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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日子

    应青芜不用听完也明白无根水是什么,她掀翻碗碟,骂他们是没有根的畜生。

    “奴才们要是有宝贝,上哪儿给您弄无根水,您说笑了不是。”荣春说完又将另一个碗顺着缝隙放进去,察觉到应青芜又要摔,赶紧出言阻止:“要是陛下知道您打碎碗碟,大家都不好交代,别说奴才苛待您,陛下此前吩咐过,每日三餐一水,您要是打碎了,跟奴才可没关系。”

    他言外之意是,应青芜打碎碗碟就没得吃,连水也不会给一口。

    应青芜明白个中厉害,她现在得忍着,忍到夫君来看她再和他们算账。

    荣春见应青芜没再还嘴,说了句明儿再来,之后大步离开。

    应青芜面对一碗又馊又骚的汤饭,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哭什么!又不是没吃过苦!”她训斥自己,最终将手伸向碗碟,捏着鼻子咽下米粒。

    不吃饭能撑几天,可不喝水很难撑得住,她知道荣春正是因为这点才弄了些无根水。

    “还好我不是千金大小姐,这饭比之前饥荒时好吃。”应青芜努力扒着饭,眼泪大颗大颗滴在碗里。

    没想到几天不吃不喝居然还有眼泪。她吸了吸鼻子,边安慰自己边努力咽下米饭。

    奇怪的是她虽然吃下大半,可也吐出去不少,最后头晕眼花难受极了,她只好回去躺着。

    躺着也没消停,许是饭菜不干净,腹内翻江倒海的疼,但恭桶又无人收拾,不一会屋子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味道。

    应青芜出不去,只能受着,嘴里止不住的骂。

    她骂柳莹,骂陈苏叶,骂荣春,骂采安,连小安子都没放过。

    独独没有骂洛轻铭,她甚至觉得现在受的苦,是给她的考验。

    他不明白自己,从前那般苦都成过去,现在怎么如此矫情。

    其实她没发现,过去从死人堆里爬,走的是生路,现在是混在人群里,眼看别人笑,而自己逐渐被遗忘,走的是死路。

    由奢入俭难,吃惯了山珍海味,自然没法吃糠咽菜,更何况不算粗粮。

    她现在只想着夫君能早些接她出去,赶在陈苏叶回来之前,让她找回些颜面。

    洛轻铭从不打没准备的杖,听完孙德荣的回禀立刻传信去联络点询问陈苏叶的下落,得到的消息却是陈苏叶还在逍遥门。

    他无奈摇头,当即传信到逍遥门,让陈苏叶尽快回来。

    这信快马加急传去,等陈苏叶收到已是两天后。

    此时陈苏叶正努力为虞欢他们缝制围巾和手套,希望他们冬天用得上,拿到侍者给她的信有些诧异,这时候谁会给她写信?

    看到开头的君字,她脸一下子绿了,赶紧打开信。

    信上虽未表明不满,但陈苏叶发现洛轻铭处处对她不满,只差铡刀伺候。

    一字一句都说她不听命令,见信尽快回来是其一,其二是回去领罚认罪。

    “狗男人真不要脸!”她骂人声还没落下,门口响起江清酒的声音。

    “陈师妹,有你的信。”江清酒轻叩几声在门外提醒。

    陈苏叶赶紧将信收好,出门拿另外的信。

    她不明白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一股脑儿都来了。

    当她看清这封的内容时,痛苦的捂着头。

    今儿是她倒霉的日子。

    “该死的守山人,可害苦她了。”陈苏叶低声咒骂,抬头对上江清酒关切目光,她立刻住口。

    “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和师兄说说?”江清酒见陈苏叶头疼的模样,立刻自动请缨来帮忙。

    “没事,江师兄先找萧大哥聊聊,我的事不急,晚上再说。”陈苏叶催促江清酒去隔壁,然后赶紧关上门,拿着信回到桌前奋笔疾书。

    什么粗心大意不慎遗失信件,什么和雪狼大战三百回合还是未分胜负,写的比画本子精彩,洋洋洒洒的写满三页,她赶紧连着之前的信一并寄出。

    交给守山人后她还不放心,亲眼看着送出去才安心。

    信的事情解决,可怎么开口和他们说让陈苏叶犯了难。

    她本以为自己几日后才会离开,所以她最近都在专心织围巾,半点风声都没往外吹,现在要她直接开口说要回去,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要是她现在不开口只会更难,陈苏叶边想边织,心不在焉,整条线弄得歪歪扭扭,本来给俞封尘的鱼儿缺了一块,像是被谁咬了一口。

    她无心继续,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怎么也逃不过,不如现在赶紧说清楚,还能让他们早点接受。

    陈苏叶起身去训练场找虞欢他们。

    此时江清酒也和萧易说了陈苏叶的事,听陈苏叶的语气就是很严重的事情,多个人帮忙也好。

    萧易听完眉头紧皱,他能猜到的情况无非是他们要回去,于是他和江清酒说了前几日洛轻铭来信的事。

    江清酒沉默片刻回道:“若真是你说的这般,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行!”萧易连话都没听全就拒绝,引得江清酒追问。

    “怎么不行,你不要担心师傅,他没事的,而且我迟早要下山历练,去哪儿不是去。”江清酒以为萧易担心他的前程便赶紧解释。

    岂料萧易摇头说和他们并无关系。

    “我做你的亲眷也可。”江清酒说着,面上浮起红云。

    紧跟着萧易也有些不好意思,可他想说的并非如此,叹了口气如实说明。

    “我之前卜了一卦,要想你平安莫要与你纠缠,后来和你在一起又卜了一卦,卦象表明不可离开逍遥门。”他实在担心,抓着江清酒的手下意识施力,生怕面前的人消失。

    察觉到萧易不安的江清酒并未抽手,而是将自己另一只手搭在萧易的手背上轻拍两下握住。

    “萧大哥,不对现在应该叫萧郎,我不说生生世世,至少今生今世,碧落黄泉刀山火海我愿与你同去。”他说的情真意切,很难不令他动容。

    萧易被江清酒的说辞逗笑,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江清酒如此机灵,小嘴像抹了蜜似的。

    他陈、趁其不备,在江清酒的唇上浅啄,然后迅速抽身。

    “真甜。”他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江清酒耳根泛红,却并未放开萧易的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萧易:“萧大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萧易怔愣一瞬,又沉默片刻,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回答:“我在宫里当差,是个御医,不过是表面营生罢了,我和我师傅替主子管着死牢,比如逍遥门的人,有一部分会来死牢做事。”

    江清酒沉思,他想过萧易身份不简单,但没想过和他有些渊源。

    此时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知道主子那么多事,他很担心萧易的下场。

    “你若是怕了,或者不愿与我扯上关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萧易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讨厌自己的身份,他又想退缩。

    江清酒这回没有给萧易机会,他狠狠的在人脖颈处咬上一口,说他可别想逃。

    “我自小跟着师傅,又是内门弟子,门内的事情多少知道些,逍遥门是名门正派,其实没那么干净,但也是我们穷苦人的安身之所,要是没有师傅,师兄弟们早被饿死,我们都懂的,这世道并不太平,只是有人为我们撑起一片天。”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生怕萧易再打退堂鼓。

    “你以为我凭什么当的大师兄?要是没点手段,师兄弟哪里会服气?玩黑的我未必会输,你我心意相通,我自是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难,若真有危险,我愿替你去,再说了,不是没到那个份上。”江清酒握着萧易的手逐渐施力,生怕萧易生了退却的心思。

    “我从不怀疑阿酒的心意,只是此去未必会太平。”萧易无意识的找借口,就好似江清酒真的和他去了之后便会一去不返。

    说到底他是怕的,第一世的时候人就死在他面前,导致他如今控制不住的被吸引,临门一脚却又迅速逃窜。

    “萧大哥,你若是不带我去,我也是要在逍遥门等你的,再说咱们一个是御医,一个只是无名少侠,哪里真会被卷入纷争,要是真有危险,多个人也多个办法。”江清酒软磨硬泡,他知道萧易并非无情,反而是过于在意他的安危才矫枉过正,之前尚可以慢慢商量,可眼下时间不多只能速战速决。

    萧易再次沉默,太想说江清酒可以不用等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这对他来说很残忍,对江清酒更是如此。

    二人虽然破镜重圆,但是他们心里清楚,余下的时光不过是□□糖,总要走到这一步,萧易的心结不解开,他们也没办法真正做到心无芥蒂。

    “萧大哥要是担心,就把我藏在府里,反正我也不喜热闹。”江清酒再次让步,希望萧易被自己打动。

    事实确实如此,萧易听完直接将萧易揽在怀里问他:“阿酒真想如此?”

    “当然,我还要金银珠宝堆满屋子。”江清酒顺着说下去,眼里好似装了星辰。

    萧易被逗笑,伸手在人鼻尖轻点,语气颇有几分无奈:“没那么糟糕,我与他有救命之恩,且是自小相识,对我他尚且能留几分薄面。”

    “人心难测,更何况身居高位之人,即使不愿,心性多少会被磋磨。”江清酒并非恶意揣测洛轻铭,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本能驱使他如此想。

    “吃醋了?”萧易难掩笑意,随手拨去他额上的碎发。

    江清酒觉得被拨动的还有自己的心,他胡乱摸了摸发痒的额头笑道才没有。

    “带你回去是要带你见他的,也是回去认认门,我不想遮遮掩掩。”其实萧易哪里不明白江清酒的意思,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对于洛轻铭他了解颇多,能坐上那个位置,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怕是数都数不清。

    此番回去告知洛轻铭江清酒的存在并不像他说的那般认认门,也是提醒洛轻铭这人是他要保护的。

    算是提醒也算是警示。

    哪怕后面洛轻铭真要对逍遥门动手,也请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江清酒。

    希望一切顺利,萧易长叹口气,紧接着被一双手抚上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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