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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凡事清与浊

    夏末秋初的八月天气相当炎热,凉爽的昭阳殿各处都放置着冰鉴,将热气隔绝在外。

    吃完早膳,连月端着药罐来了昭阳殿,督促李弘将药全部喝下才去向李金琪复命。

    连月走后不久,慕云的女儿细雨服侍着李弘穿衣束发。

    李芸和李渐离到昭阳殿时,李弘正在整理林金奕送来的两箱书籍,明日起,他也要去皇家学院听课,担心他跟不上节奏,林金奕还派了一位教习先生。

    李渐离看到李弘的正脸时,有一瞬间的失神,幼时的李弘胖的像个球,脸上全是肉,谁能想到他长大后竟然是这个样子。

    “大哥,早安。”李芸拉着李渐离跨进殿内,朝着李弘行了一礼。

    李弘闻声抬头,看到李芸身后的人,顿了一秒,拿过放在桌上的茶杯砸向李渐离,“你还敢来!”

    李渐离的武功躲开这只茶杯绰绰有余,但他知道不能躲。

    茶杯即将砸到李渐离额角,李芸出手接住茶杯,“大哥,渐离也是受害者。”

    看着维护李渐离的李芸,李弘觉得这个妹妹很陌生,曾几何时,她只会跟在自己身边,会出面教训那些说自己胖的人,如今,她更偏向李渐离,他们才是一同长大的家人。

    “他也要和我们逛街?”李弘指着李渐离。

    “嗯,刑部侍郎刚刚来报,岚昕阁出现诡异木牌,那种木牌之前也出现过,每次都有人伤亡,舅舅让皇家学院所有人都到宫外搜查木牌。”李芸牵着李渐离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李弘。

    “当年骗了你,对不起,你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不要再伤害爹爹”李渐离撩袍跪下。

    “李渐离,本少主不杀你是为了两国和平,若地均和同天兰贵开战,首先拿你祭旗。”李弘盯着李渐离,颂涵这些年小动作不断,此番被李金琪威胁才稍稍有些收敛,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迟早都会再次进犯,到时候他一定让李渐离和颂涵一同赴死。

    “李渐离在地均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就关乎两国和平,你不杀我是爹爹不许,天尊也不同意,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装什么装。”虽然跪在地上,李渐离心里却十分不屑。

    “啪!”李弘扬手打了李渐离一耳光。

    李芸和被打的李渐离同时愣住。

    “我就算杀了你,他们又能怎样。”李弘话音落下,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五岁就那么有心机,如今你十二岁,不知你的城府到了哪种境界!”

    李渐离想反驳李弘的话,却怎样都开不了口。

    李弘本该是最幸福的孩子,却因为娘亲,因为自己,深陷仇敌手中。

    “李渐离在此立誓,从此刻起,守护兄长李弘,至死方休。”不等李弘拒绝,李渐离继续道,“当年我也是少不更事的年纪,爹爹只宠爱你,娘亲怪我不能讨爹爹欢心,对我非打即骂,我只想要爹爹,没想到害你受苦多年。”

    “你觉得我会信你!”李弘指着门口,大声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给我滚,还有李芸,你跟他一起滚。”

    向映月刚走到殿门口就听到李弘这句话,原本心情很好的他瞬间皱眉,李芸好歹是他亲妹妹,怎么能这样说话。

    “你叫谁滚!”

    瞧见向映月,李弘才敛起脾气,还未被抓之前,就数这个舅舅打他最多。

    “舅舅,李渐离害我被抓,我不杀他不代表不计较。”李弘望着向映月,清澈明朗的眼中隐隐酝酿着泪光。

    见李弘又要哭,向映月不禁扶额,将李芸和李渐离都打发走。

    李芸和李渐离离开,李弘的眼泪就夺眶而出,“舅舅你也是来看我笑话。”

    “什么笑话?你这么快就原谅你爹了?这些年受的罪都一笔勾销?”向映月走近李弘,替他擦去泪水。

    “受委屈总比挨打好得多。”

    “我还以为你要和他刚到底。”向映月俯身拿起两本书翻了翻,都是最基本的天地教和中原文字。

    “这是小叔送来的,还有一个教习先生。”

    “每晚到太和殿和麟儿一起学习,舅舅教你。”

    大大小小的官家子都聚集在了宫门处,只等李弘到来就出发前往宁远衙门。

    “发生什么事了?”李弘明白宁远城不太平,之前陷害他们的那群人被杀了,但幕后的人依旧在。

    “你在格拉尔有没有见过这种木牌?”向映月将手中刻有图案的木牌递给李弘。

    看到甚为熟悉的图案,李弘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见李弘反应激烈,向映月将木牌收好,“你见过?”

    “这是魔界万劫不复之地的标志!”李弘声音颤抖,四肢无力,当年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快速闪过,他怕极了。

    “舅舅在,不用怕。”向映月牵起李弘的手,朝宫门处而去,“这是两个月前出现在宁远的木牌,最开始出现在落霞别院的祠堂,麟儿被木牌携带的黑气所伤,昨夜岚昕阁被人投放火药,造成三死一伤,现场只有一块木牌。”

    “蚩少梓应该能查到这木牌的来源。”李弘提示着向映月。

    宫门处,一群身穿学院服饰身挂布袋的孩子整齐的排成两列,不满九岁的都在左侧的启蒙组,九岁以上则在右侧的少年组。

    岚昕阁出了人命,向映月又多次针对岚昕阁,麟恪非常着急,楚离陌和玉兰汐都安慰着麟恪,玉兰初言则有些幸灾乐祸。

    不同于小孩子对新鲜事的好奇,年纪最大的一群人则抱着破案的决心打算立个功劳,方便日后入朝为官。

    李芸和李渐离在少年组的成员后排着,听着欧阳倾讲诉事情的经过。

    欧阳倾的话没说几句,向映月就牵着李弘来到宫门口,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威严和无尘。

    只见向映月对威严说了两句话,原本玩世不恭的郡马表情严肃,消失在了宫巷之中。

    “人到齐了,出发。”向映月喊了一句,宫门便从左侧打开,排着队的孩子整齐有序的向宫外走去。

    向映月到宁远衙门时,碰到了正在查案的李金琪,几具尸体摆放在地上,盖着的白布上血迹斑驳。

    麟恪牵着向映月的手,很是害怕,祠堂不灭的火,襄阳殿宫巷外的木牌,灌南出现的蛇群到如今岚昕阁的命案,似乎都和他有关系,有人要对他下手,就像当初害李弘那样。

    蚩黎洛得知有万劫不复之地的图案,即刻让她的魔鹰前往平行世界找寻蚩少梓,让他查看近年来万劫不复之地所出逃的囚犯。

    “有没有什么发现。”向映月询问着李金琪和苏依依。

    “木牌是谁在作乱还不知,现在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投放木牌和刺杀麟儿的是两拨人,前者只是针对麟儿,可能是你的仇家,后者想除掉天兰贵的继承人。”李金琪分析道。

    “凶手在挑衅皇权,不能再继续容忍。”苏依依觉得玉兰婷太能忍了,黛西嚣张跋扈她不管,魔界抓了李弘她不开战,地均和多次攻打安护府也毫不在意,各方的探子更是随意出现在宁远城,天兰贵国君很强,但谁都敢挑衅。

    “岚昕阁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那个潇潇在江湖名气不小,河州水患他派了物资去驰援,有点欲盖弥彰。”向映月怀疑岚昕阁很久了,若不是被各种事耽误,他早就一锅端了。

    “岚昕阁是玉兰婷的势力,你别乱搞。”李金琪瞥了眼向映月,林金奕跟他提过,潇潇公子就是麟恪,岚昕阁是那小家伙背着他爹自己打拼的势力,不想归附到向映月名下。

    “你说什么?”向映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金琪。

    “你用脑子想想,什么江湖势力敢在宁远城这么嚣张。”

    “玉兰婷闲的没事搞个江湖组织做什么!”向映月早就想着用岚昕阁的地盘建立银号,现在告诉他这是玉兰婷的势力。

    “我怎么知道她想什么。”

    李金琪放下手中毫笔,将写满了字的宣纸用灵力送到向映月面前,“这是近几年出入过宁远城的外界生灵名单,魔界数额众多,地均和的细作也不少,天兰贵不知有多少暗桩,弘儿已经回家,不必再担忧他会受到伤害,是时候该做整顿了。”

    向映月粗略看了眼纸上的内容,他清楚李金琪想给李弘报仇,但他并不觉得当下是攻打魔界的最好时机。

    “南宫明月这些年为了那个颂涵做的实在太荒唐,国不成国家不像家,我决定明年二月攻打地均和,活捉颂涵,清查害过弘儿和私自使用邪术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为了李弘容忍多年,他的孩子归家,他再没有威胁。

    “君上,帝君,现在最要紧的木牌案,你们能不能别扯那么远!”依依为了这事忙了数日,却依旧没有头绪。

    “小奕说第一次见木牌是在落霞别院,除了木牌上的黑气,他还在向嗣倡身上看到了一丝黑气,但冥界鬼卞查过向嗣倡的前世今生,并没有任何异样。”

    “岚昕阁的命案让宁远城人心惶惶,天尊已经加控了防范。”

    苏依依说完,一个小脑袋便出现在门口,玉兰初言歪着头,冲向映月喊到,“舅舅,风哥哥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小虫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瞧见玉兰初言,李金琪面露不满,守宫门的人干什么吃的,初言都能随意离宫。

    “学院的孩子我都带出来了,让他们长长见识,李弘和李渐离也在外边,他们两个如同水火,芸儿夹在中间两难,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不管李渐离如何,你若是再亏欠李弘,你也不用再当他的父亲。”向映月从来都不喜欢李渐离。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依依忙着转移话题,“君上,少主归家已昭告天下,鹿家那群人怎么处置?”

    鹿家包街庆祝孩子满月原是好事,可惜被人利用,细作乔装成鹿家宾客混入宁远,直接害麟恪和玉兰汐遇刺,间接导致李弘命悬一线,鹿家之事可大可小。

    “向映月,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李金琪离开,向映月给依依说了一个数,只要鹿家愿意,他保所有人无虞。

    “一百万两黄金?”苏依依当场愣住。

    衙门验尸房,技术精湛的仵作正在验尸,胆子较大的孩子在一旁观看。

    李弘不识字,一群官家子弟在探讨如何破解木牌案,如何救下下一次要被害的人,他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听闻鹿家的人关在衙门,李弘想看一看鹿角究竟是什么人,更想看李金琪那位义子。

    宽敞的幽禁室因皇子遇刺案关了几百人,养尊处优的千金和少爷们从未吃过苦,半月的关押不仅让他们失去自由,一大群人关在一处,不仅气味难闻,肚子也饿得慌,毕竟衙门一顿只给两个粗糙的窝头。

    李渐离和鹿家期向来不对付,见到狼狈不堪的鹿角,李渐离心里也产生了一丝同情。

    刺杀麟恪的刺客是他娘的人,给麟恪下毒的是他爹的仇人,皇室间的纠纷让鹿家背了锅,除了一个鹿家期,其他全被扣下。

    李弘坐在衙门中人准备的太师椅上,看着一大群被关的人,问道,“谁是鹿家期?”

    “少主,鹿家期是长平君上的义子,他没有作案嫌疑,未曾关押。”看守的人回着话。

    “少主,我们都是被冤枉的,我们没有伙同妖魔刺杀皇子和帝姬。”一个人朝李弘跪下。

    接近着,越来越多的人跪下,甚至是磕头,那几个刺客的下场太惨,他们都怕死。

    看着跪着的一大群人和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李弘很不忍心,“凶手已经认罪伏诛,这些人没有作案嫌疑,都放了吧。”

    “这…怕是不太行。”上边没有指令,他怎敢放人。

    “为何?”

    “少主,国君下令才能放,少主若有手谕也能行。”看守之人恭敬道。

    “大哥,这些人八成是舅舅扣下来的,我们不要管。”李芸小声告诫着李弘。

    李弘打量着身旁的看守之人,越看越觉得眼熟,“你就是上次不收我银子那个人?”

    “少主恕罪!”那人立刻跪了下来。

    “弘儿!”

    李弘听到有人喊他,转身一看。

    “药喝了没,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金琪来到了李弘身边,摸了摸他的脉象。

    “喝了,还好。”

    李芸看到李金琪,撅着嘴不满道,“爹爹都不问问我和渐离好不好。”

    “芸儿前些日子看中的那几套头面爹爹全给你买了。”

    “真的!”李芸激动的抱住李金琪,“爹爹太好了!”

    身为天兰贵少君,李芸并不缺华丽的首饰和衣裙,但她就是喜欢各式各样的饰品,喜欢高调和奢华。

    “明日起,你俩每日申时到太霄殿练武堂,爹教你们水月诀,弘儿想学就一起来,谁要是学的好,爹的清风剑就传给谁。”

    李弘看着有说有笑的一家三口,很是难过,李金琪知晓并接受李芸和李渐离的喜恶,却只会打着爱的名义强迫自己接受他安排的一切,从前是,如今也是。

    李弘起身,不言不语,面色平静的向外走着。

    “你去哪?”李金琪不满的声音响起。

    “讨论木牌案。”

    “你的思维和学识跟不上他们,别讨论了,你随为父去永宁街收租。”李金琪说完,恢复了往日的清冷,阔步走向李弘。

    幽禁室中,被众多亲朋好友埋怨数日的鹿角喊了一句,“长平君上,小民承租永宁街经过了宁远衙门的批准,刺客也已查清,敢问我们犯了何罪要被关押在这里。”

    听到鹿角的询问,李金琪驻足,简单的思索后,随意编了一个理由,“除了当街刺杀皇嗣的刺客,还有一批杀手埋伏在城中,想谋害皇子陷害岚昕阁,这批杀手来自鹿府鹿家,主有何解释?”

    鹿角不太明白李金琪的话,朝廷并未禁止家族豢养死士,自家的人在城外就一定是刺客?

    大门关上,年近中旬的鹿角苍凉道,“朝廷看中了鹿家的滔天富贵,各位对不住了。”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若只是惦记鹿家怎会将在永宁街的所有人都抓起来,朝廷是要借着鹿家的手将各地的富商一网打尽。

    “你又在闹什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和你娘一个德行!”李金琪是真的不懂玉兰婷,更不懂这个儿子。

    挣开李金琪的束缚,李弘吼道,“我不想看到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都在我面前晃悠。”

    “别闹了,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

    “你知道他们的喜恶,你陪他们长大,可曾想过被你抛弃在魔界的我!”李弘怒视着李金琪,胸口再次隐隐作痛。

    “大哥,爹爹最爱的是你。”李芸说着。

    李弘冷冷扫了一眼李芸,“李芸,这么多年不见,你既然和李渐离成了无话不说的人,那你日后也不必同我再有交集。”

    “哥哥姐姐不要吵了。”玉兰汐走到李弘身边,将他抱住,“大哥乖,小汐抱抱大哥。”

    看着古灵精怪的妹妹,李弘将玉兰汐抱起,“小汐教哥哥认字好不好,以后我们一起去学院,一起练武。”

    “好呀!加上三哥和初言,以后我们四个一起读书习武。”

    李金琪领着孩子们刚出验尸房就遇到了来给鹿家提条件的苏依依,得知向映月开出一百万两黄金的高价,李金琪颇为惊诧,麟恪更是瞪大了眼睛,他爹这黑心钱赚的太过分了。

    刚出宁远衙门,向映月就追了上来,他不放心将孩子们托付给李金琪,两人吵了一架,李金琪将李弘拽着离开了衙门。

    薛如风望着李金琪和李弘离去,心里生出一种悲凉,这对父子都没有错,却经历了那么多痛苦。

    “阿沐,爹说天尊要送少主去新兵营锻炼,让我们乔装一番去保护他。”

    “不会吧!”薛如沐不太相信,李弘昨日的伤她看过,大都是皮外伤,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却不停的吐血,这种人能活下来都很不错了,还能去训练?

    薛如风拉过薛如沐走到一边,小声道,“真的,我们会和少主分到同一个地方。”

    “有你一个保护少主就够了,干嘛拖上我。”新兵营那枯燥无趣的地方,人跟机器一样运作,薛如沐并不觉得这是个好差事。

    “你傻啊,君上那么在乎少主,日后定是要传位给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旁人都没有这待遇。”薛如风戳了戳薛如沐不开窍的脑袋。

    “我不喜欢少主。”

    “别乱说话,当心隔墙有耳。”

    不耐烦的薛如沐应了两句就跑向了队伍,排在了李渐离身后。

    薛如风看着同李渐离搭讪的如沐非常不安,李渐离能害李弘,难免不会害其他人。

    “风哥哥,在想什么?”

    “麟儿,少主和二皇子你更喜欢谁。”薛如风牵着麟恪的手,跟上已经出发的队伍。

    “当然是我那倒霉大哥。”

    “天尊要送你大哥去新兵营锻炼身体,你怎么看。”

    “娘亲送大哥去新兵营自然有她的用意。”麟恪能感觉到宁远城的防备强了很多,估计各州府也加强了戒备,那些坏蛋往后想在天兰贵作乱定是不易。

    薛如风还想说,向映月便将麟恪唤走了,他只得将心中的疑惑埋下。

    朝廷要查案,宁远衙门到岚昕阁的路全被清空。

    淅淅沥沥的雨敲击在地面,古老的街道整齐的走着两列身穿皇家学院服饰的官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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