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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法炮制

    “之前找东西,被黄皮子咬到,并无大碍。”云雀慌忙解释,不过她谎话圆的妙,倒是没人怀疑。

    都说黄皮子可以变人,齿痕自然和牲畜不同。

    不过这话骗骗其他人尚可,骗不到柳莹。

    柳莹自小流离在外,饿的时候连土都吃,更别提什么野果花种。

    这印痕分明是催吐所致,要么是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要么是遇到什么难事。

    再瞧云雀小脸惨白,细看之下不像是冻的。

    “先暖暖身子吧!”柳莹再次提醒云雀先喝汤。

    云雀倒是没犹豫,一口气喝下大半,紧接着便被乌桃带着换衣服。

    余下的人将佳肴端至正厅。

    本来是想着替云雀庆祝时刚好看看新开的冬兰,不料下了雪,只得在屋子里庆贺。

    乌桃羡慕归羡慕,看着年纪轻的云雀,说到底还是照顾多了些。

    “主子待你极好,你莫要辜负主子。”给云雀拿衣服时还不忘说教。

    云雀先是点头,紧跟着试探性的问她:“若是我有天背叛了主子,她会罚我吗?”

    “主子仁善,不会罚奴才,她看似爱憎分明,实际上是个心软耳根子软的主,若是真有那天,她怕是面上不说什么,心里难受的紧吧!”乌桃缓了口气继续回答:“如若真有那么一天,不等主子问责,我不会放过你。”

    云雀垂头静听,没有半点反应。

    似是调笑,乌桃话锋一转替自己辩解:“我开玩笑的,你莫要恼我,你看着年纪轻轻不是什么坏坯子,怎么会背叛主子。”

    “是啊!我不会的。”云雀的声音极轻,说的连她自己都不信。

    她自认为可以为柳莹豁出命,可同时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自己摸爬滚打到如今,凭什么为了柳莹丢命?

    抑或是她可以死,但她不能死于折磨。

    要是到了洛轻铭手里不会让她死得痛快,偏偏真落在洛轻铭的手里。

    云雀还未从之前的事情回神,手心处感到温暖。

    原来是乌桃牵起她的手,乌桃的手掌有老茧,却十分令人安心。

    “今儿是高兴的日子,干嘛哭着张脸?主子亲自下厨你可有口福。”乌桃提醒云雀,莫要垂头丧气。

    云雀勉强露出笑容,打起精神和乌桃往正厅去。

    此时三人刚好落坐,桌上的菜肴也热着。

    还未动筷柳莹便直言,过会子云雀去内卧伺候。

    云雀应了声,似是逃避她开始喝柳莹炖的汤,紧接着端起那碗面条埋头苦吃。

    许是在外面冻了会子,许是汤面热着,她只觉得身心带着温暖。

    可惜这种暖意并未持续多久,整个身子便冷的僵住。

    起先她以为是冻伤,缓了会子依然如此。

    好在众人欢笑玩闹并未注意到她。

    其实是她隐藏极好,面上瞧不出什么。

    柳莹将一对羽毛形状的小钗送给云雀,恭贺她入住雅青阁。

    云雀不敢收,而柳莹手快,直接将钗簪在云雀头上。

    不论云雀是否欢喜,她都十分感慨,眼底快要流出眼泪。

    早在几年前,苏姐姐也是这般,给她梳洗送她衣裙。

    那会她还不知何为香粉,只是看着仙人般的陈苏叶救她于水火。

    现在她也可以,看着云雀,她姑且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众人吃饱喝足后,招财和小广子留下收拾碗碟,乌桃去内卧为主子铺床,然后退下。

    此时房内只剩下云雀还有柳莹二人。

    “你回来时脸色难看得很,发生什么事了?”柳莹服过药整个人精神许多,她被云雀抱起,从木轮子上抬到榻上。

    云雀没有即刻回答,替柳莹掖好被角才答话:“回主子的话,奴婢无事。”

    她不能告诉柳莹,一是因为柳莹保不住她,二是若是因此惹恼洛轻铭,她会比死更难受。

    “云雀,你觉得本宫看起来软弱可欺?”柳莹并非气云雀不说实话,她是担心他们忍气吞声。

    如今她已是妃位,即使是虚名也比其他人强,她手底下的人哪能受了欺负不出声。

    云雀摇摇头,思来想去最终开口:“齐太医给了奴婢一方帕子,但是被奴婢糟践,奴婢担心齐小太医怪罪。”

    “这事值得你这般愁苦吗?”柳莹似是信了云雀的话,当即让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方锦缎赏她给齐小太医做帕子。

    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用来做好事她认为是物尽其用。

    云雀没想到柳莹真的能帮自己,还答应的如此痛快,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好说多谢主子。

    “齐太医不是什么看重钱色之人,他能将帕子赠你,说明你在他心中有些分量,最重要的是心意。”柳莹说完,似是想起什么问她:“你女工如何?”

    云雀冷不防被问到,下意识回答尚可。

    柳莹十分满意,许诺云雀有困难时可以来找她。

    云雀再次谢恩,拿着锦缎退下。

    旧帕子洗干净也不好还给齐衍,这下刚好可以给他新帕子,只是会耗费几个时辰。

    不过也刚好解决她的难题,主子倒是信她,这般蹩脚的说辞也能蒙混过关。

    其实柳莹没有深究,信任云雀只是其一,其二便是难言之隐她不好多问。

    但她想护着云雀的心思不会改变,像是回到幼年时被苏姐姐救助,原来救人时可以令她欢喜的。

    那时的陈苏叶如同暖阳,照亮她灰暗的生活,哪怕后来光芒消失她也依然向阳而生。

    如今她再次找到陈苏叶,她不可能就此放弃,她可以也有权势护着身边的人。

    云雀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此时云雀正对着帕子挑灯夜战,齐衍给她的是水蓝色普通锦缎的帕子,她还的是银灰色的织锦缎,总不算失了礼数。

    而且柳莹十分贴心,还让她拿上佳品丝线。

    面对一方帕子她可犯了难。

    若是绣字像是送情郎的,若是绣山水耗费时日,若是花鸟……会惹人误会。

    云雀想着想着手先动了起来,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绣了个鸟笼在上面。

    还是用金银丝线绣的,看着添了些华丽。

    重点并不在此,而是这帕子要如何送人?

    她只得拿出另一块碎布小帕子,在上面绣了些云。

    夜晚绣花实在伤神,最终只得作罢,想着听天由命,看齐简衡喜欢什么吧!

    齐衍忙来忙去直到天黑才回到卧房,觉得脚下异常软绵,他举着烛台蹲下细看,原来是一方帕子。

    这帕子上面绣了几株翠竹,上面停了只雀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粗心大意。”他虽然笑她,但小心翼翼的将帕子揣好,想着若是被发现就还回去,若是没有发现便是他的。

    连他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决断。

    何时变得如此小人行径?齐衍大笑,看来云雀确实不一般。

    次日一早,云雀借着给柳莹拿药的借口,带着花牌大摇大摆的走进太医院。

    没想到齐衍起了个大早,正是等她来寻自己。

    “云雀姐姐早啊!”眼看四下无人,他难得松快些,对着云雀笑起来。

    “谁是你姐姐?”云雀立刻别过头去,她从前知道主子是好看的,不然那么多妃子争的头破血流干嘛?她也知道萧医师英俊潇洒,能说得上话的姐妹都赞不绝口。

    可他们的笑容夹杂的情感太多,既世故又精算,远不如齐衍的笑容让她心动。

    她捂着心口,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只觉得心疾犯了。

    “您是樱妃娘娘宫里的人,唤句姐姐不是尊敬嘛!难不成要唤声云雀妹妹?”齐衍边说边走,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走到云雀身旁。

    云雀低着头没有回答,纠结许久才训了句油嘴滑舌。

    齐衍自然看得出云雀只是调笑,他调好药交到云雀手里,提醒她路滑小心着些。

    云雀猛地抬头,对上那双如春水般平和的眼,脸霎时红了,紧跟着的是结结巴巴的回答。

    “我……我不会摔的。”她缓了口气最后视死如归的说道:“齐简衡太医,昨天的帕子污了,我再还你个新的。”

    语毕,她拿出两方帕子,摊开放在齐衍手里让他挑选。

    齐衍先拿绣有笼子的帕子,紧跟着又拿起云纹帕子。

    仔细端详一番,将两方帕子仔细收好。

    “云雀姐姐的女工极佳,简衡实在难以抉择。”齐衍说这话时双眼含笑,似是打趣云雀。

    云雀不知怎的只觉得周身遍布暖意,好似踩在云端,整个人飘忽的很。

    “随你。”她扔下一句话,汤药也不记得拿转头便离去。

    齐衍在身后高喊:“云雀姐姐,你的药没拿!”

    云雀冷脸上前,接过药包后迅速转身离开。

    因为四下无人,即使有些洒扫太监也不好嚼舌根,所以齐衍比平日大胆了些。

    “天寒,莫要冻着!”他看着云雀惨白的脸,拿着手捂追了上去。

    云雀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带上手捂急匆匆的回去。

    齐衍望着云雀离去的身影,笑她看着挺稳妥的人,怎得毛燥起来。

    “若是被爹瞧见,定要说他不知礼数。”他虽然如此想着,但心里却比之前更为舒坦。

    他说不清自己对云雀的心思,只想当然多看顾些。

    “多管闲事!”云雀走出太医院,仔细端详着面前的手捂。

    手捂有种药香,上面绣着翠竹,像是齐衍会用的东西。

    她嘴上骂着,手却放在手捂里。

    指尖接触到的不是布面,而是纸包的东西。

    云雀将东西拿出,摊开仔细检查。

    里面尽是些驱寒的药材,比起药材说药膳更为贴切。

    她不明白,只当是齐衍为了娘娘的病特意偷送的驱寒汤。

    怕别人多嚼口舌,这才借着送手捂将东西给她。

    于是云雀回去熬药时,顺带着驱寒汤一并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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