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

    （接续）汪山的仕途履历极为庞杂：社科研究员、银行老总、地方大员。在政治舞台上，他长袖善舞，处理政经问题是一把“快枪手”。

    1980年代初，汪山在政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等智囊机构担任领导职务。农研中心是给中央政府经济决策提供政经智慧的社科类研究机构，以后陆续走出华国的一些经济学家。1980年代末，陆续任华国银行副行长和央行副行长。到了1993年，被委任为华国银行行长、华金公司董事长。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袭击，华国中央政府派遣汪山到银行不良贷款比率高企的广南省担任副省长，分管金融事务。2000年初，回京担任政务院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主任，研究宏观经济改革。次年11月底再度南下，到洋南省任省长，处理1990年代烂尾楼溃疡症。

    而今，他被中央政务院从洋南省紧急上调晋京，委托重任抗击RARS疫情。他的官场道路，再一次走到“灭火”的关键路口。

    一路顺风顺水将近20年仕途，汪山得到外界公认的好名头：救火队员。他处置金融问题当中，令人拍手叫绝的是广南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简称南信）破产案。当年，对分管金融事务的广南省副省长汪山来说,最严峻的考验是怎样化解全省非银行金融机构1000亿元支付硬缺口的难题。其中，南信严重地资不抵债，拖欠外国债权人的债务高达数十亿美元。无奈之下，1999年2月，南信向法院申请破产。外国债主们可不买账，像异国电影《秋菊打官司》一样，坚决要讨个说法。否则，南信破产一死了之，欠的债谁偿还？

    “两害相权取其轻。”在内外部激烈争论中,汪山断然拿出一份南信破产重组方案。对此，汪山顶着压力周旋。不愧是金融行家，他以理服人斡旋双方关系：南信的信用既不是主权信用，也不是一般的企业信用，而是介于政府和企业之间的过渡性信用，华国政府称之为“窗口公司信用”。随着经济发展的步子跨度增大，“窗口公司信用”内涵已经变化，“政府概念”成分逐渐减少。

    最后，南信破产案顺利执行，汪山主导的清盘结果使得境内外债主们满意接受。此外，在越海债务重组案中，他再度显示出深厚的金融功力，被外界评价为“有理、有力、有节”。

    不久，他妥善处置广南省843家农金会、150家城信社、28家信托公司、48家证券营业部,涉及2000多个营业网点和200多万自然人的地方中小金融机构,形成了化解广南省金融风险的“三步走”战略。在华国政务院和广南省政府的领导下,汪山副省长以一天一个亿的速度,用3年时间全面化解了巨额内外债支付缺口,制止了企业滥借、银行滥贷,厘清了政府信用和企业信用,防范了道德风险,捍卫了广南省人民的经济利益。

    其实，贯穿在他畅通仕途的是实事求与雷厉风行地做事风格。言出必行，驷马难追。说实话，必须干实事。1980年代末，汪山在京西市一次刚工作谈话中说：“我们当官的，必须服务老百姓。我们能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磨洋工。依法做事，免不了要付出代价，不要怨天尤人。这就是政界现实，因此，我主张只有干事才能既锻炼干部队伍，又能摸清实情。”

    汪山办事，除了脚踏实地，还出名的心细。每临大事有静气，每临小事不马虎。他干事不但从大处着眼，而且注意由小处着手。抓大事之余，这位领导爱也关注细节。他忙于繁冗的工作，不忘心细如发。

    2000年底，汪山再从华国中央部委南调，当洋南省省长。他不喜欢死守在办公室，认为瞧不出小事。他的老同事李生说，老汪喜欢下基层。到洋南省一个多月里，除了在省冬季农产品交易会上说过一句：“我宣布，交易会现在开幕”，汪山省长基本没有公开露过面。可是，他没闲着，短短一个月，几乎把走遍了洋南省，细致地调研最贫困的县市，察贫送暖。

    那时候，洋南省还没有真正1990年代的房地产开发泡沫中恢复，烂尾楼问题集体暴露，导致全省的经济发展方向模糊不定。为此，汪山花了大力气处理房地产泡沫破裂后遗留下来的难题，接着为洋南省确立了“生态立省”工作方针。他提醒当地当官的，这个口号不是提出来就完事了，需要周全考虑每一个细节；我们决定搞神态省建设，禁止农民砍树，必须想办法解决农民的生活能源问题。如果用沼气替代木材燃料，就要考虑补助农民建沼气池的钱，供应的水泥合不合格，灶具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这些燃料替代更换项目看起来都是小事情，一旦没处置好，会衍变成影响全省经济发展战略的大问题。

    他任期仅仅4个半月，便在洋南省老百姓中留下了极佳的口碑。他告诫当地各级官员，可持续发展是本省GDP增厚的生命线。

    回溯以往的官场路，汪山趟过许多“雷”，华国高层领导很信服他。大伙认可他待人实诚，不吹牛说老实话。他有一句著名的口头语，就是“说句实话”。他以此律己，亦律人。

    事隔多年，他第二次重返首都。从政务院部委远调地方大员，完成政治任务返回中央部门；再南下升任一方诸侯，如今调任京西市官场。官场迁徙往返，他实干家的工作风格依旧。走马上任首都代市长率领民众抗疫，汪山在近来的记者招待会上，他屡屡冒出这句口头禅。

    4月21日，汪山主持召开了就任京西市代市长的第一次市政府常务会议，增强广大市民共度疫情的信心。他果断讲：当前，全面了解全市的RARS疫情的实际情况，以及如实反映实际情况至关重要。谁也不能“贪污”信息，解决不了的问题要及时上报，千万不能贻误战机。诸位记住“军中无戏言”，无论是情况还是数字，都要记住“军中无戏言”，措施要落实，不能含糊！面对境外媒体关注的疫情数字问题，他坦然说，“我可以负责任地讲，今后公布的数字非常准确、透明。”

    4月22日，首都的两座火车站京西火车站和南站，广场上购买火车票的人们排起了长龙，依然熙熙攘攘，各色人流混聚，噪杂闹腾腾。

    汪山代市长感到时不我待，应该正式露脸，鼓励京西市抗疫的民心，不再胡乱离京。

    25日，汪山代市长首次举行RARS疫情新闻发布会，被被记者们连连追问：您有信心进行抗击RARS疫情的战斗吗？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坚定給力：“大家都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高效、果断的政府会给群众带来非常强的信心。我既要求自己，也希望所有的干部和首都市民以及所有关注、帮助我们的朋友们，都树立起打响京西市防治RARS斗争的信心。大伙，一定能够取得这场斗争的胜利！”

    美国美联社记者跟着发问，“汪市长，你的信心凭空而来吗？”

    汪山代市长正面回应，“不是，我有经验，你不妨听我说个以前的事儿。”

    于是，他在新闻发布会上讲述曾经历的的情景：1997年，我在金融系统工作，濠港自治市不巧赶上了亚洲金融风暴。那一天正好是当地股市崩盘之际，也正好是我推荐的一只股票上市的首日。晚上招待会，我作为保荐人、投资银行家要保荐这支股票，可是股市崩盘，必须讲话。自治市的那个大名鼎鼎的吕富豪跟我讲，你，等下怎么说呀？我突然就想出一句话，站上台就说：“古人云，人不自信谁人信之。”实践证明，亚洲金融风波很快星流云散。

    时隔数年，如今首都遭遇前所未有的RARS疫情侵袭，我相信，只要广大群众和我们市政府众志成城抗疫，必定能够打败这场看不见硝烟的狙击战。你们信吗？反正，我信！

    官场同济们，还晓得汪山的另一句著名口头语，“你们信吗？我信！”他时常说这句话，用来给下属和群众打气。首次新闻发布会，人们又听到了这另外一句口头禅。

    汪山代市长第一次公开亮相的自信满满状态，博得现场的国内记者们阵阵掌声，国外记者们则冷眼旁观。《京西信报》记者吴铭看了京西卫视直播，觉得国外同行们的表现更专业，新闻记者不能谄媚任何权力人士，只需要真实、全面报道即可。否则，公权力报道对象一朝“翻车”落马，狂舔屁沟的媒体记者们则羞得直找地缝钻。华国官方媒体谄媚权力而遭打脸的记者不要太多，异化成官员们的肉喇叭，迪迪哒哒吹个没完。吴铭司空见惯，甘愿做正直却清贫的调查记者，不耻为伍。

    汪山做事务实、利索,既体现了实事求是的执着，也折射着他对历史和哲学的思考。在以前的仕途上，他不断要求广大干部:“干事，一定要想明白,说明白,做明白。”

    直面RARS疫情，汪山代市长不想待在办公室听下属报告，而是戴着口罩走到首都街头，轻便调研民意。他向遇到的市民表述同样意思的话：“咱们京西人，什么没碰到过？以往，都扛过去了。这次，咱们仍然能度过。”

    到任京西市后，汪山代市长照样到处调研。医院、校园、商场……不管多危险的地方，都出现他的身影。

    随着汪洋调任首都代市长没几天，华国卫生部公布了新任部长，由独身的副总理伍芬芳兼任。谙熟华国政坛动态的消息人士说，她可是在华国政坛闻名遐迩的“铁娘子”，做事犀利、泼辣，维护国家利益的时候巾帼不让须眉。

    之前，伍芬芳当商务部长期间，对外商务谈判力争华国利益，纵横捭阖。她经常自道，本人是个“大难不死，必有一死”的“小女子”。然而，这位“小女子”颇有女中豪杰的气概，做事雷厉风行，比男士还果敢，毫不逊色。在对外工作中，她锋芒毕露，折冲樽俎。

    曾经，伍芬芳部长在危急关头被任命为华国知识产权首席代表，带队去丽国第一次谈判棘手的知识产权问题。就在这一次两国谈判中，伍芬芳呈现出坚毅机敏的气度，毫不怯场。起初，丽国首席代表趾高气扬方言，准备給华国代表团来个下马威：“我们正在和一个窃贼谈判。”伍芬芳代表应变伶俐，立马回怼，针尖对麦芒：“我们才是跟强盗谈条件。您去看看您们国家的馆藏吧，其中有几件还是从我们华国偷走的！”

    最终，伍芬芳代表华国政府和丽国代表共同签署了两国知识产权备忘录，从而一战成名。“铁娘子”美誉不胫而走，赢得国内外同行的推崇。她谈判有理有据、寸步不让，终究获得了对方的尊敬甚至称赞。随着声名鹊起，伍芬芳部长的麻辣行事格调越来越吻合“铁娘子”称号，经媒体报道赢得更多国人的赞赏。要知道，华国从政的女士绝大多数是“花瓶”，几乎不起作用。许多许多年前，华国外交部第一任发言人董湃才华横溢，落落大方，对外公关一流，绵里藏针，博得国外记者的好评，在当时国际政坛上属于“铁娘子”政治人物。天可怜见，华国政界自董湃女士之后，华国政界莫名断了“铁娘子”一脉，直到吴芬芳部长脱颖而出。

    今年3月份，华国议会结束，首脑换届，新总统古昭登台。他组建新的内阁时，将伍芬芳招纳为副总理。在内阁班子里，她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格外瞩目。天有不测风云，国有祸福旦夕。就在在华国新总统上任后的第18天，世卫组织就把首都京西市重新列为了传染病疫区。就此，古昭总统迅速再任命吴芬芳副总理兼任卫生部部长，踢走前一任孬种章武复，以稳固全国人的民心。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生部部长伍芬芳还身兼新组建的华国RARS指挥部指挥员。出于对医疗防疫科学的尊敬，她立即提拔不负众望、远在广南省的赵南杉院士教授担任全国防治RARS疫情专家组组长，并问策求道。赵南杉教授，首先对伍芬芳副总理兼部长提议，鉴于京西市疫情愈发严峻，要把首都的卫生医疗资源集中起来治疗RARS病患，不能由各家医院再单打独斗。

    随之，卫生部新举措密集发布，令华国老百姓交口称快。命令全国各地的医务人员迅速动员，严密防疫并治病。每天，发布全国各地的疫情报告。重要事也行动起来，《华国传染病防治法》正在紧锣密鼓地修订，利好防疫。

    有了行事亮眼的卫生部长和首都代市长，华国首都的老百姓安定下来。人心思定，城内外民众不再“外逃”避疫疾。

    4月25日深夜22：22，汪山代市长首次开新闻发布会的当晚，《京西信报》记者吴铭忽然接到博士生同学周国亮的电话。他略微感到奇怪，老铁不会在线发PP短信么，折腾个啥电话？一接通手机，对方神神秘秘，“哥们，你晓得咱们学校明天会爆出一条要闻吗？”

    “哥们，俺早已经毕业了，不像你还待在燕清园这座象牙塔里乐逍遥，所以不会一天24小时盯着母校资讯。”老同学之间说话，原本就直爽、粗野。此时，吴铭迅速转换成记者角色，急问：“有屁就放，别卖关子。”

    “直说吧。明日下午，新市长汪山将视察燕清大学。”

    “你确定？”

    “没问题。”

    “你，咋知道的？”

    “保密，不泄露线人。”

    “靠！好小子，蛮不错嘛，居然模仿起记者抓料了？算了，你不挑明，我也能猜到。”

    “喂，还不是向你学的。你毕业做媒体，咱们频繁交流，几年下来，傻瓜也懂得抓料的一招半招。”

    “你既然这么机灵，别读博了，出来干记者。”

    “同学，我可不想做职业记者，风里来雨里去，太苦。尤其像你做调查记者，采访或许会遇到黑涩会或权力人士打压，稿子还不一定必发，你去年底飞赴广南省深度采访怪病，也就是现在的RARS传染病，莫名其妙被总编无端毙稿，冤死！”

    “同学，你不要光吐槽调查记者的不易，要想到新闻记者对任何国家稳步前进具备瞭望塔的推动作用。何况，记者是一个神圣的职业，铁肩担道义、辣笔著文章，匡扶正义令人崇敬。”

    “得了，我明白，但还是不想干媒体。以后做律师也能匡扶正义，和你对社会的励志功效异曲同工。”“闲话免谈，回归正题。明天，你会来采访吗？”

    “同学，我是报道深度新闻的，不用做日常新闻。况且，这条线索由跑市政府线的同事负责，我想做也不能呛行，坏了行规。”

    “咦?”周国亮发出好奇而不解的助词，一本正经地问，“吴铭记者，我怎么没看到你报道本地RARS疫情新闻？”

    “周国亮先生，首都媒体直到4月19日不许报道本地疫情，尽管我了解了京西市首例病人的大致情况。更何况，京西市RARS疫情新闻由卫生医疗线记者采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晕......再说一遍，我是深度记者，本想参与这个重大的本地日常新闻，但不便参加。何况，我已经发国‘吹哨人’姜达远医生和深洋市防疫专家组长温炎夏力挽狂澜的两篇人物专访，在全国反响蛮大。不过，我贼心不死，还是想参与首都RARS疫情报道。”

    “正点，这才是老同学心目中的优秀记者。哥们，快向贵报社《京西信报》争取啊！”

    “谢谢，我尽力争取，毕竟RARS疫情是蛮重要的新闻大事。我都从去年底开始采访，虽然无端地折戟沉沙。而今，本人生活的京西市疫情，我不能置身不顾，大失记者之责。”

    “起飞吧，小伙子！”

    “对头，我要飞得很高，像风一样飞——”

    吴铭记者，终究能成功加盟《京西信报》采访首都RARS疫情的采访团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