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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影诉痴心依依,秦河桥载情意绵绵

    庭芳回去,问了大娘好,才意识到华年不在家,道:“大娘,华年不在?”

    刚说完这句话,屋子外就想起来了一阵声音,显然是很着急,庭芳岀去瞧,正是华年,他怀里抱着一个人,是锦瑟。

    那大娘朝庭芳道:“是华年吗?”

    庭芳道:“嗯。”

    “是出什么事了,庭芳?”

    庭芳圆着谎,道:“没有,没有出什么事。您先躺着,我去问问明白。”

    庭芳进去那屋子里头,锦瑟正躺在床上,裸露的小腿上流着好大一片的鲜血,浑身脏兮兮的,蓝玉在一旁洗着布子。

    庭芳进去,道:“怎么了,华年?”

    华年没有回答他,兀自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庭芳在一旁瞧着他怎样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掉腿上的血,怎样给她的腿上药,系上绷带,又是怎样柔声地安慰她,一点一点地擦她脸上跟胳膊上的污泥。

    “华年,出什么事了?华年。”大娘颤颤巍巍地进来,庭芳连忙转身扶着。华年立刻起身道:“妈……”

    那大娘看见床上的锦瑟,着急地往床边走,质问华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锦瑟去找蓝玉了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华年在一旁低声道:“妈,对不起。”

    那大娘用拐杖敲着地板,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呀。”

    华年说不出话来,那大娘道:“你给我跪下。”

    这个时候,床上的锦瑟想要起来,庭芳立刻扶着她。锦瑟虚弱地道:“妈,你别罚哥哥,是我自己贪玩,一个人跑去山里头,才掉下去的,和哥哥没有关系,你别罚哥哥,妈妈,别罚哥哥。”说着,锦瑟就哭起来。

    那大娘擦着锦瑟的脸,道:“我们锦瑟不哭,妈妈不罚了还不成,我们锦瑟不哭了。”

    大娘坐在一旁看着华年的行动,这个时候庭芳过去,道:“大娘,索性锦瑟回来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在这里替您看着,有什么事告诉您一声,你先回去歇息吧,这个样子,您的身体也遭不住。”

    大娘温柔道:“嗯,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好孩子。”

    庭芳扶着大娘回去,临走时,大娘道:“庭芳,你也看到了,这两个孩子呀,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结下什么梁子了,离不开。其中一个受了伤,另一个比自己受了伤还要怕,一个被我教训,另一个即使被我罚也要替另一个求情。”

    庭芳温柔的一笑,没有说话。

    由于是竹帘子,夜晚的时候,屋子里亮着灯,外面是黑的,所以帘子里的看不见外面的,而外面的却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而在白天,这种情状恰好反过来了。此时,庭芳便能清晰地看见屋子里头的画面。

    庭芳预备要进去的时候,在外面见着华年在喂锦瑟喝粥。此时听见华年道:“锦瑟,哥哥对不起,你别生哥哥的气。”

    锦瑟哽咽着声音,道:“哥哥,我害怕,我再也不敢一个人跑到山里头了……”说着,锦瑟就哭了起来。

    庭芳见华年抱住了锦瑟,安慰道:“锦瑟别怕,有哥哥在这里,没事的,没事的……”

    “哥哥……”

    庭芳不便再进去,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头。庭芳躺在床上,心里想,人果真是善变的,那个立在码头边的女人是这样,龙吟是这样,照离是这样,明珠是这样,就连华年跟锦瑟也是这样……

    在红楼里头听那两个客人说,那个码头边撑伞的女人待那个不知名不知姓的男人是极好的,可待旁人却是那样子冷淡。而照离也是如此,明珠亦是如此。而华年,对所有人都是那样子黑着脸,却又单单对锦瑟是极好的,可锦瑟呢,对所有人都是热情的,却又对华年是那样子忽冷忽热的……

    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真的是命定的缘分和冤孽吗?庭芳想不明白,也可能他一朝会想明白,只是此时此刻,他想不明白。

    第二天晚上,天空仍是下着雨,庭芳照例来找照离。由于一路上风景不少,庭芳耽搁了不少时辰。庭芳喜欢这清风浦的雨,尤其是傍晚的时候,家门前的石凳上空了人,人人回家做饭,那烟囱里头冒着徐徐的白烟,在雨水之中缓缓升起来。

    天空是青色的,风也是清凉的,远处的山是朦朦胧胧的。街道上听得见瓦檐下滴答的雨声,还有小孩子撑着荷叶在雨水里奔跑的欢声笑语。

    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孩子撞到了庭芳,那小孩子立刻转身朝庭芳道歉,庭芳弯下腰抚着那小孩子的头,笑道:“没关系,以后要小心一点,嗯?”

    那小孩子道:“嗯,知道了。大哥哥,给。”

    庭芳一瞧,是一朵小巧的莲花,盛开在手心里。那小男孩儿道,这是妈妈给我做的,我送给你吧。

    庭芳道,谢谢。说着,那只及膝盖的小男孩就跑走了。庭芳目送着他走远,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落寞,他又在这雨声和天青色之中想起来小时候,也是一样的景色。那个时候他常常玩到雨天的天黑,家家户户点起门前的灯笼的时候,妈妈在门边唤他回家吃饭。饭不算丰盛,不过是白粥咸菜,可是那个时候他跟妈妈坐在屋檐下,听着天井里头落在青石砖上的雨声,却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那个时候他还唤作家树,这是妈妈给他起的名字,只不过后来他长大了,去了太液,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以后,才自个换了名字。可饶是这样,“家树”这两个字,却一直被他珍藏在心底里头,沉睡了许多许多年。

    那时候庭芳道:“妈妈,等家树长大了,要挣好多好多的钱,给妈妈买一个大房子,给妈妈吃好多好吃的。”

    妈妈笑着抚着庭芳的脸,道:“嗯,妈妈相信家树。家树是这样听话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庭芳从小心底里头便有这样宏大的愿望,可是这一切都改变了,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从此,那些所谓的儿时的愿望,早已经被他通通抛到了脑后。

    这个时候,有声音道:'“小伙子,小心……”

    庭芳才从回忆里头回转过来,连忙让路,原来是一个卖豆腐的推着车从身旁经过了。

    庭芳借着红楼的灯光,远远地便瞧见那红楼门前立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女人,庭芳一猜便知道那是照离,只有照离才穿那样子朴素颜色的衣服。

    庭芳离她还有些距离,照离便走过来迎接他,道:“庭芳先生,您来了?”

    庭芳道:“嗯。你等很久了?”

    照离道:“没有很久,我们快进去吧,他们都来了。您再不来,他们都要把莲子羹给喝完了。”

    庭芳道:“等等。”

    照离扭过头来,庭芳道:“你喜欢吗?”

    照离看着庭芳手里头那朵小莲花,小心翼翼地道:“好漂亮的花,这是假的吗?”

    庭芳道:“嗯。假花虽假,却要比真花长久。你若喜欢,就送给你了。”

    照离显然不愿意相信,呆呆地看着庭芳,庭芳温柔一笑,拿过照离手里的莲花,小心地别到了她的发上,道:“你太朴素了些,戴上总是好的。”

    照离道:“谢谢您。”

    庭芳笑道:“无妨,我们进去吧。”

    庭芳同照离并肩回去,刚一进去,明珠就道:“庭芳先生,您可算来了呢,照离姐都等不及了,硬是要到外面去接您。实在不好意思,都怪照离姐的莲子羹太好喝了,我跟龙吟哥哥没有忍住,就都喝完了。 ”

    照离笑道:“庭芳先生,您别听明珠的,莲子羹还有,我就担心明珠嘴馋,便特意给您留了一碗。”

    明珠道:“庭芳先生,您听见了吗?您可要慢慢地喝,这可是照离姐姐特意给您留的,喝完了可就没有了。”

    照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朝庭芳道:“庭芳先生,您先坐下,我去给您拿出来。”

    庭芳在明珠一边坐下,道:“明珠,龙吟呢?”

    明珠道:“他啊,他急急忙忙喝完照离姐做的莲子羹就去剧院了。”

    庭芳道:“这么忙的吗?”

    明珠道:“您还不知道他吗,不忙也要被他忙得不可开交起来,总没有一刻闲下来的功夫。”

    喝罢粥,庭芳一行三人坐车到了清风浦歌舞剧院。剧院外头贴着一张海报,上面写着舞剧名字。

    看罢剧,三人出来的时候,雨差不多已经停了,三人在剧院外头等着龙吟出来。恰好那边亮着一盏灯,灯下一个馄饨摊子,庭芳便道:“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三人各要了一碗馄饨,明珠便道:“你们看见龙吟了吗?我怎么没见着他。”

    照离看一眼庭芳,没有说话,庭芳也没有说话。明珠自顾自道:“是不是里头没有龙吟,他故意骗我们的啊?”

    明珠见她们两个只是沉默,心里头焦急,便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照离姐,你看见龙吟了吗?”

    照离道:“我……”

    这时候庭芳道:“龙吟是在里面,只不过是很不起眼的角色。”

    明珠有些激动,道:“是哪一个,我怎么没看出来?”

    照离道:“是……是那棵树……”

    明珠豁然站起来,生气道:“为什么?”

    这个时候龙吟正笑盈盈地跑过来,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会儿,害你们等了这么久。”

    照离笑道:“也没有多久,再给你添一碗馄饨吧,龙吟?”

    龙吟“嗯”了一声,看了看明珠,只见她正不开心地站着,便笑道:“喂,你又怎么了?哪位不识好歹地又惹明珠大小姐不开心了?”

    照离道:“明珠,龙吟过来了,你先坐下吧。”

    这个时候店家端来馄饨,龙吟在照离一边坐下,兀自尝了一口,道:“嗯,好吃。”

    照离笑道:“好吃你便多吃一些,这是庭芳先生请我们的。”

    明珠见龙吟一心吃着馄饨,丝毫不理会自己,便一时生气走掉了。庭芳笑道:“龙吟,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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