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希比

    这个穿棒球服的少女正是多琳,现在她刚好在执行任务。

    因为圣血教在泽普斯温修建了教堂,所以每天,教堂里都有很多人前来进行祷告。有时大家会把自己遇到的困境讲给修女们听,若是有幸能够得到圣女的怜悯,或许她们的人生,会迎来新的转机也说不定。

    这次多琳的目标就在对面那栋大楼里。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他是泽普斯温一个有名的企业家,跟当地的一些高层都有关系。这个男人是一个恋.童癖,被他伤害的小女孩和小男孩都有不少,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但他却一次又一次地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这次也是因为一个受害者的母亲来教堂里祷告,修女们才知道了这个事情。她们很快通知了“血天使”,“血天使”派人调查了这个事件后,便把任务下达给了有空闲的人。

    一般这些任务都没有强制性,谁感兴趣就谁去做。特别是像这种暗杀的,对血天使们来说几乎没什么难度。

    于是这个任务就被多琳接下了。

    多琳到了楼顶之后,便伸手把背包里的棒球棍取了出来。这根棒球棍的棍柄上隐藏着一个按钮,多琳轻轻把手指覆盖了上去,上面的炼金术阵瞬间触发,将这根棒球棍“变”成了一把狙击枪。

    没错,多琳带的并不是普通的棒球棍,这其实是一种“三转式”武器。除了棒球棍和狙击枪之外,它还能变成一把手.枪,这样不管是近距离还是远距离的行动,多琳都不会受限。

    很快多琳就架好了狙击枪,她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等对面的目标独自出现,她便毫不犹豫地锁定了他,然后直接一枪爆头,整个行动特别干脆利落。

    任务完成,多琳的狙击枪又重新“变”回了棒球棍。刚把棒球棍塞进背包,多琳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哇噢~好酷~”

    多琳立马警惕地朝那里看了过去,只见有个女生歪歪扭扭地站在不远的地方,她的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脸上有几颗小雀斑,打扮得跟学生差不多。

    “你那是什么武器?”琪希比一边问,一边朝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口香糖。

    多琳自然没有回她,她只重新背好了背包,顺便掏出裤兜里的那颗棒球拿在了手里。这颗棒球可以转变成一把长刀,是一种“二转式”武器。这把长刀是用特殊的材料锻造的,可以杀死低级或中级的人造人,当然对付普通人类更是绰绰有余。

    不过显然多琳并不认为对面那个女生是个普通人,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但多琳一点都不想继续在这里跟她拉扯,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去办。

    多琳很快绕过了琪希比,她伸手压低了帽檐,一双腿迈得飞快。没多久她就离开了大楼,没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

    “要吃口香糖么?”琪希比把一块口香糖递了过去。

    “……”多琳皱着眉头往前走着,并不理会旁边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琪希比不停地问着问题,“你是不是进了什么组织?我也可以进吗?”

    多琳埋头往前走着,看也不看她一眼,“……不要跟着我。”

    “……你的枪法很准耶~是不是专门练过的?”琪希比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她只知道这一刻她很兴奋,她觉得她似乎找到了同路人。

    “那跟你没关系。”多琳板着脸说:“还有,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琪希比自顾自地说着,“我叫琪希比,你呢?”

    多琳没有再理她,她再次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前面的那家旅馆。

    琪希比固执地跟在她后面,嘴里依旧叭叭叭地问个不停。等她跟着多琳走到一个房门口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啪”地一声,被多琳关在了外面。

    琪希比撇了撇嘴,蹲在门口继续吃她的口香糖。这样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琪希比没忍住敲了敲门,“喂,你不吃饭吗?一起去吃饭呗,我请客!”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连个呼吸声都没听见。

    琪希比趴门上听了一会,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又在门口等了会,她已经完全没耐心了。

    面无表情地开了锁,琪希比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在房间里到处找了一圈,但却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琪希比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她的怒气蹭蹭蹭地往上涨,让她控制不住想要杀人。

    外面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片,路灯照亮了流浪的野狗,它浑身脏兮兮的,一条尾巴耷拉着,一看就知道狗生过得很惨。

    琪希比觉得自己跟这只狗没什么差别,她的人生漫无目的,从这个城市流浪到那个城市,却哪里都不是她的归处。

    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有个男人正躲在那里小便。琪希比直直地朝他走了过去,她摸出兜里的刀片,来到了男人的背后,然后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划开了他的喉咙。

    杀完人,琪希比重新把手揣进了裤兜。

    她跟野狗到底是不一样的,野狗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她可以。

    ……

    琪希比五岁的时候,她的父亲死了。当然,不要觉得这是一个悲情的故事,这个男人的死因,只是因为他酗酒掉进河里淹死了。

    琪希比的父亲是个情绪十分难控的暴力狂,他酗烟酗酒,每天都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而且他一个不顺心就会跟他的妻子吵架,然后再对他的妻子单方面的一通暴揍。

    琪希比的母亲也不是个正常人,她是一个受虐狂。她这辈子都无法离开男人,哪怕每次被打个半死,第二天她仍是会巴巴地盼望着男人回来。

    相比之下,她对琪希比,这个她亲生的女儿,却冷漠得像是另一个人一样。她会刻意忽视琪希比的存在,如果琪希比做错事,她就会对她大吼大叫的,她在琪希比面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琪希比觉得她手撕十个男人都不是事。

    当然,两个不正常的人也不可能生出正常的孩子。比如在母亲被暴打的时候,琪希比可以面不改色地在垃圾桶里扒拉着找吃的,再比如母亲带着另外的男人回来的时候,琪希比同样可以十分淡定地从男人散落的衣服里翻钱。

    翻到钱她就直接拿去花了,因为这是她唯一可以吃饱饭的机会。

    这样扭曲而堕落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琪希比五岁。这一年,她的父亲死了。毫无意外的,她的母亲十分伤心,因为这个男人不能继续暴打她了,不能继续悲惨的命运,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不过伤心归伤心,情人还是得见的。毕竟死去的男人是冰冷的,而活着的男人才是热乎的。虽然他们一个个又丑又坏又没有钱,但女人哪里离得开热乎乎的男人呢?那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一年后,琪希比的母亲又结了婚。这次的这个男人不打人,他甚至还有份稳定的工作。不过因为结婚,他之前攒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住进了琪希比她们的房子里。

    这个男人来了之后,琪希比终于可以上桌吃饭了。男人对琪希比十分亲切,远远比对她母亲还要好。比如每次吃饭的时候,他就会跟琪希比贴得很近,又是摸手又是摸腿的,两只手都忙不过来。

    琪希比没什么感觉,她的眼里只有吃的。琪希比的母亲也没有感觉,她只会让男人多吃点,而对琪希比遭遇的事情,她一概选择视而不见。

    也是这一年,琪希比开始上学了。虽然上了学,但琪希比还是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因为她身上总是脏脏的臭臭的,而且她的性格也很怪异,所以小朋友们都不爱接近她。

    有一天,她们班在教室外面上活动课的时候,突然旁边的草丛里蹿出来了一条蛇。孩子们瞬间都被吓得哇哇大哭,只有琪希比非常冷静地站在那里,她看着那条蛇,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走了过去。

    等老师赶过来的时候,那条蛇已经被琪希比砸死了。它的尸体血肉模糊地躺在那里,而琪希比就站在它边上,她低垂着头,手上全是血,看起来可怕极了。

    在场的孩子们早就被她的举动吓傻了,虽然琪希比是救了她们没错,但是她这个样子太可怕了,感觉比地上的那条蛇还要可怕。

    不过最后,老师还是表扬了琪希比,因为她的勇敢,孩子们才没有受到伤害。

    而这件事情之后,更加没有孩子愿意接近琪希比了。琪希比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本来就不需要别人喜欢,她只想一个人待着,让自己每天吃得饱饱的。

    她真的讨厌饿肚子。

    ……

    这样过了快三年,琪希比的继父失业了。他不得不去打零工,强烈的落差让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差,没多久,他也开始酗起了酒。

    跟琪希比死去的父亲不一样,这个男人喝醉了酒并不会打她的母亲,他只是喜欢对琪希比动手动脚。而最近,他的行为变得越来越过分,但即使如此,琪希比的母亲也只当没看见,她从来不管琪希比的死活。

    这一天琪希比回家挺早的,家里只有继父一个人,琪希比开门进去的时候,他正窝在沙发上喝酒。

    一见琪希比回来,男人的目光就粘在她身上移不开了。琪希比毫无感觉,她放下了书包,从里面拿出了几条绳子,然后她看向了她的继父,“叔叔,你要玩游戏吗?”

    她的继父放下酒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兴奋,“……哦,当然,你想怎么玩?”

    琪希比弯起了嘴角,“我们去房间里吧,我教你。”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好,就来。”

    没多久,男人就被琪希比用绳子绑在了床上。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相反,他还很享受。每当这具幼小的身体靠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子,就会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让他无比兴奋,这是他从成年女性身上无法感受到的。

    绑好了继父,琪希比又弯起了嘴角。这个笑容天真无邪,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残忍。还没等男人回过味来,他就见这个小女孩用力地摔碎了旁边的一个酒瓶。

    琪希比蹲下身,将瓶口捏在了手里。整个瓶身已经摔碎了,瓶口处只留下锋利如刀的断口,似乎随便碰一碰,就能划出一条血口子来。

    琪希比对此很满意。很快她就站了起来,爬到了床上。

    她高高地举起了碎裂的酒瓶,在男人无比惊骇的目光下,她用力地朝他的眼睛刺了下去。

    “啊!!!——”男人瞬间发出痛苦的惨叫。

    但是琪希比的动作并没有停,她很快就拔出了碎酒瓶,刺向了男人的另一只眼。

    将男人的两只眼睛都戳瞎之后,琪希比又接连往他脖子上捅了几下。没多久,男人的惨叫声就停止了。

    琪希比扔掉酒瓶,在床边观察了一会,然后得出了结论,“……看来是死了。”

    琪希比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不过她知道,只要一个人死了,她就不会再见到他了。

    因为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继父了,所以她就把他杀了。

    一个小时之后,房门外面响起了母亲的声音,她显然是在对这个男人说话,“……你在家是不是?……我不管你对她做什么,等会你一定得给我钱,我有东西必须要买。”

    房间里有种诡异的安静。

    女人在门外等了一会,正等得不耐烦了,忽然眼前的房门,“吱呀”地开了一条缝。

    “……搞什么?”女人想也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下一秒,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刺中了她的后腰。随后,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她正想回头,一个酒瓶就朝她砸了过来,一下、两下、三下……几个酒瓶瞬间四分五裂,血糊满了她的脑袋,让她很快失去了意识。

    “……呼……呼……呼……”琪希比喘着气扔掉了手里碎裂的酒瓶,她满手都是血,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很淡定,就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确认女人死亡后,琪希比就去厨房找吃的了。她饱饱地吃了一顿,接着又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沙发上小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琪希比开始忙碌起来。她翻找了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把它们放进背包里背在身上。做好这个,她就在屋子里放了火,将所有的一切通通烧掉。

    这还是她从学校里学的,老师告诉她们要小心火,因为那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造成可怕的后果。

    琪希比却觉得这样挺好的,火光是多么明亮多么耀眼啊,这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温暖。

    ……

    后面琪希比流浪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因为她无母无父的,所以没多久,她就被当地一家福利院收留了。

    不过她只在那里待了半年,因为这个福利院的院长,是个跟她继父一样的家伙。琪希比实在感觉很奇怪,难道这个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还是说,只是她的运气比较好呢?

    这个院长当然也被琪希比杀掉了,这次她的手法更熟练了,就跟杀猪差不多。

    离开福利院后,琪希比又去了好几个城市,最后她又进了另外一个福利院。

    这次是个女院长,长得挺和蔼的,对孩子们也很好。琪希比在这里难得度过了一段轻松的时光,不对,其实她也并不轻松,她每天都挺忙的。

    这个福利院有医生,也有护士,琪希比对她们的工作蛮感兴趣,就一直往那边跑。那个医生只当她好学,闲暇的时候倒真教了她不少东西。还有那个护士也是,她是个非常活泼健谈的女孩,而且她也很细心,每次都能让琪希比学到很多。

    琪希比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她找到了更好的杀人方式。当然,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

    好学的琪希比让护士更喜欢了,她常常会偷偷塞给琪希比一些小零食,她觉得琪希比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护士,拯救更多更多的生命。

    琪希比在这个福利院一直待到了十四岁。走的那天,她带走了医护室里不少东西。在这个福利院,她学到了很多,琪希比觉得是时候去实践了。

    很快三年过去了。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段时间里,琪希比迅速成长,她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杀手了。

    几个星期后,琪希比来到了泽普斯温,在这里,她碰到了一个即将改变她终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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