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

    “好了一点，不像刚转来事那样昏迷醒、持续高烧。现在，他照样昏昏沉沉，偶尔会醒来片刻，接着昏迷，照烧不误。我们医院，全力以赴诊治，希望能治好他。”

    “江源市人民医院又传染了2个医务人员，你知道吗？”

    “晓得。王幸浩的主治医生王越辉再度被派去专家团，又前往会诊。”

    “可是，我听那边医生说上次会诊毫无结果。咋回事？”

    “吴记者，这个事我不知道缘故，坐等吧。”“省里再派专家团去江源市会诊，说明我们广南省官方紧张了，很快会重视怪病。”

    “孔医生，你的乐观态度与我采访的江源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基本一致。不过，我认同前半句，不认同后半句。刚才，我向江源市医生说了理由，不想重复。咱们，各自走着瞧。”

    “君子和而不同，静静围观啦。”

    最后，孔繁盛医生少不了问起怪病调查稿没刊登的事情，吴铭记者再次说明，亦得到对方的理解。孔医生盖坦，在华国，做好记者不易。

    吴铭决定，再询问广南省卫生厅副厅长廖轩韬。他打手机：“你好！廖副厅长，我是上次采访你的《京西信报》吴铭记者。现在，你说话方便吗？”“方便，什么事？”

    “我听说，江源市人民医院医护人员再爆出2个怪病病例，广南省卫生厅以及省疾控中心再派专家组下去会诊。这，是不是预示广南省官方对怪病将很快重视？”

    “吴记者，我不是卫生厅新闻发言人，也不是省政府新闻发言人，不便正式回答。个人私下说，省里应该重视起来了。”

    “明白。你有没有听说禅山市明德县出现了怪病患者？”

    “不知道。”

    “听说，明德县的怪病患者转到广南大学附属二院治疗。你晓得吗？”

    “啊？你不讲，我还不知道。”廖轩韬副厅长讶异。

    吴铭记者见问不出啥东东，就多谢廖副厅长交流。他感到华国将遭遇一次传染病劫难，厄运杀到，一场悲剧似乎不可避免。

    后天，新年元旦。越州市的大街小巷装饰一新，吉祥如意。民众的脸上，露出喜迎新年的笑魇。这是多么幸福的华国南大门啊，人们安居乐业，幸福安康。但是，知悉当地怪病正暗中蔓延的吴铭记者忧心纷扰，仿佛看到，一个面目恐怖的病魔从半空中一点点探出魔爪，慢慢地张开......

    暴风雨，暴风骤雨真的就要来了！他无奈地压抑心底的忧虑，祈祷神秘的病魔不要□□华国大地。

    简单吃过午餐，他退掉住房，整整待在广南省半个月。乘坐地铁，转去越州机场。背起行囊，城市已在身后，对它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心中的感觉依然神伤，道声再见。别了，越州。别了，广南。

    面临又一个新闻选题，吴铭记者只得暂且放心对广南省怪病演变的忧患，清空思想负担，踏上新的采访征途。坐在高空的飞机上，他感到，中国宋代豪放派词人兼诗人苏东坡的词能够抒发自己此刻的胸臆：“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飞回首都，吴铭花了两个半钟。快下机，他穿上羽绒服保暖。落地后，从温暖的广南省返回寒冷的首都，他差点不适应。错过本报社深度新闻部例会的时间，因此不去报社，而回母校燕清大学附近的租赁房。拖着行礼箱、背着双肩包，风尘仆仆回住地。坐地铁回去的路上，他在地铁站内买了一份《京西信报》，心急地翻阅主报封面与深度周刊。看到自己的“药价虚高”专题报道的多个版面，吴铭的心雀跃欣然，尽管早上在越州市浏览了报纸电子版。

    兜兜转转半个小时，他回到租赁房。半个月没归，书桌上蒙着一层浅浅的灰。要知道，京西市的空气污染大，隆冬少不得灰蒙蒙。吴铭放置好行李，立刻打开电脑上线开会。

    另外，他收到太西省记者陈胜的最新爆料留言：国内记者赶到现场，收受贿赂。“哥们，你确定吗？”“确定！”

    他赶上例会的尾声，讨论报题环节。一现身，大家马上看到了。在深度部会议室的同事们纷纷鼓掌，外地的同事们踊跃发鼓掌符号，一起欢迎吴铭回来。分管副总编侯彬正轮到说到吴铭的太西省胡定县“泥石流”选题，正准备叫大家商议值不值得报道。见吴铭上线，侯彬问：“吴记者，你对这个选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侯副总编，我刚刚收到当地记者新进爆料，国内有记者赶到当地不但没采访反而收受贿赂。恶劣，糟蹋记者行业的名声。”

    “对方掌握了证据吗？”

    “他说，千真万确！”

    “光冲着这条线索就值得做。”“害群之马，丢人现眼！”“吴铭，快搞！王八蛋们，狠搞没商量。”深度新闻部的人员，无论线上线下都爱憎分明，催促吴铭执行采访。

    姜峰主编追问，“吴记者，按照你的报题，当地群众反映说‘泥石流’前段日子没下雨，当天只是牛毛细雨，所以这场泥石流并非自然灾害，反而可能是人祸？”

    “姜主编，我今天中午候机的事后，上网查了‘泥石流’前后日子的天气情况，确证群众爆料属实。”

    “那就是一场人祸啊！想必这是人为事故。”

    接着，王晟主任怀疑：“如果是认为事故，遇难人数可能只是9人么？会不会出啥幺蛾子？”

    “王主任，我也怀疑各种存在猫腻。胡定县官方通报9人，《太西日报》背书报道，很有可能压着红线报死亡数字。”“这个选题的新闻价值，存在三重意义：一、涉嫌瞒报死亡数据，罔顾生命安全，对抗国家生产政策；二、可能是人为事故，当地官府掩盖事故性质，欺瞒省级或中央政府；三、曝光媒体界败类，发挥业内监督作用，断臂疗伤，激浊扬清。”

    就此，美编好奇地问，“什么红线呀？”

    吴铭记者，借机解释：□□《生产安全事故报告和调查处理条例》第3条和第19条规定：死亡1——2人，属于一般事故；死亡3——9人，属于较大事故；死亡10——29人，属于重大事故；死亡30人——，属于特别重大事故。

    一般事故，由县级政府负责调查；较大事故，由地级市政府负责调查；重大事故，由省级政府负责调查；特别重大事故，由政务院调查组进行调查。按照此项规定，胡定县通报9人死亡，也许存在不上报太西省政府甚至政务院调查的侥幸心理。这只是我根据来料作了如此推测。对不对？有待于去‘泥石流”现场调查采访，彻底搞清楚。

    美编总算明白其中奥秘，“吴铭，里面很有可能是你猜的玄机。”其它人员，亦认同吴铭的初步判断。既然大家基本同意太西省胡定县“泥石流”选题值得操作，侯彬副总编简略归纳，“吴铭记者道出了这个选题对国家和社会的重要意义，大家也认可，因此，通过太西省胡定县‘泥石流’选题。”他叮嘱吴铭：“通常，矿主非常排斥记者采访被掩盖的矿难，你千万要注意人身安全。一有危险，立刻报警，同时向责编求助，叫他迅速反映给我。记者都是深度部的宝，大家都会保护好!”

    尔后，他极力表扬吴铭：“大家看到，吴记者本次报道为深度新闻部争光添彩。吴铭，好样的！不但是深度周刊封面头条，而且登上主报封面二条，分量不轻。往常，咱们深度部稿件虽然上主报封面的蛮多，但做到二条的稀少。因此，我中午已经向编委会推荐，吴铭记者的药价虚高专题参评月度总编辑奖。”

    忽然被分管深度新闻部的副总编夸奖，吴铭记者受宠若惊，且喜出望外。作人低调的他，谦虚回应:“侯副总，我来深度部不久，还需要向各位领导和兄弟姐妹们请教采写深度新闻。您过奖了，我不好意思。”

    编辑于磊堵住他，“哥们，你开过深度部例会，大家讨论业务一向是铜锣对铙钹——直截了当，好坏直说。你做的报道好，就不用害羞。”还加一句，再替吴铭打抱不平：“上周，杨总编莫名其妙地毙了吴铭的广南怪病调查稿，忒伤人。一线记者辛辛苦苦搞深度报道，就胡乱被顶峰撤稿，不像话！”吴铭连忙说:“这事情已过，算了，你不要再提。”

    侯副总编再次意识到，上周没发广南怪病调查稿件仍然在部门里愤愤不平，“吴铭记者，上周四凌晨，我为自己没坚持向杨兴利总编力争发你的稿，深表抱歉。”“虽然编委会照样给你发稿费，但新闻报道没能刊登的结果对记者而言总是不小遗憾。所以，我作为本部门的领导，再度向你致歉！”随后，姜峰主编、王晟主任亦向吴铭记者表示对不起。

    那篇深度稿的责编高启强，看到上峰们道歉，更加为自己没向上层汇报吴铭争取最后的机会将稿子提交编委会讨论的意见感到失责：”吴铭，我作为责编，为上周没尽力挽救稿子向你道歉，对不起！”

    吴铭记者首次遇见部门领导们坦诚地向一线记者致歉，觉得部门上下一心搞新闻业务，有奔头:“诸位领导，不必再抱歉，上周例会你们都说清楚了失误。我虽然难怪，但接纳了，朝前看。”既然大家平等相待一视同仁，吴铭之前被冤枉毙稿的伤感一扫而空。

    身在外地的同事们见头头们诚恳道歉，不约而同在部门群发鼓掌的符号，或向吴铭发牛逼的符号。有人起哄调节气氛，“吴铭，用总编奖金请客撮一顿。”他自然明白兄弟姐妹们的欢乐，信应承：“没问题。待奖金发下来，你们回报社，我一定请大家饭罪。”

    “兄弟，真的吗？”

    “一言为定！”

    “好叻，我们回报社找你打秋风，哈哈。”

    这时候，吴铭想起于磊编辑卖关子的喜讯，立即盘问：“于磊，你昨日是不是骗我说有喜事？”

    “我没骗你，总部的人都晓得。不信，你问姜主编或王主任。”

    于磊的答复，勾起深度部在外地驻站同事们的八卦心，积极地往PP群发问号，或直问什么喜事？姜峰主编连忙说：“于磊，你昨天不要搞神秘。恭喜吴铭！上个月，你连续一周独家追踪报道刘海勇见义勇为牺牲的新闻，得到家属的感谢，礼拜一特地写信到报社，赞扬你‘铁肩担道义，热心助人困。’。在他们到相关政府部门求告无助的困难时候，你伸出援手进行报道，订立帮助了家属，更重要地还遇害者清白。报社总部所有的工作人员，不止新闻部与新媒体部，还有广告部、行政部的人都晓得了。在《京西信报》，你做这条新闻，又红了一遍，不错！”

    王晟主任跟着说，“吴铭，听说热线新闻部决定奖励你。你今天回来，喜事逢双，祝贺！”

    吴铭立马给曾待过的热线部主任发短信，表示感谢。随尔，他相问姜主编：“刘家栋等家属，写信不会仅仅赞赏我吧？那则新闻下一阶段的后续，有啥进展？”

    侯彬副总编回答说:“有。信里写了，刘海勇被京西市建勇为基金会评为见义勇为者荣誉称号，家属被发放了抚恤金；犯罪嫌疑人的行凶材料已经被区公安局移交区检察院，明年一月中旬将被起诉到区法院。凶手判刑坐牢，罪有应得。”

    吴铭觉得自己做记者力所能及地帮到别人，棒！既对得起记者职业，也欣慰自己的努力见证。他遽然想到，《南国周末》一名记者感概，自己的名字因为新闻报道被南国报业集团一位七旬老人做了一个扇面，留言激励在走廊评报栏，从而激动得热泪盈眶。比起《南国周末》调查记者同仁们，吴铭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个儿还有许多提升业务水准的空间。

    其他同事继续凑热闹，再次叫吴铭请客吃饭，好事逢双。吴铭幸福着，当然满口答应，“大家不在一地，不容易聚，只好凑日子饭罪。错过不补，呵呵。”

    《京西信报》深度新闻部这次开例会，由于吴铭的两桩喜事拖堂了，但大家没恼火，都欢乐着。

    明天，吴铭又该启程。调查采访太西省胡定县铁渣山“泥石流”，他告诫自己注意自我保护。（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