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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落坐

    “刚才那般都不舍得哭鼻子,怎么缓过来了反而委屈了?”洛轻铭的手指刚想贴近她的脸,觉得不妥又收了回来。

    甚至没碰到应青芜的眼泪,可应青芜却觉得,这一瞬间,似乎所有的悲伤都被挥散掉。

    “我本是个孤苦之人,没人疼的,陛下待我这般好,自然是喜极而泣。”应青芜也玩起一语双关。

    “朕只是希望,你能少受点委屈。”洛轻铭看着应青芜,眼神里多了些情意,透过他的眸光本该如此,可细看之下情意根本没入眼。

    应青芜听了这话,泪水决堤而下,可见洛轻铭的话对她而言多么重要。

    “天色已晚,朕不好多待,你若是无处可去,今晚可留宿在此,只不过不可张扬。”洛轻铭说完,吩咐孙德容准备用具,之后便打算带着王谗离开。

    “陛下,这,这不合适。”孙德容担心洛轻铭的安危立刻出言劝解,毕竟是九五之尊,身边只带一个侍卫,怎么能放心呢!

    “王谗护着朕足矣,你留下来打点。”洛轻铭又给孙德容使了个眼色。

    “希望再见面时,你别再受伤了。”洛轻铭说完这话带着王谗离开。

    众人行礼恭送,见洛轻铭走了很远才敢起身。

    “小主这边请。”孙德容得了命令,自然不敢怠慢应青芜。

    趁应青芜落座的功夫,赶紧吩咐几个宫婢打点好一切,该烧水的烧水,准备衣饰的准备着,务必将应青芜照顾妥帖。

    发完了命令,一转头又变成了另一幅嘴脸。

    见应青芜坐好,马上倒了些热茶递给她。

    “小主请用茶。”孙德容恭恭敬敬的端着茶杯给她鞠躬,本以为洛轻铭不在乎这个小野丫头,没想到自己有看走眼的时候,只求应青芜别同他计较。

    “孙公公客气,多谢孙公公准备周到。”应青芜起身接过孙德容的茶杯,抿了一口就坐回去,将茶杯放在桌上。

    不为别的,她觉得孙德容是洛轻铭的心腹,自己不能失礼数,若想得宠,以后少不了要麻烦这位孙公公。

    “老奴可担不起小主这声谢,温衣楼的物什都是陛下置办的,奴才们也是陛下挑来打扫的,老奴不能抢了功。”孙德容连忙解释。

    应青芜心里一暖,表情更为动人,想起洛轻铭,她的心里又暖了几分。

    孙德容见状,想起洛轻铭临走之前使的眼色,继续乘胜追击。

    “这温衣楼陛下从来没让旁人进过,不论是妃子还是秀女们,小主可是头一个进来的人。”孙德容虽然不确定洛轻铭是不是真对应青芜动了心思,但说好话准没错。

    “陛下仁慈,才允我在此留宿,我何德何能会让陛下高看呢?”应青芜说着,微红的耳根暴露了她的想法。

    孙德容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又和她说起洛轻铭的好。

    “咱家是没见过陛下对那个秀女这般厚待,就说温衣楼,也是陛下为皇太后和友人所建,陛下是个重情之人。”孙德容一边说一边打量应青芜的表情。

    应青芜听着,再找不出什么词反驳。

    因为她自己清楚,这世上再没有比洛轻铭还优秀的人了,英俊潇洒待人宽厚,像她这种人也毫不犹豫出手相助。

    “公公所言极是。”应青芜点了点头才回答孙德容。

    这是......成了?孙德容长呼一口气,主子的吩咐做完了,得赶紧回去复命。

    “咱家再提醒小主一句,今日之事切记保密,小主最好是分文不动的回去。”孙德容还是提醒应青芜,生怕她忘了给自己添麻烦。

    “谢公公教导。”应青芜起身施礼,若不是孙德容提醒,自己怕是要犯错。

    “那咱家回去复命,小主早些休息。”孙德容说完头也不回的连忙回去复命。

    “公公慢走。”应青芜还没说完,就看着孙德容急急忙忙的离开。

    虽然进了屋子,但先前淋了冷水又穿着湿衣服实在难受,见孙德容离开,连忙进了卧房沐浴。

    毕竟只是个秀女,虽有陛下吩咐照料着,可这些人敷衍了事,只是烧好水泡了茶就再也不见人影,连衣饰都不曾准备。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应青芜倒是不在意这些,有地方住总比在外面喂蚊子好得多。

    许是累了,许是水中的花香助眠,应青芜来不及想太多只觉得困倦非常,草草的结束沐浴,赶紧走去榻上休息。

    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洛轻铭和应青芜,王谗可愁坏了。

    洛轻铭自己倒是得意,四下无人之时,还悄悄转了几下扇子。

    走出院子后又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君王。

    王谗见了更加郁闷,主子可能喜欢上应青芜。

    眼见灯笼的火光越来越亮,而王谗的脸越来越黑。

    他虽然希望主子放下程素衣,但也不希望主子随随便便喜欢上别人啊!还是那种草包女子。

    这走路不专心,洛轻铭脚步一停,王谗直直的撞了过去。

    “主子恕罪。”王谗这会倒是醒了,连忙跪下。

    “起来吧!你有心事?此处就你我二人,直说便可。”洛轻铭早就瞥见王谗那张欲言又止的脸,只是他觉得无伤大雅,也就没问。

    现在这种情况,若是不让他说,耽误了正事可得不偿失了。洛轻铭想着还是提出来。

    王谗得了洛轻铭的允许,左向右想怎么说都不合适,索性把心一横,破罐破摔的问。

    “主子您是看上这个秀女了?”虽然做好准备,可问的时候还是磕磕巴巴的。

    “你看出来了?”洛轻铭开心的笑了两声,连王谗都这么觉得,其他人应该也被瞒过去了。

    他还笑了?王谗心想完了,主子肯定是喜欢上这个秀女,自己一定要劝住主子。

    “属下失礼,主子是放下程小姐了吗?”王谗赶紧提起程素衣,希望自家主子可以悬崖勒马。

    “怎么可能?她在我心里是无法触及的光,只不过再无可能罢了。”洛轻铭说那句怎么可能,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放不下,但他也清楚,他们不合适。

    毕竟覆水难收,而且若是重活一世,他还是会选择权势,一切都是命定,半点不由他。

    见主子还没放下程素衣,王谗居然有种莫名的心安,是正常的主子没错。

    “主子,这秀女看似身家清白,可实际上十分可疑,主子您不能......”王谗接着劝诫,那个口吻像极了忠心护主的老顽固。

    “王谗,你跟着我几年了?”洛轻铭不急着回答,反而反问王谗。

    他与王谗相识多年,王谗忠心护主,多次以命相护,这四下无人,他不必端着花架子。

    “回主子,十三年有余。”洛轻铭这么一问,王谗直接愣住,但也老老实实的回答。

    “在你看来我是如此不明智之人?”洛轻铭明显是开玩笑,但是王谗更懵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主子......来历不明属实可疑。”见洛轻铭不为所动,王谗更是极力劝诫。

    “主子之前对程小姐都未如此,而且这个秀女形迹可疑,明明是侍郎之女,可看起来毫无大家之态。”王谗赶紧拿出证据,希望洛轻铭相信他。

    王谗居然聪明一回?这回吃惊的人换成了洛轻铭。

    “你细说说。”洛轻铭接着逗弄王谗。

    “不但如此,衣着打扮也不像富贵人家,虽然面容姣好,气度着实差了些。”得了洛轻铭首肯,他自然将想说的都说了。

    “总算聪明一回。”洛轻铭听了王谗的话,比之前更为开心。

    “主子慎重啊!这极有可能是有心之人的圈套。”王谗还在这边做最后的挣扎,全然不知洛轻铭的计划。

    “身份不明,你去查查就是了,此等小事不必惊慌。”洛轻铭一脸云淡风轻的说着。

    “可是......属下遵命。”王谗还想说什么,可以一时之间想不到说服洛轻铭的理由,只得先应下,希望可以查到什么让洛轻铭警惕些。

    二人无话,又走了一刻。

    “连你都这么想,此番心思倒是没白费。”洛轻铭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摇着折扇在王谗面前晃了晃。

    这是洛轻铭和王谗的暗号,每次洛轻铭想搞事情又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就会摇几下折扇。

    王谗这才明白,自家主子早有打算。

    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一场,主子这么精明,哪里需要自己担心。

    洛轻铭听见王谗叹了口气,知道他又在懊悔。

    洛轻铭不喜欢轿辇,尤其是去温衣楼,这一来一回,足够让他清醒。

    这走着走着,也就回了乾清宫。

    “此事你亲自去查,查仔细些,我只信你。”洛轻铭沉下脸,一字一句的轻声吩咐。

    “属下定不辱命。”王谗认真领命。

    洛轻铭挥了挥手示意王谗退下,王谗也不做多留,在门口守了一会才回去歇息。

    对于王谗的忠心,洛轻铭觉得可喜又可悲,喜的是还有一人,悲的是只剩他一人而已。

    这帝王之位,无情之人才做得,他如今是体会到了。

    他皇兄为了一个女人,费尽心思,最后被亲生儿子害死,死前还在为那个女人谋划。

    而他父皇和他,靠着无情无爱,坐上了帝位,实至名归,倒也不那么名正言顺。

    这几年他虽然有几个妃子,可无时无刻都在提防,更不敢留有子嗣,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走了皇兄的老路。

    “还真是......”洛轻铭说了一半硬生生住了口,多想无益,洛轻铭看了些兵书,也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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