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参翅肚

    “我很凶吗?”

    詹世瀚没回答余翠芝的问题,他脸上在笑,眉头却蹙着。

    地窖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鲍参翅肚?

    在现世时,詹世瀚家里经营的包子铺也会做些高端的包子,也会使用这些名贵的食材。

    他们包子铺的生意极好,还有一个发往全国的中央厨房,如此大的出货量,一个月采用上的鲍参翅肚也不过是地窖库存的三分之一。

    望月楼的生意清淡,连年亏损,进这么多名贵的食材,根本不合常理。

    看来李大厨不仅仅是私藏食材,他还是望月楼年年亏损的主要原因。

    詹世瀚眉头蹙得更紧了些,握住了余翠芝肿得不能再肿得手:“阿西,疼吗?”

    “没事。”余翠芝的手臂一大片青紫的淤青触目惊心,怕詹世瀚担心,她用袖子掩饰着。

    “我有事。”

    詹世瀚心疼得眼眶发红,眼神里冒着火,脸上却堆着笑:“李大厨,我家娘子鲁莽,您尽心竭力保管食材,她却误会您私藏,太不应该了。”

    “对对对,三少爷,您目光如炬,心思澄明,我只是保管好而已,三少奶奶您没搞清楚情况,就污我清誉实在不可理喻。”

    李大厨眼珠子一转,被抓现行的狼狈嘴脸立刻变了,对私藏的事也矢口否认。

    “翠芝一时冲动,她脸皮薄。李大厨,我替她向你道个歉,还望您海涵。”

    詹世瀚轻抚着余翠芝肿胀的手臂,咬着后槽牙,脸上依旧笑容可掬。

    余翠芝不知道詹世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很配合,一副低眉顺眼认错的样子。

    “不妨事,不妨事,管好食材是我分内事,我精挑细选地把他们收起来,等收货的时候……”李大厨一得意,说了半句不该说的,他嘎然而止,尴尬地一笑。

    詹世瀚装作没听懂,继续夸:“李大厨,就因为您细心,这回灾民们有福了。这些食材足足够灾民吃上三天了。”

    “三少爷,这些可是上等的鲍参翅肚,给灾民不太合适吧?”

    李大厨一听詹世瀚要把地窖名贵食材给灾民吃,连忙推诿。

    “我知道不合适,但总不能让大家饿死吧。”

    “可这些都价值万金。”

    李大厨攥紧了地窖的门把手,想把地窖关上。

    詹世瀚上前一步,把地窖门拉了个大开:“万金我也一力承担,您放心,等大水退了,我还给您一模一样的食材,一个都不少,再多加二两鱼翅。”

    “这样……那三少爷,为了灾民,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有便宜可占,李大厨立刻答应了下来。

    “世瀚替灾民谢过李大厨。不过,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为了还您时没有遗漏,这会子得点算清楚。麻子大哥会帮我清点记录食材,他若有不会,还劳烦李大厨您指点麻子大哥这鲍参翅肚中的学问,以免他好赖不分。”

    “三少爷,这您放心。”李大厨以为能占便宜,全部一口答应。

    詹世瀚叫麻子上前,耳语嘱咐了几句,捧了碗大米,拉着余翠芝离开。

    到了大厅灾民们都睡了,那啼哭的婴儿还睡得香甜。

    詹世瀚找了个煲汤的炉子,坐在了人少的窗边,生了炉火,撒了一把米到汤煲里,给婴儿煮起了粥。

    剩下的一小把米,他放在炉子边上,等着炉火把米烧热。

    “阿西,烧热的大米能去淤,我给你试试。”

    詹世瀚一边烧火,一边哈欠连天,困意来袭,他努力着保持清醒。

    “累了就睡吧,手臂不打紧的。”余翠芝伸出没受伤的手让詹世瀚枕在自己的手上。

    “阿西会疼的,我不累。”詹世瀚满脸倦容地摇头。

    “我让你睡你就睡。”

    詹世瀚大病初愈,一瘸一拐地忙了一天,怎么可能不累?

    他逞强,余翠芝温柔的语气变成命令的口吻,眼睛还满满的碾压感。

    “阿西~~,等一下……”

    詹世瀚倦意的嗓音带着慵懒感,声调极像在对余翠芝撒娇,余翠芝眼神里的戾气瞬间全无,扣紧了詹世瀚的十指,耐心等待。

    炉火摇曳,詹世瀚的脸在光影之中,半明半暗,余翠芝不禁想起许许多多他们童年的往事,好像就在眼前。

    詹世瀚把到了消肿化淤温度的大米装进纱布袋子里,敷在了余翠芝肿胀的手臂上。

    米袋子初放在肿胀之处,余翠芝感到了更明显的刺痛,她一皱眉,詹世瀚手忙脚乱,立刻移开米袋子,低着头道歉:“阿西,很疼吗?如果太疼,就打我好了。”

    “不疼,呼呼就不疼了。”

    余翠芝靠得很近,她唇齿间温热的气息在詹世瀚的脖颈之间萦绕,心跳乱了节拍,体温也莫名升高,握着余翠芝的手都轻颤了起来。

    “我那么凶吗?亲亲是不是就不怕了。”

    余翠芝的柔软香甜唇瓣,蜻蜓点水的一印,詹世瀚心里荡起无数漪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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