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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念雀鸟

    “齐衍替我诊脉不可能不知,他知道我不能服带有天麻的汤药,这驱寒汤是他专门为你调制的。”柳莹及时提点云雀。

    云雀心下一惊怕自己多想,赶忙回道:“主子莫要打趣奴婢。”

    她话说一半便生生住口,其实她想说的是自己粗鄙,怎么会被齐衍看上。

    柳莹听出云雀话里的自贬,她摇摇头才继续说:“自从遇见齐衍,你变了许多,也爱笑了。”

    这话并非虚言,尤其是近日,云雀整个人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可她自己没察觉。

    此时她再说下去也是辩解,干脆仔细听着。

    但齐衍对自己的救赎,云雀没有否认。

    他救了雀鸟,也救了自己。

    柳莹看出云雀的态度,推测二人两情相悦,剩下的只等时机。

    她还说着齐衍的好,好似牵线的红娘。

    直到她打了个呵欠才停止夸赞。

    云雀识趣的退下,离开前似是想到什么问柳莹:“主子,奴婢能养只雀鸟吗?”

    “雀鸟?”柳莹本来犯困,听到云雀的话立刻精神起来。

    云雀没想着欺瞒,干脆将事情始末将给柳莹。

    “奴婢和齐太医救了一只被小太监们打伤的雀鸟,奴婢想养着。”她等着柳莹的回答,一双手下意识的搅在一起。

    “好。”柳莹打从心里高兴,觉得故事比画本子精彩。

    云雀见自家主子同意,赶忙行礼谢恩,替主子掖好被角便起身告退。

    退下是其次,她算准时间去找齐衍。

    她刚到门口便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日后我做主,把你许给齐衍可好?”

    闻言,云雀推门的手一滞,紧接着佯装无事回答:“劳主子费心,他那般人物怕是瞧不上奴婢,奴婢去了也帮不上主子。”

    她并不想如此说,可没有更好的说辞。

    “云雀!你知道本宫不是让你去做筹码,若是齐衍他中意你呢?”柳莹明白云雀自谦,但她依然会因为云雀的话生气。

    把她当什么了?

    云雀不敢想,她不觉得他们能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

    于公他是宫中的太医,她是宫女,于私他是正三品高等御医的贵子,她是个在山里的野丫头。

    现在是被训练成侍卫的宫婢,拿什么嫁给齐衍?

    与其抱着虚无的梦,不如从一开始就醒着,因此她和齐衍仅是相识,最多是她欠了齐衍的人情。

    如今是她控制不住找借口去见齐衍,等她可以自控时,一切都会结束。

    “他不会的,奴婢去催催汤药。”云雀说完等着柳莹的命令。

    柳莹轻叹一声,挥手示意云雀退下。

    云雀逃也似地离开内卧,离开雅青阁直奔御药房。

    她挂念雀鸟,也突然想齐衍。

    云雀离开之后,柳莹算着日子,可不能误了苏姐姐的信。

    “希望苏姐姐安好。”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没多久便睡着了。

    陈苏叶收到信已经是两天后,许是有洛轻铭的信,一路上被加急送来。

    她不理解,什么消息需要加急赶来,打开信封后有些茫然。

    洛轻铭的信自不用说,除了催她找羊皮卷还是催她,对此陈苏叶安慰自己,至少他送了信,而不是任她自生自灭。

    即便如此她依然骂了句狗男人。

    骂完之后心里畅快许多,紧跟着打开柳莹的信。

    柳莹还是那般关心她,可奇怪的是这次和之前不同,柳莹用暗号提醒她小心,后面的话却没说,这不是柳莹的性格会做的事。

    “宫中……有变?”陈苏叶尽力拼写,只得到四个字。

    她仔细翻看也没有其他内容,像是被人抹去一般。

    难道是被人摘抄送来的?以狗男人的性子确实会做这种事,想到此处她倒是释然。

    宫中有变关她何事?她又不在宫里。

    陈苏叶再次打开信封,准备看看慈洁他们写了什么,可惜没有他们的信。

    她心里打鼓,想着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其实仅是柳莹忘了再加上催的急没传消息过去罢了。

    陈苏叶却不这么想,山长路远的真出了事请她也回不去,眼下只得写信询问。

    给每个人都回了信之后,她又急忙去找守门人送信。

    许是近日事忙,洛轻铭冰冷的信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她甚至可以笑着回信,想到此处她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

    可她回来的路上发现到处挂着灯笼和红纸窗花,似乎是今日才出现。

    她没有多问,直接回了鸣月居,还没到门口,远远便看见在木轮子上坐着的俞封尘。

    “俞师兄!”她小跑过去推着俞封尘进门,嘴上却没停,问他怎么来此。

    “想让师妹陪我走走。”俞封尘实在不会说话,几个字说的磕磕巴巴,面上逐渐发红。

    好在他背对着陈苏叶,心思没被发现。

    似是怕陈苏叶误会,他特意在后面加了句:“七日后是寒年节。”

    此话一出陈苏叶微微愣神,居然到寒年节了。

    她对寒年节没什么好印象,第一世和狗男人一起过,不过几载便从锦衣玉食变成残羹冷榻,最后还丢了命。

    现在想想真是让她不甘,可第二世也没好到哪里去。

    第一个寒年节之前她就进了冷宫,自然是和柳莹一起过节,那时日子虽然清苦,但好在有朋相伴,还算有希望。

    可惜最后被害,想到她和柳莹曾经的塑料过往,她就恶心。

    不过如今和他们同庆,倒是苦尽甘来。

    但美好只存在一霎,过了寒年节后没多久她就得回去,她十月出发,如今才二月,还有八个月,她竟现在就舍不得。

    “阿玲?阿玲可有心事?”俞封尘看他又哭又笑,想出言安慰却找不到头,只得老老实实的问她。

    “我在!”陈苏叶下意识回答,但她没听俞封尘说了什么,硬着头皮岔开话题:“俞师兄可有愿望?”

    寒年节许愿讨彩头是习俗,陈苏叶如此问不算失礼。

    “我啊?我希望阿玲的愿望都能实现,希望你平安顺遂,希望你……”俞封尘还没说完就被陈苏叶打断。

    “俞师兄,愿望给别人许就不灵了。”她不是嫌弃俞封尘,只是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害得这个师兄重伤,现在还在木轮子,她没资格被祝福。

    俞封尘听陈苏叶如此说,他立刻闭嘴,闭眼偷偷许愿。

    希望阿玲以后平安喜乐,哪怕……哪怕是回去,他在心里想着没说出来。

    他想着若是陈苏叶回不去,他会一直守着她,若是陈苏叶回去,他也为此高兴。

    “阿玲,陪我出去走走吧!先生说我得见风才好得快。”许是怕陈苏叶不愿,俞封尘搬出胡适才的提议。

    陈苏叶知道俞封尘是为了自己受伤,定然不会推脱,拿件披风盖在俞封尘的腿上,觉得不够暖,拿上暖炉交到他手里才算完。

    眼见俞封尘的保暖三件套备齐,她满意地推着俞封尘出门。

    可此时俞封尘却拒绝。

    “阿玲,手套。”俞封尘的眼神落在陈苏叶手上,仅此一瞬然后迅速撇开。

    陈苏叶冷身后赶忙将手套戴上,揶揄他对女孩子关怀得很。

    他之前没觉得冷,经俞封尘提起反而感到寒凉,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我没关心过其他师妹。”俞封尘低头小声说着,虽是辩解,但他不希望给陈苏叶添麻烦。

    巧的是陈苏叶没听见,欢欢喜喜的推着俞封尘出门。

    没走几步便在门口遇到江清酒,她立马收敛笑容推着俞封尘上前。

    “江师兄!可有需要我和俞师兄帮忙的?”她带着俞封尘一并提起,明着问需不需要帮忙,实则想听听情况。

    萧易和她是盟友,再加上此前帮她许多,她不可能袖手旁观,再加上在死牢时受过扁承德的恩情,更得将萧易照顾妥帖。

    本想说话的俞封尘听了陈苏叶的话仅是看向江清酒。

    江清酒见二人感情深厚,心里难免惆怅,若是他和萧大哥如此便好。

    一开始他还想着萧易能醒来,能知晓他的心意,可随着萧易整日昏睡,他看着萧易日渐消瘦的面庞,更多的是心疼。

    殊不知自己在照顾萧易的日子里,身子一点点亏损下去。

    “我撑得住,放心吧!”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俞封尘身上,目光微转最后定格在萧易和俞封尘二人。

    他和萧大哥也是这般便好,他叹了口气,勉强撑起的笑容看来十分苦涩。

    陈苏叶瞧他惨白的面容配着双暗淡的眼,眼中布满血丝,眼下发青连嘴唇都泛着白,哪里还像初见时意气风发的大师兄。

    她的心揪成一团,看得出来江清酒喜欢萧易,可喜欢也不是把自己搞成人不如鬼不鬼的模样,萧易若是醒了该有多愧疚。

    “江师兄,萧大哥受伤我有责任,但是我必须要说一句,萧大哥要是醒着,也不希望师兄为了照顾萧大哥弄得如此憔悴。”她想安慰江清酒,毕竟说是师兄,实际上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可她知道,江清酒不是那般好劝的,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和他讲起道理。

    江清酒仅是点头,随后以拿药为理由告辞。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陈苏叶说的对,可道理归道理,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比如到处张灯结彩,贴在门窗的剪纸花,再他眼里不是寒年节的传统,是萧易救他时伤口流的血,此时正从门上流淌下来。

    今年热闹的气氛他不想沾染半点,只求萧易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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