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丛也脱了衣服钻进了曲婉的被子里，床品都是曲婉自己带过来的，鼻息间都是曲婉身上的清甜味。
是他日思夜想了四年的味道，他狠命地闻吸着这个让他思念已久的味道，裹在这个味道里，仿佛曲婉就在他怀里一样。
血气在清甜的气味里逐渐翻涌，他拿过手机，打开手机相册里的一个视频。
手机屏幕虽有一条裂缝，但是这个视频他看了有千回了，并不影响他此时的观看。
然后，他把头闷在被子里，闻着曲婉的味道，将手伸进裤子里······
泄出后，他轻喘着从被窝里露出头来，兴奋过后失焦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像个变态一样，躲在曲婉床上，闻着她的气味泄了。
身下的黏腻提醒他，这是真的。
手机微信弹来消息，
John:【盛总，太多白色药片了，只看外表，无法确认是什么药品，可以拿一粒给我化验是什么成分，才能确认。】
关上手机，他下床，拿卫生纸简单清理了一下，回自己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这时，敲门声响起，是李秘书送新手机过来了，还抱了一摞文件。
“盛总，这些日子您不在公司，积攒的这些文件都需要您的签字，有点多·····”
“嗯，正好今天有空，这些文件我先看着，看完我通知你来取。”
“好的，盛总，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盛丛也去曲婉房间拿了两粒白色药片出来，“拿给John。”
李秘书走后，盛丛也就开始埋头看文件，下午还召集公司高管开了个视频会议。
没有曲婉的这四年里，他把自己变成了个工作狂。
只有全身心投入工作，他才能从对曲婉的思念中暂时拔出来。不然，他恐怕他等不到找回曲婉，就要相思成疾不治而亡了。
微信弹来消息，John的工作效率极高，李秘书才拿走药片几个小时，就有了结果。
John：【盛总，经化验分析，药片应该是一种让人开心的精神类药物，目测是文拉法辛。】
看着“文拉法辛”四个字，思绪有顷刻的飘忽，
[曲婉不开心吗？]
[为了谁？]
[是因为那个外国人死了吗？]
很无力，很失落，即便努力了这么久，曲婉的一切还都是个谜······
夜幕上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盛丛也打开门，是夏苒。
夏苒一进门就急着说：“我给曲姐姐发微信，她刚才回我了。”
然后，她又失落地说：“曲姐姐说她在M国。”
“她还是去了M国，盛公子，你怎么没查到？”
盛丛也没吭声，他嫉妒别人可以有曲婉的微信，而他加了她，却没有通过好友申请。
曲婉以前的微信应该是早就不用了，她的头像静静地躺在他的聊天框最上列，四年里没有任何消息。
夏苒忽地吱唔起来，犹豫着又开口说：“盛公子，你说曲姐姐心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玛莲娜？”
“昨天晚上她抱着手机不停地打电话，打不通，又魂不守舍地守着手机，隔几秒一看，分明是在等回电，等不着，就连夜飞过去找她。”
“你有见过曲姐姐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吗？”
“你觉得一般朋友关系，会这么紧张一个人吗？”
夏苒小嘴巴拉巴拉地极限三连问，听得盛丛也心口发紧。
他能看出曲婉对夏苒肯定是没有那种心思的，但是，昨晚曲婉表现的确实太过紧张，太过在意。
他烦躁地回了夏苒句：“不知道。”就把她往门外推。
夏苒挣扎着说：“盛公子，我们分析一下嘛！”
盛丛也冷声回：“你自己分析去。”然后将夏苒一把推出门外，“砰”用力把门一关。
曲婉既然回夏苒消息了，那她的电话应该能打通了。盛丛也拿起手机，想了想，又换了张电话卡，拨过去。
“喂~”，打通了。
“喂~，媳妇儿，你在哪里？”盛丛也明知故问。
电话那头曲婉有些抓狂，“盛丛也，你到底有多少个手机号？”
盛丛也：“我不是怕你不接我的电话嘛！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叹气一声，隔着跨越国际的电流都能听出的不耐烦，
“我在M国，明天一早就到位，挂了啊！”
盛丛也心凉一截，但他哪舍得挂，“媳妇儿，先别挂······”
只听电话那头突然，“嗯~”，曲婉闷哼一声，
“嘶~”
“啊~”
然后是叮了当啷的一阵混乱的声音，像是电话掉在地上，后面是“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盛丛也瞳孔急剧收缩，脑中“嗡”一下，这个声音太像是······，他不敢想。
盛丛也的脸一点点地变白，颤抖着手再次拨过去，漫长的等待音让他倍感煎熬，然后是机械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手慌脚乱地换了张新卡，再次拨过去，仍是无人接听。
脑中不好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夏苒的话回响在脑海里，然后他又摇头否定。
不会的，不可能，曲婉怎么会和一个女人搞在一起。他不信，即便听到这样的声音，他还是逼迫自己不要相信。
睡觉，睡着了就不会乱想了，他躲回卧室，吃了两片7.5mg的佐匹克隆，躺床上半小时仍没睡意。
脑中思绪太过纷乱，他觉得脑袋快要炸了。
起身又翻出另一种安眠药——咪达唑仑，吃了一片，犹豫一下，出了卧室，去了曲婉房间。
身体再次被曲婉的味道包裹住，他才略感安心一点。
睡吧，明天曲婉回来，只要她说不是，他全当没听到，他都可以信。
脑中另外一个声音响起：[那要她说是呢？声音你都听到了。]
再大剂量的安眠药都失了效力，他睁着眼睛度过了无比煎熬的一夜。
.
天蒙蒙亮，盛丛也拖着沉重的身体，混沌的脑袋，爬起床。
窗外雾霾弥漫，天空灰暗阴沉，犹如他此刻的心境。
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憔悴不堪、黯淡无光的脸，他又去浴室冲了个澡，认真吹了个发型，换了身衣服，他不想让曲婉看见他颓败的一面。
“咔哒”，盛丛也按下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深吸几口后，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
十一月的京市，早晨气温很低，他穿了件黑色毛呢大衣，衬得人瘦削却不失高贵。
盛丛也站在酒店门口，目光幽深地望着远处的马路，
心情过于复杂，他在里边根本坐不住。
“呜————”
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在确认是曲婉的身影后，盛丛也迅速把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转身就往回走。
见不到曲婉的时候，他想第一个看见她。见到了，他此刻又不敢单独面对她。他怕自己发疯，抓着曲婉问出脑中那些难堪的问题。
盛丛也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铁子们，我回来了。”曲婉心情很好地跟大家打招呼。
见众人正在吃早餐，“时间正好啊，没耽误今天开工。”
夏苒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忧虑了，不给曲婉喘息机会，上来就问：“曲姐姐，你火急火燎的去M国干什么去了？”
曲婉随口回：“我女朋友心情不太好，我有点担心她，就跑过去看了看她。”
“女朋友”三个字，宛如丢进屋内的一颗炸.弹，“轰——”一声，将所有人炸得七零八乱。
一室的人，脸上皆是震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缄默。
“咣当”一声，佯装在餐桌台盛饭，其实是在偷听这边谈话的盛丛也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曲婉口中的“女朋友”三个字将他脑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炸成一片空白，
而这片空白被另一个声音填满：“曲婉喜欢女人，她有女朋友。”
盛丛也感觉周身所有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他连拿住一个碗的力气都没有了。
曲婉被刺耳的碗碎声惊了一下，凤眸随着声音望过去，看到半张惨白又死灰的侧脸和盛丛也轻颤的后背。
曲婉心揪了一下，脱口而出：“怎么······”然后她打住了，她盯了盛丛也的后背几秒，收回视线。
看见夏苒红着眼圈俨然一副要哭的表情。
曲婉调大一点音量问：“怎么了？”
夏苒紧咬着唇不说话。
室内静默了半晌后，李言开口了，不答反问：“你还真有女朋友啊？”
曲婉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能有女朋友，我人缘有那么差嘛？”
室内又静了下来，
李言咬了咬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半刻后，像是忍不住了，终是开口问了，
“你还真喜欢女人啊？”
问得曲婉一愣，“啥意思？”，然后“哦~”一声，恍然大悟，“我操！什么喜欢女人，我说的女朋友指的是女性朋友。”
然后被他们气笑了，“不是，我在你们心中就这么不直嘛？”
李言尴尬笑笑，解释道：“也不是，就是你说话能不能好好说，刚才那话多让人误会啊！”
曲婉：“·······那还是我的错喽！”
夏苒吸吸鼻子说：“可不呗！”
曲婉无奈叹气，“哎~，你们真是，脑中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说完，她看眼盛丛也，刚才凝滞的背影开始动起来了，他重新拿了个碗，正在拿着勺子盛汤。
曲婉叹息一声。
室内暖气很足，曲婉从外边回来穿得很厚，在屋内待了这么一会儿，感觉很热。
她将羽绒外套脱掉，拿起水杯，想倒杯水喝，不想，被夏苒一把扯住袖子。
曲婉疑惑：“怎么了？”
夏苒眼尾又染上了红，盯着她的肩膀，语气像是老婆捉到老公奸似的，
质问：“你胡说，你肩膀上这牙印子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