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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开窗子

    萧易之前进门,没发现不对劲,如今再次回来发现屋子里有一股香味。

    这味道很淡,长时间闻着会让人恍惚,他叹了口气,想着洛轻铭真是用尽心思。

    “近日多开门窗,多去外面走走,别用任何香料和熏香。”他拿出帕子挥了挥,让陈苏叶用来掩鼻。

    帕子是药草汁染的,本来是准备任骄阳的,结果给忘了,现在正好给陈苏叶。

    陈苏叶虽然不解但依然照做,她对着萧易的背影笑,保证萧易要是回头就能看见她的笑脸。

    但萧易一次都没有,她鼻尖酸涩,差点又要哭出来。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都是为了那个自己努力,她什么都没有。

    手帕的药材味让她逐渐回神,似是从悲伤的情绪中剥离出来,她感觉自己冷静许多。

    萧易去乾清宫回禀,被洛轻铭带着回了死牢。

    洛轻铭甚至问起江清酒。

    “多谢挂怀,他近日过的滋润。”萧易自以为隐藏极好,但他微微泛白的面色出卖了他。

    洛轻铭微眯双眼笑着,为自己找到萧易的把柄欣喜。

    “朕瞧他眼熟,以后多带着来宫里看看,能陪我说说话。”他的语气和态度十分平淡,像是和萧易商量那般。

    实际上对于江清酒,他势在必得,不论是不是皇兄的孩子,这人都要进宫。

    “他是个没规矩的,若是冲撞了您可不吉利。”萧易眼见有转圜的余地,赶紧推脱下来。

    洛轻铭完全不给人机会。

    “又不是单独来,我是想同你们聊聊,毕竟能陪我的人不多了,萧易,你我相识多年,在我落魄时救了我,我们是主仆,也是朋友,你别让我失望!”他这话是提醒也是叙旧。

    萧易先是行礼往后退了一步,动作里尽是谦卑恭敬,然后才开口。

    “臣做了错事,请陛下饶臣一回。”他想着洛轻铭此番试探是给他机会,看看他是否忠心,现在还不是离开的好时候。

    洛轻铭听闻微怔,立刻抬手将人扶起。

    “你这是为何?我知你性子并非是胡闹之人,有事慢慢说。”他叹了口气,带着人去密室详谈。

    萧易无心细谈此事,只说自己将陈苏叶当做友人,比旁人多关心了些。

    “这有什么?不过是多个朋友罢了,你若想去,多见见便是,何必如此!”洛轻铭面上准许萧易放肆,实际上心里起了杀心。

    对陈苏叶,也对萧易。

    他不能保证萧易遇到不谙世事的陈苏叶,会不会喜欢她,万一他们之前暗度陈仓……

    砰的一声,手中的茶盏应声碎裂,他意识到不对劲。

    萧易心里的担心最终化为现实,自己的解释洛轻铭不想听,是因为在心里已经给他定罪。

    他起身准备退下,却被洛轻铭留下。

    洛轻铭想和萧易谈谈,总比放人回去心里不安生。

    于是萧易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人聊着,时刻提防自己祸从口出。

    其实他和洛轻铭见面时,陈苏叶正和香兰在屋内涂药。

    “我没事,你别担心。”瞧着香兰要变了脸色,陈苏叶实在于心不忍。

    香兰声音哽咽的应了声,将瓶瓶罐罐摆在床头柜前。

    “主子福大命大,哪里可能有事?”她再三确认自己没拿错药瓶才开始上手。

    陈苏叶不好意思面对香兰,反正伤口在背上,她干脆褪下里衣趴在榻上。

    香兰在看到陈苏叶后背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

    她一手捏着鼻尖吸气,另一手抹去眼泪,生怕被主子发现自己矫情。

    陈苏叶察觉到香兰有异,立刻问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手上沾了灰,奴婢去洗洗。”香兰走到水盆边洗干净双手,仔细擦了擦又回到陈苏叶身边。

    再次面对这些吓人的伤口,她依然有些难以接受。

    这哪里是千金小姐能受的伤?可这会又不应该说任何话。

    她想问主子是否有人欺负她,她替主子去陛下那里讨公道,可不论她说什么,都要将自己主子身上的伤再次割开,细数他们桩桩件件的羞辱,她做不到。

    难怪主子回来那会不想让人伺候,他们竟真的不顾礼法,那她现在要怎么办?

    无数的想法盘旋在香兰的脑子里,找不出可行的办法。

    她涂药的手没停下,从旧伤到新伤被涂了个遍,淡化疤痕的药膏已经没了大半盒,而她自己浑然不觉。

    陈苏叶感觉身上和往常不同,目光瞥到只剩半盒的药膏,笑她这样涂下去,十个八个都不够。

    香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是疯了,好在主子并没介意。

    “香兰,你说我失忆之后和之前,是不是变化很大啊?”陈苏叶要等药效消退才能翻身,这会干脆和香兰聊天。

    香兰下意识反驳:“不论如何,主子都是主子。”

    她看得出来有变化,但是变化不大。

    可陈苏叶接下来的问题让她难以回答。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想到他们都在乎未来的自己,她不知怎么非要较劲。

    香兰犹豫片刻开口:“主子是香兰的主子,无论是哪个主子都是主子。”

    陈苏叶听完轻笑一声,夸赞香兰说的很好,只不过跟没说区别不大。

    “我要是非想听你的回答呢?”她没想为难香兰,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问谁。

    “之前的主子坚韧不屈,现在的主子聪明伶俐,奴婢都喜欢。”香兰这会倒是没有犹豫。

    陈苏叶听出她的弦外之意。

    要是没有未来的自己拉拢,香兰很有可能会像手记上写的,一直当贤妃的人。

    香兰所有的好感都是给的未来的自己,并不是给她的,只不过把她们当做一个人罢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陈苏叶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香兰,要是我消失了,你会想我吗?”她缓了好一会开口问道。

    香兰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依然没有半点考虑的回答:“主子!您说什么呢!陛下在意您,奴婢们敬您爱您,没人希望您离开!”

    觉得这话不吉利,她说完之后连呸三下。

    陈苏叶感觉眼前一黑,什么奴才们,什么朋友们,这是陈苏叶的朋友不是她的,她在这儿只有一堆人情债。

    她突然有些疲惫,之前那种孤独感铺天盖地的袭来,连绝望都是附赠品。

    其实她自己明白,她应该感恩戴德,去称赞未来的自己跨过艰难险阻走到如今,她之前也是这般做的。

    可她身处的环境已经让她感受不到希望,甚至唯一喜欢她的洛轻铭,是造成她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

    多可笑啊!她想着,突然就没那么想消失了。

    “香兰,你也希望我消失吗?”她眼底昏暗,略带茫然的瞧着香兰。

    香兰跪在地上,求陈苏叶别说这些胡话。

    她以为陈苏叶是吃错了药,她别无二心侍奉陈苏叶,只求主子能好好的。

    陈苏叶盯着香兰的双眼,突然就不明白香兰为何难受。

    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死士陈苏叶?她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无所谓了,她想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

    “主子!您得振作起来,现在雅青阁那位想和您交好,但温衣楼那位对您虎视眈眈,您不能不防!”香兰认为自己有责任提醒自家主子提防,现在陈苏叶正是迷茫的时候,自己应该站出来。

    陈苏叶听完只是眨眨眼。

    她根本就不想斗,之前被洛轻铭宠坏,被元安撺掇,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做什么都有洛轻铭护着,便肆无忌惮,想要过皇后的瘾。

    现在没有洛轻铭,她更不想斗,但她想活命,想让所有人都看看,她会比未来的自己活得还要好。

    她不会依靠任何人。

    “香兰,把铜镜拿过来。”她想着前面不好让香兰上药,干脆自己来。

    现在的她不想依靠任何人。

    香兰犹豫着,拗不过陈苏叶只好给人拿过去。

    面对铜镜里的自己,陈苏叶倒吸口冷气。

    面上干干净净,身上却尽是伤痕,尤其是小腹上面,伤口深的吓人,仔细想来应该是雪狼王那次受的伤。

    她微微一笑,装作没看见似的给自己涂药,心里在意的很。

    从今以后不会了,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自己。

    涂过药之后,她让香兰退下,自己从密道去了死牢。

    她想见见寒星,不论寒星是否喜欢陈苏叶,这是唯一和现代的联系。

    死牢内机关复杂,地势崎岖不说还十分昏暗,她不知道情况,不慎扭了脚,又不甘心原路返回,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

    好不容易看到人,不确定是不是认识的,她也不敢搭话。

    只听得咔嚓几声,便有长箭朝她飞来,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人拎着领子提起来。

    她像小鸡仔一般被人护在身后。

    “小心些……”寒星在看清面前之人是谁,语气缓和下来,掩饰不住得欢喜,以及一句你怎么来了?

    这话听旁人说可能是赶人的意思,但从寒星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他很高兴陈苏叶能来,但也没那么高兴,因为陈苏叶差点受伤。

    陈苏叶发现是寒星,面上同样带着欢喜。

    “阿星,你怎么在这儿?”她惊魂未定,看向寒星时眼底多了些情绪。

    她很久都没被人护着,如今尽是被帮了下就让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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