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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来见你

    “这几日我染上风寒,没告知你近况,让你担心是我的过错,近日我多来看看你。”柳莹涂过药之后,怕任骄阳会冷,把身上的雪狼披风给任骄阳盖住。

    这披风轻盈保暖,不会蹭上药膏,比棉被强些。

    任骄阳正想开口,鼻腔涌入一股淡雅的紫薇花味,里面夹杂着梅花的馨香,那是柳莹常用的香粉。

    她现在感觉自己被柳莹环抱,身体接触到雪狼皮时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木然的应了句。

    “你且用着,我让内务府加紧赶制棉被,过几日便能送来。”柳莹没给任骄阳开口的机会,拿着药罐子将药膏混在一起。

    任骄阳这会堪堪回神,打量起柳莹的衣着。

    许是风寒未愈,人穿的厚了些,浅绿色的直缀配上金纱外袍,上面的腰带绣着荷花,配上雪狼披风倒是少了些俏皮多了份端庄,可披风搭在任骄阳身上,露出里面雪狼皮做的比甲,活脱脱是个小姑娘。

    想到此处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哪里是什么娘娘,分明是个小丫头。

    感受到灼热目光的柳莹,略带羞赧的问任骄阳看什么。

    刚说出口她便后悔了,现在任骄阳瞧不见东西,哪里能看她,多心真是害死人。

    她正准备解释,任骄阳抢先一步开口。

    “萧医师说,多看些悦目的事物,有助于恢复。”任骄阳没有半分不悦,听出也看见柳莹的局促,反而打趣柳莹。

    柳莹歪头看向任骄阳,思量着萧易有没有说过。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回了句油嘴滑舌。

    这话自然是任骄阳编的,若是柳莹知道自己痊愈,哪里会把衣服披给自己,哪里会离自己这么近,如此有趣的神情怕是没机会见到。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登徒子了,难道想看美人也有过错?”她大呼冤枉,说柳莹冤了她。

    柳莹红着脸白了任骄阳一眼,算算时辰药膏应该起效,搓热双手将任骄阳翻过来。

    任骄阳没再趴着,柳莹的发丝在她脸上拂过,一股让人着迷的气味萦绕在周围,紧接着手心里感觉粘腻湿滑。

    “前面你自己应该能擦。”柳莹迅速将药膏蹭在任骄阳手心里,然后立刻背过身。

    她睁眼便是任骄阳的肚兜,一双眼实在不知道往哪里瞧。

    任骄阳勾了勾唇,委屈巴巴的说自己不会。

    柳莹转身反驳,就看见任骄阳将药膏尽数抹在肚兜上。

    她耳根发烫,想着不知道往哪里瞧也得瞧了。

    “我是不是很笨。”任骄阳适时开口,满脸的无错愧疚。

    柳莹先给人换了肚兜,又擦去手掌上多余的药膏,哄孩子似的开口:“怎么会呢?你瞧不见,是我疏忽。”

    说是这么说,她感觉自己手心也跟着发烫。

    任骄阳吞了吞口水,干脆闭眼不去看柳莹。

    柳莹怕冰到任骄阳,每每都搓热手掌给人抹药。

    任骄阳闭着眼,感觉一双温热的柔荑在身体各处游走,酥酥麻麻的,实在让人上瘾。

    “好了。”柳莹如同大赦般松了口气,将药罐放在桌上,又为人盖上披风。

    任骄阳不舍睁眼,眼底多了丝少见的沉醉和痴迷。

    好在柳莹背对任骄阳,并未瞧见这些。

    这会任骄阳可算想起来之前答应陈苏叶的事,还有雪狼皮的真相。

    但她没说出口,想着过会边吃边说。

    等药膏起效,她穿上衣服之后,整个人总算有了些血色。

    “我饿了。”任骄阳指了指食盒,柳莹赶忙拿过来。

    她注意到食盒分两层,第一层是她们的,第二层是云雀和佩兰的。

    “樱贵妃娘娘一贯细心,可你对她们好有什么用?她们不过是奴才。”她抛砖引玉,方便过会提到陈苏叶。

    柳莹拿起糕点塞到任骄阳嘴里,说她今天怎么回事,和之前不同,竟然说起奴才们的不是。

    她知道任骄阳向来没有主子做派,如今定是遇到难事。

    任骄阳咽下糕点,无奈的耸耸肩,没想到被柳莹看穿。

    “人嘛!总有看走眼的时候,我接下来问你些事情,希望你如实回答。”其实她心里有数,柳莹若是隐瞒,她也瞧得出。

    柳莹见任骄阳难得认真,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这雪狼皮从哪里来的?”任骄阳盯着柳莹,心里希望她信任自己,别对自己说谎。

    柳莹先是一愣,任骄阳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不过倒是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任骄阳会问她如意郎君或者是不是喜欢洛轻铭之类的。

    不过之前自己答应过老实回答,这不是重要的事干脆如实说明。

    “是去年乾阳观送来的,送过来的时候说是雪狼王的皮。”她有个荒谬的想法,随即反问任骄阳:“这雪狼王该不会是你的朋友吧!”

    在她看来任骄阳行军打仗,遇到雪狼王并且将狼驯服并非难事,而且狼王符合任骄阳的身份。

    任骄阳瞪大双眼,看着柳莹胡诌。

    什么雪狼王是自己的朋友?还真能编,她嘴角扬起笑容,觉得柳莹单纯可爱。

    “不是不是,我可没有狼王朋友,贵妃倒是有一位。”她回答完继续发问:“是陈苏叶差人送来的。”

    “嗯。”提起陈苏叶,柳莹心里依然憋闷,可任骄阳接下来的问题却让她瞠目结舌。

    “那你知道这雪狼是她打的吗?她不在乾阳观,在逍遥门。”任骄阳说的极慢,给柳莹听进去的时间。

    柳莹脑中犹如炸雷回响,不明白任骄阳的意思。

    “你怎么能确定人在逍遥门?哪儿传来的消息?”她不是质疑任骄阳,空穴来风必定有因,以洛轻铭的性子不是不可能,真相来的突然,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什么逍遥门,她听都没听过,陈苏叶怎么可能在逍遥门,半点功夫都不会怎么杀雪狼,若是在逍遥门,怎么给她传信?

    无数个想法在她脑子里迸发,如果不是洛轻铭故意放风,那是她被算计了。

    就当她被算计,可陈苏叶近一年的时间都在宫外,如果没在乾阳观,为何不同她说?哪怕写一句她们小时候的暗语也好,为何半个字都不提?

    她心里隐约向萧易给她讲的故事靠拢,现在的陈苏叶并不是真的陈苏叶,那她的苏姐姐去哪了?会不会被洛轻铭囚禁起来?

    若真是如此,她得想办法和洛轻铭说清楚,先把人弄出来,剩下的以后再算。

    她心里杂乱,下意识地咬紧下唇,直到被任骄阳摇了几下肩膀才醒过来。

    “你先冷静下来,此事不简单,你听我细说。”任骄阳眼见柳莹回神,抬手在人唇边涂上药膏。

    柳莹舔了舔唇,涩的发苦,总算是镇定下来。

    “你先说。”她得听着,像任骄阳说的,她不能乱。

    “是她亲口和我说的,你身上的雪狼皮,是她和师兄弟一起打下来的,他们半条命都没了,其他的事情只字未提。”任骄阳回想之前和陈苏叶的交谈,把想到的事情都和她说了。

    柳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整个人坐在榻上摇摇晃晃的,好在有任骄阳扶着才没跌到地上。

    她虽然没跌到地上,但她往后仰着,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床榻的正上方,是灰扑扑的土砖。

    “我和她每月,每半个月都通信,她从没说过自己在什么逍遥门,也没说自己学了功夫,厉害到可以杀雪狼,那雪狼皮她说是侍卫打的,她说一人一件,我怎么可能知道因为这东西没了半条命。”她话未说完,喉头哽的厉害。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尽数滴在雪狼皮上,缓了好久才继续开口。

    “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苏姐姐以命相搏,我怎么可能差雪狼皮,我从不穿皮毛所制的衣服。”她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心里实在别闷得很,许是因为陈苏叶骗她,许是因为她大意被洛轻铭钻了空子,许是因为她的苏姐姐,可能早已不是她的苏姐姐。

    此时她感觉自己被巨大的羞耻和悲伤淹没,想统统发泄出来,同时又明白这位任骄阳,并不是任她发泄的人。

    自己生活不如意,任骄阳也没好到那里去,自己不该胡乱说话。

    可这时任骄阳起身,整个人伏底身子,一手环抱住柳莹,另一手捂住她的双眼。

    “没事,你可以哭出来,这儿只有我们。”她的声音温柔又坚定,不会因为柳莹软弱就笑话她。

    柳莹本来已经止住眼泪,听了任骄阳的话,眼泪如同开了闸一般往外冒,她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委屈。

    自己和苏姐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宁可苏姐姐已经死了,也不希望会是如此。

    她脑子里依然混乱,一会是洛轻铭的谎话,一会是陈苏叶骗她,无数个画面在脑子里闪过,最后发现雪狼皮那会,是洛轻铭说的,陈苏叶根本没说自己也有。

    那么是洛轻铭骗了她,她之前隐约觉得萧易的话是真的,现在她觉得此事更像是人为。

    难怪她再次见到苏姐姐时总觉得奇怪,难怪苏姐姐不愿和她亲近,是从那个时候就换了人,还是从哪个时候起洛轻铭已经开始算计她?她说不上来,必须得先见过陈苏叶再说。

    “我该怎么办?”她小声呢喃着,下意识询问任骄阳。

    本是句无心之言,连她自己都没觉得会有答案,没成想让她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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