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如苑瑟所想的那般,一上朝,那些大臣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听。

    大臣们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赞成减少赋税的征收。

    另一派则是反对减少赋税的征收。

    萧景娋被这些声音吵得头都大了。

    苑瑟站在底下没出声,他只静静的看着坐在龙椅之上的陛下。

    她不似其他皇帝一般穿着金色的龙袍,而是根据自己的喜好穿着红色的衣袍,一半的长发只用一根金簪半挽着,剩余的长发垂到了腰部。

    此时,大萧唯一的一位女帝正揉着眉角。

    萧景娋放下手,带着怒气喊道,“停!”

    大殿之上的喧闹声顿时散去,大臣们赶紧朝萧景娋弯腰一拜。

    “你们貌似忘了孤才是这大萧的王了吧!”萧景娋翘起了二郎腿,“王之命,不可不受!你们让孤收回圣旨,怎么,是想让他国知道萧氏王朝的江山要易主了吗?!”

    众位大臣赶紧跪下,“臣等不敢。”

    萧景娋冷笑一声,“孤看你们是敢的很啊!这是孤第一次上朝,也是尔等第一次正面与孤议事,想必还是不太清楚孤的性子。”

    “但没关系,以后总会知道。”

    “孤的圣旨,不是商议!孤做出的决定没人可以反驳!”

    “诸位大臣如此反对,莫不是因减少征收赋税,伤到了某些大臣的利益?”

    萧景娋笑了,“若是如此,那倒真真是孤的不是了。”

    大臣们赶紧跪到地上,“臣等万万不敢!”

    苑瑟抬眸看着萧景娋,莫名的被她这娇俏的语气逗笑了。

    萧景娋瞪了苑瑟一眼,“右栀。”

    右栀莹莹一拜,“主子。”

    萧景娋抬手指了指底下跪着的朝臣,“方才那几位反对的大臣,可都记着了?”

    右栀扫过底下的朝臣,“记着了。”

    萧景娋点头,“很好,一会儿将这几人一一相告给吏部的大人,让他们好好查查,若是查到了什么,就......”说着她看向了苑瑟。

    “就交由国师大人去办,毕竟,国师大人是孤最信任的臣子了!”

    苑瑟和吏部尚书立马跪拜,“臣,领命。”

    萧景娋站起身,“孤乏了,早朝就到此吧。”说着转身离去。

    大臣们下跪恭送,“恭送陛下!陛下万福。”

    右栀走下高堂,走到吏部尚书面前,“李大人。”

    吏部尚书起身,看着右栀道,“您......”

    右栀点头示意,“陛下身边掌事,右栀。”说完,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这是陛下的玉佩,大人可随意搜查几位大人的府邸。”

    吏部尚书赶紧双手接过,“多谢掌事姑姑。”

    右栀听到这个称呼,挑了下眉,转身便走了。

    苑瑟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右栀拦住了他的路,“国师大人。”

    苑瑟挑眉看着她,“何事?”

    右栀看了看身后渐渐离去的朝臣,然后放下手,“陛下正在御书房等着大人。”

    苑瑟挑眉,“好。”

    御书房的侧殿中,萧景娋换了一件下摆很长的轻薄红色纱衣,裤子只到大腿根,露着两条又直又白的长腿,上身只穿着一个红色的抹胸,露着极细的腰肢和漂亮的锁骨。

    她的长发散在后肩,侧靠在贵妃榻上。

    “主子。”右栀进门,“国师大人来了。”

    萧景娋笑了一声,“带他进来吧。”

    “是。”右栀退下。

    左桃拿起一颗葡萄喂到萧景娋嘴边,“十五那边传来消息,镇南王父子已经出了边城,在赴京的路上。”

    萧景娋吞下葡萄,笑了一下。

    苑瑟榻进内殿的时候就看到一扇碧玉屏风,透过玉石能看到那面侧躺着的身影。

    他跪下身子,“微臣,拜见陛下。”

    萧景娋坐直身子,拿起果盘里的一颗葡萄,从贵妃榻上下地,绕过屏风走到苑瑟身前,“抬起头来。”

    苑瑟慢慢抬起头,入目的便是雪白圆润的脚趾,和脚腕上的金环,他赶紧闭上眼抬起头。

    萧景娋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蹲到他面前,食指勾住了他的下颌,“国师大人,闭着眼睛做什么?”

    苑瑟皱眉偏头,“陛下龙体,不可窥探!”

    萧景娋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正对着自己,“孤命令你睁开眼睛,不然,孤屠尽你国师府!”

    苑瑟立马睁开眼睛。

    萧景娋满意的点点头,“现在才乖。”

    苑瑟看着面前萧景娋,耳尖不自觉的红了。

    萧景娋收回手,“国师大人可想好了?进宫,还是交出虎符?”

    苑瑟皱眉,“两者,臣都不想选。”

    萧景娋挑眉,眼睛瞬间凌厉,“大人果然刚正不阿。大人不怕孤一个不高兴,杀了你?”

    苑瑟神色不变的与萧景娋对视。

    小五立马制止,‘不行的尊者!您如果杀了他,这个位面会立马崩塌,任务会宣告失败的!’

    萧景娋对小五的话置若罔闻,依旧盯着苑瑟。

    苑瑟淡淡道,“不怕,臣只会觉得不值。”

    “不值?”萧景娋眼里的凌厉消失,“为什么不值?”

    苑瑟义正言辞道,“若是因萧国而死,臣愿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萧景娋挑眉,思索了一瞬便笑了,“国师大人的意思,孤明白了。”

    “为孤死不行,为萧国死就行。”她将手里的葡萄放到苑瑟唇上,“这颗葡萄,内有南疆断肠剧毒!世上无药可解。”

    “孤现在命令国师大人吃下,大人是吃,还是不吃?”

    苑瑟看着萧景娋的双眼慢慢张开了嘴,将葡萄吃进嘴里。

    萧景娋的手指按在苑瑟微微凉的唇瓣上,她笑了一下收回手,“国师大人不是说不值吗?”

    苑瑟将葡萄吞入腹中,开口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萧景娋站起身,“起来吧,那只是颗普通的葡萄。”

    苑瑟俯身一拜,“多谢陛下恩赐。”说完,站起身。

    萧景娋抓着苑瑟的手腕往外走,两人来到书桌前停下,她指了指上面的奏折说道,“喏,这些都是你的。”

    苑瑟挑眉,“陛下,是要臣......”

    萧景娋坐在龙椅上,“批折子!孤单单是听那些臣子们说,就已经够烦了,折子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你吃了孤赏赐的葡萄,就要给孤批折子!”

    苑瑟看着那三摞足足有小臂高的奏折,呼出一口气,“若是臣没有吃那颗葡萄呢?”

    萧景娋笑了。

    笑的如同御花园的满园桃花,那双泛着春水的眸子像是要滴出蜜来。

    “那国师大人就要在大内监牢里批折子了。过来,该开始了,不然这么多折子,国师大人怕是今晚只能宿在皇宫了!”

    苑瑟走到桌前,拿起折子开始查阅。

    萧景娋看着笔直站在一边的苑瑟,抬手攥住他后腰处的衣衫,将人扯到龙椅上。

    苑瑟一脸懵的看着萧景娋,“陛下,这......”

    萧景娋理所当然道,“坐着批!”

    苑瑟有些慌乱的看了看四周,赶紧着急的要起身,“这,这是龙椅!”

    萧景娋长腿环住苑瑟的腰,凑到他的身旁,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孤让你坐,你就在这儿坐着!”

    淡淡的兰花香味萦绕在萧景娋的鼻尖。

    萧景娋凑近闻了闻,“好香。”

    离得太近了,苑瑟都能感觉到自家陛下的体温在向自己逼近,他赶紧偏身,“臣在这儿坐着就是,陛下也坐好。”

    萧景娋点头,坐直身子,“好。”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右栀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宫女,每个宫女的手里都端着一个琉璃盘,盘子里是精致的糕点。

    右栀将糕点一一摆在桌上,然后带着宫女们退了出去。

    萧景娋指着糕点说,“御膳房做的,尝尝?”

    苑瑟摇摇头,“多谢陛下,但批折子要紧!”说完,他用毛笔沾朱砂,在折子上落了笔。

    萧景娋靠着龙椅的另一边闭上了眸子,‘小五,你刚才说的,我没听清。’

    小五说道,‘您不能杀苑瑟!如果苑瑟死了,那这个位面就毁灭了,您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为什么?’萧景娋不理解,‘为什么安蒂忒弗尔就可以?’

    ‘那是因为那个位面有跟规则同等的神明意志,而且,安蒂忒弗尔是自愿献祭自己,被三叉戟杀死,这才能让您从那个位面以死亡的方式脱离。’

    萧景娋睁开眼睛,‘我明白了。’

    因为这个位面没有神明意志,只有苑瑟的主角光环支撑,没有理由让苑瑟自愿为她献出自己的生命。

    也没有同等的力量可以在苑瑟死了之后,支撑这个位面的运转。

    所以只要杀了他,位面就会崩塌。

    萧景娋看着认真批改奏折的苑瑟,他的侧脸的线条不像南一那么硬朗,也不似潜一带了些少年的稚嫩。

    苑瑟的侧脸线条要柔和许多,有一种冷感又温柔的美。

    萧景娋开口,“苑瑟!”

    “嗯?”苑瑟正专注于批改奏折,听到萧景娋的声音也只是微微偏头,目光没有离开桌上的奏折,“陛下说什么?”

    “孤说,若是孤有一天死了,你要为孤殉葬!”

    苑瑟愣了一下,迟迟没有下笔,笔尖的朱砂凝成一滴,落到写满刚劲俊秀字迹的奏折上。

    朱砂落到上面立马晕染开,将周围几个字全部混成一个团。

    苑瑟偏头看着萧景娋,“陛下洪福齐天。”

    萧景娋无所谓道,“人总会死。”

    苑瑟微微皱眉,“陛下刚刚继位,不该说这些。”

    “孤就要说!”萧景娋又说了一遍,“孤若死了!孤要你为孤陪葬。苑瑟,孤倒要问你,你愿不愿意为孤陪葬?”

    苑瑟看着萧景娋认真的眸子,看着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半晌后点点头,“就像陛下说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若陛下愿意,臣会为陛下陪葬。”

    “好!”

    在萧国,并没有臣为君陪葬的规矩。

    但若是伉俪情深的夫妻,可自愿要求与对方同生共死,两人同棺或者棺椁合葬。

    萧景娋不懂这些,但萧瑟作为国师,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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