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走了，和白举纲、罗云熙、杨紫一起，在演唱会结束前十分钟就走了。本想说要不要去后台看她一眼，但王俊凯这一次否的比谁都快。
“漓……漓漓应该很累了，明天，明天再说吧。”
这不是王俊凯会犯的错误，年少成名的他，早就应该学会隐藏一些情绪。但他话里话外要掩盖什么的用意太过明显，强烈到让但凡是有心人都不会忽略。杨紫和罗云熙对视一眼，似乎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脑海。
但要真的冷静下来，其实也能发现，这件事并没有多么无迹可寻。
“其实小凯和漓漓……也挺般配的。”
杨紫说着，罗云熙点着头。他俩都有小号，点开凯漓的CP超话，盯着两人的合照。或是p的，或是真的，但无论是哪一张，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好像与周围的所有人隔开了一个次元。
是真的漂亮，他们两个的长相。
“至少外貌上是相配的。”
都说，圈内其实不缺情侣。有很多秘密恋爱，秘密分手，打着一直单身的旗号，其实只有粉丝是真孤寡。
他们倒是清楚，王俊凯和严羽漓，主要是年龄小，也太忙了，几乎是被暴露在公众视线下看着长大的，所以还真没悄悄谈过。
严羽漓很忙，忙到很难顾得上所有的事。学校、公司，个人、组合……这所有的一切不断堆砌，她几乎舍弃了自己所有的生活。飞机上要处理作业和公司的文件，写歌之外，她得记得随时外貌管理。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陪母亲吃一顿饭，再去关心关心自己弟弟的生活了。
……
从人声鼎沸的舞台下来，失去了震耳欲聋的人声和刺眼的灯光，她突然有一种很空虚的感觉。
心里空落落的，舍不得，但又有一种把心里那口气卸下来后的轻松。比起演戏，她想，她更喜欢舞台，喜欢唱唱跳跳，喜欢观众的欢呼。
下了安可舞台，累的在后台抱着水壶放空。羽漓从邓晓婷那拿回手机，给来现场的朋友们发了个消息。
“去卸妆，回去再睡。”雅茜看羽漓目光逐渐变得呆滞，拽了一下她的胳膊。羽漓朝她看去，轻哼了一声。
身体很累，但精神很亢奋。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分裂，心里的小人现在还在又蹦又叫，她的四肢传来的疼痛却清楚明白。
“欧尼——”严羽漓刚想撒娇，却突然好像听见了褚涵莫的声音。
真的假的？她来这了？
很虚很远，但却切实进了耳朵。她疑惑地抬头环顾四周寻找，在门口的方向，看见了声音的主人。
“小莫姐！”
雅茜用中文喊了一声，可可爱爱地朝褚涵莫挥手。褚涵莫笑着应了一声，看向羽漓。
似乎她出现在这也不意外。
羽漓没什么动作，只是表情透露出亲近。褚涵莫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包里扯出一张纸，擦掉了她脖子上明显的汗珠。羽漓顺手接过，给自己擦着。
“收拾一下，准备去拍摄。”
“……嗯？”
她动作顿了一下，回忆了起之后的工作安排，却好像是失忆了一般。
“我今天——还有工作吗？”
本来约好一起回去，今晚睡前还能进行很久没进行的“姐妹夜话”时间。
“你前段时间做的歌，交给麦姐的那个，还记得吗？”
“……《unpredictable》？”
她录完中餐厅，休息的那几天写的。unpredictable，译为不可预知的，出乎意料的。这首纯英语的歌，她用了摇滚的元素，找胡宇桐录的鼓点激烈又大开大合，配上磅礴的管弦乐，充满希望。
她本意是“乾坤未定，结局未知”，那么即使面对多少挫折坎坷，都有可能迎来最荣光的结局。主要是那段时间太丧了，她想给自己从黑暗中撕出一方曙光，就强行打了一波鸡血。
发给麦姐之后，那首歌也没啥后续。现在提起这首歌，羽漓眨了眨眼睛，随口问道：“怎么，麦姐打算让我发了？单曲还是什么？”
“是要发，但不单单是咱们这发。”
褚涵莫满脸兴奋，对上羽漓好奇的目光，也不再卖关子。
“你最喜欢的那个游戏，要办总决赛了你知道吧。”
“嗯，就下周，在这。”
羽漓点头。
“你自己看。”
褚涵莫迅速调出一个手机界面，递给羽漓。羽漓定睛看去，只一眼，漫不经心的表情就瞬间严肃。她死死盯着屏幕，短短几行字，她读了好几遍。
嗯？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她激动地站起来，突然亢奋的模样和听不懂的中文，惹得周围很多工作人员都投来疑惑的目光。羽漓却没注意只是兴奋地盯着褚涵莫，嘴角不自觉地咧开。
“麦姐谈的，我也就比你早知道一点。”
“啊——”
她捂住嘴，压抑住惊呼，但仍然有拦不住的喜悦从指缝遛出。羽漓一把抱住褚涵莫，对方也没嫌弃自己身上的汗，开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一旁的雅茜虽然没全听懂，但看羽漓的模样，应该是好事。
谁说打游戏没用的？
听说她打游戏的视频起到了一定作用，羽漓身后那根名为“骄傲”的尾巴差点翘上天。
“这么高兴？”
“当然。”
“所以收拾一下，去拍照，明天录歌，下周彩排演出。”
姐妹夜话还是可以照常进行，这次巡演结束，Accy的团体行程就可以往后缓一缓，跟三位姐姐之后又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见。说清楚了，她们很为她高兴的同时，也答应会等她回来。
今晚临时添加的工作内容其实不多，一套衣服一种妆容，几张照片，最多三四个小时，
她个人的行程安排一直很满，很多事情都是提前大半年敲定的。但也会有突然来的工作，她会根据重要程度比较选择，比如这次——
成为了自己最喜欢的游戏的全球推广大使，今年全球总决赛将《unpredictable》会作为推广曲在现场演出。
无论什么时候，这一条都可以随时插队。
【我就不回去了，过两天英雄联盟总决赛，我要去现场看】
【我先回去了，有工作，之后见】
前一条，是罗云熙。后一条，是王俊凯。羽漓愣了一下，又想到了刚刚演唱会上那突如其来的对视。
她其实没看清王俊凯的表情，那次对视猝不及防，闪躲的也过于仓皇。那一句歌词，不适合看着他来唱，但凡有心人发现，这一点就会被加工扩大。
大抵是因为有些事情清楚了却又不能捅破，才会变得这么别扭。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一切都能摊开来，其实就自然多了。
算了。
她犹豫地打开微博，换了小号。cp超话里，讨论着这场演唱会，也有人的猜测……与她所想一致。
但好在圈地自萌，说出去，别人也只会觉得是cp粉自己的脑补。
“我知道很累。”褚涵莫见她又发呆，轻声道，“再坚持一下。”
“……嗯。”
“再……坚持一下。”
羽漓小声念叨，回了消息。
【之后再见】
再坚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