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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尸检结果反转,违法收容悲歌

    【萧遥】

    陈雷记者将前期采访的进展,陆续汇报给上司娄梅言。娄主任再叮嘱,采访步步小心。他还反馈:“阿雷,我已经将被收容的大学毕业生孙向强之死选题上报编委会,总编辑陈忠平尤其重视。他预判这是一条特别重磅的新闻,下令由分管深度新闻部的副总编杨怀紧盯,盯住记者采访、编辑编稿、美编画版、排版以及校对等整个流程,不得出半点差错。”

    我靠!总编陈忠平看重这条新闻,了不得。听说本报总编辑是咱们集团的才子,年纪轻轻从旗舰报社《南国日报》闯出来,单枪匹马从集团内外找来志同道合之士创办《南国都城报》,并挖来华国第一周报《南国周末》部分骨干一道办都市类报纸,很有魄力。他的办报演讲雄心勃勃、壮志飞扬,尽管遭到集团中上层人士讪笑。我相信,《南国都城报》在陈忠平总编辑率领下,将突飞猛进,令华国传媒界刮目相看。

    “实际上,社长听取了总编汇报这则新闻题材可能具备更改咱们华国收容条例的政治性功效之后,指示深度新闻部一定要严肃出品这篇大新闻。社长特别嘱咐,你采访倘若遇到棘手、危险的事,比如人身安全等,报社则启动快速反应:你直接向我汇报,我再快速上报分管副总编杨怀,由社长迅速解决。”

    连社长都晓得我采访大学毕业生孙向强被收容死亡的新闻,鄙人受宠若惊,坚决执行好采访,不负众望。

    “兄弟,你加盟《南国都城报》不到一年,晓得不少掌故啦。既然总编器重,你就好好干,稳妥搞定这则独家的‘核弹级’新闻。”

    总编定性的吗?

    “不是,我判断的。在没见到你的稿子之前,对办报素来严格的总编辑不会轻易下判。”

    哦。

    “阿雷,我负责深度新闻部的全部采编事务,没精力专门紧跟孙向强死亡新闻的采写事务。从今天起,由编辑王盟对接你的采访,你俩随时沟通采编动态。”

    主任放心,我会继续谨慎采访,“啃硬骨头”。

    收到娄梅言主任的吩咐,陈雷记者和王盟编辑在线交谈,双方达成共识:精诚合作、采编顺利,及时沟通采访动向。

    鉴于被收容者孙向强之死题材极其重大并提防报道遭封杀,《南国都城报》社长再三叮叮铃总编,除了有关采编人员,在稿件见报之前不能外泄给报社其它人员。所以,《京西信报》记者吴铭的朋友们刘乐、白洁、曾漪尽管在南都报社工作,也不知悉同事陈雷于非普疫情依然严峻的三月份正在悄悄采访孙向强被收容而死新闻。

    在上手之初,从没接触收容领域的陈雷记者并不知道华国行政法规——收容遣送条例几十年来已经蜕变成鱼肉并残害老百姓的恶性制度。还是听娄梅言主任提到收容制害死了不少人,他才恍然大悟,异常讶异。于是,他在正式采访孙向强死亡之前做“功课”,上网搜索关于反映与控诉收容制问题的公开资料。随着采访逐渐深入,他查找到更多的收容制悲剧,斑斑血泪触目惊心,简直罄竹难书。

    华国收容制,如何异化?

    在深度采访孙向强死亡事件的过程中,陈雷记者查询网络资料,方才知晓大致眉目。

    国内有收容站相关人士接受媒体披露,1980年代的收容遣送站真是受群众欢迎,貌似有点路不拾遗地做好事。“当时上面的政策很好,外流人员收容进来,收容站不打骂他,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回家种菜养猪。”他们吃的大米,都是收容站所在地粮食部门提供的。我们收容站收了一个人,就在表格上打个饭圈,以后凭饭圈到粮食部门领粮食。假如这个外流人一个月吃了200斤大米,我们收容站就可以免费领回200斤粮食。况且,被收容的人回家不用出路费,由收容站人员买车票并护送。收容站的人当作出差,有出差补助。收容站工作人员给外流人员买车票的钱,回财政报销。如此全部由政府开销的送人效果十分好,被收容的外流人蛮受感动,一般都不再外流。一直到1996年,华国有的收容站站长搞歪门邪道,钻收容制的空子,心血来潮胡乱收容群众罚款牟利。全国的收容站都属于民政系统,部分胆大妄为的站长们就肆意串通倒卖人口,非法压榨建小金库大发横财。

    近年来非法收容谋财之势,愈演愈烈。于是,华国的收容遣送行政法规沦为残害老百姓的恶法,造成无数人不幸殒命。

    3月中旬,他还查寻到一条相关的网络线索,曝光了广南邻省一个县“滴血收容站”。1996——2002年11月,该收容站利用扣人索钱的手段,从10000多名农民身上获取现金320万元,并造成人员案件。报料人,痛恨此收容站站长为非作歹,敲骨吸髓。可是,在无垠的网络上,同样无人问津。

    就此,陈雷记者打算,小心翼翼做完孙向强被收容死亡新闻之后,继续报题采访上述网料,再度发掘收容黑幕。

    一旦用心上网搜索有关具有华国特色暂住证牵连收容的新闻,他看到了无暂住证被打成脑震荡、命丧收容车下等报道,叫人心寒齿冷。这些悲惨的新闻事实在网络上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深,他又碰到孙向强无暂住证却遭非法收容而忽然死亡的消息,实在骇人听闻、令人痛心。

    越深入孙向强命案,陈雷记者越悲伤、愤怒。然而在采访中,他由于是记者轻易不动声色。可是,他总会回想孙向阳神情凝重,坚持对他说的伤心话。“父亲在南下的火车上哭个不停,有乘警问他怎么回事?爸爸说,儿子忽然在越州时死了。乘警劝说我爸爸,称不会的,如果真是你儿子死了,公安会打电话通知你的,怎么会由别人打电话?”“我看到大哥躺在那里,一只眼睛到死都没闭上,刹那间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感到迷茫无助。我们当时都太伤心了,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尸体一认,人都傻了。”“在殡仪馆,我父亲看到哥哥遗体伤痕的时候尽管最绝望,但下定了为哥哥讨公道的决心,从此一刻也没有动摇!父亲说,就是死也要把哥哥去世的原因弄个水落石出。”

    陈雷记者也想起,曾和孙向强的家属们去越州市检察院申请监督市公安局立案却遭敷衍的情形。他问过孙向阳,“你们携带的材料只是一页纸的文字材料,怎么不是正规的申诉法律文书?”

    孙向阳,无奈地说:之前岳礼生兄长带我们去请律师,却由于案子涉及公安遭多名律师拒绝。况且,我们的盘缠少,待在越州市多日都花在交通、餐饮、打印等方面,兜里剩三百块,只得节省着用。一天,我们在路边苍蝇馆子吃午饭,用方言聊为哥哥讨说法的事。旁边一位食客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楚河州老家的,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说自己是律师,愿意接单。接着,我们随他去律师楼,可是他请示主任后,告诉说不能接案。看到我们实在没路可走,他怜惜我们,说可以收费给我们写写□□材料。他问我们身上还有多少钱?爸爸答只有三百。对方说,既然是老乡,我将就收两百元得了。于是,他简要问情我哥哥的大致情况后,迅速写就了文字材料。亏了人家帮助,否则我们没有任何喊冤的材料。

    而且,我们来了越州市很多天,住在与我哥哥生前合租刘海晓的房子里打地铺,省掉了住宿费。哥哥的大学同学和朋友们,一直在给我们捐款,尽力帮助基本开销。“对此,我们很感恩。其实,这反映了哥哥生前为人不错。”说起大哥的处事为人,孙向阳情不自禁落泪。

    半个多月采访孙向强的家属们,陈雷记者了解了他们诉苦的缘由。在越州市司法系统,他们跑来跑去交材料喊冤却处处碰壁,求告无门。

    他和孙向强的家属们之间有过多次对谈,感受到他们灰心、迷惘与憋屈的心绪。

    陈雷记者:当时,你们为什么想起去公安局、检察院、民政局等政府机构□□,喊冤?

    孙民柏:我们想搞清楚,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不是心脏病猝死?我们不懂法,不知道怎么好,只有一张纸的材料。

    陈雷记者:这些政府部门,给你们回答了吗?

    孙向阳:有的直接说不知道,有的踢皮球,有的叫我们找法院、检察院。我们去了市检察院,那里说他们管不了,只对公不对私。接下来去市法院,那里说不收材料,要诉状才行。

    孙向强的一个叔叔:我们到了市民政局,那里出了一个工作人员接待。唯一的部门收了份材料,说人死在市收容救治站(市精神病院河村分院)里,叫我们去找市卫生局。我们又到了市卫生局,那里没要材料,把我们支到了什么医学会去调查医院的情况。可是,医学会的两个同志告诉我们,要先做法医鉴定。就这样,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每天在外面跑,遭相关政府部门推脱,没打开求解之门。

    陈雷记者:找了这么多部门都没有明确的答复,你们啥感触?

    孙向阳:陈记者,我们人生地不熟,没法子。转眼间,到了三月,大哥死亡的真相似乎遥遥无期。没办法也要努力想,只好托家乡的亲戚请当地律师讨说法。可是问了四五个律师,对方也像越州律师胆小,说不敢跟政府打官司,怕事都不敢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律师,他说必须要先有尸体解剖才行。

    陈雷记者:对头。我已经和你们说了几次,既然越州市各衙门难进,就先做尸检弄明白孙向强的死因。对法医而来,尸体会“说话”,能够查明死者为何死亡?

    孙民柏:陈记者,中!我们准备和市收容救治站沟通给向强做尸检,不能让他一直躺在殡仪馆,早日入土为安。

    言说到此,孙民柏伤感,不由得哭哭啼啼。

    每每脑海里浮现父子俩悲恸之情,他打心底笃定应该稳健采访,帮助这一对可怜的底层父子,践行起新闻工作者监督公权、匡扶公正的道义。

    “哥们,该你出马了,冲!”陈雷记者给自己打气。

    对于接下来的采访计划,陈雷记者沉思了一整天。他决定从孙向强死亡地点——越州市收容救治站(市精神病院河村分院)着手,试图打开后续攻关的缺口。毕竟,那里是孙向强生前待过的最后一个地方,如果采访能够突破,可能挖到他死亡的关键线索。

    出动之前,陈雷记者查访了越州市收容救治站的大概背景。它位于远郊,是市精神病院河村分院,距市中心一个多钟车程。去年7月1日,这个分院角落的一幢三层小楼被划为救治站。这块特殊病区,经越州市民政局和市公安局联合批准,指定为收容人员救治站,专门给收容人员中的病患者提供基本治疗。

    市收容救治站与普通医院不同的是,每一个病房的门窗都有铁栅栏封锁。救治站由市精神病原河村分院副主任张幺辉分管,32岁的彭洪均是病区区长,他的手下有3名医生,若干护士和10名护工。

    外界不晓得,护工角色之怪异。事实上,护工是外派的保安。他们根本没有受过任何护理培训,因此被收容病人仍然称其为保安。保安,为何改称护工?据业内人透露,市收容救治站雇用保安必须向当地派出所交一笔钱,为了省这笔钱就给他们改了名。从而,护工名不正言不顺,却从事救治站的保安业务。

    在越州市收容救治站,陈雷记者随孙向强的家属们暗访,果然连大门都没能进去。保安问孙民柏一行人找谁,孙向强的父亲不知道该找谁,只得答,“想要回儿子孙向强的衣服”。保安蛮横回绝,“烧掉了,以后别来了”。看到如此粗暴的态度,年轻的陈雷记者气急,忘了暗访状态,亮明记者身份。他用传达室电话和一名值班医生通话,可是对方根本不理睬。血气方刚的陈雷记者终究被激怒了,非要进去,市收容救治站的保安们纷纷上来拽他。孙向强的家属们担心他吃亏,赶忙把他拉开,保安们“哗”地锁上了大铁门。

    第一次采访越州市收容救治站,陈雷记者失败。他陷入惆怅:真相也许就在门后,但你永远也无法接近?

    一计不成,再出一计。陈雷记者将采访受阻之事告诉编辑王盟,叫他出主意突破。“兄弟,我没啥点子。你汇报给娄主任,看他有啥办法?”

    “晕,我问问。”

    他在线询问,娄梅言主任睿智,马上出了好点子,“你坐报社的车子光明正大去采访,看他们还敢阻拦吗?”

    为了尽量消除市收容救助站保安的印象,陈雷记者故意推迟两天再去采访。下次,他能成么?(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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