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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2

    汽车刚在小别墅的大院停稳,就听见窗外有个合影覆盖在车窗上。

    祁雪英手里握着勺子,看样子正在做饭,她难得露出好脸色:“小七呀,回来了。”

    涂漫漫简短的“嗯”了一声。

    祁雪英的视线就追着陈一归,表情中带了些谄媚:“辛苦小陈同学了,我做好了饭,你和小七一起来吃饭吧?”

    涂漫漫正想替陈一归拒绝,就听见陈一归的声音。

    “会不会麻烦您了?”陈一归笑得礼貌:“我这也没买什么东西。”

    祁雪英笑得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左右邻坊的说的这是什么客套话?小七不也坐了你的车,互帮互助,一来一往这关系就进了。”

    陈一归点头:“既然您这么说了,恭敬不如从命。”

    祁雪英更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好好好。”她看着手里的勺子,猛地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记性,锅里的水估计都要开了,你们两个收拾收拾赶紧去,今天下的饺子。”

    涂漫漫看着祁雪英离开,难以置信地望着陈一归,那表情好似怀疑对方吃错了什么药:“去我家吃饭?你确定?”

    陈一归摊手:“你不也看见了,盛情难却。”

    “还是别去了。”涂漫漫都能想象到窒息的场景:“我记得冰箱还有速冻饺子,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帮你煮。”

    “别麻烦了。”陈一归率先抬脚朝着门外走:“走吧。”

    涂漫漫急忙跟上去,还在力劝:“我家环境不是很好,我怕你就算去了,也吃不下去。”

    陈一归不打算改主意:“小七老师,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矜贵,和你一样,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涂漫漫听见这句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出几步,就走到了她家的客厅。

    和上次离开大相径庭,屋内地面铺上了白灰色的地板,墙壁上重新刷了一层漆,整个屋子好似翻新了一遍。

    客厅门前的柜子上插着不知名的野花,颜色迥异却说不出来的协调,餐桌铺上了一层漂亮的桌布,椅子也换了全新的。

    涂漫漫看着这一幕,一时间恍了神,她从来不知道祁雪英是这般热爱生活的人。

    在她的固有印象里,祁雪英和大多数乡村妇女一般,见识短浅,有便宜就占,在菜市场大呼小叫半小时就为了抹去几角钱的零头。

    “小陈同学,你洗洗手坐下。”祁雪英将一碟装着水饺的盘子放在餐桌上,招呼完陈一归后,又喊涂漫漫:“小七你过来,和我去厨房端饺子。”

    涂漫漫“哦”了一声,就看见陈一归走到自己的前面:“一起去。”

    往日用碗盛放的饺子,换成了专门盛饺子的盘子,底部的红樱桃印花从饺子的间隙中露出来。

    涂漫漫拿着筷子,也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感受。

    “乐乐这孩子又和村里的那群孩子一起玩了。”祁雪英主动找话题:“这孩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整天没轻没重,好不容易回家了也不沾家。”

    涂漫漫只是听着,没有接话。

    陈一归从小就被教育“不能让长辈的话掉地上”,出于本能回答:“男孩都玩心重,长大就好了。”

    “是的啊。”祁雪英连连点头:“还是小七乖,从小就没让我上过心,邻居见了夸,老师也夸,学习好也懂事,从一年级就是第一名,得的奖状你都不知道,就后面这面墙都贴不下。”

    陌生是涂漫漫的第一感觉,她从来没听祁雪英夸过自己,哪怕洗衣做饭包揽,考试门门第一,祁雪英好似根本看不见。

    她心里五味杂陈,连嘴里的饺子都尝不出滋味,心一酸眼眶微红,她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祁雪英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家小七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她那个短命鬼爹走得也早,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难免有事顾不上小七,幸好啊,小七她懂事的比较早,从来没抱怨过我,要不然,我这日子还真没有办法过……”

    声音絮絮叨叨飘进她的耳旁,涂漫漫的脑袋几近要埋进碗里,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拼命睁大眼睛,筷子不断往嘴里送饺子,企图压下心底的酸涩。

    太迟了,这些话来的太迟了。或许在更早的时候,这些话语尚且能哄骗住自己,可如今要她如何相信。

    祁雪英这一切的转变,是从陈一归付她高昂的薪水开始的,不用深思就能明白其中缘由。

    祁雪英的爱是有条件的,在她能创造出价值时,她从出生就该享有的母爱才会被唤醒。多可悲啊,别人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东西,她耗尽小半生才能享有,并且跟随着相应的制约条件。

    陈一归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异常,不动声色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阿姨,饺子什么馅的啊?”

    “怎么样?好吃吧?”祁雪英不觉有异,语气中满是骄傲:“这馅料里面可有不少学问,小七和乐乐从小就喜欢我包的饺子,手工水饺可给外面的速冻饺子完全不一样,速冻饺子用的都是边角肉,肥腻的很,小陈你什么时候想吃了,随时告诉姨,把这里当自己家,别不好意思,有事说一声就行……”

    这一顿饭在祁雪英的絮絮叨叨中还算安然度过。

    “不用你们收拾,”祁雪英眼看着陈一归吃好了,就催促着:“小七你辅导小陈同学功课就行,碗筷我收拾就行,听说你们刚考完试,把试卷好好给小陈同学分析一下。”

    涂漫漫情绪整理的差不多,但脾气还没下去,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连招呼都没打。

    祁雪英不自觉皱起眉头:“这丫头真是一点礼貌……”

    “阿姨,”陈一归适时打断祁雪英的话:“麻烦您了,我们去学习了。”

    祁雪英这一晚笑容都没下去过:“行行行,快去吧。”

    夜晚凉风习习,两人一路无言到了书房。

    陈一归应涂漫漫的要求,将答题卡上的答案抄写在试卷上带了回来,他知道涂漫漫不想讲话,递过去之后随手拿一本书,安静地待在旁边。

    涂漫漫先是看了自己的试卷,做错的题她心中都有数,趁着手感还在,她做一遍后搜了原题,最后敲定了答案。

    一个小时后,她就预估出了自己的分数。六百六十分左右,算是还不错的成绩,但和她平时的水准差了将近五十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施老师慈祥又严谨的脸,在心底偷偷吐一口气,哪怕这个分数不至于让人起意,但不可避免地要面对问话。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施老师倒不至于为难她。她心里算是有了底,才拿起陈一归的试卷,用红笔勾勾画画,标记出错误的地方。

    十分钟后,四串数字相加,得到了一个最终的分数——四百四十六分。

    这个成绩在一班必定是垫底,并且是遥遥领先的垫底。在春雅高中来说,这个分数也只能排在一千八百名左右,但对于曾经只考三百分的陈一归来说,达到这个分数无疑是质一般的飞跃。

    “还不错。”涂漫漫凝重一晚上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大概四百五十分。”

    她扬起小脸,笑得烂漫:“现在的成绩反应不出什么,一个月的学习能进步一百多分已经相当不错了,况且你的英语水平属于顶尖,只是数学和理综这两科基础太差,再多花些时间,能提高不少。”

    陈一归拿起理综试卷,看着一片红的选择题:“得,三百分的试卷只考了一百多点,还没英语得分高。”

    他之前是考过两百多分,也确实在学校垫底,但那时他本事随便涂涂画画的态度,可如今他废寝忘食努力一个多月,仍旧是中下游的水平。

    “别泄气。”涂漫漫看出陈一归的沮丧:“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陈一归看着眼涂漫漫的理综分数:“二百五十七,你这个分数是正常水平发挥的吗?”

    涂漫漫摇头:“我理综一般在二百八十分左右。”

    听起来是凡尔赛,但实际上她的理综比听起来更加凡尔赛,每次水平都是在二百九十分上下浮动,在学校属于独一档的存在。

    陈一归又问:“你下次能考回正常水平吗?”

    涂漫漫想了下,诚实道:“不确定,影响考试成绩因素很多,但应该不会比这次更低了。”

    这次考试准备的确实匆促,她只有把所有知识点温习一遍的时间,有些题型做起来难免生疏,有这次的基础,后面只需要多做题,把手感重新找回来就行。

    “那就好。”陈一归松了口气:“你成绩下滑是在我和你成为同桌之后发生的,肯定里面是有我的原因在,小七老师接下来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服从,就希望你能继续帮助我。”

    “可以。”涂漫漫开始讲条件:“但我有条件。”

    陈一归稍稍坐正:“你说。”

    涂漫漫拿出纸笔:“之前签在协议里的协议里的第六条,进步十名提成一千元的条件作废。”

    陈一归挑眉,轻笑:“小七老师,你还是我见过第一个嫌钱多的人,别人都是生怕钱给的不够多,你倒好,我愿意付钱,你都拒绝收?”

    涂漫漫把写清楚的纸张推到陈一归的面前:“这里不比发达区域,一个月一万已经是好几亩地一季的庄稼收成,而且我还只是普通的学生,我不能赚太多黑心钱。”

    “黑心钱?”陈一归重复了一遍,正儿八经地纠正道:“小七老师,这用词可就太不恰当了,怎么能说是黑心钱,这是我心甘情愿,每一分可都写满了我对你的真心。”

    涂漫漫不自觉咽了下口水,面对着这张极具蛊惑力的脸,心跳乱了频率。她耳尖发烫,垂下视线:“你,你开什么玩笑?你,你要不要签?这是我的条件。”

    “没开玩笑啊。”陈一归从她手里拿过笔:“学生对老师的一片赤诚真心,千金不换。”

    涂漫漫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耳尖更加发烫,尴尬的咬着下唇,直到陈一归签下自己的名字,她都没想好措辞,索性沉默到底。

    “搞定一个。”陈一归将签好的协议交给涂漫漫:“还剩施老师那关。”

    涂漫漫不明所以:“嗯?”

    陈一归被涂漫漫的单纯打败,无奈地笑道:“你还没找准自己在学校里的地位,你这一退步校领导不得召开个紧急会议分析一波,这一分析我这个控制变量不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涂漫漫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我去解释。”

    “别,问到你时你就糊弄过去就行。”陈一归看着涂漫漫不解的样子,笑道:“学校抓的最严的就是非正当关系,你解释只会诱导他们往这方面想,到时候怕是我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涂漫漫倒是没想到陈一归考虑的这般周全。

    陈一归接着说:“校领导的压力最终也会转移到施老师的身上,而且施老师也不是固执的人,只要我立下军令状,保证下次你的成绩回到原有水平,她估计也不会为难我,总之,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打断两人的交流。

    是陈一归的手机,屏幕上标记着“妈”。

    涂漫漫看着陈一归只盯着屏幕,没有其他的动作,提醒道:“你的电话。”

    陈一归拿起手机,依旧不见划下接听键。

    涂漫漫像是想起什么,站起身,准备往外面走:“那我先出去。”

    “不用麻烦了,又不是什么机密对话。”陈一归顺势扯住涂漫漫的衣角,看着涂漫漫重新坐稳,才接通。

    “宝贝儿子。”

    话筒里传来甜腻的嗓音,陈一归佯装瞪了眼正憋笑的涂漫漫,轻咳一声:“嗯,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小程阿姨家的儿子打电话可是比一日三餐还要及时,人份比人气死人啊,让你主动打一次电话怕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困难。”

    “……”

    哪怕对面的抱怨听不出丝毫指责的意思,但身边人的存在还是让人有些坐立难安。

    陈一归用余光扫了眼旁边,对自己主动留下涂漫漫的举动有些懊恼,他本意只是不想让涂漫漫有被避开的错觉,而现在局促感却让他用指尖按住音量减弱键。

    “宝贝儿子?怎么没人说话啊?奇怪,也没有挂断啊。能听到我说话吗?宝贝儿子?宝贝儿子?!”

    即便音量调至了最低,可无奈对面想要建立起连接的心过于迫切,尖细些的嗓音穿透空气钻进耳朵里。

    涂漫漫想也知道陈一归这般性格是在绝对有爱的环境中才能塑造,她原以为陈一归在家里的功能是个摆着酷酷臭脸的吉祥物或是摆件,不曾在母子关系中陈一归无力招架。

    陈一归也想当旁边的人不存在,涂漫漫肩膀的抖动到了浮夸的程度,他的余光变成对视,而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妈。”

    “终于听见声儿了。宝贝儿子啊,有没有想妈妈?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吃的还习惯吗?生活费够不够啊?现在长胖了一些没有呀?”

    问题一个个接踵而至,直到对面要喘口气时,才算终结。

    对比陈一归,却是极为冷淡的回答:“还行。”

    “什么还行啊?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诉苦,不行,妈妈还是担心你,最近右眼皮止不住的跳,你这两天是不是在家?我和你爸爸去看你。”

    陈一归无奈地闭了下眼:“不用了,我很好。”

    “怎么不用啊?你最近很忙吗?抽不出时间吗?”

    “忙。”陈一归吐出一个字后,在对面开口前,又补充道:“刚考完试。”

    “考完试啊?心情不好吗儿子?考试的成绩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分数,它最多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学习状态,与智力没有关系。”

    陈一归:“……”

    涂漫漫憋笑憋地很痛苦。

    话筒的声音还在继续:“就算你考了零蛋,就算你是考了零蛋的笨蛋,就算你是冷淡又考了零蛋的笨蛋,丝毫不影响你在妈妈心中的地位,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大儿。”

    妈妈的好大儿……

    好大儿啊。

    描述的还是陈一归。

    不行,忍不住了,这也太好笑了吧。

    涂漫漫肩膀快抖成筛子,刻意压抑的笑声也从嗓子里钻到空气中,这句话的好笑程度已经到了宇宙级别的程度,她笑得眼眶铺上一层浅薄的泪。

    晕黄的琉璃灯光散落一地,涂漫漫如果没有笑得那么沉浸,稍微认真一些,便会轻易看到那双几近要红透了的耳尖。

    陈一归身上有关寡淡的词语在压抑的笑声中支离破碎,他手指轻点屏幕上的外音选项,在涂漫漫笑得不能自己将话筒对准她。

    “咦?这是什么声音?是你在笑吗?”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成功让笑容僵持在脸上,涂漫漫惊慌抬起头,越过眼前的手机望向陈一归,眼神全是不可置信。

    笑容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张脸转移到另一张脸上。

    陈一归的薄唇轻勾,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涂漫漫的表情变化,启唇,用口型问道:“笑啊?你不是喜欢笑?”

    “宝贝儿子?怎么回事?怎么又没有声音了?有没有在听?”

    陈一归并没有将外音关掉:“在听。”

    “刚才是什么声音?好奇怪?你发出来的吗?”

    陈一归在涂漫漫乞求的眼神中,歪着头,语气中带着恶作剧的顽劣:“不是。”

    “啊?你旁边有人吗?谁啊?你同学吗?男生还是女生?”

    “有人。”陈一归将拿着手机的手撤了回来:“我请的家教,女生。”

    这次倒是听话,每个问题都没漏下。

    涂漫漫的耳膜中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她不知道陈一归这么说的理由,当下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让她分析出一二三。她仰着脖颈,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动作看向陈一归。

    “女生?!!!!你什么时候请了家教啊?我怎么不知道?宝贝儿子方便视频吗?我想给你的家教老师打声招呼。”

    话筒里的声音像极了打了鸡血,只听声音就能联想到脸上的表情。

    “我问下。”陈一归抬起头,煞有其事地询问道:“可以吗?”

    不可以,不可以,当然不可以。涂漫漫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假装的淡定彻底崩盘,她直起身子,抬手握着手机,咬唇后用口型道:“别。”

    或许涂漫漫过于慌乱,唯一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阻止陈一归将荒唐的想法付诸行动,压根没注意到手掌心的炙热,是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

    陈一归喉结一滚,从指尖的酥麻感贯穿胳膊流通到全身的细胞,他的眼神逐渐升温,专注地望着对面,某些遏抑到极致的情感似乎要冲破枷锁。

    两道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在这一时刻,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极为纯粹。

    时间仿若静止,一切好似被施了魔法。

    “宝贝儿子,人家同意了吗?你多说些老妈的好话,把我平时温柔体贴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别让人家觉得唐突。”

    话筒里的声音传来,空气中某种磁场被波动,世界再次流动起来。

    涂漫漫率先抽走自己的手,垂着脑袋,将染红的双颊隐匿在暗处。

    陈一归迟了两秒回过神,后知后觉道:“她比较害羞。”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对面重复了三遍,激动到语无伦次:“有没有照片给我发一张?”

    陈一归:“没有,我开了外音。”

    对面顿时变了腔调,温柔到似乎能掐出水:“小老师你好呀,我这个儿子其实脑子还是挺不错的,就是上了高中好像中了邪,怎么都不学习,好在高三关键期迷途知返了,还得多希望你费些心。要是他惹了你不高兴,要打要骂都随你,我绝对不会说半个字,你放心管教就行。在学习上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他荒废了太久,一时半会估计也提不了……”

    “妈,先就这样吧。”陈一归开口打断,生怕自己的老底被抖落个干净:“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们再学会也要睡觉了。”

    手机里传来意犹未尽的声音:“好吧,你专心点,别耽误小老师睡觉。”

    陈一归挂掉手机,迎上涂漫漫奇怪的眼神:“小七老师,你这是什么眼神,可别胡思乱想,我不是妈宝男。”

    涂漫漫有感而发:“你妈妈对你真好。”

    陈一归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这叫好?”

    “身在福中不知福。”涂漫漫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心境,说出了平日压根说不出的话:“你知道我家里那面墙的奖状去了哪里吗?”

    这句话看似无厘头,但偏偏他听出是什么意思。陈一归没接这句话,只是静静看着涂漫漫。

    涂漫漫扯着唇笑,笑里有不在意,有略微的苦涩,唯独没有半点悲伤:“原本我的奖状是贴在客厅墙上的,我印象中好像有十几个吧。”

    她停顿了下,又说:“涂安乐二年级的时候没有得奖状,在家里发疯,撕下了我所有的奖状,后来我得了奖状后,我妈说让我照顾涂安乐的心情,再也没有把我的奖状贴上去过。”

    从那时开始,在涂漫漫的世界,象征荣誉的奖状变成了一张形如虚设的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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