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毙稿伤心逆流河,新选题继续上路【续】

    {萧遥}

    (接续)昨天,吴铭遭遇报道变故。雄心勃勃化为乌有,一战成名变成泡沫。独家新闻的心血,已变成遥远的回忆。曲折采访了一周,今夜重新走入空幻。为了那份追寻新闻理想的志气,他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初心不改,以及那些朋友们的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追求。看成败人生豪迈,新闻圣徒不过是从头再来。

    太阳照常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

    早晨起来,吴铭难得地买到包子、油条与豆浆。下广南省一个礼拜,他都食广式早点,比如肠粉、糯米鸡、干蒸等,味蕾已经适应当地饮食,胃口都快要变成广南胃了。

    无事一身轻,浮生偷得半日闲。吴铭准备上午去越州闹市观光闲逛,饱览广南省会的风光。这几天风尘仆仆采访,甚至连走马观花的空暇都没有。他斜背着双肩包,边看地图边走向附近的地铁站,察看交通路线。日头不晒,目光所及,身边闪过匆匆赶路去乘地铁的上班族,无人戴口罩。然而,只有他戴着口罩穿行。路人瞪着诧异的眼睛瞥他,好像看西洋镜似的。吴铭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忧心忡忡。就此,他痛惜不已。

    吴铭仍然伤感,思绪万千。今天,要是京西信报社刊登了自己的深度报道《广南怪病突袭,国人千万小心》,一石激起千重浪,不仅自己报社和集团官网会转载,各家门户网站也会狂转。只因为,这是关涉国民健康的独家重磅报道,对华国人民及时发出庄重的警报。迅速地,全国人民都将谨慎预防怪病,严阵以待。起码,地处南大门省会的越州市民不敢光脸出外。何况,越州市有着华国最发达的媒体集团,相关传媒官网一定会飞速转发自己的独家报道。想到这一点,他觉得太讽刺:广南省以及越州市两级媒体,居然蹊跷怪诞地,没有一家报道怪病大新闻。

    只有自己南下广南省,尽力调查采写怪病,却根本没预感到深度报道在自家《京西信报》难产。吴铭记者问心无愧,对得起记者称号!一瞬间,他强烈感到,自个儿就是苏俄著名作家高尔基笔下的那一只海燕:

    暴风雨就要来了!然而,海面上风平浪静、波澜不兴。海鸭、企鹅和海鸥都胆怯躲藏,□□惨叫。只有勇敢的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乌云和大海之间,高傲地飞翔,发出愤怒的警报。这只敏感的精灵,预感到暴风雨狂野、粗粝,将侵蚀海岸线。来势汹汹,铺天盖地。在怒吼的大海上,在刺眼的闪电中,海燕高声发出勇敢的预言: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吴铭一路遐想,快到地铁站了。手机响,他接听,另一头传来刘乐热情的关切声:“阿铭,你上城铁去深海了吗?”

    “哥们,我还要在越州市待一周。”

    “怎么啦?有点意外。”

    “昨晚,主任告知,今日下午替我报个越州选题,予以补偿。”

    “什么题?”刘乐一问出口,就懂得自己失言。自己也是记者,知道不得打听同行的独家选题,即使对方是好友。“哎呀,你当我没问。这一周,我得空再过来看你。上午,你有什么安排?”

    “现在,我正去坐地铁,去参观越州市城雕公园,顺便逛逛附近的闹市。”

    “接连数天,你采访匆忙,没空玩。今天上午游玩越州,不错。”“玩好,我去做事采访啦。”

    不要再想无故毙稿的烦恼,吴铭告诫自己,尽情玩!可是,做新闻认真的他总是不能说服自个儿,心底依旧残留着一点顾虑。要说心里迅速没有一丝阴影?那是不可能的。他晓得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时下,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不敢预想,怪病这颗“定时炸弹”何日爆炸?华国,多少民众将遭殃?

    步入地铁站,吴铭投币购票,迅速过闸。不到一分钟,一趟地铁车疾驰而来,他挤入拥挤的车厢,开始放飞,玩儿个痛快!

    公园里榕树遮天,绿荫森森。在冬日里,娇艳的洋紫荆花怒放,从枝繁叶茂里传来清脆的鸟儿啾啾叫。由于是工作日,游人并不多,多得是晨练或踢毽子的的中老年人,还有三三两两追闹、没上幼儿园的孩童们。一派祥和,幸福洋溢。

    然而,像吴铭这么晃荡的年轻游客,稀少。对他来说,越州市是一个陌生的都市,即使他待了一周,一切都是生猛鲜活的。这座把守华国南大门的一线城市,是气质接地气的都市,商如轮转、贸易旺盛。它不同于首都京西,如此的平民化,市民素质高,特别具有强烈的公民意识。冬天,城内还是处处花香鸟语、绿树成荫。越州市,叫吴铭如何不喜欢?

    花开不败,何日君再来?

    特意游玩城雕公园,吴铭就是想观看越州市象征的雕塑。那座群雕,默默讲述着一个动人而怜爱的神话传说。三千多年前,越州市地处的玉江三角洲,海天茫茫、荒草遍地,人们日日劳碌却难得饱食果腹。对于这里的贫瘠生活,天上的仙人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商议着,要帮助这一片土地变成美丽富饶的聚宝盆。一天,五位仙人相约下凡走一遭。霎时,半空中仙乐悠扬、彩云缥缈。五个仙人着五彩袍,骑着五匹口衔稻穗的骏马,降临越州。他们将稻穗空投在辽阔的玉三角田野。突然,奇迹诞生。野草遍地的茫茫田野顿时变成了一片片金灿灿的稻田。踩着五彩祥云的五位仙人,遥祝玉三角年年五谷丰登,驾云而去。

    这个美丽的神话故事,蕴含着贵客大发慈悲、广施善行,救助黎民苍生。由此,吴铭暗暗祈祷,天降贵人早日拯救怪病即将肆虐的华国大地。

    他就不能快乐游玩,却总是联想难产而亡的广南省怪病报道?执着的新闻圣徒啊!

    时下,吴铭已经洞见,静水流深的水面下激流暗涌,却难以对外公布。沉思一夜后,他已经不在意,独家重磅报道一炮走红的大好契机溜走。叹、叹、叹......

    整个上午,他徜徉在越州市调雕塑公园,碰巧遇上菊梅花卉展。很多市民前往观赏,摩肩接蹱,热热闹闹。在冬日的阳光下,姿态妖娆的菊花、凌寒独自开的梅花,五彩缤纷竞相怒放,向人们展现最美的花容。云想衣裳花想容,冬风拂槛露华浓。法国著名雕塑家罗丹说:“生活中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的眼睛”。然,诚哉斯言。此时,沉迷在花容月貌的美色里,吴铭的心里美得冒泡,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晌午,他舒爽地步出公园,去吃午饭。去哪里吃呢?到了闻名遐迩的美食之都——越州市,何不吃独具广南省特色的海鲜大餐?吴铭决定化心伤为吃货,吃海鲜去。生活在首都,他就听说玉江海鲜酒楼鼎鼎大名。尔后问过住在距越州不远城市深海的义兄丁宇,确实有着数,吃到就是赚到。原本他计划,京西信报社今日刊登《广南省怪病侵袭,国人千万小心》深度报道后,面晤义兄丁宇一家的时候,叫义兄请吃海鲜美味。可计划不如变化,惟有自己犒劳自个儿,予以补偿。

    心意已定,驷马难追。在公园门口,他打的去玉江海鲜酒楼。破费一次,调侃自己偶尔大花洒。这家酒楼生意旺,蛮有口碑。吴铭一说出名字,的哥问去哪一家?他楞了一下,镇定地说去总店。午间路上车辆少,的士一路畅行,风驰电掣十七分钟,把吴铭拉到玉江海鲜酒楼总店。跨进酒楼,厅堂里满桌满桌的食客大快朵颐,热闹非凡。他暗叫,哇塞,生意跑火,旺财!

    一个人吃海鲜,打肿脸充胖子摆阔?穷记者的吴铭,可不是高调之徒。侍应生带位,吴铭选了大厅边上得一张小桌落座。他打手机,喊隔壁禅山市明德县的燕清大学室友李旷东来吃饭。自从大学毕业后,吴铭还没与李旷东聚餐过,本次饭罪,说不定赚大钱的旷东律师买单呢。一想到此,他自嘲,你算盘打得可精到,哈哈哈。可是,李旷东律师接电话说不在明德,在外地出差。吴铭不可能临时叫义兄赶来吃饭,开车过来也晚,远了点。尽管丁宇宠着义弟,吴铭不能折腾他。吴铭讪笑,刚刚,算盘打漏了,得自己买单啦。

    他头一回吃广南菜,大姑娘上轿。随侍应生到店门口海鲜池,随意挑了三道便宜些的食材:花甲、对虾、生蚝,并叫了一支冰啤。冬天喝冰啤?傻冒吧。其实,吴铭没发神经,越州市近日好像初夏一样,热得他湿了T恤衫。亲,你说他该不该喝冰啤?

    在饕餮美味海鲜的时候,吴铭默念俄国著名诗人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安慰自己。是时候与这次莫明的烦恼,彻底道别了!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吃饭期间,他又一次上数个媒体人PP群,还是没看到讨论广南省怪病的信息。看来刘乐对他被无故毙稿的事儿,言出必行亦守口如瓶。吴铭不知道,该感谢兄弟,还是抱憾自己?好像吃了怪味豆,不是滋味。

    爽歪歪吃海鲜喝冰啤,风卷残云似的。一个钟后,吴铭酒足饭饱,满意而归。

    午休小憩,修心养性。养足精神,准备开下午《京西信报》深度新闻部例会。准时上PP群参加例会,吴铭发现深度部增加了一个编辑,壮大编辑力量。如此一来,深度新闻部留守报社后方的人马,总共9人:1个分管副总编+1个主任+4个编辑+2个美编+1个校对。此刻,在部门会议室的成员,包括这9个人和5个完稿记者,一共14人。其它记者,都分散华国记者站以及出差地。

    按照会议流程,深度部先评点本期的《深度周刊》。没有什么出彩的新闻报道,大家泛泛而过。驻西南片的资深记者李勉,忽然飙出一句:“上周例会,大家尽力争取通过的吴铭记者的广南省怪病选题,今天怎么没见报?”接着,他点名道姓:“吴铭,你是没交稿件,还是怎么啦?编辑部,应该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吴铭本来平复的情绪,被重新调动起来,誓要为自己叫屈。他并不惊讶被直接点名,反而乐意有人扯无端毙稿的冤屈。尽管是深度部新丁,他领教过,大伙儿谈新闻业务一向是真刀真枪实干,剑戟相交淋漓尽致,而非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花那样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既然遭发问,他爽快应答,“我周二晚就提前交稿,责编高启强可作证。”

    其他的记者兄弟姐妹们,踊跃追问:“吴铭,难道你写的稿子不行,没通过审稿?”“吴铭,莫非你采访部扎实,以致不到位?”......各种提问直筒子倒豆,连珠炮似的朝吴铭发来。设若不是吴铭采写并交稿稳妥,他还真是招架不住。

    “编辑高启强在我采访过程中沟通了两次采访事项,昨天周三中午编好了稿子。他知会我,到昨晚十点如果没有打电话我,就表明到通过了总编审稿的最后一关。”整个白天,我没接到他的电话,以为顺利发稿。没想到,昨晚7点他打手机告知,总编毙了稿。听闻不妙的陡转消息,我仿佛遇到平地起了一声炸雷,遭暗算被轰晕,一下子难以承受。详细内情,请编辑高启强和领导们解答。吴铭将憋着的一肚子气一股脑儿吐出后,酣畅舒坦。

    像昨晚给吴铭记者解释那样,高启强编辑给大家复述了一遍。俄而,《京西信报》深度PP群炸开锅,了不得。不在会议室的记者们纷纷发帖,编辑们争先恐后发言,一致对外狂怼总编辑杨兴利怂包,甚至粗俗地喷他没蛋蛋。他怎么能搞一言堂,撤下这么重磅、关系老百姓健康生活的独家报道?况且,让本报社丧失一炮冲天扬名立万的机会,是可忍熟不可忍?总编荒唐地牺牲一线记者编辑的辛苦,灭大家的斗志,煞大家的威风。吴铭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吴铭采写广南省怪病没有任何问题,总编一人枉断撤稿,主任和副总编就没有力争吗?他轮值时胆小如鼠毙稿,怎么不征求编委会的意见?

    有人问到这一点,触到吴铭记者的伤心处。他忍不住,再次发言:“各位,我昨晚提示高启强编辑,叫他向上反映编委会商议定夺撤不撤我的稿子。但是,他无意反应。”末句,透露出他对责编的抱怨。从而,大伙儿连环炮轰高启强失职,不该心灰意冷,应当征求最后一线机会上稿。高启强见状理亏,立即向吴铭记者致歉。鉴于他伤了自己,吴铭忽略之,熟视无睹。

    质问到部门头头,深度部所有成员都急切地坐等答复。于是,王晟主任和侯彬副总编不得不各自辩解,与高启强编辑昨晚转述给吴铭记者的一样。

    就此,侯彬副总编详细解释了一番。我审稿,改变了吴铭记者的报题印象。他挖料的本事牛逼,拿到核心证据,即两地怪病病人病历单和X光片资料。采访和稿子都合格。因此,我坚决反对杨兴利总编无故毙稿的决定。随后,王晟主任补充了,基本相同的解释。侯彬副总编向各位抱歉,因为没想到提议开编委会讨论毙稿事宜。刚才听了吴铭记者说了昨夜的迫切建言,他赞扬吴铭做新闻忒专业,不止于考虑采写新闻,还思考编辑之事。

    他继续说:“今天凌晨下班,我觉得总编毙稿严重不妥,思考再三。今天上午10点,将吴铭记者的稿件发给编委会PP群,商议毙稿一事。”大家讨论激烈,半个钟后,社长总结大部分人的意见,认定总编毙稿失策!从而,总编辑杨兴利诚恳地做了自我批评。进而,编委会决定,吴铭记者虽然没能发稿,评分算A+标准,并报销差旅费。

    聆听分管副总编耐心透露实情,《京西信报》深度新闻部全体人员为吴铭感到快慰,他总算“报仇雪恨”。吴铭记者一泄憋屈的鸟气,终究扬眉吐气。

    例会到了报题环节,侯彬副总编公布通过的选题,报题没过的记者们继续申诉,争取报题通过的最后机会。王晟主任公开给吴铭记者报了又是广南省的选题,医疗代表自曝药价虚高黑幕的线索。

    见此厚遇,记者编辑们纷纷打趣吴铭:“我靠!主任亲自给吴铭报题,待遇老高。”“主任,啥时候给我也报个题,享受享受吴铭的高待遇?”“主任,不要厚此薄彼,不公平,哈哈。”深度群里,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王晟主任调笑应付,“你们做事,像吴铭记者一样勤勤恳恳,我也给你们报题。”

    和吴铭交情不错的于磊编辑,禁不住逗弄:“吴铭同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搞错了,别了一个礼拜。”群里,继续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调任深度部不久的吴铭记者,羞涩无言,只得向群里发害羞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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