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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士忌与碰拳

    等她修整过来,又再次约他。这次他答应的痛快,两个人约好第二天在一个有live演出的酒吧见面。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点,舒妤晚上六点就开始准备了。她深知这么久不见面了,一个美丽的外表是能有后续发展的首要前提,没有最简单的吸引,就更不可能有后续。

    她找出了第一次跟他出去时穿的那件露背的白色礼服连衣裙和亮片高跟鞋,专门预约了附近的化妆室,足足花了两小时花了一个漂亮的妆容。没有带配套的包包来,她就立刻去附近的商场转了一圈,看好了就直接买下一个提走,连包装都不要。看的售货员小姐姐目瞪口呆,以为碰上了大客户,紧追着要加联系方式。

    她终于准备好了一切,提前到了约定的酒吧。这个时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演出还在准备,酒吧里还没有多少人。

    -“我到了,按你说的选了靠前的位置。”

    -“好的,我马上到。”

    无聊的等待中,舒妤仔细看了看这间酒吧,这是S城一家出名的音乐酒吧,是七夕前一天霁元去的那家的另一个分店。里面装修的很好,一切都对应着一个词:优雅。

    演出刚刚开始,霁元就出现了:“嘿!舒妤,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对于见他这件事她感到很紧张,生怕自己表现不好。所以她不敢直视他,盯着台上乐队用余光跟他打招呼,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他。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上衣,带着一个宇航员的男款项链,她第一次见他带项链,以前不记得他有这个习惯。

    “对不起,我下午睡了一会,睡过了。”他看起来的确无精打采的,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他们互相寒暄,侍者上前来询问点单,“这家店应该也有团购”,他说着翻手机,“这个双人套餐可以用吗?”

    -“对不起这个只能在吧台区用,您可以挪去吧台。”

    -“emm...吧台有点远看不清”,他把菜单递回给侍者,“我们一会再点。”

    等侍者离开,他凑过来说:“上次我在另一家店是可以用的,要不我们就先不点,这么坐会吧。”

    舒妤没说什么,但是侍者总有意无意的在他们周围走来走去,舒妤多少有些不自在:“要不我们还是随便点点什么吧”,她找侍者拿回酒单,翻开一看,每杯均价200+,这演出不是白看的,也难怪霁元刚刚不太想点。

    她随便挑了一杯低度鸡尾酒,霁元跟侍者沟通了半天,点了一杯威士忌。这时她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中指上戴了一枚戒指,虽然看起来像是一枚个性的男款装饰戒。这些饰品虽然都在他那张叛逆风的照片里出现过,但戴在左手中指这个表示‘有交往对象’的位置上,还是让人不免起疑。

    他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在盯着这枚戒指,像是无意的把左手放下来,然后趁着不引人注意的时候把手伸进裤兜里,把那枚戒指摘了下来。

    演出的前半场很糟糕,主场女歌手的音准很不好,键盘手也像是个新手,弹着弹着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弹什么了。但他们脸上依旧挂着职业微笑,普通观众是听不太出来不太对劲的,可对于他们这种从业者来说,就明显是踩雷了,他俩交头接耳频频吐槽,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换一家。舒妤无聊跑去找经理聊了几句,虽然没说一句不好,但经理好似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到了下半场就换了一套阵容,水平跟上半场比好了太多。

    他们开始跟着音乐的律动晃动身体,已是半夜人慢慢多起来,场里的氛围也被带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和音乐声中,他们的交流只能够附身贴近对方耳语,她借机拉近跟他的距离,手撑着脸颊,用充满崇拜的星星眼望着他。那种许久未见的陌生感终于慢慢化解了。演出结束准备离开时,他们似乎恢复了一部分的熟悉感,只是他看起来依旧是晕晕蔫蔫的样子。

    侍者拿来账单,霁元抢着付款,但是手机没有信号,他尴尬的把一片空白页面给舒妤看,然后接着刷新。舒妤等了他一会,看他好像是真的刷不出来,就打开自己的付款码压在他的手机上:“我来吧。”

    “别别别”,他说。侍者拿着付款机无意看戏,直接扫了舒妤的码,打完小票就走了。

    “太不好意思了,下次请你吃饭。”他说

    “好啊!”这样有来有回,再见不难,反而是舒妤想要的。

    走出店里,两个人默不作声的走到路口。

    “你怎么走?”霁元问。

    “打车吧,这个点了。你呢?”

    “我从这条路一直走回去就到了。”

    她看着他,期待着他能够留一留自己多呆一会,但看他没有反应,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这边就有的士,我直接坐就好了。”

    她转身面向他,伸出手握紧拳头:“呐~说好了,下次见咯~”

    霁元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伸出手跟她碰了下拳。

    舒妤拉开车门,估计把目的地说的很大声走,希望他听见。窗外的霁元看着她的车开走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回家后给他发消息报平安,“你也差不多到了吧?”

    -“我还在路上,晚上没吃东西,有点饿,先找点东西吃。”他拍了张在路上的照片。

    -“啊?你没吃晚饭吗?”舒妤很惊讶。

    -“傍晚有点困,就睡着了,醒来就赶紧收拾了一下过来了,怪不得后面我喝了酒感觉晕晕的。”

    -“呜呜呜,你怎么憋着不说的呀,没吃东西就喝酒会很难受的!”

    -“没事没事,我找点吃的就好。”

    -“霁元,以后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呀!别陪我玩了,你难受...”她说着也有点难受。

    -“没事的,晚安了~”他一直都是这副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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