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乐嘉竹尖叫着狂拍肩膀，“周淮憬你学学方小晓的速度吧！你看你这到现在了也没个准确的话！方小晓你下次分班可一定要考进一班啊！到时候一定要和宁聿给我糖！”
“我天…”周淮憬反应过来，“这和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乐嘉竹拍拍手上的蛋挞屑扫了眼两人，周淮憬看了眼她两手空空，“你吃得这么快？”
“这多小啊！你还有没有钱？我还想再吃一个…出去玩还你。”
周淮憬掏出刚刚老板找的五块钱递给她，“真服了乐嘉竹这个小吃货。”周淮憬和方小晓看着乐嘉竹跑上台阶的背影对视大笑。
等乐嘉竹出来周淮憬才想起来问：“你刚刚说的胡樱莺是不是军训和我们一个宿舍的那个？”
“就是她，她高一是五班的，高二分到一班了，我跟你说她学习可用功了，特别认真。”这次拿到的蛋挞没有刚刚没那么烫，乐嘉竹直接一口咬了下去，又是一脸幸福满足的表情，“这简直是神仙生活！”
“就是坐在宁聿前面的那个女生啊？
“这你都知道？”周淮憬惊讶地看着方小晓。
“我之前找宁聿的时候看到她桌子上的数学练习册了，有写名字。”
从方小晓话里周淮憬才又想起了点胡樱莺的样子，和方小晓一样的高马尾，她周围坐着的人课间也是欢乐的玩在一起。
樊琉佳回到家，母亲还没有下班，她到厨房洗了苹果，才发现冰箱上贴的的纸条：
佳佳，妈妈今天晚上可能回来晚点，冰箱里有中午做的炒饭，你在微波炉热一热。
妈妈自己开了家零食店，上下班都自由，也不知道下班晚去干嘛…
微波炉“叮”的声音响起，樊琉佳回过神来，等坐在沙发上开始吃饭眼角又瞥到玄关处的墙皮已经掉了两块了，第三块看着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樊琉佳有一时的出神，那个钢琴女孩家里的墙一定贴满了漂亮的壁纸，或许上面还有玫瑰花。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头搅着碗里的饭，今天晚上稍稍休息一下，明天再开始学习吧…
回到家周淮憬放下书包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发愣，似乎心里还在羡慕方小晓和宁聿，太阳最后的残辉也在一点一点西沉。
“晚上吃炸酱面怎么样？”奶奶走到门口乐呵呵看着周淮憬，“你发什么愣呢？”
“好啊，”周淮憬的余光瞥到小灵通，“没什么，我在计划我这几天在家怎么学习。”
推着奶奶快去做饭周淮憬拨通了电话…
“你今天回来挺早啊！”
“我们今天放得早。”电话那边的柴准伸了个懒腰，“你国庆节什么打算？”
“学习为主吧…”
“去年国庆去了厦门，我在想我今年去哪。”
“我们不一样…我今年要给我朋友过生日呢，去年都没一起过。”
“哪个朋友？乐嘉竹？”
“对啊，还有方小晓，她俩生日离得很近。”
电话那边没有很快接话，“…挺好，晚上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可以啊，等我吃完饭给你电话。”
几乎是一放下碗，周淮憬就套上校服跑了出去，一路上她走的有些快心跳也跟着愈来愈快，而这份感觉似乎是因为——每走一步都离姜其琛家更近，万一柴准还没下楼，她岂不是可以上去！岂不是还可能偶遇？！
不过少爷并没有给周淮憬更接近一步的机会，等她赶到他们小区门口，柴准已经站在那里了。
看到他也穿的校服周淮憬睁大笑出声，柴准也是指着她捧腹笑道：“你怎么也穿的校服啊！”
“除了校服没衣服穿了！”
他努力克制着笑，“你最近怎么样呢？学习上的。”刮了点冷风，柴准手插在口袋里蹭了蹭校服领。
“还是以前那样啊，数学和物理有点进步…”周淮憬最后往小区门口望了眼，门卫大爷在悠哉地抽着烟。
“很好，继续努力…我计划试试今年的数学竞赛，你们班那个人，就是参加高联的那个，怎么样？”
“他叫姜其琛…从他在学校的情绪来看，应该考的还不错吧？”
柴准嘴角弯弯，眼角也弯弯，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淮憬一眼，“好，他叫姜其琛。”
“干嘛？”有些抑制不住的笑已经在周淮憬嘴角散开，她头缩了缩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着柴准的脸。
“没事，我就在想啊，使人脸红的生物因素都有哪些。”
“那很多了，比如肾上腺素瞬间狂飙上升？大量运动…”
“以及提到喜欢的人？”
“那当然…”周淮憬瞬间反应过来，柴准捧腹大笑，“炸我呢？”她揪住柴准的胳膊斜眼瞪他。
“我现在是知道了，之前高一开学就跟你说过你可别……”
“那你现在怎么想呢？”
柴准脸上的笑慢慢收敛，“我没接触过他，我不知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最好这类都不要花时间想。”
“要是你遇到喜欢的人你怎么会忍住呢…”周淮憬的嘀咕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我高一的时候喜欢了一个女生，年级第五，下课偷偷从她们班后门经过看她一眼，放学跟在她后面出校门看到她上公交车才离开，考试出成绩的时候悄悄打听她的…这些我都干过。”
看着柴准眼里第一次有这种迷恋回味的眼神，周淮憬心里的好奇心疯狂生长，“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柴准耸耸肩，“高二分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考到七十多名去了，然后我就觉得我不喜欢她了”
周淮憬瞬间有点无语，“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一开始对她是崇拜？”
柴准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崇拜她学习好，你一超过就不喜欢了，觉得她不过如此，没你厉害。”
柴准有些出神，或许真的是？
毕竟在看到她和班里的男生手拉手路过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感觉。
他没有再说什么，“假如是这样，那你对姜其琛呢？如果有一天你也超过他了呢？”
“我怎么可能考年级第一啊？”
“你往死学啊！你别故意不考年级第一就为了反证我这个假设。”柴准一下认真起来。
“怎么可能啊！”周淮憬也急了反驳：“我明明是巴不得我能考第一好吧！”
中央一台的天气预报刚过，奶奶已经换到了不知名的内战谍战片上，里面的几个人正围在桌子跟前猜测谁是卧底。
周淮憬关上房门写着最简单的抄写作业，她现在是静不下来的。
脑子里还回想着刚刚分开的时候和少爷开的玩笑…
放学最后看姜其琛的一眼…
国庆要怎么给她们俩庆祝生日…
应该提前几天去买礼物…
今天晚上不论如何都不适合学习了。
想给姜其琛打电话，问问他…问问他明天准备写什么作业也好…
周淮憬拿过iPad在群里发消息。
【我想给姜其琛打电话，但我不敢…】
方小晓发了个斜眼笑的表情，【打呀，为什么不敢？】
【怕他烦。】
【如果那天中午没和姜其琛一起吃饭，我也会觉得你这样有点打扰他。】乐嘉竹回得很快，【那天他说他是第一次在食堂吃饭，因为看你中午没有回家而且一直很低落。】
【对对对！】方小晓插进来，【他说其实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但是你总是顾虑很多。】
周淮憬摸上脸颊的手冰凉，指尖的温度差点让她以为空调开了制冷。
一种无法名状的感觉在周淮憬身体里乱窜，还有兴奋至极的心跳。
一口气跑完八百米的心跳也不过如此吧。
【我去打电话。】
【快去快去！！！】
【激动死我了！】
屏幕不停地亮起，周淮憬抱着枕头按下拨号键。
房间里很安静，她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中只有周淮憬深呼吸的声音。
“周淮憬。”
“姜其琛。”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周淮憬嗓子眼涌起很多句话，多到一句都说不出来。
“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如常。
“没什么…”周淮憬扫了眼iPad急急开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挑礼物…就是，乐嘉竹和方小晓过生日…没时间就不打扰你了…”
周淮憬说出口又有些后悔，好像挑礼物这种事不该找他，毕竟他对她们的了解也没她多…
要给方小晓选礼物应该找宁聿才对…
“明天天一亮就可以。”姜其琛的声音好像…心情不错？
周淮憬松了口气，“那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周淮憬，你上次说要加我微信的。”
被他这么一说周淮憬才想起来，因为上次和爷爷吵架都忘了这件事…
“那我现在加。”
周淮憬低头在微信输入那串早已背过的数字，搜索显示的果然是Π。
“你是Π吗？”
“什么？哦，昵称是这个。”手机那边的姜其琛笑出声，“你突然问，我还没反应过来。”
“你记得同意一下哦，明天出门的时候我给你发消息。”
“好。”
好像，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周淮憬紧紧握着小灵通等那边挂掉，几乎沉默了十几秒，他也没有说再见。
“姜其琛”
“嗯，我在听。”
“你怎么没挂掉电话？”
“等你说再见。”
周淮憬扑哧一笑，“怎么和我一样啊，我刚刚也是在等你说再见。”
姜其琛笑道：“看来我们每次打电话都会这样。”
“那就…轮流来，这次我先说，下次你说。”
“好。”
“明天见姜其琛。”
“明天见周淮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