡数里不绝 。上戎服乘马,立正阳门下,阅视良久乃入。诸俘者自东安门,踰大内而出。弥望皆白,识者讶其非美观云。

    ○以亲征凯旋,遣定国公徐光祚、驸马·都尉蔡震、武定侯郭郧祭告天地、太庙、社稷。

    ○丙申巡抚顺天府等处·副都御史刘达从驾至京,移文礼部求与庆成庆功宴。礼部奏非例,上特允之。

    ○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初献时,上拜呕血于地,不能终礼,遂扶归斋宫,盖自是不复郊矣。踰宿,驾乃入御奉天殿,文武群臣行庆成礼。传旨:“免宴。”

    ○庚子罢皇城四门、京城九门防守内外大臣。

    ○以水旱免四川保宁、顺庆二府,已州、苍溪等一十州县,税粮有差。

    ○诏:“广西·田州府土兵,自今遇有征调,夏秋仍户留一二丁耕种,以供常税,勿尽丁俱发;其从征者,久劳于外,亦量为赈恤,或停免其税。”从掌府事·指挥岑猛奏也。

    ○辛丑赏百官彩叚、银牌有差。

    ○占城国王 沙古卜洛差王叔 沙没底大并正副使沙钵脱那办等进贡谢册封恩,各赐冠带有差。

    ○壬寅立春。上不视朝,顺天府官于奉天门进春,如常仪。

    ○癸卯太监魏彬传旨:“朕体未平,暂免朝参,各衙门俱安心办事。”于是,文武群臣各具诣左顺门问安。上温旨答之。

    ○朝鲜国王 李怿差陪臣户曹、参判黄琛等进方物马匹,贺明年正旦节,赐宴给赏如例。

    ○丙午以霜灾免山西行·都司并大同府所属卫所州县,秋粮有差。

    ○以灾伤免陕西·西安府所属州县并西安左等卫所,税粮有差。

    ○南京·给事中王纪等言:“宸濠反叛,天驾亲征。凯旋之后,宜引咎自归,诏示天下,与民休息,深居密忽,以餋天和,以蕃圣嗣。凡政务之大者以次修举,其从征将士论功行赏之后,俱速遣回镇。”给事中徐景嵩亦言之,皆不报。

    ○丁未翰林院·修撰杨慎以病痊,复除原职。

    ○初,宸濠之变,御史胡洁 以提督·操江·都御史刘玉为江西人,请更调。吏部·尚书 陆完入其言,更玉巡抚郧阳,以所亲;南京·太仆·卿毛珵升右·副都御史,代玉。及命下,兵部·尚书 王琼 奏:“玉防守有功,不宜以嫌辄调。珵苏州人,而提督其地,亦未为无嫌。乞还玉操江,改珵郧阳。”诏:“从之。”琼 与完不相能,此举其心虽私,而事则公也。

    ○戊申监察·御史周卿言:“宋名儒著述,惟朱熹之力居多。我太宗文皇帝,特命儒臣纂修五经四书大全,多主熹说颁布海内家传,人诵圣贤之道,昭如日星。近年以来,乃有险薄之徒诋毁儒。先诱惑,后进纂集私书,肆为黄鼓。士之高明者,固能洞见,其非中人,以下厌常喜新,鲜有不为所乱者。妨害正学,莫此为甚。况此辈口谈道德,夷考其行,或有庸众,人之所不为者,诚圣明之罪人,盛世之德贼也。借使程朱之学,果不足取,则彼当脱屣利禄,以游高明可也。夫何始则诵习其书,以媒仕进既获之余,从而訾毁。究其设心,无非欲立异以要宠荣,冒名以避弹击而已。乞敕该部明著为令,今后敢有肆为邪说,以诋先贤者,明寘于法,仍尽焚其书。庶天下之人,心术不坏,趋向不偏,而于风化,亦大有补矣。”不报。

    ○己酉命:“太监尹辅往饶州,烧造磁器。”工部议覆:“江西地方屡遭焚劫,复有宸濠之难,所在官民十处九空,优免赈济,尚未苏息。若再差官烧造,廪给柴薪,物料工食,所费不赀,诚恐激成他变。乞炤弘治九年例,暂免差官,令镇巡三司等官,查原欠之数,如式烧造,以次进用。庶官民两便,供应不误。”上曰:“业已遣之矣。”已而给事中吴岩、御史杨秉中等,亦以为言。不允。

    ○盗窃文庙祭器,国子监·祭酒赵永等具伏罪,并劾典守、巡视等官。得旨:“令所司严加缉捕,永等姑宥之。”

    ○太监于经者,得幸豹房,诱上以财利,创开各处皇店,榷歛商货,后复随驾巡幸,不离左右。上感疾以来,食饮多不当意。经狎宠应对,时有触犯。上怒曰:“此愚戆。”至是,其寘内书馆,令翰林官约束之:每日自晨至夕,必常在馆,俟其知悔,出言能慎,乃以闻。时经已年老,且不识字,至则俛首,与诸内坚齿。自是疏斥,不复得见上矣。

    ○庚戌海西答木毛怜等卫·女直·都指挥使纳儿乞木等,呕罕河等卫·女直·都指挥使亦里哈等,各朝贡进马,赐宴并赏衣服彩叚等物有差。

    ○山□答山·前卫·女直·都督·佥事 速黑忒进小熊一只,鸿胪寺奏:“异物,非年例。”上特纳之。

    ○壬子以岁暮祫祭诣几筵,请孝贞纯皇后神主祔享。遣驸马·都尉游泰、崔元告太庙及懿祖皇帝、熙祖皇帝祧庙。

    ○是日,上力疾视朝,降手敕改兵部·尚书 王琼 为吏部·尚书,少师兼太子·太师仍旧。

    ○癸丑祫祭太庙,遣驸马·都尉蔡震代行礼。

    ○以明日正旦节,遣寿宁侯张鹤龄、安昌伯钱承宗、安仁伯王桓分祭长陵、献陵、景陵、裕陵、茂陵、秦陵。

    ○遣仪宾周钺祭恭仁康定景皇帝 陵寝。

    ○遣内官祭恭让章皇后陵寝。

    ○是岁,天下户:共九百三十九万九千九百七十九户;口:共六千六十万六千二百二十口;田:百六十九万七千二百六十九万七千二百三十三顷一十六亩九分二厘七毫五丝四忽九微五纤。田赋 米:二千二百一十六万七千三百七十六石九斗八升一,合四勺五撮五圭三粟三粒七微;麦:四百六十二万六千六百四十八石七斗三升九,合一勺八抄二撮七圭七粟九粒四微五;纤丝:三万一千五百五十三斤一两三厘一忽四微五尘;绵:一十六万九千六百斤一两九钱八分八厘七毫七;丝绢:一十二万六千七百六十七疋,三丈六寸六分二厘一毫八丝三忽;布:一百六十六万六千四百六十疋,四尺四分;绵花:一十一万二千八百九十四斤一十一两二钱二分二厘四毫三丝三忽;草:二千五百九十四万四千二百四束包,六斤五两二钱八分九厘三毫三丝九忽七微六纤。户口钞:八千七百九十七万六千六十七员,七百七十八文五分六厘杂课钞七千三百九十二万七千一十九贯,折米三万三千三百三十六石七斗四升七,合三勺;盐课:二百一十八万二百四引,九十一斤九两三钱三分六厘,折米五千七百八十七石四斗,折布四万六千六十三疋,一丈八尺五寸五分八厘;茶课:一十一万三千三百一十一斤九钱七分;屯田:一十六万一千三百二十七顷一十八亩四分四厘四毫七丝一忽;粮:一百四万一百五十八石三斗九斗一,合五勺八抄九撮;金银课:三万三千九百二十两;水银:二百二十九斤;朱砂:四十六斤八两。儧运:四百万石。各处运纳:一千一百七万五千六百一十九石八斗四升一,合三勺三抄三撮七粟六粒。减免粮:一百四十八万七千一十五石五斗四升五,合五勺七撮二圭;减免草:二十六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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