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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看着

    洛轻铭知道元安和春华在外面,吩咐人进来将东西搁在桌上,之后跟着王陆去领赏。

    “阿荷,你下次想罚她,找个由头便是,何必自伤呢?”他在指尖蹭上药膏,涂在温白荷的手心里。

    温白荷吃痛皱眉,只顾着看洛轻铭。

    她不明白洛轻铭怎么知道是自己故意找陈苏叶的麻烦?她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

    “阿荷你天性善良,自然有旁人教唆才会如此,还好我将此事瞒下,你可知道陨月宫还住着什么人,都是太妃或者有功绩之人的妻女,其父其夫早亡才住在这儿,若是真有人因为毒蛇亡故,被有心之人追查,你当如何?”洛轻铭点明利弊,不信温白荷听不懂。

    温白荷心里咯噔一下,她倒是听懂了,正因为听懂才害怕自己差点酿成大祸。

    “你瞧不上的,为夫也瞧不上,你受的委屈,为夫给你讨回来,可是阿荷咱们不能被抓住小辫子。”洛轻铭瞧温白荷神色不对,立马拿了马蹄糕喂到人嘴里。

    清甜味在口中迸开,温白荷总算回过神来。

    “夫君说的是。”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想着以后要怎么办。

    主子给她的消息太少了,她还得靠自己。

    此时洛轻铭开始乘胜追击。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阿荷,人心隔肚皮,有的奴才心里不安分得很。”他可以操纵温白荷,但他不允许其他人如法炮制。

    比如元安。

    能被陈苏叶看中推到温白荷身边又被温白荷重用,肯定是个不傻的,可野心从来不是能放到明面上的东西,元安的野心对他来说有害无益。

    温白荷这回似懂非懂,她不喜欢洛轻铭打哑谜,但是她知道洛轻铭说的是谁。

    是春华,每次都和王陆勾肩搭背,正事却不记得做,害她每次都要和王陆多费口舌。

    她还想和洛轻铭多说几句,可眼皮打架,不到半刻钟便睡下了。

    洛轻铭将人安置在榻上,自己则在旁边看起兵书。

    他要是再听温白荷多说,耳朵非得起茧子不可。

    温白荷的话整日围着陈苏叶跟柳莹,再不然就是位分和自己偏心,实在是俗气得很,他不如去听听陈苏叶讲的故事。

    想起陈苏叶,他这几天不能和人见面,得等醒了再说。

    他决定晚上去见见任骄阳。

    任骄阳这回正奋笔疾书,将柳莹说的药方记下来,撰写了三份。

    一份给齐衍,一份给萧易,最后一份给柳莹。

    她得让自家夫人知道自己记得牢牢的。

    要不是洛轻铭看着,她现在应该在柳莹得卧房守着,而不是在这儿写方子。

    同样有怨言的还有佩兰。

    “你可别说你有什么坏心思啊!”佩兰白了任骄阳一眼,在任骄阳没开口时直接阻止。

    要是任骄阳再有什么偷偷进人房间之类的想法,她就整夜看着人,不让人去。

    任骄阳这回直喊委屈,自己能有什么坏心思,担心夫人安危才不是坏心思。

    “我可没有!”她不想让佩兰多管闲事。

    要不是佩兰念着之前的情分,才不想理任骄阳的死活。

    自从和柳莹解开误会,什么冷静自持都是假的,现在的任骄阳可做不了她的师傅。

    任骄阳此时叫苦连天,甚至拿出易容的面具想要去看看柳莹。

    最后还是佩兰将人拦下,说先瞧瞧方子才岔开话题。

    话虽如此,瞧见方子的瞬间她变了脸色。

    “你确定这方子是对的?”她声音颤抖,手指死死的捏着纸张。

    任骄阳心疼的接过,抚平上面的褶皱才开口。

    “当然,我听得一字不差。”这事她敢打保票,毕竟人命关天她不可能马虎。

    佩兰往后踉跄一步,差点没站稳。

    “这方子哪儿来的?”她定定神,声音带着期待问任骄阳。

    任骄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听过这个人,只知道柳莹喊他伯伯。

    “夫人说自己流浪在外,和那位老人相依为命待了几年,直到自己被柳府接回。”她仔细回想柳莹说的话。

    佩兰神情松缓,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

    其实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刚好柳莹就认识姐姐的父亲,刚好所有人都相识。

    “说起老人,我之前行军时也遇到过,那位老者交了我几个保命的方子。”任骄阳说起这位老者,仔细描述起来。

    可佩兰之前只是听姐姐说,而且鲜少提起,听完任骄阳的说法,像是又不想是。

    “都长得差不多,哪儿有那么巧的事?”佩兰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真是丢脸。

    倒不是她已经放弃,只是比起柳莹年少时的相依为命,还是萧易和陈苏叶更靠谱。

    她不认这事,也是怕自己失望。

    “你放心吧!所求一定会成真的,你姐姐一定会没事的。”任骄阳安慰佩兰。

    她不好明说,但她知道此事和洛轻铭有关。

    要是人落在洛轻铭手里,哪里还有活着的机会?

    可她不能和佩兰说,怀抱希望总比绝望有盼头。

    正当二人准备出门见陈苏叶时,乌桃在门口叩了叩门。

    她只叩了一下,门内响起任骄阳的声音。

    “又没有旁人在,你直接进来便是。”任骄阳声音轻缓,像是难得心情不错。

    实际上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怕乌桃过后说与柳莹才故意装作不在意。

    乌桃上前行礼,说礼节不可作废,之后和她们讲柳莹的情况。

    任骄阳听完,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但她准备晚上去瞧瞧。

    “你回吧!”她边嘱咐乌桃路上小心,边将袖箭给乌桃装上。

    乌桃明白这东西是给自家主子的。

    她再次拜别任骄阳,离去前深深的瞧了一眼。

    希望前主子和现主子有个好结果,也能弥补她的遗憾。

    任骄阳望着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没想到兜兜转转,和乌桃倒是撞到一处。

    二人虽然不是主仆,但有共同需要守护的人,缘分真是奇妙。

    “我都没叹气你干嘛叹气?”佩兰拍拍任骄阳的肩膀,起身和她出门。

    也不知道陈苏叶如何,她担心之余感叹人也是个不幸的。

    陈苏叶这会面色缓和些,可人还是昏迷。

    香兰哭哭啼啼的守了好一会,又翻出自己的银钱,想着在不好便去找夏安。

    “屋子里真够冷的,你搜了没有?屋子里还有没有蛇?”佩兰的嫌弃打断香兰的哭泣,话音落下时人跟着进了屋子。

    她身后跟着任骄阳。

    “主儿不让少炭火,说是有人守着,会留下把柄,我找过了,没有蛇的。”香兰眼见救星来了,摸了摸眼泪给人让路。

    佩兰无奈,说不上香兰是个什么性格。

    你说她坚强吧!遇到事情就知道哭,你说她懦弱吧!还每每想法子让自己活下来,还次次都成。

    像极了她的主子陈苏叶。

    “在门口守着吧!”佩兰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香兰,让人擦擦眼泪。

    她可不是要安慰香兰,只是瞧人哭的跟花猫似的是在不吉利。

    再说香兰跟在陈苏叶身旁,之前是贵妃,哪里能瞧的上她的帕子。

    她扁扁嘴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却听见香兰道谢。

    “这有什么的,快擦擦吧!”佩兰嘴硬心软,最听不得这个。

    “不只是你给我手帕,也谢谢你们在这个时候能来救主子。”香兰说完给二人行了大礼。

    佩兰在冷宫哪里见过如此阵仗,赶紧把人扶起来。

    不过是救人而已,陈苏叶没少帮她,就当还恩了。

    她要是真让香兰跪了,那还真是说不清楚。

    “大家同处一室,能帮就帮了干嘛啰嗦,不想去门口便算了。”她说着让香兰放弃,实际上自己推着人往门外走。

    任骄阳看了香兰一眼,说不上来主仆二人是谁有福气。

    佩兰没心思看,当即给人看诊。

    她倒是没按照柳莹的方子来,有些药她拿不到,要是缺几位更麻烦。

    好在自己之前攒了些,能给陈苏叶用着,她给人包扎完伤口,才擦去脸上的汗。

    “怎么样?”任骄阳瞧佩兰忙完,赶紧开口询问。

    佩兰先是摇摇头,再是点点头。

    “三天内能醒就没事,只不过要留下病根。”她狠自己学艺不精,救不了想要救的人。

    任骄阳叹了口气,本想着来问问陈苏叶今儿是什么情况。

    见陈苏叶昏迷不醒还问什么,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

    “她福大命大,死不了的。”佩兰这话是安慰任骄阳,也是安慰自己。

    毕竟陈苏叶昏着对她没有好处。

    “是啊!”任骄阳跟着念了一句,想留下来却被佩兰阻止。

    “门外还有个想看着的,你要是现在把人活抢了,人家干嘛?”佩兰说话一针见血,事实上是担心任骄阳的身体。

    照看陈苏叶她也能做,可任骄阳还要担心柳莹,成日里折腾,难免分身乏术。

    任骄阳赶紧走到门口将香兰换回来。

    香兰瞧见自家主子还没醒,倒是有些担心。

    只是当着佩兰的面不好多问。

    “这几日我会多来看看,三天之内醒来能平安。”佩兰看出香兰所想,开口便是解惑。

    香兰听完眼神燃起光亮,差点又要给人磕头。

    佩兰当今表示再磕下去真没人帮她救陈苏叶了。

    “我送二位出门。”香兰立马收敛起来,请二人出门。

    任骄阳浑身不自在,佩兰也是,但二人都没回绝香兰。

    毕竟再拒绝,香兰可好不饶人。

    出门之后,本以为要防的人只有温白荷,没想到洛轻铭也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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