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粥

    “世瀚,你多吃些,一会儿我和小桃要去水师营里半日,你不多吃些,可得饿死。”

    余翠芝端着粥碗,又喂了一大勺子粥进詹世瀚的嘴里。

    “姑爷,小姐手艺进步神速,今天的粥可太好吃了 。”

    小桃捧着大碗陪在余翠芝身边,一大勺一大勺地送进嘴里。

    魏淑宝这几日给余翠芝送了不少食材,虽都是些普通食材,但食材新鲜,这段时间詹世瀚能吃上一些好的啦。

    余翠芝在现世涉猎过一些营养学上的知识,而且她穿过来前是个孕妇,老公金羽每天都会依着她的口味,给她配营养餐。

    这几日,余翠芝就从记忆里面挖出了几道简单菜摸索着做。

    她想着詹世瀚若是能吃上些好吃又营养的菜式,定能好得快些。

    余翠芝尝试了很多次,但毕竟厨艺有限,做出几道菜式都不尽如人意,唯独这道鸡蛋粥做得喷香鲜甜。

    这几日一大早,余翠芝起来熬粥,她把晶莹透亮的大米在铁窝里熬到不停冒泡。

    挑出几颗锅中的大米,在指尖碾碎,确定大米熟透了心,退掉一些柴火,闷煮一会儿,等粥体变得浓稠绵密。挑上两个云英鸡蛋在瓷碗里打碎搅匀,加上江浙一带独有菜籽油,绍兴老酒去腥,点一点点海盐,一点点生抽,倒入滚烫的粥水里迅速搅拌均匀,金黄的蛋液很快在粥水中华凝固,待到粥体中漂满了片片鹅黄的花瓣,一股鸡蛋香味夹杂着清新芬芳的菜籽油飘来,出锅前再加上一些胡萝卜碎和葱花,滑欲流匙,清香满屋的鸡蛋粥,每次都让小桃吃得把锅子都舔了干净。

    余翠芝把鸡蛋粥置于井水之中,凉至冷热适中,微微凝结,半流质的粥体吃起来,不稀不薄,味道鲜美,胡萝卜葱花稍稍又嚼劲,一点点脆感不仅增加了风味,而且还给增加维生素,改善了他面如菜色的问题,眼看着詹世瀚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詹世瀚吃了几天鸡蛋粥了,他也不腻,余翠芝一喂进嘴里,他就迅速地咽下去。

    他吃得很快,几日的功夫,他再也不会像前几日,余翠芝喂得快一些,粥水流得满身都是。一碗粥他只用了一会儿,就吃得干干净净。

    “翠芝,去……水师……放心……”

    詹世瀚连说话都利索了不少,余翠芝打心眼里高兴,握着詹世瀚的手:“嗯。”

    詹世瀚努力抽出手握着的手:“翠芝……桃……”

    “姑爷……您和小姐是夫妻,牵个手怎么了,前几日您半身不遂时,小姐还日日给您洗身子呢,害什么臊。”

    小桃麦色的脸上挂着些粥,异域风情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握着余翠芝的手搭在了詹世瀚的手上。

    “小桃,那弘郎又教了那些个不正经的玩意你又去见他了?”这会余翠芝把手移开了。

    “小姐,没有。”小桃的大眼鼓溜溜地转。

    “那昨晚上他到那一大锅子鸡蛋粥给狗吃了吗?”

    说起那皇帝,余翠芝心里就有怒气。

    流水席的事,詹元显明明和皇帝谈好,七日之后,食材齐备,抗灾的水师营中的将士稍作休整,一起开办。

    可皇帝不守承诺,整日变着法子催促,弄得詹元显很头疼,还好赫兰夫人救场。

    赫兰夫人出阁前常寄养在皇太后的慈宁宫里,皇太后亲自教过她做过菜,慈宁宫的太后自然是最了解皇帝的人,所以赫兰夫人也很了解皇帝的喜好。

    为了延缓皇帝的催促,十几年没下过厨的赫兰夫人硬是拾了起来,为余翠芝争取了几天的时间。

    余翠芝这几日,按着原主记忆,写着菜谱,排出了菜式,菜名是写了满满一大张纸。

    但余翠芝却对着满满一大张纸的菜名,莫名懊恼,这么多菜,她会做的没有几个。

    那些难度极高的菜式,魏淑宝吩咐了望月楼的厨子做,只留了几道家常小菜,让余翠芝做,可她也不会。

    没人能讨教,余翠芝想起公公詹元显提过,可以差遣伙头军的事,将士们都在盐官城外驻扎,余翠芝决定亲自上门找伙头军的主厨陈尚友讨教。

    去之前,余翠芝还特地向詹元贤讨教了陈尚友的喜好,陈尚友是原主父亲余通海的师兄指手艺了得,但不知为何他终生都在军营里做伙头军,没进过大内的御膳房。

    他的手艺若是进了御膳房,如今御膳房总管的位置就不是原主父亲余通海的了。

    余翠芝打听到陈师傅的性格有些孤僻,平时他从不和军营里士兵私混在一起,军营里那些兵痞子的恶习,他都没有。

    平日里他喜欢种种花养养草,他的行为有点像文人雅士,一点也不像在案头上讨生活的庖丁之辈。

    他喜欢种花,余翠芝投其所好,在水陆提督府里挖了一株开得最好的茉莉花登门拜访。

    水师安营扎寨的地方,在盐官城的海涂边上,要去那里,余翠芝的马车必须穿过整个盐官城中最热闹的街道。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城中的街道里满是做生意小商贩,卖什的都有,非常热闹。

    可余翠芝今天经过这里,以前做生意的小商贩全不见了,街道上都是身体被饿得如枯枝般的灾民。

    婴儿的哭声,一个瘦得连孩子都抱不起来的母亲,正婴儿喂着奶,婴儿不吃奶,因为她的母亲已经产不出奶。

    余翠芝在现世一直是个心硬之人,但听到这婴儿啼哭,她让马车停了下来。

    如果没有穿到清朝,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快出生了,她会不会像这样哭?

    余翠芝眼眶湿了,把自己身上仅有的水和干粮都给了这个母亲。

    那个母亲狼吞虎咽地啃着馒头,黑丫丫的人群向余翠芝围了过来,他们眼里冒着光,向余翠芝伸着手,讨要着吃食。

    余翠芝没有,有些灾民目露凶光,似要把余翠芝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里有馒头。”余翠芝把自己的锦帕往空中一丢,一个大跨步上马车,小桃猛一鞭子,马儿奔腾。

    她们才在饿殍满地的街道杀出了一条路。

    “小姐,那些灾民也太吓人了,您刚才不该下车的。”

    过了灾民聚集的地方,小桃放缓了车速,心有余悸。

    “小桃,我连累你了。”

    余翠芝抱紧了怀里的那盆茉莉花,想着方才的情景,皇帝做的没错,流水席刻不容缓,早一天吃上,就能少一个街头啼哭的婴儿。

    “小姐,我的命都是你给的,谈什么连累。”

    “小姐,到门口了。”

    说话间,到了水师驻扎的地方,小桃让门哨的士兵代为通传。

    门岗的哨兵,连门都没进去,就打发余翠芝和小桃走:“陈师傅说了,这几天谁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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