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得到“天要下雨,三叶要嫁人”的消息后,阿梨就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一连续好几天。

    近藤勋看见靠着廊柱发呆的阿梨,觉得有些奇怪,他忙着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这孩子眼里的高光都没有了,于是他盘腿坐到阿梨旁边,想给阿梨做个心理辅导。

    “发生什么了?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阿梨才接收到近藤的声音,才恍然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人,阿梨低下头玩自己袖口:“是猩酱啊,我问题不大,没事。”

    崽,怎么看都是有事的样子吧……

    近藤抬手,用力揉了揉阿梨的脑袋,把阿梨整齐的头发都揉乱了,像在头上顶了个凌乱的鸟巢。

    “说说吧,说不定会好受一点呢。”

    阿梨合了下眼睑,缓慢道:“三叶姐姐,她要嫁人了,要离开了,可是我最初就是不想离开她,才想做她的丈夫的。”

    但是她还是离开了,就像猩酱他们选择了离开而抛下三叶一样,阿梨也选择跟随爸爸而离开了三叶,所谓的“丈夫”,不过是给自己的安慰而已。

    幼稚又可笑。

    近藤听完点点头,他很清楚阿梨和总悟一样,对三叶的感情都很深,阿梨想要做三叶“丈夫”的行为他们也一直只当孩子玩笑,没有当真过,虽然当初他们要离开时也是十分不舍的。

    阿梨继续道,神情里充满了迷茫:“你说为什么呢?猩酱?我还没有长大,暂时赚不到钱,但是只要再给我半年我就能出去赚钱养三叶姐姐了呀,为什么他们要那么着急把三叶姐姐嫁出去?

    爸爸也是,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我知道爸爸是觉得三叶姐姐结婚会更幸福,总悟也是,让我不要去管,也觉得姐姐结婚是好事,但他们为什么觉得姐姐嫁给那个人就一定会幸福啊,万一那个人只是表面好,结婚后就对姐姐家暴了怎么办。

    对于这件事,大家都好像莫名其妙的沉默了,就好像都对某件事非常了解,彼此心照不宣,只有我被排斥在这之外。”

    这个近藤也给不了她答案,这件事是总悟决定的,他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三叶的原因,可能,是三叶的寿数……近藤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会坦然接受这个结果,只是就这样告诉阿梨的话……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对阿梨道:“你长大就能明白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是阿梨印象里少有的沉重,让对“长大”不明所以的阿梨更茫然了。

    起风了,悬在廊边的树梢在风的力量下摇摆不定,树叶哗哗作响,其中一片像一艘在风雨里飘摇的船,茎部在剧烈的摇晃中似要折裂,不知何时会与树梢彻底断开联系,轻飘飘落入尘土,腐朽成泥。

    生活还要继续,阿梨还是过着上午上学,下午去学巫术的日子,渐渐的,她逐渐能做到暂时不去注意三叶的事,父女俩连逛超市都会默契的回避三叶,也不聊给三叶带什么了。

    又是中午放学,阿梨慢吞吞的走在路上,晚秋有些凉,阿梨把外套裹了裹,有些后悔,她今天看太阳那么胜觉得不会太冷就把厚外套留在松阳办公室了,又不自觉的想到三叶。

    只是生活不是你想当聋子就能当的,越是不想听见什么,越是会听见什么,但真的听见时又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回避。总之,阿梨知道了三叶的订婚对象是海运屋的当家——藏场当马,方脸浓眉大眼,看起来是个老实人。

    据说两人是自由恋爱,藏场当马在做生意的时候路过三叶所在乡下,对独自在河边浣衣的三叶一见钟情,之后就试探着接触三叶,但越接触越喜爱,更加沉迷美丽娴静的三叶。

    啧,一见钟情?沉迷喜爱?阿梨才不会相信这种说法,在被土方灌输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除了爸爸”的观念里,阿梨只觉得这个介入她和三叶感情的男小三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是的,阿梨已经把藏场当马例入男小三的范围内了,可能会有人说一个巴掌打不响,三叶也不算无辜,那阿梨只会大声反驳——

    “三叶姐姐是美丽的、圣洁的、高尚的!她只是被暂时蒙蔽了,她能有什么错?所以错的只会是会是那个勾引姐姐的男小三!”

    还有她是正宫啊,她才是正宫!而那个男小三就要登堂入室了!总悟不帮忙就算了,爸爸也保持沉默。

    阿梨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想起自己不靠谱的队友们,越想越气,觉得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就这样低着头沿着墙边走,突然有一辆保养得当的老爷车停在她面前,阿梨停下脚步,盯着漆黑到无法看透的车窗,略带警惕。

    很快,车里下来一个方脸浓眉大眼的男人,是阿梨例入男小三名单的藏场当马。

    “是土方小姐吗,你好,在下是海运屋的藏场当马也是三叶的未婚夫,哈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真是巧啊。”男人姿态谦卑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错处

    刚想到你你就出现了,真的很“巧”呢。

    阿梨抑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微笑道:“藏场先生好啊,确实是【巧】呢。”

    阿梨刻意加重了“巧”字,但对方似是没有注意到一般,面容和蔼自顾自道:“我家外甥也在这里上学,他母亲托我照顾他,我恰巧路过,正好来接他,土方小姐应该也认得,是和你同班的藤田太郎。”

    半天,阿梨才想起“藤田太郎”是谁,就是那个总是缠着她的藤田,立刻联想到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原来那家伙是你派来的啊。

    阿梨心里立即不耐起来,面色却装出无辜诚恳,语气疑惑仿佛在回忆:“是吗?实在不好意思,我平时不怎么和同学交流,不知道班里有没有这号人。”没等对方接话,阿梨假装看手机:“啊,我爸爸催我回家吃饭了,藏场先生下次见吧,再见。”

    说完,阿梨越过他离开了,也不在乎对方看不看得出她敷衍至极的借口。

    走过一段距离,阿梨被遮掩在袖口里的手缓缓握紧成拳,呵,狗东西,惦记我家三叶,等着吧,只要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好好结婚。

    男人也没有阻拦她离开,只是在阿梨转身后就收起笑脸,眼神阴郁的上车,臭丫头,如果不是鬼之副长的女儿和真选组有关系,能利用价值高,不然早就被他捏死几百次了。

    车与阿梨擦肩而过,阿梨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没有丝毫移动,而车也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某个拐角。

    阿梨逐渐停下脚步,看着车消失的地方,心里疑惑,对方对他们好像很了解,而阿梨却一点都不了解他,虽然爸爸、猩酱和她的信息就在那,只要去查就能查到,但是说为了了解未婚妻娘家人了解的是不是过多了。

    毕竟从“户籍”上来说,三叶的娘家人只有总悟,但爸爸、猩酱和她貌似都被算了进去,显然对方非常了解他们,但他们只知道表面的东西。

    阿梨觉得这样不行,还是得找人调查一下,用真选组里的人估计不行,总悟会警告她,所以只能找专业的外人。

    想了想,阿梨回了一躺屯所拿东西然后饭都没吃就打车去了歌舞伎町。

    ……

    万事屋内,银时坐在沙发上抠鼻屎,神乐和阿梨坐在一起,只有新八摆着认真待客的端正态度,给阿梨倒了杯果汁。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打起精神啊,这可是委托啊。”志村新八对两人怒吼。

    “嘛,新八唧,那么严肃干嘛,大家都是熟人啦。”银时不以为意,把指尖上的鼻屎弹出去。

    “就是就是,我和阿梨关系很好哒阿鲁。”神乐嘴里含着醋昆布,有些含糊不清。

    看新八真的要生气了,银时坐起来正经问到:“所以,你的委托是什么呢?”

    “老板,帮我调查这个人。”阿梨掏出张照片摆在桌上,这是她刚刚回家拿的:“他叫藏场当马,是海运屋的老板,我想知道关于这个人的所有消息,包括有没有情人,公司内有没有不干净的生意,还有幕府里有没有人,拜托了。”

    银时看了她好一会,但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才拿起桌子上的照片:“幕府有没有关系这个我们查不到,但是其他的都可以,但是委托费不便宜啊,你这样你老爹知道吗?”

    “委托费我有。”阿梨掏出一个有书本厚的信封:“这些够吗?都是最大面额的。”

    “哇,能买好多醋昆布啊,我们接了吧银酱。”神乐看着钱有些迷糊。

    银时一下正色起来,没在意神乐的话,但他还是没有直接拿,犹豫道:“所以,你老爹知道吗?”

    阿梨摇摇头:“不知道,需要你保密,这事关我一位亲人的终身幸福,拜托了。”

    如果他们不接阿梨也会找别人,只是过程会比现在麻烦一些而已。

    “好吧。”银时抓了抓自己的卷发:“你回去等消息吧,到时候我会叫神乐联系你的。”

    “谢谢。”

    第二天,阿梨看见藤田顶着还肿着的半张脸气场阴沉的进入班级,两人的视线相接,阿梨不甚在意的低头继续看专业书。

    这天下午没有直接放学,而是上了一节一小时的剑道课后才让放学的,阿梨换完衣服出来,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被猛的一拉,对方似乎是想把她拉进去,但明显没拉动。

    这就很尴尬了。

    对方明显也没想到自己会扯不动一个女孩,阿梨的手臂还被扯着,对方还在试着用力,阿梨默默把头扭过去,果然看见半张脸浮肿、面色因为尴尬而有些扭曲的藤田。

    一个大概一米七的少年还拉不动一个一米五的少女。

    阿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下一下的用力,最后动作越来越小,然后停下,但依然没有松手。

    阿梨皱眉:“还不松手吗?”

    这句话就如同冰冷的自来水溅入了高温的油锅里,一下子噼里啪啦的炸了开来。

    藤田炸了,但是依然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握紧,恶狠狠道:“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对我舅舅说了什么?他昨天一回来就不由分说的打我,你看我的脸!”

    阿梨灰蓝的眼睛有一瞬的迷茫,没想起来自己昨天说了什么,没什么表情道:“不记得了。”对方用了不小的力气,捏的阿梨的手腕都有点泛红了,但阿梨只觉得他没用力:“你怎么没劲儿呢?用点力呀,用不上力就松手。”

    藤田的脸这下不止紫了,还开始泛红起来,阿梨觉得怪有意思的,嘴巴没停:“很羞耻吗?脸这么红,该不会中午真没吃饭吧?”

    “你!”

    “在做什么呢,大家都是同学,要好好相处啊。”

    舒朗的声音突然插入,是松阳过来了。

    阿梨下意识就要叫他名字,但突然想到他如今是老师了,于是喊了一声:“阿松老师好。”

    藤田像是被抓包一样,连忙松开阿梨的手出声:“阿,阿松老师好。”

    他在阿松老师刚来的时候就试过挑战阿松的权威,但是对方是有真本事的,仅用刀把就挑了他,不是他这种虚有其表的少爷能比的,他现在有些怕,因为对方是土方同学的哥哥,而他……

    “放学了,都收拾收拾快些回家吧,别让价家长担心,不过,该做完的事情还是不要留着为好。”松阳双手揣在袖子里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多做动作,藤田看着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有些缩瑟,他自然明白对方说的“该做的事”是什么,主动的对阿梨道了抱歉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就这样走了?阿梨看着藤田的背影有些疑惑,他好像很怕松阳,但是松阳有那么可怕吗?

    阿梨看了看依旧笑眯眯的松阳,松阳察觉她的目光,低头望过来,眨了眨银灰的眼睛,像是再问阿梨怎么了。

    阿梨摇摇脑袋,问他:“下午还有课吗?”

    松阳回答:“没了,这是今天最后一节课了。”

    “那一起回家吧。”阿梨看他。

    “还不行,私塾不能早退。”松阳叹气:“一起回办公室吧。”

    阿梨想了想,今天和巫女老师请假了,下午确实没事:“好,那我回班拿点书过去,还有点东西要写。”

    松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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