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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喜亦悲

    次日清晨,天色阴沉,绵绵不绝的风捎来凉意。

    昼夜抢救,终是留了榻上之人性命。

    长时间不曾休息,李金琪眼中全是血丝,累到快要虚脱的唐冰瘫在地上,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就遭遇了那么多的不幸。”

    “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有人问起就说我生了病。”

    “是。”

    昨夜太过凶险,若非李金琪一直用灵力替李弘护住心脉,人早就没了。

    “唐冰,你去太仁殿让天尊和天君来一趟。”

    李金琪说罢,面带愁容在殿内踱步几圈,又将人叫住,“慢着,只告诉天君就好。”

    困急的唐冰应了声便离开。

    林金奕还没来,李金琪快速找了纸和笔,蘸了墨写了几行字。

    心中紊乱,李金琪写的信令他不满,一张又一张的纸被揉成团扔到地上。

    林金奕到昭阳殿时,李金琪正面无表情站在殿外淋雨。

    “哥,发生了什么?你淋什么雨?”林金奕将李金琪拉到了屋檐之下。

    “小奕,我找到弘儿了,他在里边。”李金琪声音喑哑,像是遭受了重大打击。

    “确定是弘儿?”

    林金奕走进殿内,当他看到满地的纸团和床上那个头缠绷带的人时,明白了李金琪的欲言又止。

    掀开锦被,看着浑身都是绷带的孩子,林金奕面色沉重。

    “小奕,我之前在青冥见过他,当时他毁了容,眼睛也看不见,我没有认出。”

    想起当初从来的惨状,李金琪就痛彻心扉。

    “你是在哪找到的他?之前没有认出,现在怎么认出来了,他昏睡多久了?”林金奕知道李金琪现在快要崩溃了,不然也不会告诉自己。

    “他就是刺杀麟儿的奸细。”

    “嗯?他?”

    “昨日清晨,有个狱卒揭了皇榜。”

    林金奕皱眉,在青冥李弘知道他哥的身份不认,如今又来了宁远,还和妖魔为伍。

    “刑罚很残忍,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知道我在那里,他说了句阴阳怪气的话,我当时脑子昏沉,没听出来他的暗示。”

    李弘肯定知晓自己的身世,不然他不会说出那句话。

    “孩子心死了,他回来只是想报仇。”

    “先给他养伤,其他的再说,唐冰说他底子太差,你亲自去一趟丰宁,把爹请过来给弘儿调养身体,等他醒了再告诉玉兰婷。”

    “好。”

    “宁远衙门那边我都处理好了,刺杀麟儿的人我还在查,那个老人是地均和的人,他在苏府。”看到寒若爱这个人,李金琪就会想到那个叫从来的孩子,被生生挖去双眼,被奴役。

    “你先回去,弘儿我守着。”李金琪彻夜未归,黛西那疯婆娘肯定又将太霄殿砸了。

    “他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能告诉玉兰婷。”

    李金琪回到太霄殿,看到完好如初的寝殿,很是意外。

    正想询问黛西在何处,身穿华丽公主裙的黛西就抱住了他,“夫君,我想去地均和看一看,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李金琪不想搭理她,佯装生气,“向映月去了灾区,三皇子遇刺一事还未查清,考核通过的国之栋梁还未正式参与国事,我做为一国之君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离开。”

    “玉兰婷和林金奕两个闲人在京都,他们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凡事都要由你来操心,我倒要去问问,她玉兰婷有什么可耀武扬威!”

    李金琪扣住黛西的肩膀,眼中尽是冷漠,“黛西,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最近真的抽不开身,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向映月回来我再带你去地均和。”

    “不行!”黛西怒吼着,抬手给了李金琪一巴掌,“你彻夜未归就是为了那狐狸精!贱人!她怎么不去死!”

    李金琪眼中杀意顿显,带有灵力的一脚将黛西踹到殿外。

    受了李金琪一脚的黛西哀嚎一声,昏了过去。

    “若雾,把她关起来,没有本君的命令不许放!”若不是黛西给他下药,麟恪和小汐不会受伤,他的弘儿也不会遭此大难。

    同一时间,昭阳殿的李弘醒了过来,还弱弱的叫了两声。

    正在计划官员调动的林金奕听到声音,起身走到床边。

    “你醒了。”

    林金奕觉得不可思议,孩子伤成那样,竟然醒这么快!

    听到陌生的声音,李弘立刻戒备了起来,这些年他栽过太多坑,每一次都让他对生不如死有新的定义。

    “你是谁?”

    李弘用手碰了碰脖颈处,那条一直摘不下来的项链已经没了。

    “小公子别怕,我是天兰贵的医师,长平君上昨夜将你送到这里,他说等你醒了再来见你。”

    林金奕起身,将茶壶里的水倒了一杯。

    “能坐起来吗?我喂你喝些水。”林金奕坐到床榻上,一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穿过李弘的脖颈将他扶坐了起来。

    林金奕的靠近让李弘心里有不安,这人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一个医师整日同药品打交道,有药材的味道才正常。

    李弘用手腕推开水杯,水洒在被子上,杯子也摔落在地,林金奕看着眼前这孩子,一脸无奈。

    碰到手腕处的鞭伤,李弘疼的整个手臂都在发抖。

    “又不是我给你打成这样,冲我发什么脾气,还要不要喝水,不喝我走了。”

    “我怎么在这里?我师父呢?你到底是谁?”

    “我怎么知道!到底喝不喝,这地方没有别的人。”林金奕看着自己的大侄子,这孩子以后会把他哥折腾的够呛。

    “我喝,你带我去见长平君上。”李弘顾不了那么多,他不能让恩重如山的师父因他出事。

    “笑话,你谁啊你,长平君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林金奕又倒了一杯水,喂着李弘喝下。

    “我叫李弘,是长平君上的儿子,长宁天尊是我娘,长安帝君是我舅舅。”李弘大胆说着自己的身世,这人给自己治伤,肯定不是仇人。

    “小公子两年前就找到了,长平君上看你可怜才把你带回来治伤。”林金奕逗着李弘,现在想认祖归宗,那晚宁愿受刑也不认他哥。

    李弘尤为镇定,并没有林金奕预料中的慌乱。

    “是真的吗?”

    “怎么不是真的,只是那家人对小公子很好,君上就把公子认作了义子,有两位爹娘疼爱,小公子很幸福。”林金奕话刚说完,就看到李弘嘴边出现血迹。

    伸手捏住李弘的下颚,大片血迹从孩子口中溢出,林金奕心下一惊,忙着将自己的灵力输送给李弘。

    “傻孩子,小叔逗你玩呢,千万别当真,你涉嫌毒害三皇子,君上怎会给你治伤。”看着李弘胸前的大片血迹,林金奕额上泛出点点汗珠,这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玉兰婷和李金琪会合伙撕了他。

    听了林金奕的话,李弘强行咽下口中血腥,“小叔,我想见见我的师父。”

    “小叔待会让人带他过来见你,先去见你娘亲。”林金奕收了灵力,用薄衾裹住李弘,将他打横抱起,“你娘亲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我们去给她一个惊喜。”

    李弘没有说话,玉兰婷眼高于顶,看得上他一个残废吗!

    “你刚刚住的地方就是你爹,也就是我哥给你准备的寝殿,整个昭阳殿都是你的,芸儿和渐离都没有这待遇,他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林金奕替李金琪说着好话。

    “我眼睛看不见。”李弘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林金奕脚下一顿,想起了李金琪说过的话,李弘在青冥被挖过双眼。

    “没事,你爹爹替你报仇了。”林金奕顿了顿,又道,“你会写中原字吗?”

    “不会。”

    路过湖心亭,白晔带着一群人焦急地走向林金奕。

    “天君,地均和以天兰贵奸细掳走他们五王子为由向利州下了战书,双方交手多次,颂涵又派了五十万人增援,杜衡和顾威霆不敢私自出兵。”

    林金奕眉头一皱,他隐约觉得有人设了一个局,李弘的归来,利州的战事,平天教的兴起,甚至是半年前青冥被查,都是有人在背后谋划,“去告知长平君上,让在京的所有官员全部到议政殿。”

    林金奕的灵力间断,浑身的伤都在叫嚣,李弘疼的不停挣扎,喉间也有压制不住的呼痛声。

    林金奕转过身朝太和殿走着,并不想让他们看到李弘。

    “别叫唤了,宫里人多眼杂。”林金奕又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输送给李弘。

    痛感渐渐缓和,李弘就着林金奕的怀抱睡了过去。

    穿过大大小小的宫巷,林金奕终于到达太和殿。

    麟恪降世那年,宁远的灵识和新生儿数额大增,宁远城拓宽了一倍,皇宫面积也增大许多。

    玉兰婷此时正在给麟恪喂药,刺客下的毒很少见且霸道,麟恪本就有伤在身,中毒后更是瘦了一大圈。

    “娘亲,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麟恪安慰着玉兰婷。

    “一声不吭就敢离家,你胆子越来越大。”

    喂完药,玉兰婷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藤条,朝着麟恪露在被子外的小脚抽去。

    “嘶!”麟恪将脚缩回被子里。

    “等你爹爹回来娘亲就让你姨父守宫门,没有国君的指令,他不会放你出去,日后老实在宫里待着。”

    麟恪这次出事把玉兰婷吓坏了,几个孩子没一个让她省心,尤其是麟恪。

    “娘亲,不要嘛,不出宁远行不行。”不让出宫怎么能行?他的岚昕阁怎么办?

    “不行,你爹爹还不知道你中毒的事,他回来又要朝我发脾气。”玉兰婷将麟恪揽在怀里,她失去了李弘,不能再失去麟恪。

    麟恪很是不乐意,突然,他的手碰到了玉兰婷的腰牌。

    悄悄解着腰牌,即将大功告成时,林金奕推开了寝殿的门,麟恪吓得没拿住,玉石掉落在地,碎成几块。

    “婷儿,你来看看他是谁?”林金奕跨进殿内,朝玉兰婷一步步走近。

    麟恪被玉兰婷盯得有些发怵,只得将目光对准林金奕,却见他怀中抱着一个人。

    林金奕走近,麟恪一眼便认出了他怀中的人。

    “林爹爹你怎么抱着他?”麟恪有些生气。

    玉兰婷瞥了眼林金奕抱着的人,微微皱眉,“麟儿认识他?”

    “就是这个白眼狼给我下毒,我救他,他倒害我。”麟恪说完,刚想下床踹人就感觉不对劲,林金奕怎么抱着害他和小汐的仇人。

    “我没有下毒,我是冤枉的。”李弘辩解道。

    “难不成是我自己下的毒!”麟恪更加气愤。

    “婷儿,他是弘儿。”林金奕将李弘抱到玉兰婷面前,“他回来了。”

    “什么?”玉兰婷一脸震惊,麟恪同样吃惊。

    李弘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脸上也是各种疤痕,玉兰婷实在看不出他的真实面目,不禁有些怀疑,“本尊在你手心划一道,你的血若能与本尊相融,你就是真,若不融,你就得死,敢不敢划。”

    李弘笑着,极具讽刺道,“真的假的又怎么样,我又不会认你们。”

    “真是弘儿,水晶之痕在我哥手上。”林金奕将李弘放到玉兰婷的床上,压到背上的伤时,李弘又轻唤了一声。

    麟恪凑到玉兰婷耳边,小声道,“娘亲,他就是扬言鹿家家主是他爹,被人从永宁街赶出来的那个人。”

    玉兰婷看着李弘,将裹在他身上的被子掀掉,缠满绷带的身子呈现在眼前,玉兰婷心口一痛。

    “唐冰在哪,快把人找过来。”玉兰婷看着落泪的李弘,心都乱了。

    “唐冰救了弘儿一夜,休息去了。”

    “水晶之痕不是有灵力吗,怎么还…”

    “水晶之痕的灵力几乎殆尽,我哥还是听狱卒说他的项链取不了才发现这是弘儿,再晚一点就…”

    玉兰婷看着李弘满身的伤,轻轻替他擦着眼泪,“不哭了,回来就好,娘亲会治好弘儿。”

    “对了,颂涵又在作妖,派了五十万兵骚扰利州。”

    “去妖族将蚩少梓和纤纤请过来,顺便警告南宫明月,若是他再纵容颂涵,我们就让地均和换一个王君。”

    看着一直哭的李弘,麟恪相当厌烦,“别哭了,好男儿流血不流泪,懦夫才哭鼻子,你的眼睛该不会是哭瞎的吧。”

    “弘儿眼睛看不见?”玉兰婷摘掉李弘蒙眼的带子,那双眼果真没有光彩。

    “在青冥被剜了。”林金奕说完,麟恪也不再出声。

    良久,李弘才开口,“我要见我师父。”

    “要见可以,起来,自己走过去。”玉兰婷拽起李弘,将他扔到地上。

    “孩子伤重,你这是干什么!”林金奕将李弘轻轻搂着,用袖口替他擦着泪水。

    “你记恨我和李金琪,所以你刻意接近麟儿,伙同你的人下毒!”

    李弘并不说话,挣开林金奕的怀抱,忍着剧痛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由于关节受伤,他的双腿支撑不住,踉跄走了两步摔在了脚榻上,生生疼晕了过去。

    李金琪只给他穿了遮羞的裹裤,经过一番折腾,伤口全部崩裂,被子上,脚榻上,地上,到处都是血。

    玉兰婷没想到李弘连路都走不了,伤成这副样子,恐怕以后都离不开药。

    林金奕将李弘抱到床上,瞪了眼玉兰婷。

    李金琪此时也赶了过来,瞧见地上的血,将林金奕数落一通,得知玉兰婷折磨李弘,带上她一起吼。

    “李金琪你有脸说,他这幅样子谁害的!”玉兰婷挽起袖子,若非林金奕拦着铁定得同李金琪打起来。

    “你们去处理事,弘儿我照看。”因着李弘的事,玉兰婷同李金琪关系很僵。

    李金琪看着脸色苍白的李弘,心疼道,“他师父要不要让他见一见。”

    “师父?”

    “这些年多亏有寒若爱弘儿才不至于流落街头,他还在昏迷,我让流阳子在苏府给他治伤,那个林之源就是源之,已经打入了无间道。”

    李金琪和林金奕走后,麟恪才走到李弘床边,看着浑身是血的李弘,麟恪心里很不是滋味。

    “麟儿不喜欢哥哥吗?”

    玉兰婷将麟恪抱到自己腿上,“你中毒的事要真和他有关系,娘亲绝不会偏袒他,你想怎样就怎样,要是和他没关系,你们就好好做兄弟可不可以。”

    “他竟然把害过他的人带在身边,太可怕了。”

    玉兰婷解开李弘手臂上的绷带,拧开一盒药膏,舀了一大坨在李弘手臂上涂抹着,“你爹爹要是回来了,让他带你去玩怎么样?”

    麟恪看到李弘那深可见骨的刑伤时,立马吓得转移了视线,“娘亲,大哥当年就是在外边遇到了坏人才变成这样的吗?”

    “是啊,你大哥不听话,老是往外跑,你要是不听话,将来和你大哥一样。”

    玉兰婷说完,将麟恪抱到床上坐着,让他看着皮开肉绽的李弘。

    麟恪不再说话,他只是破了皮都疼得要死,李弘的骨头都能看到,得有多疼。

    “娘亲,大哥要是给我道歉,我就原谅他。”

    “麟儿乖。”

    玉兰婷刚用完一盒药膏,李金琪便推门而进,“玉兰婷,我备了药浴。”

    “伯伯,我也要洗药浴。”麟恪举起两只青紫肿胀的手。

    “麟儿,药浴很疼的,要疼两个时辰,你的伤过几天就好了。”若不是担心李弘伤重危及性命,李金琪怎么舍得让他来受这个罪。

    “有多疼?”麟恪还是很好奇。

    “你放个手指进去试一试也行,到时候疼哭了别怪伯伯没提醒你。”李金琪说罢,将李弘用锦被裹住,打横抱着离开,玉兰婷则拉着麟恪跟在他身后。

    “黛西呢,你不陪着她?”

    “她心思不纯,我把她关起来了。”

    玉兰婷驻足,将麟恪拉到李金琪身边,“我还有事,你带他俩去。”

    李金琪停下脚步看了眼玉兰婷,点了点头。

    规模不算大的天医司设施很是齐全,名贵的药材都整整齐齐放置在药房。

    药浴这种东西是李金琪突发奇想,经过数十名资深医师研发多年才确定。

    上一次使用药浴的是德宁王薛长宁,虽然伤口在短时间恢复了,但事后薛长宁表示再不泡药浴。

    将李弘放进清水中,李金琪小心翼翼替他洗着身上的药膏和鲜血。

    感觉到痛的李弘很快醒了过来。

    “弘儿。”李金琪唤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弘浑身都在颤抖,就是这个声音,下令将烧红的铁锥敲进他的关节,就是这个声音,将他抛弃在万劫不复之地。

    “没保护好你,是爹爹的错。”李金琪知道李弘吃了很多苦,也知道他怨自己。

    李弘红着眼,泪水不停打转,却固执地不肯落下。

    李弘不愿开口,李金琪也不多说。

    麟恪看着医师将一锅接着一锅的药倒进浴桶中。

    据他所知,这些药材并不便宜,有些在市面上更是千金难求。

    给李弘洗净身体已经是两刻钟之后,那装着药水的浴桶也已备好。

    麟恪抱着试探的心将手指伸到水中,见没什么反应,有些失落。

    不过短短几秒,麟恪的伤处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了一般,他连忙用灵力将痛处压住。

    李金琪将麟恪的动作收在眼底,嗔怪道,“都说了不要碰,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麟恪委屈地看了眼李金琪,又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自怜自艾的李弘,他这便宜大哥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遭受什么。

    给李弘擦干身体后,除了麟恪,其他人都被李金琪撵到屋外。

    将光着身子的李弘抱到浴桶前,李金琪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要恨我就恨吧,有什么怨气冲我来,不要伤害自己。”

    李弘正想说他永远都不原谅时,李金琪将他放到了药水里。

    药水死咬着皮肉,李弘发出声声惨叫,不停在水中挣扎,李金琪差点没按住他,叫了两个力气大的人进来。

    李弘疼的眼泪直流,纤细的脖颈不停扭动着,李金琪不忍心看他受罪,用灵力替他止痛。

    “忍忍,两个时辰就好。”李金琪说罢,将自己的手臂伸到李弘嘴边,“疼就咬着。”

    李弘毫不犹豫,上口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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