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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安好

    “少侠来此,可是来寻人的?”胡适才捏着右边的一撮胡须,眼底满是精光。

    “自然是来寻先生。”萧易觉得奇怪,之前见胡适才,双方均是点头之交,不似现在这般看的他不舒服。

    “寻老夫作甚?”胡适才吩咐药童上前送客。

    “江师兄发了高热,我来寻胡先生开方抓药。”萧易确定胡适才看过药方,本来是想引起注意,没想到胡适才的反应出乎意料。

    他才想起之前没在逍遥门开过方子,这么直白的出现是头一次。

    “小友医术颇有造诣,不妨小友来开,我也能落个清闲。”胡适才紧盯着萧易,生怕错过一丝表情。

    只见萧易拱手行礼:“旁门左道罢了,比不得先生。”

    “从剂量来看,倒是像我一位故人,可惜我们许久未见。”胡适才拿出药方,指了指上面的药材。

    那几味刚好是药引,是归云谷独创的医法,更是扁承德改良过的药引。

    他怎么会知道?萧易心里直犯嘀咕。

    “他现在还好吗?两封信把人打发到这儿来,自己却不知道去哪逍遥快活。”胡适才抱怨一句,同时看着萧易的反应。

    “方子是我无意中在山洞里捡的,给其他郎中瞧过,并无问题才拿来用。”萧易闭口不谈此事,随便说个理由糊弄过去。

    看来老东西还活着。胡适才看出苗头拿着方子来到萧易面前。

    “不想说便不说吧!老夫不想为难年轻人,只是这方子你尚未牢记,交予你也无妨。”他将方子还给萧易,同时拿出药罐子给江清酒抓药。

    事关江清酒,萧易当然不会疏忽,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盯着胡适才的手,观察有没有抓错。

    他瞧过胡适才的方子,知晓他如何开方。

    没想到胡适才使了一招引蛇出洞,故意将鼠尾草当作马钱子放进去。

    萧易眉头微皱,察觉到不对劲,他轻咳一声,提醒胡适才是伤热的药。

    “放心吧!老夫行医多年,还能抓错不成?”胡适才不慌不忙包好药材,没让药童熬药,反而直接交给萧易。

    萧易本打算隐忍不发,自己悄悄解决此事,可转念想来,若是自己解决,他们再欺负江清酒会更容易,不如此时直接点明。

    “药是给江师兄的,先生再看看?”这是他给胡适才最后的机会。

    胡适才瞥了一眼直接说无事。

    下一秒他的手直接被萧易抓住,按在药材上。

    “鼠尾草和马钱子都能搞混的医者,逍遥门敢用?”萧易用药匙挑起鼠尾草放在胡适才眼前,让他仔细查看。

    胡适才捏了捏他的胡子,放下匙中的鼠尾草轻轻搅动,看到几颗小米一样的花苞,他将花苞轻轻盛进药匙里。

    “伤热不宜食用马钱子,鼠尾草配上白香子刚刚好。”说完再次搅动药材,将种类分好供萧易检查。

    虽然只有一瞬,但萧易露出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方子是小友配的吧!小友能分得清楚鼠尾草和马钱子,方子而已,难不倒小友,我与归云谷那人是旧识,你不必惊慌。”胡适才胜券在握,迅速配完其他的药交给萧易。

    萧易看着手里的药,心里十分纠结。

    不得不说归云谷三个字,分量太重了。

    此时胡适才开始解释:“这药比起之前的更利于恢复,我瞧着你面无血色,加了几味药进去,至于老……旧友之事,得知他活着便好,至于在人哪里做些什么,我无需知晓。”

    萧易从心里觉得胡适才厉害,谈笑间便能开出方子,看来自己地牢里待久了,颇有坐井观天之态。

    “在下归云谷亲传大弟子萧易,见过胡先生,刚才多有冒犯,请先生勿怪。”他拱手作揖,给胡适才行个大礼。

    胡适才将人扶起时,随手抚上手腕,微微面露难色。

    “小友注意节制,以免阳亏。”他说这话时声音极小,除了他们无人听见。

    瞧萧易的面色逐渐转黑,他得意的捋捋胡子,谁让萧易刚才戏耍他,这是回礼。

    “多谢前辈告知,晚辈自当克制。”萧易为自己探脉,发现胡适才框他,笑着同胡适才告辞。

    话音刚落,萧易带着江清酒的药准备离开。

    转身刚迈几步,直接被胡适才叫住。

    “原来不是小娘子是小郎君啊!”胡适才被萧易扳回一局,得想些法子整治萧易,想到之前打趣江清酒,顿时来了主意。

    “什么小娘子?”胡适才没头没尾的说上一句,让萧易十分疑惑。

    问出口的瞬间便想起原委,这是相思病的起因。

    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透半边,没等胡适才明说,萧易赶紧辩解:“可不能胡说。”

    “是不是胡说小友心里清楚,快些回吧!莫要让人等急了。”胡适才反败为胜,此时心情极好,吩咐药童好生将人送出去。

    萧易哪里还敢多待,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胡适才是位口无遮拦的主,再待下去怕是真的和盘托出了。

    想事情难免分神,于是和急匆匆赶路的俞封尘撞个正着。

    俞封尘性子闷,说不上来什么,只是点头说对不住。

    萧易瞧他急匆匆的模样,忙问出了什么事。

    俞封尘没想到萧易会问他,缓了会子才说道:“郑阳不见了!”

    “怎么回事?”萧易听完回过神,眼下阿酒还病着,不能给他添麻烦,自己能解决便直接揽下。

    “我们去养安殿找江师兄,然后知道贵客中毒,出来就没看见郑阳。”俞封尘这次没有结巴,就是词不达意,让人摸不着头脑。

    萧易倒是明白他的意思,本想着帮他们找,突然灵光一闪,他转身问俞封尘:“你们去过训练场没有?”

    他和郑阳并不熟悉,只是听说暗棋有位普通弟子,整日待在训练场,看着奇怪的很。

    于是他让俞封尘去找。

    俞封尘一拍脑门,暗恨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对着萧易道谢,去找虞欢。

    萧易告别俞封尘后,心里却想着如何让陈苏叶消除芥蒂。

    从俞封尘的话里不难猜测,陈苏叶已经用过药粉,显然被虞欢发现,而虞欢并没直接找上陈苏叶,想必事情还没有那么糟。

    希望虞欢可以弥补陈白虞带给他的遗憾。萧易想着,赶忙回了厢房。

    毕竟此时此刻,阿酒更需要他。

    俞封尘的事情,等阿酒服药之后再去问也不迟。

    给他们时间缓和总不是坏事。

    萧易先去厢房看江清酒,紧接着去厨房煎药。

    而虞欢收到俞封尘的信号,二人匆匆赶往训练场。

    二人到训练场时,发现倒在地上的郑阳。

    他手上的指节处满是擦伤,轻的是皮外伤,重的深可见骨。

    “郑阳!”虞欢如疾风般直接闪身到郑阳身边,连她自己都没注意,不但用上摘星,甚至更上一层。

    扑面而来的风好似利刃,在郑阳的脸上掠过,至此他的脸上多了几道血痕。

    虞欢心疼的扶起郑阳,探他的鼻息。

    好在郑阳只是内息紊乱和手上的伤,并无致命伤。

    换句话说,郑阳还活着。

    在虞欢掉了几滴眼泪的时候郑阳刚好睁眼,看着虞欢哭得梨花带雨,他突然觉得开心。

    若是自己死了,能留在虞欢心里也算值得。

    心里想的到口中又是另一番说辞。

    “虞师姐这是怕我死不了,又用在轻羽门学的功夫帮忙,师姐真是用心良苦。”郑阳起身回话,同时和虞欢保持距离。

    虞欢冷不防被郑阳推开,震惊之余还有些愤怒。

    她辛辛苦苦的来找他,郑阳不念她的好倒也罢了,有必要咄咄逼人吗?

    “祸害遗千年,你可死不了。”虞欢说着,狠锤郑阳的肩膀,她吸吸鼻子,随手擦去多余的眼泪。

    “借你吉言。”郑阳抬眼看虞欢,紧接着垂下眼帘,态度十分冷淡。

    他不能和虞欢有关联,他不能拖累虞欢。

    郑阳强撑着用尽力气起身,刚好俞封尘赶到,他攀上俞封尘的肩膀,一瘸一拐的离开。

    什么叫云泥之别,这就是云泥之别。

    他费尽心力依然没办法突破自己,他也没办法成为内门弟子。

    而虞欢自从来到逍遥门便注定了身份地位。

    自由的未来,以及内门弟子的身份,他费尽心力都得不到的一切,早已有人双手奉上。

    这世界何来公平?他还没死便是世界对他最大的偏爱。

    他们注定不是朋友,或许以后会是主子和下人的关系。

    “走吧!”郑阳的声音很轻,在俞封尘耳旁飘荡。

    俞封尘没有说话,搀扶郑阳往前走。

    郑阳说得对,他们根本不同路。

    此时二人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兄弟,更像是两个遇难者的互相搭救。

    这让虞欢十分不适,好似生生将她剥离开一般。

    “站住!”她尖细的声音回荡在训练场,带着些许骄纵,清楚的表述情绪。

    她想让二人留下。

    可惜无人在意,他们自顾自的往前走。

    虞欢催动摘星窜到二人身前,眸光虽然暗淡,但她的眼底仍有光亮。

    “我来帮忙!”话音未落,她揽着郑阳另一只胳膊,整个人钻进他的臂弯,有种投怀送抱的错觉。

    如果忽略当下的情况,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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