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不是个爱和别人打交道处朋友的人，”斯内普上下扫视着钟意，皱着眉头。“中邪了？还是芨芨草不小心在你的大脑里生根发芽了？”
“喂！”钟意不满地冲斯内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你不觉得莉莉很可爱吗？像个小太阳一样。”
可是我已经有月亮了。
斯内普在心里想。
不过看着钟意的样子，他把想法咽到了肚子里。
他才不要和钟意这么说呢，她只会嘲笑自己。
虽然脑海里是这样想，但斯内普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而这丝笑容落到钟意眼里，就是斯内普对自己说的话的认同。
“果然还是白月光，一出场就勾了你的魂。”钟意小声嘟哝着，心里莫名有一丝丝的不开心。但等她再去深究的时候，又感受不到那种堵心的感觉了。
“你说什么？”斯内普没听清。
“没什么啦！”
钟意把想买的东西一窝蜂塞到了斯内普的怀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麻烦你去结账啦，西弗！”
斯内普咬着牙，只能抱着一大堆东西在旁人诧异的眼神下，走到柜台结账。
“你别想着吃甘草棒和南瓜饼了！”
他小声恶狠狠地威胁，而钟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却门儿清只要她最后撒个娇还是是可以吃到的。
但是为了避免时间一长，斯内普生闷气不好哄，钟意还是扯住了斯内普的袖子，讨好似的来回晃着。
“别生气啦，西弗。”她用甜甜的声音说道，糯糯的，让人生不起来气。“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是吗？”斯内普冷嘲热讽道，“我以为你最喜欢的会是甘草棒和奶油面包。”
“西弗！”钟意大叫一声，不服气地叉着腰在雪地里指着斯内普。“我不和你好了！”
“荣幸之至。”
“啊啊啊！”
斯内普脚步轻快地往家走着，只留下钟意一个人在原地无能狂怒。
走在吱吱向的雪花上，斯内普头一次希望一个冬天变得再漫长一点。漫长到雪花落满头发，两个人的背影逐渐拉长。
这个圣诞节过得很是温馨，艾琳烤了一只肥的流油的火鸡，里面塞满了小料。
自从上次能碰到物品之后，钟意就发现自己能够吃到东西的味道了。于是她很给面子地大快朵颐着，在杯子里添了好几次的黄油啤酒——当然是趁着艾琳不注意的时候。
壁炉的火焰噼啪作响，屋顶的灯光将一圈一圈温暖的黄晕撒在他们的身上。窗户上的水汽氤氲成雾，钟意凑到前面，画了三个火柴人。
“这个是艾琳，在骑着扫帚。”钟意给斯内普解释自己抽象的画。“这个是我，穿着小裙子。那个是你，在用坩埚熬制魔药。”
斯内普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是个光头，”他语气生硬地说，“为什么你有头发？”
“不喜欢就算了！”钟意恶狠狠地瞪了斯内普一眼，转身气呼呼地上了楼。
但是第二天钟意下楼的时候发现，斯内普的小人脑袋上长了三根毛。那幅画一直持续了一整个冬天才逐渐消失，钟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嘴硬心软。
钟意在心里乐开了花。
春天逐渐来临，冰雪消融，河对岸的草地也抽芽开花了。钟意突然想起好久没看到莉莉了，于是便想着拉斯内普一起去碰碰运气。
斯内普很抗拒，但是拗不过钟意的连哄带扯，只能拿着一本厚厚的《魔药精选》和她一起溜达。
只不过，斯内普不理解为什么钟意要鬼鬼祟祟地躲在灌木丛后面，看着莉莉和佩妮在那里荡秋千。
“你不是来找她们的吗？”
“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别管。”钟意凶巴巴地说，寻找了一个更加方便观测的位置。
莉莉坐在秋千上，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她的身体越飞越高。佩妮在一旁大叫着让她慢一点，可莉莉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佩妮，再推高一点，求你啦！”
“不行，莉莉！”佩妮严肃地说，“小心摔断了脖子，我会告诉妈妈的！”
“不会的，佩妮。”莉莉央求着，“我还可以再高一点，或许能像鸟儿一样飞在天上！”
“不可以！”佩妮的脸色变了，她把手收了回来，任凭秋千摆动的幅度变慢。“抓紧绳子，我是不会再加快的，除非你想让自己的脖子断掉！”
莉莉听出来姐姐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她撒娇似的哄着佩妮，答应再也不会做危险的事情。
佩妮看起来这才变得高兴一点。
“原来佩妮小时候就这么像个小大人啊。”钟意自言自语。
斯内普已经习惯钟意偶尔会蹦出来一句无厘头的话了，他并不在意内容。
“佩妮，送你一朵小花。”
莉莉咯咯笑着，从草坪上捡起了一朵凋谢的花。佩妮向前走了两步，带着好奇和审视的神情。
莉莉等她足够近能看清楚后，张开了手掌，那朵花在她的掌心一开一合，像是只有许多开口的奇怪牡蛎。
“快停下！”佩妮高叫。
斯内普听到佩妮的尖叫，抬起了头，然后看到了发生在莉莉手中神奇的一幕。
他看向钟意，在她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这也没伤到你呀。”莉莉合上手掌把花扔回地上。
“这是不对的！”佩妮说道，但是她的视线却跟着那朵掉落到地上的花，始终没有移开。“你怎么能做到的？”她追问道，声音里显然有一种向往。
“显然，”钟意从灌木丛后钻了出来，斯内普跟在她的身后，紧盯着莉莉的手。“很明显她是一个……”
“什么？”佩妮警惕地问。
莉莉开心地同钟意和斯内普打着招呼，同样向钟意投来好奇的目光。
“意，你想说我是一个什么？”
“一个巫师，女巫。”
莉莉看上去像是被冒犯到了，她没想到钟意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她的脸气得红红的，“那可不是一个好词！”
说着，莉莉就想回到佩妮的身边，不再和他们说话。
“不，才不是那样的。”钟意用一种不屑一顾的语气说着，倒是吸引起了两姐妹的兴趣。“巫师是最美妙的词语。我们看你有好一会儿了，我们都是巫师，西弗的妈妈也是女巫，包括你！不然你觉得自己怎么会让一朵凋谢的花重新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