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

    柳逸云一时间也不知作何言语,只好瞪眼看着高琢。

    可惜高琢看不懂她的意图,仍然停在原处不动,两人眼神交汇时,柳逸云甚至从高琢眼中看到了委屈的情绪。

    唉!

    赵景程自然也发觉了柳逸云的状态,佯装宽怀状,温声道:“不过也不知高小将军要问的什么样的问题,若是有些私密,我便去一旁回避片刻。”

    说完,便做势要走。

    高琢见了,立即拽住了她的衣角,解释道:“陆小姐,我要向师傅问的,并不是什么私密的问题,陆小姐不必回避。”

    高琢说完,松开了她的衣角,向柳逸云走近了几步,声音轻缓:“师傅,我想问…若要成为师傅口中那种有气节的人,是否得把忠义二字放在心头首位?

    我听人说过,百善孝为先。

    可师傅似乎是没有亲人的,所以我受师傅教导后,并不完全领悟忠、义、孝这三字到底该如何排序,也不明白这三字居然会相冲突。

    如今见师傅弃了我母亲来霖颐御敌,特来向师傅请教。”

    高琢说这话并无讥讽之意。

    只是战事频频,即使迟钝如她,也明白薛将军与她母亲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

    等到那时,她又该如何抉择?

    受柳逸云教导,事事以忠义为先的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处事原则。

    若是背弃薛将军回到母亲身边,与理解她、欣赏她,并相伴了好几年的薛将军为敌,她真不知自己今后该如何自处。

    柳逸云将高琢的提问一字一句听得清楚,却迟迟没有回答。

    高琢一直看着柳逸云的背影,见柳逸云没有动静,继续道:“这个问题我还曾与陶公子说过,那位陶公子让我回八阳郡问问我的母亲…

    可我觉得不妥,我要是回去了,我母亲哪还能再让我出来,所以我只好把这个问题憋在心里。

    但今日见到了师傅,我…我便特意过来,想听听师傅的想法。”

    话说完,高琢听到自己面前的柳逸云叹出了一口气。

    柳逸云似乎是有些无奈,顿了顿,随后不耐烦回了五个字:“那便以忠义为先!”

    声音落下,柳逸云竟直接离开了原地。

    听到这样粗暴的回答,高琢觉得心里异常空荡,眼神失落地看向身边的赵景程,渴求着赵景程能给她一个有用的答复。

    不远处的军队正在练习枪法,枪尖锐利的寒光亮得惊人。

    赵景程观望着柳逸云离去的背影,收回目光时,眼神扫过那一片冷冽的白光,面上显出温和的笑意,对高琢说道:

    “如果高小将军不知今后该如何自处,那便还是依照先前的处世原则行事罢。

    正如高小将军自己所说的,你秉承这样的行事风格已久,就算柳将军今日认认真真的给你分析一番,你一时之间也无法得出自己真正满意的答案。

    不如先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等时机一到,自然分明了。”

    高琢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自己心里的这番苦事,终究是没有得到解决,不过好歹让自己的心安稳了几分。

    就像陆小姐所说的那样,暂时不去想这件事吧。

    “那便…多谢陆小姐。”

    高琢神情厌厌地向赵景程抱拳一拜,离开了原地。

    赵景程笑着与其告了别,把手里的长枪放好后,按照自己原先的安排去找柳逸云谈话去了。

    日子这样匆匆忙忙的过了三日,三日后,赵景程收到了探子送来的密信。

    “我们安插在旧汌的人来信了,信件上说昭阳派了位使者去八阳,意在商议对霖颐发起进攻的事宜。”赵景程将密信从袖中取出,递给了一旁坐着的柳逸云。

    那天与高琢见过面后,柳逸云被高琢这个傻孩子气了个脸红脖子粗。

    赵景程知道柳逸云存着一丝给上司女儿提点醒的心思,可高琢这个人过于实诚,没给柳逸云留一点余地去提这个醒儿,让她白白气恼了一天。

    不过那天之后,柳逸云也没了提醒的想法,没有刻意找机会与高琢见上一面,只与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职务。

    柳逸云接过信件,拿在手里仔细翻阅了起来。

    看得差不多了,她一只手收了信纸,另一只手熟练地提起茶壶,往自己的茶盏里倒茶。

    透亮的液体自茶壶壶口流出,流畅不涏水,待她倒完,空气中漫出阵阵酒香。

    柳逸云还没发觉,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信纸,说道:“估计这群人已经在找机会来灭我们了。

    良储正受制于人,霖颐这里更是自顾不暇,仪癸国的兵还没退呢,万一八阳趁机发兵来攻,不知道你我的脖子会挂在哪处城门示众。”

    正说着,她拿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你三天前让我派人给仪癸国的君主还有那个承安王送礼,能有用吗?”

    “柳将军?”赵景程并未回答,嘴角勾着浅笑叫了叫柳逸云。

    “咳咳…”

    把那茶盏里的酒倒进嘴里后,柳逸云就知道自己露了馅,可一时之间也不知要如何掩饰,便干干咳嗽几声,反问道:“叫我何事?”

    由于她嗜酒成性,赵景程担心她因为纵酒出乱子,就与她约法三章,以六千甲兵完全由她指挥的条件,让她戒了酒。

    最近烈日炎炎,她忍不住又馋起了酒,一时粗心大意,居然忘记把茶壶里的酒给换了。

    赵景程依旧是笑,只是笑容里带了那么几分阴冷的味道,回道:“我还记得我送柳将军的这个茶壶是用来戒酒的吧?柳将军倒好,那六千甲兵在手里拿着,酒也好好喝着,我反而成了那个冤大头了。”

    “好好好,是我犯了错,行了吧?”

    柳逸云没想出借口,于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行为,“被你抓了个现成,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是我失了信,有什么惩罚你就直说吧,唉!”

    柳逸云满脸不乐意,她记得自己明明换好茶了的,怎么现在往茶盏里一倒,倒出来的却是酒?

    这下自己手里那六千甲兵就得插上翅膀飞喽。

    想到这里,柳逸云黑着半张脸,等待着赵景程给她的惩罚。

    赵景程早就料到柳逸云会是这样的表现,听到柳逸云说的话后,她表情却慢慢和缓了下来,道:

    “我做主让你和哑巴成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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