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对讲器里,已阵亡的蓝队成员给大家警示:“大家注意,小心红方的曲婉,不要小看她,这个女人看着娇小,杀伤力挺大,她的功夫招数狠辣,枪法又百发百中,大半兄弟都是折她手里的。”

    班长听得愣神,他有些不信,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杀伤力能大到哪里去?

    然后又回想起什么,呃……确实,踢一脚挺疼的。

    后背突感一重,不知什么时候曲婉就埋伏在高墙上了,瞅准时机,跳到班长背上,来不及反应,给他来了个锁喉。

    胜券在握,曲婉看着他白皙的脸蛋儿,气得憋红,突然想逗他一逗,“大宝贝,抓到你了。”

    班长被她勒着脖子,又气又急,努力想甩开她,曲婉不给他机会,快速一刀扎破了他胸前的生命袋,一股蓝色烟雾冒起,班长gave over。

    曲婉满意地拍拍他脸蛋儿,挑逗说:“爽……,哈哈哈”,然后跳下背,赶着去厮杀其他人。

    她还不知道,他们刚才这段,大家都听到了,

    曲婉跳上班长后背,扭打中,不小心碰到了挂在胸前的对讲器的公放按钮,

    整个班级耳机里听到的是———曲婉轻喘着说“宝贝儿,抓到你了。”然后两人一阵粗喘,“爽······”曲婉银铃般的笑声收尾。

    没有画面,只听声音,很引人遐想。

    蓝方成员表示受到了惊吓,“她是个妖精吧?她这是把谁阳气吸了!”

    “靠!班长挂了,那我们还用比吗?”

    盛丛也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脸都快绿了,心中燃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燎得他心痛不已。

    而更让他窝火的是,他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让他感觉快要疯掉了。

    胸口的怒火高涨得感觉要将他的胸腔炸裂,他把拳头攥得“咔咔”作响,然后狠狠砸在墙上,

    满腔的怒火无处喷放,他只能这样发泄,一拳接着一拳,手背的痛感越强烈,他心口的痛楚像是能减轻一些,

    一拳又一拳,他像是自虐一般,发了疯地砸着墙面,直到对讲器里通知:“对战结束,红队获胜,全队迅速集合。”他才停止。

    大家乘军队卡车回军营,上车的时候,班长不小心把手夹了一下,夹掉厚厚一层皮肉,顿时鲜血直流。

    曲婉做过护士,自己又经常极限运动受伤,外伤处理这方面,她在行。

    这种情况,她自然挺身而出,因着她自己今年特别容易受伤,她的行军包里边常备着急救物品。

    止血,消毒,上药,包扎,极专业的一条龙服务。

    有了刚才对战中,曲婉的广播,包扎中途,一车的年轻小伙子嬉笑着起哄:“刘威,你好福气。”

    曲婉不爱听了,冲他们喊:“瞎鬼叫什么,正常的战友情,你们纯洁一点儿。”

    一群人还在起哄:“没看出纯洁来,别人受伤,也不见你战友情啊!”

    曲婉没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只当玩笑,“再乱说,是想尝尝我的全套散打了吗?”

    起哄声停止了,刚才的对战中,有人是见识过曲婉的招式的,那是相当狠辣,招招往人致命点攻。对战结束,私下都快把曲婉传成女魔头了。

    给班长包扎完,曲婉坐回座位,夏苒手指戳戳她的腰,小声质问:“你跟班长怎么回事?”

    曲婉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回事?战友受伤了,帮给包扎一下,多正常,你们怎么什么都能想歪!”

    夏苒:“你那公放,我们都听到了,能怪我们多想嘛!”

    曲婉疑惑:“什么公放?”

    夏苒就学她一样的口气给她情景再现,“宝贝儿,抓到你了。”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她。

    曲婉恍然大悟,怪不得对战结束,总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头下意识地就要往盛丛也那边转,被理智生生拽回,干嘛总在意他的感受!

    曲婉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就是逗他玩玩。”

    夏苒蹙眉,生气道:“你总逗他做什么?”

    曲婉无奈,“这不跟他结下梁子了嘛,忍不住想欺负他一下。”

    夏苒叹息一声,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你就浪吧你!”

    曲婉不以为意,“嘿嘿”一笑。

    她没看到,隔着几个座位不远处的两个人正偷偷盯着她,一个是班长,看着她,耳根已发烫。

    另一个是盛丛也,他支棱着破烂不堪、血肉模糊的右手,心里比打翻了一个厂的醋坛子都酸。别人破点皮,曲婉都给认真包扎,而他手都这样了,曲婉看都不看他一眼。

    回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盛丛也刻意往曲婉面前凑了几回,脸上都差写上“媳妇儿,我手烂了,快给我包扎。”

    然而,曲婉眼睛瞟都不往他这瞟一眼,极度冷漠。

    吃完饭,大家一起相跟着回宿舍休息。半道上,突然闪出个人影,班长拿着两个柑橘一声不吭地塞到曲婉手里,就拔腿跑了。

    曲婉盯着手里的两个黄澄澄的柑橘,有点懵逼,“这是个什么操作?”

    几个人看着她这个傻逼样,多少有些无语。

    夏苒翻翻白眼,带着气说:“什么操作,让你浪,你看又是桃花债!”

    曲婉:“不可能,我们都恨不得咬对方了。”

    曲婉一共就谈过两段恋爱,一段从小时候谈起,一谈就是那么多年,连别的男人在恋爱里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另一段又是那么个鬼样子,其实她也能算是没什么恋爱经验了,在她意识里,喜欢一个人就是对她好,像这种动不动就找茬,还体罚她的,打死她都不会往那块想。

    不管怎么说,这应该也算是她和班长关系缓和的预示,本来也没什么仇怨,她可不想跟他解不开梁子。

    她把两个柑橘抛得高高的,又接住,高兴地说:“这顶多算是帮他包扎的谢礼。”

    众人:“······”

    曲婉挺乐呵地抛着两个柑橘玩,再次抛高的时候,被盛丛也一掌拍掉在地上,46码的军靴狠狠地踩在柑橘上,两下就把两个柑橘踩了个稀巴烂。

    盛丛也的动作幅度太大,刚止住流血没多久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又裂开了。

    曲婉感觉脸上有东西滴落,抬手摸了摸,一看是血,她终于看到盛丛也破烂不堪、鲜血淋漓的手了。

    踩烂橘子的事她顾不得追究了,心里不受控地紧张起来,理智出来发话了,不许管他,

    最终她口是心非道:“盛丛也,你有病吧,手破了不包扎,甩别人一脸血!”

    说完,她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疾步走了,她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破了功。

    看着曲婉离去的背影,盛丛也的沮丧溢于言表,“你们说,我媳妇儿是不是着急回去拿急救包,要给我包扎伤口?”

    显然不是,众人互相看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胡萱开口劝道:“盛总,你伤得挺重的,还是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盛丛也果断地说:“不,我等我媳妇儿给我包。”

    他紧走几步,“我去她宿舍门口等,天怪冷的,省得她来回跑。”

    众人:“··········”

    胡萱望着他快速远去的背影,感慨道:“盛总其实还挺痴情的!”然后又摇摇头,叹气道:“明明互相喜欢的两个人,非要搞得这么虐!”

    盛丛也伫立在女成员宿舍门口一直到熄灯,曲婉都没出来。

    冬日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手背上的鲜血在冷风中干涸,触目惊心的伤口一动就疼,而这些都抵不过他此刻心口的痛楚。

    曲婉可以给别人包扎,而他的伤口,她都可以视而不见,无动于衷,难道他们连普通关系都不如了嘛!

    盛丛也像自虐一般,曲婉不给他处理伤口,他也不去就医,任凭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伤口干涸了,又洗澡、洗脸泡开,训练时的汗水、泥巴也不避开,几天下来,伤口便红肿发炎了,他照样不管。

    这天午休后,随着一声哨响,大家紧急集合,班长宣布,下午急训。

    大部分人都着装好,有条不紊地跑到操场上列好队,开始报数了。

    盛丛也拖着绵软的身子最后一个站入队伍,

    班长:“盛丛也,你发热41度,下午可以不用训练,出列。”

    一个低沉虚弱的“是。”盛丛也缓慢走出队伍。

    班长看他脚步虚浮,站都站不稳了,冲队伍里喊:“哪位同志愿意陪同他一起去看病?”

    李言:“报告,班长我陪他去。”

    盛丛也虚弱地说:“不用别人,我只要曲婉陪。”说完,他用渴求的眼神盯着曲婉。

    曲婉在队伍里站得挺直,心中却在碎碎念,忍住,不能去,不就是发个烧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分手要彻底,不能再让他觉得有半点希望。

    盛丛也盯着她岿然不动的样子,脸上抑制不住地泛起伤心和失望。

    李言列在曲婉正后方,往前探了探身体,在曲婉耳边小声说:“曲婉,你就陪他去吧,他病得真的挺严重的。”

    曲婉一动不动,还在做忍者。

    班长锁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曲婉。”

    曲婉应声:“到。”

    班长犹豫几秒,开口:“出列,陪他去看病。”

    曲婉没动,在她意识里,发热根本就不算什么病,吃点退热药的事,根本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盛丛也要让陪,摆明了就是想借病缠她,挺无语的,她已经决定好了,绝不能再给他半分希望。

    她在队伍里沉默几秒,开口:“报告,我不能去,让别人陪吧,我不方便。”

    话音一落,盛丛也眼眶霎时红得当众就要哭出来一样,身体再也支持不住,过高的体温让他头晕目眩,而他的心,痛得感觉呼吸都开始困难。

    班长看他马上就要一头栽倒的样子,赶紧一把扶住他,“盛丛也,你不要闹了,曲婉不愿意,还是让李言陪你去吧。”

    盛丛也从班长手中抽出胳膊,倔强着说:“曲婉不陪,我就不去看病了!”

    班长叹口气,冲着队列里的曲婉喊:“曲婉,出列,陪他去看病,这是命令。”

    几秒的无声后,曲婉才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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