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剑出鞘之博弈

    马红缨一身灰色长袍;脚穿大号老北京布鞋;胖墩墩脸盘下长着的粗脖子。一双失神黯淡的眼神;高鼻梁;牙齿白净;腮帮子一缕小胡子。

    此人年仅五十有二,膝下有一小女才十二岁;马妻早亡,跟随马老帮主建立了红缨会,曾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而马老帮主的义兄就是上部自杀的李元盛,两人曾经一起流亡关外要过饭;两人最后靠贩运马匹;买卖茶叶、盐巴;一时成为了一位世代经商的家族。

    经过祖辈三代打拼;到马红缨这一代更是把生意做得火红一片,虽然马红缨的武艺不咋滴,但经商的头脑灵活;善于广交好友,其卓远的见识更让红缨会的老帮主另眼相看。

    而红缨会辅助孙中山辛亥革命之后,马红缨以卓越独特的见识,几番征求老帮主的同意,希望红缨会由内陆向关外的辽东外迁,以隐居于深山老林,不问江湖朝廷的过往云烟。

    特别是辽东半岛;黑龙江森林木材众多,资源丰富;松花江可以贸易茶叶、烟土;大兴安岭可以采购矿石;铜铝等;上能安邦兴国下能减少劳民伤财。

    没想到,红缨会老帮主直接一拍即合;等一切准备就绪,带着千余名帮众的子女家眷,撑船载舟从连云港直奔辽东的旅顺码头。

    时过境迁,沧桑巨变;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马红缨现在年龄已大;又无儿子继承自己曾经的宏图大志,只有一小女还未成年;妻儿又早已亡故,马红缨可谓半生凄凉……

    想着想着;自己早已满头斑白的头发,双鬓沟壑略带皱纹的眼角流出一串辛酸的眼泪来。

    马红缨仰起脖子又灌下一杯烈酒下肚,顿时自己心里火辣辣的;就像曾经自己年少狂傲不羁的脾性,那时自己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哼哼,好你一个见恩忘义的马晓玲,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如果不是老帮主谢世,今天还有你说话的份。老子大小也是红缨会二当家的,没有我在外为你筹备钱财军粮,你有那么安逸舒舒服服地过日子,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马红缨气急败坏拿起筷子,在盘子里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一阵慢嚼;接着又拿起旁边的酒壶倒满一杯,半醉半醒地举起酒杯,通红的眼睛直盯着醇香扑鼻的酒,自言自语道:

    “哼哼;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女的当大当家的有什么用;真是越当越糟蹋透顶;看看现在红缨会被你们一群废物搞得乌烟瘴气,老子给你办个求的喜事。妈妈的;谁爱管谁去,老子宁愿把自己灌醉也难得参与你们的狗屁婚礼……”

    只见,酒馆的后门帘子被掀开,顿时一股寒冷刺骨的寒风夹带着纷纷的雪花飘了进来,屋子里的暖气一下子被外面灌进来的寒风浸湿地一消而散……

    “谁大妈的不长眼,没见到马二爷在此喝酒吗。”

    马红缨心里的憋屈一下子被对方勾起来,拍着桌子蹭地一下子站起来,满脸怒气腾腾地望着外面还未出现的愣头青……

    “哈哈哈,红缨会的二当家今天受谁的气了,小侄子我今天特意给马二叔赔罪来;店小二,把你们店里的烧鸡烧鹅给老子端上来,劳资要亲自跟马叔喝几盅。”

    果然,刹那间,一身羊皮袄脚穿马靴的李福兴出现在马红缨的面前,腰上还配带着两支精巧绝伦的勃朗宁小枪。

    马红缨一看到一脸嬉皮笑脸的外侄子,满脸的怒气变得怏怏不乐,垂头丧气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是你;你小子敢来红缨会的管辖范围,不怕马晓玲把你抓起来抽皮剥筋,你个欺师灭祖,杀害同门的叛徒,竟然放着小刀会少帮主的位置不坐,竟然去给日本人当狗腿子,你如何在你祖先坟前上香叩拜,李老帮主就是因为你不争气被自杀身亡,你还有脸来我这里……”

    李福兴心里波涛汹涌,脸上突然变得阴晴不定,嘴角的肌肉微微泛白;自己原本灿烂的心情突然骤雨交加,心里多好的苦楚必须要忍辱偷生,自己一时停顿在那里默默不语,絮儿又咬牙切齿鼓动着腮帮子,一字一句地说:

    “呵呵,是啊;我原本出洋留学归来,文能饱受四书五经家世显赫;武能飞檐走壁,刀枪棍棒无一不通;本来天生一副阔家子弟,门派兄弟几千之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而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好一张委婉动听的嘴,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你们在马晓玲面前添油加醋。”

    “李福兴,你小子更是烂泥扶不上墙,二叔我极力撮合你们,你要给老子争口气啊!你看你给老子做了什么。”

    李福兴直接面不改色地对望桌对面的马二叔;一阵自嘲道:

    “二叔,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但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当初我反抗,现在也许咱们阴阳相隔了。”

    “可是你不该胆小怕事,更不应该卖主求荣,原本我有意将马晓玲下嫁给你,将来小刀会帮主职位迟早是你的,就凭咱两家的世代交好,马晓玲怎么也不敢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呢。”

    马红缨端起酒杯振振有词地回答,然后一饮而尽手中的酒。

    “哎!我是一步错步步错,而且还欺师灭祖,我为什么要与日本鬼子残杀自己帮派兄弟,二叔;你懂什么;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简直不可理喻,那你现在还找我干什么,咱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如果不是你现在还亲口叫我一声二叔,我现在马上就杀了你,给我滚……”

    李福兴哈哈仰头大笑,瞬间向自己腰上的两把勃朗宁拍在桌面上,一只皮靴踩在一张凳子。

    满不在乎地拿起一个酒杯,随手拿过马红缨旁边的酒壶,也毫无顾忌地为自己填满酒,眼睛不眨一下,喝了下去……

    这时旁边店小二端来一盘烧鸡;烤乳猪;烧鹅等荤菜,看到李福兴一脸不友善地瞟了自己一眼,一看这人满脸杀气。

    店小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颤发抖,斜着身子把菜摆在桌面上,头也不回像躲灾星似的逃离了现场……

    马红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对方竟然无视自己刚才的逐客令,还死皮赖脸拿起自己的老白干喝起来,揣想:这是什么个事,简直赖起我了。

    “二叔,我的正事还没有说呢,如果你不想活得长久些,就不要轻易让我离开,或许接下来我说的话,会给你将来捡回一条命。”

    马红缨心里一咯噔,脸上不由得涨红起来,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嘴上却没当回事,镇定自若地问:

    “怎么,你要干嘛,我我…我可没有惹到你……”

    李福兴哈哈大笑起来,连忙又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片猪头肉,一直接放在嘴里慢嚼起来,又端起酒喝起来。

    似乎并不着急刚才自己说的话,悠然自得地喝酒吃菜,仿佛很有耐心等待旁边马红缨一脸惶恐不安地望着自己。

    “二侄子,你把刚才的话说完,我怎么有性命不保,我知道你是吓唬我,咱走南闯北做生意得罪谁啦;你少说一些风凉话来忽悠我,还不滚,我不欢迎你。

    马红缨直接站起来,一只手指着门口的方向,经过自己刚才一番话,脸色也镇定了些许,想用气势直接逼迫李福兴赶快离开。

    要是被山上的红缨会的兄弟看到,自己还跟汉奸李福兴有染指,那他真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何况自己现在又跟侄女马晓玲闹矛盾,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李福兴,你脸皮真厚,赶快给我滚出去,别拿这地方还是你以前的山寨,信不信我马上叫兄弟下山来,把你抓上山去交给马大当家的发落,嘿,长脾气啦,还不给我……”

    马红缨一脸怒气冲冲,正要去扯李福兴的袖口拉他起来,却被面前眼疾手快的侄子,一气呵成拿起桌面上的枪,动如狡兔地拿枪指向着自己的天灵盖。

    马红缨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顿时全身一身冷汗,刚才还半醉半清醒的神情刹那间一阵惊慌失措,嘴里一阵喃喃自语:

    “你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福兴把一个猪耳朵啃了一半,另一只手举起枪对准吓得六神无主的马二叔;然后抹了抹嘴上的油渍,一副贼兮兮地坏笑:

    “二叔,你也一把年纪啦,想想现在的处境,想想你还有一位不满十二岁的女儿;你想不想活的久一点,想不想当上红缨会一把手,想不想你的女儿不会有生命危险,你现在就应该好好想想,哈哈哈……”

    马红缨一阵火辣辣,听完李福兴边说自己的额头就冷汗直冒,自己不停地擦拭着冒下来的冷汗,心里一阵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李福兴,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你的二叔,你不能对待我的家人,他们多少也是你的嫡亲关系,你你……你有什么招数就冲我来,混账东西。”

    “二叔,我我怎么会对你和你的家人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呵呵!我就怕我不这样做,不代表日本鬼子不会这样做,二叔!咱们两家永远是世交,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多虑了,呵呵。”

    “那你刚才说的怎么回事,日本鬼子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一把老骨头;腿上功夫又不行,又没有处处跟他们作对,我只整天老老实实做我的生意,我惹到他们什么啦。”

    “呵呵,你没有惹到皇军,但你在为杜骅岽,马晓玲办事,你是红缨会一员就是岛田参谋长的心头之患,你知道马晓玲在天津河二码头,打死岛田君三名狙击手的事吗?还有在黑龙江偷袭张海鹏省政府,杀死第三特战队队长佐藤君的是吗,这些事岛田太君好要连本带利地还回来,哎!这次红缨会看来要全军覆没了。”

    马红缨听完李福兴一番话之后,一下子吓得直接瘫软在座位上,现在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两眼直愣愣地一动不动,心里一阵冰凉冰凉地。

    “完了完了,岛田特战队终于发狠了……”

    马红缨痴痴呆呆地僵住了半天,心里一阵阵狂跳不已,想想曾经在红缨山的情景现在还历历在目。

    岛田鬼子一个特战小队,十几号人就从百米悬崖悄无声息,一声不响突破半山腰上的机枪队;而且势如破竹仅靠三十几人就打败了红缨会三百号人,“风”“雨”“雷”“电”四位护卫全部战死,马晓玲当场被活着 。

    不仅红缨会,就连天津的北洪门,听说也是在二十几人的偷袭下,一下子瓦解人家的核心组织,人家靠的是迫击炮、冲锋枪;毒气弹等先进武器直接把“望月阁”连窝都端了。

    现在有瞄上了自己,想想自己一把老骨头死了也没什么,可是自己还有一位小女儿需要自己养活,红缨会三千兄弟以及自己苦心经营的家当,现在都被日本特战队给定上了。

    “马晓玲啊马晓玲;你真是个败家娘们,惹谁不好偏要去惹日本鬼子,你有几颗脑袋够日本人砍的,咱们老老实实做生意,发展自己的帮派不好吗,哎……”

    李福兴看到满脸哭丧的马二叔,怨天尤人对着马晓玲就是一番抱怨,自己心里的计划已经达到了目的,看来自己自己还要在加加火,让这老头子死心塌地为皇军买命。

    “哎,马二叔!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你想你三代经商为生,还不容易跟着马爷爷(马老帮主)加入红缨会,历经半生飘零花费自己一生的心血,才积攒了这点家当,可马晓玲当你是亲人吗,她如果有点良心,何苦对你的话置若罔闻,还处处排斥你听杜骅岽的话,你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自己却落了过坏名声。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马红缨一脸无辜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自己心里多少的委屈正如李福兴所说,自己在外风餐露宿,为了红缨会上下打点可谓鞠躬尽瘁。真如印证了那句话,女大不中留……

    马红缨气得又端起一壶老白干直接就往嘴里倒,辛辣的味道直接穿过自己的喉咙,流入自己的胃里,心里多少苦闷与忧愁在这一刻暂时得到缓解。

    而旁边李福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然后继续卖乖,装着一副同命相连的表情,继续面带同情的表情端着酒杯,与旁边这位白发苍苍老人碰了碰,一饮而尽。

    “二叔,你不能在心软了,一旦马晓玲做了决定,红缨会三千多人就会因她一句话而丧命;你考虑过,马爷爷临终前把红缨会交到你手里,你可不能做红缨会千古罪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日本鬼子要消灭我们红缨会……”

    “实话告诉你吧,岛田鬼子这次下了一盘大棋,他已经四处在抗日游击组织内部安插了许多间谍,想想你们周边向杨靖宇抗联;赵尚志领导的北满游击队;以及马占山回族自卫军;还有文东会;天津北洪门等抗日组织,四处组织弹指间都会崩殂瓦解。”

    “到时候他们再率关东军五万余人联合黑龙江张海鹏的警备团、皇协军混成旅;排山倒海围剿你们,想一网打尽……”

    “我在山下撒了那么眼线怎么不知道,黑龙江深山老林各游击队、抗日武装都风平浪静;似乎不像你说的那么恐怖,哼,岛田鬼子,有那么大的胃口,想一口气吃掉黑龙江那么多抗日团体,就连长春关东军司令这几年也拿我们没办法,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李福兴哈哈又大笑起来,简直在笑马红缨老眼昏花,不懂世事;简直就是不知道这池塘里的水有多深,看来今天还要费一番心思开导他。

    “二叔;我是你侄子,从小到大我知道你最疼我;如果不是因为马晓玲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岛田这次真的是大手笔,他亲自上阵,部署我的皇协军伪装成偷运粮草物资,半路被杨靖宇所截获,实则我们却用假物资把抗联游击队打得措手不及,途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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