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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差遣

    “这……”江清酒瞧着碗中的血,极力想撇清关系。

    之后他滴了几次,只有自己和洛轻铭的血相融。

    洛轻铭任由他辩解,将言语上的错漏举出。

    他等人说完,命死士将人带上来。

    江清酒看着面前的生面孔,说着自己完全不懂的话,对着玉坠子侃侃而谈。

    一会是先帝贴身之物,一会又是什么临别补偿。

    这会他了解到前朝旧闻。

    和先皇恩爱有加的皇后根本不是真的皇后,真正的皇后早在十几年前被人拨皮拆骨丢到水沟里溺死。

    可这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洛轻铭坐上皇位后半字都没提起,也不许别人提起。

    如今旧事重提,他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

    这是故意为他身份做的局。

    “微臣自当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半句。”他赶紧跟洛轻铭示好。

    萧郎同他讲过宫里的弯弯绕,凡事得留个心眼。

    洛轻铭又摇了摇头。

    他抬手命人拿出一副画像。

    “你瞧画中之人和你的眉眼是否相像,身着凤袍之人是先皇心心念念之人,这事儿瞒不住任何人,你稍加打听便全都知晓。”他摊开画像举到江清酒面前。

    江清酒盯着面前的美人图,若说巧合,那也太巧了,若不是巧合,洛轻铭的目的是?

    “你的母亲是农家女,后来被人瞧上有了身孕,是我给她找的接生婆,可惜她血崩而死,我怕惹事就带你离开,没成想闹饥荒,将你放在山林中盼你能得神灵庇佑,临走时看见有人抱你离开,那人身着青灰色衣袍,身上带着青色的剑。”老妇人仔细回忆,说完看了眼洛轻铭。

    她瑟缩着,知道自己活不成,若是能劝动这位少年,自己的儿子还能活。

    江清酒本来没有相信,却在老妇人说到自己的胎记时不得不信。

    别的都好说,尤其是极隐秘处,只有萧郎见过的红痣,加上自己在山门时,平日里都是夜深才沐浴,不可能被人知晓。

    他嘴唇微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农家女,眉眼相似,血崩而死,皇权,如丝线般缠绕在他脑子里。

    他算什么?他娘又算什么?不如不知道的好。

    可洛轻铭当真如此良善要他认祖归宗?

    “微臣不过是个得师傅恩惠的俗人,流的是俗人之血,请陛下明鉴。”不论自己得身份如何,都要先和洛轻铭撇清关系。

    洛轻铭料到他会如此,壁虎求生一般断尾。

    可血浓于水,不是江清酒想断就能断干净的。

    洛北辰是个不安分的,若是她们联手,难过的只有自己。

    “按辈分来说,你该唤我一声皇叔。”他拍了拍江清酒的肩膀,说真相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他这位皇兄心有所属还和农家女一晌贪欢,如此看来,并非全心全意对上官静。

    想到此处他倒是高兴,这不又能添上一笔。

    江清酒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行了更大的礼。

    “微臣不敢。”他这时候要是应下,估计是个挡箭牌的命。

    洛轻铭将人扶起,说自己不过是想着亲人相见,不过这事不需要告知萧易。

    江清酒一听不说也好,省得萧易为了他劳心劳力。

    提起萧易他神情松缓许多,对洛轻铭存了一丝期待。

    他知晓他们的过往,想着洛轻铭总不会害萧易。

    但他不会轻易卸下防备。

    洛轻铭离开密室,同时示意江清酒跟上。

    他走了好一会才开口。

    “今儿叫你来一是来认祖归宗的,你既然不愿,做皇叔的不好勉强,此来还有另一件要事,你瞧见死牢整日打杀,萧易也有任务在身上,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好过,你可愿意替他分担?”他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江清酒心下一颤,这是什么意思?

    萧郎从不和他说死牢的事情,自己以为仅是制药,没想到还要去出任务。

    他不知道死牢的规矩,但他知道暗棋,知道扬琴音的。

    可他同样怀疑洛轻铭诈他,直到有死士任务失败被抬回来,他再没收回目光。

    洛轻铭的声音适时响起。

    “死士分三等,像萧易那般的死士,做的是凶险任务,你若不分担,那些单子落在他身上,萧易跟着我许久,和从前不同,现在他有了软肋,你知道的,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怕死,越怕死越瞻前顾后越有可能遇到危险。”他云淡风轻的说着,好似萧易同旁的死士并无分别。

    可他话里却说着和萧易的情意。

    江清酒迟疑,忽想起前几日萧郎的确回来晚了些,也不同他讲发生何事,令人没有来的担心。

    他不敢赌,赌洛轻铭念旧情,不会让人闯进龙潭虎穴。

    像洛轻铭这种人,从地狱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怎么能理解又怎么能体谅。

    这种人只懂得厮杀,他们会无时无刻将自己置于危险中且甘愿沉沦。

    他们把这个称作命叫做运,赢了叫好运,输了叫霉运。

    总归是拿一些贫民做垫脚石,比如他,比如他的萧郎。

    “萧易的功夫你知道的,他有自己的原则,许多事情不想做,我也没逼他,只是他手底下的人难免不服,实在难堵悠悠之口。”洛轻铭见江清酒动摇,自然要乘胜追击。

    江清酒哪怕别的不懂,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师兄,自己也是顶着流言蜚语上来的。

    他不想让萧易也经历一次。

    “任凭陛下差遣。”这次他叩拜行礼,表明自己答应洛轻铭。

    洛轻铭立马将人扶起,说他是好孩子,萧易是好兄弟,由他们帮忙定是如虎添翼。

    江清酒应和几句,跟在洛轻铭身后。

    此时洛轻铭又说起他的身世,并且告诉他如今局势并不平稳。

    “臣明白。”江清酒后知后觉,若是刚才不答应呢?怕是走不出这个门。

    或者说萧郎和他只能活一个。

    他有皇子的身份,若是他故意用自己当傀儡将洛轻铭拉下马,萧易势必受到牵连,而洛轻铭也会失去他精心谋划的一切。

    若是无人知晓,洛轻铭也可以用叛贼的身份除掉他。

    抛开皇子身份不谈,自己是师傅的徒弟,总归是逃不了被洛轻铭使唤。

    如今这般为了萧郎,他不算白白出力。

    “臣有个不情之请,求陛下恩准,以后萧易的任务由臣来做。”他赶紧讲明自己的要求。

    洛轻铭求之不得,江清酒的功夫比萧易强许多,又是逍遥门出来的大弟子,想来是颗好棋。

    再加上萧易的任务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哪里需要真的踏足凶险之处。

    至于不告诉萧易,要是萧易知道定会和他翻脸,刚好萧易不知情,可以物尽其用。

    此局他赢了。

    他微微点头,大踏步往前走。

    江清酒快步跟上。

    来到挂着木牌的地方,他明白死士不配有名字,仅可以有代称。

    可他的字容易被萧易看出来,没法自己刻。

    这会洛轻铭倒是写了两个字。

    缘起。

    “你的身手拿玉牌便是。”他将木牌给江清酒瞧了眼,紧接着命工匠打磨,说是七日后玉牌成了再来拿。

    江清酒不懂,只能听着。

    洛轻铭算着时间差不多,便和人回到宴厅。

    萧易急匆匆赶回,却见二人相谈甚欢,霎时松了口气。

    他和孙德容刚到内务府时,太监们找东西找了好一会。

    最开始他没觉得有问题,可迟迟找不到,便意识到洛轻铭有意支开他,立马跑回来。

    没想到二人其乐融融,倒是他小人之心。

    他上前行礼,顺带着看了眼江清酒。

    面色如常看来不是中毒,也并无外伤,他放心许多。

    洛轻铭瞧人急匆匆来倒是没忍住笑,说他对这位爱护有加,一刻也不得分离。

    萧易只得说自己忘了拿什么物件,急匆匆是回来问话。

    洛轻铭摇摇头,江清酒跟着笑。

    就在此时,萧易发现江清酒跟洛轻铭手里各拿着一块玉坠子。

    “这是送你们的。”洛轻铭看出萧易心中所想,将自己手里的玉给了萧易。

    萧易谢恩,拿过自己的又把江清酒的玉拿在手里,这两块玉坠子合起来是一块玉环。

    他感觉有些奇怪,若说是玉环,中间未免太窄,若说是玉璧,中间还太空。

    有些象是一块圆玉将中间掏空,细看又不像。

    就在此时孙德容端着礼盒回来复命。

    他顾不得擦头上的汗,赶忙走到洛轻铭身旁。

    洛轻铭吩咐他先退下。

    等孙德容离开之后,他打开礼盒,映入眼帘的是六礼。

    只不过这六礼和寻常人家的不同,是用金子做的。

    金雁子,以及各种金饰品,看得出来是精心赶工。

    江清酒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萧易率先谢恩,顺带着扯了扯江清酒的袖子让人跪着。

    他明白洛轻铭这是认可他们。

    虽然洛轻铭喜爱的是女子,但他依然为自己有知己感动。

    江清酒迷迷糊糊的跪下叩头,感觉像是拜堂。

    只不过他不想拜洛轻铭。

    “你我是知己也是友人,我自然希望你能平安喜乐。”洛轻铭扶起萧易和江清酒,一副真心祝福的模样。

    萧易再次拜了下洛轻铭,之后带着江清酒告辞。

    他临行前顺带着告知孙德容,陛下近日须得饮些梨汤。

    孙德容会意,紧接着照顾洛轻铭去了。

    萧易出了拱门后,立马抓住江清酒的手腕探脉,眼见无事又探上脖颈。

    江清酒被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现在还是在马车上,有事情可以回府再说。

    没等他开口,萧易已经将人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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