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

    阿西，我乖乖你的话，求求你别走。

    余翠芝陷在了温暖的泥沼里，她不想挣扎，只想在泥沼里面越陷越深。

    金羽和詹世瀚明明是两个相隔了千年的人，长得一样，为什么连说话都会如此相似，甚至他们的拥抱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难道……不可能……

    詹世瀚都亲口否认了，刚刚那个拥抱，詹世瀚给余翠芝的。

    她不是余翠芝，也不能继续做余翠芝了，流水席结束，她一定要走。

    余翠芝处于游离的状态，灶台上的擀面杖掉到地上，她才清醒过来。

    余翠芝非要监督詹世瀚拍黄瓜，跟着詹世瀚到了灶台边上，她出神了半晌，回过神来，詹世瀚还是一条黄瓜没拍。

    他在灶台上铺了一张巨大的油纸，把头尾切去的黄瓜，整齐地铺在油纸之上。

    巨大的油纸被黄瓜铺满，詹世瀚几乎把准备的一大半的黄瓜都铺在了油纸之上。

    这样拍黄瓜吗？

    为什么要铺油纸？

    詹世瀚又一张更大的油纸把黄瓜覆盖了起来，然后詹世海搬来了一口瓷缸子，放置在厨子案板的下面。

    瓷缸子装了小半缸的蒜蓉，原来詹世瀚还是有些准备的。

    这缸里除了蒜蓉好像还有其他的，余翠芝想再看得仔细些，还没凑近，詹世瀚发给她两条擀面杖：“阿西，一起拍黄瓜。”

    “我不拍，我才不帮你。”

    刚刚詹世瀚不让余翠芝来厨房监督，余翠芝有些生闷气，不过她说不帮忙，手里却握紧了两条擀面杖，模仿着詹世瀚拍黄瓜。

    詹世瀚用两根擀面杖，均匀敲打着油纸，听到黄瓜脆裂声音，再敲打后面的黄瓜，他只敲了一会儿，大半黄瓜就拍好了。

    余翠芝学着詹世瀚的样子敲打，但她不得要领，詹世瀚握起她的手，打算手把手地教她：“阿西谢谢你帮我，黄瓜只要重重地敲一下就好。”

    “我才不是帮你，我是为了灾民。”余翠芝挣开了他的手，学着詹世瀚教的方法拍黄瓜。

    用擀面杖包着油纸拍黄瓜，不仅速度快，而且黄瓜的汁水也不会到处飞溅。

    两个很快就把所有黄瓜都拍好了，打开油纸，整个厨房都飘散着清新的黄瓜味，本来飞溅的黄瓜汤汁，在油纸形成一洼一洼的“水洼”。

    詹世瀚把油纸边角折出了个倾斜角度，成了一个漏斗的形状，黄瓜的汁水顺着漏斗往下漏，漏斗下面接了一个小碗，顺流而下的汁水很快就汇成了满满一碗的黄瓜汁水。

    詹世瀚捧起来，鼻尖嗅了嗅清香甘甜的气味，捧到余翠芝面前：“阿西喝。”

    “我不才喝”，余翠芝嘴上说不喝，手里早就接过黄瓜汁：“我就尝尝味道。”

    余翠芝浅浅抿了一口，浓浓黄瓜味就占据了口腔，古代黄瓜比现代黄瓜要浓，没有现代破壁料理机打出黄瓜汁厚重。

    纯粹的黄瓜汁，口感不但不寡淡，反而变得分外清爽，一口咽下去，还有甜甜的回甘。

    余翠芝说只喝一口，却忍不住偷喝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喝的快见底了，才停下来。

    詹世瀚这会儿没盯着她看，他手刀落正切着黄瓜，案板上切好的黄瓜詹世瀚轻轻一推就精准落在大缸里，詹世瀚切黄瓜的动作很利落。

    余翠芝喝黄瓜汁的功夫，他已经切了好了，在缸里加入生抽，老抽，盐，醋，再点上几点香油与缸子里的蒜蓉一搅拌，满满一缸凉拌黄瓜，詹世瀚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做好了。

    余翠芝回想自己那一小盘凉拌黄瓜，反复试味道，做了大半个时辰。

    按着自己经验生怕詹世瀚完不成，甩脸子给他看，现在看来是自己太没经验了。

    余翠芝低着头，捧着自己喝剩下的星点黄瓜汁碗，撞了撞詹世瀚的手肘，轻声道歉：“世瀚，对……”

    “阿西，快开席了，后厨有我，你去忙吧。”

    有我……

    詹世瀚笑着帮余翠芝整理着头上凌乱的碎发，他的笑容如春天的风吹红山花，吹绿大地，吹过余翠芝的心头，成了她温暖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