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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你是好样的

    那段日子,我都会被梦惊醒,不管好梦还是噩梦,无一例外。那个场景,在我意识中一直加重加厚地存在着,仿佛发生过,仿佛必须发生。

    一桌的美食,被七个火眼晶晶的吃货围着,玉娇拉着晓婉跟罗老板娘调皮地计较这菜码太少了,哪盘咸了,哪盘淡了,哪盘虾放少了,哪盘全是葱没有肉,罗老板娘任你百般挑剔,我自微笑服务。

    六六和梁蕊当这和事佬,不停地叮嘱罗老板娘,这就行,不过酒要足,什么酒都行。

    黑桃和红桃腻在一起。他们心猿意马,毫不在乎这顿饭吃什么,怎么吃。在他们看来桌上的东西全是浮云,他们最爱吃的可能是对方的唾沫或者其他液体。

    至于我,心里嘀咕着:这帮SB,还不赶紧吃。

    我们吃着,喝着,唱着,乐着。菜基本没人动,酒就像白开水一样喝,我们三个爷们,搂着心爱的女人,回忆着四年的点点滴滴。从黑桃六传奇,到黄玉娇上大学,从六六的爱情故事,到梁主席变成了梁老师。一起抄作业,一起打篮球,一起打架,一起泡妞。最后大家的妞也成了大家的好朋友。

    六六和梁蕊,模范夫妻,开始讨论哪的学区房性价比最高。我说:梁老师,你这是给谁家的娃找学区房呢?我们家六六可还没破处呢啊。

    梁老师通红,倒是六六腼腆不失大方地说:破了破了。刚破。

    黑桃和红桃,激情夫妻,一直讨论着今晚带几厘米的套。我说:红桃,你真是有心没地方操,从物理感受和化合作用来说,带不带套,不都一个样。

    黑桃气急败坏,刚要起身跟我拼酒。红桃杀了出来,嚷道:官人,少安毋躁,让我来灭了这小贼。

    我喜欢跟红桃喝酒,她下咽的时候会震得胸部乱颤。

    而我和玉娇,戏虐夫妻,她非把晓婉拽到我怀里,我左拥右抱,毫不客气。玉娇劝着晓婉:要不,你就从了我家强子吧。你东宫,我西宫,糟蹋死他。晓婉挣脱开我,说:他可不够我糟蹋的。

    我笑嘻嘻地说:对对,我精力也有限,就够一个人的。谁都行,谁都行。

    只见玉娇一眼眼地瞟我。

    我们大家涂着胭脂红,唱着东方红,喝着女儿红,议论着处女红,没有喝多的,也没有不醉的。

    就当我为酒精上头还是精虫上头而苦恼的时候,一缕邪恶的目光从橱窗外漆黑的雨夜射了进来,就像随时扣动扳机的弹道一样瞄准着每个人。看不清脸,能看清的只有一头波浪发的轮廓在黑暗中嫉妒地狰狞着。

    我睁开了眼睛,坚硬的板床睡得我腰酸腿疼。耳畔蚊嗡作响,我特意伸出了一直胳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感受着被吸吮的刺痛。

    我讨厌这种灵魂回归的感觉,他们应该抛弃我,留在玉娇身边。让我彻底的成为行尸走肉。

    审判那天,天气蔚蓝,万里无云。最少囚车里铁栅栏窗的缝隙里,我没看到天上的云。

    法庭上,我被两个狱警代劳了中间的座位上,坐下。他们解开了我的手铐。法庭很庄严,没人敢喧哗说话。

    我看着原告席,很失望,没看到靳腾,如果此刻他瘫痪在轮椅上,指着我鼻子大骂。我会大声地笑出来。

    张律师为我出示着各种有利的证据在为我辩解。他很敬业,开庭前就跟我说要搏一搏。

    我看到了六六,他在为我作证,可他能为我证明什么呢?

    我看到了黑桃,他在为我作证,可他又能为我证明什么呢?

    当我看到晓婉站在证人席后时,她明显哭过。我朝她笑了笑,没再看她。

    我很心痛,没见到我最想见的人!

    张律师还在辩驳,使出了浑身解数。有时我真想劝他:算了,别费劲了。

    后来,我仿佛听见身后有浅浅的女人哭声,那是个真正伤心的声音。时隐时现,在激烈的辩论下,没人注意它。可却刺激着我的耳朵,也只有我才能感受到妈妈那颗悲怆的心。这是融入在骨血里的伤痛。

    我不禁浑身颤抖。

    当审判长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先摇了摇头,强压着情绪,我原以为我能控制住,可我错了。我开始哭,直到哭得撕心裂肺。连审判长手里的惊堂木都完全不起作用。

    只听身后有人大声的嚷着:“王强,别哭,你是好样的!”

    我认识那声音,一个抢座的缘分,这个女人跟我较劲了四年。

    我服刑的地方很远。被带着头套,搞不清方向,直知道囚车开了好久。

    下了车,摘了头套,阳光差点刺瞎我的眼睛。缓了一会,我看清了监狱的高墙和铁网,不禁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从可能的死刑到六年徒刑,这是多少人的心血。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笃定生命,在这里认真地呆上六年。不能让这些帮助我的人失望。

    我得让还活着的人替死去的人死一回!

    不久,我见到了我的父母。这是一个多月以来,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生命中熟知的面孔。

    铁栅栏外,父母的憔悴,让我心碎。此时此刻,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

    我拿起话筒说:“爸妈,儿子不孝,对不起。”

    然后,给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母亲瞬间就哭了出来,弟弟搂着母亲,劝慰着。

    母亲拿着话筒,说:“孩子,里面吃的好不好,冷不冷,有没有挨欺负……”

    听着母亲絮叨一般的关心,我哽咽在喉,却不敢哭。我跟母亲说一切都好,放心吧。这里没外面传的那么吓人。

    弟弟安慰了一下情绪激动的母亲,接过了话筒。

    “哥。”

    “啊。”

    我们打完招呼,一时间不知再说什么好。我看着黑黝黝的脸蛋子,结实的胳膊,我为我有这样一个憨直又能干的弟弟感到庆幸,他现在是家里的支柱,而我却成了祸害。

    “哥,家里有我。你放一百个心。”弟弟先说话了。

    “嗯。”

    “好好的,早点出来。让你看看你大侄子。”

    我一惊,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好小子!”

    “对了,哥,你的同学让我带好呢。他们都很担心你,想来见你,可不是亲属,不让来。”

    我想了想:见了又能怎么样?徒增悲伤。还是让大家赶紧忘了比较好。

    “别让他们来。”

    “好。我知道了。”

    父亲的抬头纹更深了,他坐在妈妈身边,默默地看着我。那目光,没有责怪,而是温暖的。

    弟弟把话筒给了他,说:“爸,给你说几句。”

    父亲接起了话筒,半天没说话。

    “爸爸,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父亲顿了顿,说:“你的错国家已经在惩罚你了。没什么可道歉的。”

    父亲的话,几乎让我情绪崩溃,我颤抖着下巴,咬着牙控制着情绪。

    “给你起名叫强,就是要你学会坚强。”

    “你放心,爸,我会的。”

    “别太自责,抬起头,堂堂正正做人。我为有你这样敢作敢当的儿子骄傲。”

    爸爸目光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线,泪如泉涌!

    监狱的生活比看守所要有规律。晨起出操,然后出工干活,夜里熄灯睡觉。开始,我谦和,对每个人都客气,不惹事,多帮忙。可还是战战兢兢,白天不踏实,晚上睡不好。

    这里的人有的一脸横肉,有的眼大腰圆,有的刀疤恐怖,有的浑身纹身。跟他们比,靳腾那种金刚与变形金刚的结合体算优质基因。即便是文弱面善的,也总感觉笑里藏刀,暗藏杀机。

    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这些牛头马面并非恶鬼罗刹,他们只是虚有其表,在高墙和电网里,他们的工余时间不是下棋就是抽烟,再不就看电视。本分地比墙外的流氓还受规矩,其实,大家都不想惹事,目的都是想赶紧花完这段生命。

    而我的工余生活都在篮球场上度过。每次摸着篮球,仿佛自己就像大一在篮球场上跟黑桃和六六飞奔一样。有时会误以为这里就是一个不用学习,要干活的另类大学。狱友们有友谊,大家在一起也有欢乐。

    可事实并非如此,当我被人带到工厂的角落,压着胳膊,被人强行脱下裤子的时候,我看到了监狱里最恶心,最让人作呕的一幕。

    我使出浑身解数,把那个短小的生殖器踹爆。

    监狱长单独见了我,跟我谈了好久。交谈中,我隐约感到了铁窗之外那只无形的手的帮衬。

    这件事被他包装成了整治犯人内部不正之风的典范大肆表扬。而那个踢爆的生殖器也再也没出现过。

    从此,我的牢狱生活走上了正轨。可我更加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囚犯打架斗殴一定会头破血流;当狱警破口大骂一定会武力压制;男人□□□□一定毫不遮掩;这里是肮脏的,它背负着的是罪孽。

    父母坚持着每个月都会来看我。我跟弟弟说,回去劝劝爸妈,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让他们少来。我一切都好。弟弟答应了。可没见少来一次。

    弟弟每次都会给我带来最新的计算机方面的书。有些能看懂,但大部分都看不懂,这个领域,发展日新月异,很多名词都是新出的,语言也变种。不过,幸好我学的是底层开发语言,上层再变也不离其中。

    没有电脑,我经常在纸上写程序,研究着“+”和“云”,可更多的还是不理解。这样越久,那种去高墙外面把我充实一下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有一次,监狱的安监系统失灵,所有的摄像头变成了过目就忘的摆设。软件供应商联系不上,监狱长想起了我这个已经攒了一墙计算机书的疯子,于是,便死马当活马医了一下。

    我和一个系统维护的狱警,把数据库死锁的问题解开了,并彻底清除了库存中冗余的数据。

    监狱长当时看我时那吃惊的表情,让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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