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见过面，许星落却总觉得好久不见。
【xx：到家了说声】
赵陆扬没有回消息。
许识看见许星落笑笑咧咧进了家门。
送个书给自己送乐了？
许识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就催促许星落赶紧收拾收拾睡觉。
洗漱完，许星落准备发晚安。
突然想到那一道题才理解了一半，又爬起来开始苦逼地学习。
……我就不该装，这是什么鬼？
许星落太高估自己，想着有了答案理解一半就能自己做出来。
结果就是现在夜里十点半，问度娘。
呃，倒也是不的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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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新生的标签，高一的放假时间就从双休到单休，从周日下午去学到周日早上去学。
周日一早，许星落就习惯性先看了眼手机。
夜里十一点赵陆扬才回消息说到了，直到凌晨说了晚安。
因为学校餐厅没有饭，又来不及吃早饭，许星落也没回消息，带了昨天买的面包匆匆出了门。
我到底把时间都花在哪了？我明明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啊？
许星落带着怨气，睡眼朦胧，靠近学校又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一进教室，发现自己竟然来早了，教室还没什么人。
想趴桌子上续觉又睡不着，思来想去，许星落又开始折磨自己，做起了物理练习题。
班里很安静，也就沈然会打破这份沉默，打扰许星落。
“早啊，昨晚几点睡的？”沈然卸了书包放在桌子上。
许星落停了笔，自然地回头看了眼，赵陆扬已经在从书包里拿出书本了。
全黑书包的拉链上挂着蓝色木雕小鲸鱼。
许星落一眼就看到了。
赵陆扬刚要抬头，还没对上许星落眼睛，许星落就侧过身回复沈然。
“反正在十一点之前。”
“哇靠，这么早。你猜猜我几点睡的？”
“我三点睡的。”
“……”
许星落：“你去挖煤了？特种兵啊你。三点睡六点起来。”
说着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条晚安。
时间也不早。
“几点睡的？”
许星落又重新转过身对着赵陆扬。
赵陆扬：“给你发完消息就睡了。”
班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同的区域各有结界，主打就是各聊各的。
没有人在意他们谈话内容。
“昨天怎么到家那么晚？”
许星落把胳膊碰在赵陆扬的桌子上，看着书包上挂的小鲸鱼就是晃呀晃，总引诱着自己犯点罪。
“早上我看见你回复消息了。”
赵陆扬就看着许星落手一点点靠近自己的书包，然后拨了几下鲸鱼挂件。
“舍不得它？”
许星落听见这话先是收回了手，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我的嘛，看一下不行吗？”
说完傲娇地更起劲地薅着。
许星落成功忘记了自己问的话题。
“舍不得什么？”沈然一脸纳闷加吃瓜地也转过身，“什么你的我的？”
“靠，路上我就想说了，阿陆你这书包上挂的什么，怎么都不带兄弟一个。”
沈然也想把手伸过去看看。
赵陆扬就把书包拿开，挂在桌子侧边。
“爱是什么？爱是想要触摸却又收回的手。”沈然戏瘾又犯了，装作一脸被伤到的样子。
戏还没演完，许星落和赵陆扬都开始各忙自己的。
“……我还没说完呢。”
-
周日的课和平常不太一样，一天只有四门课，每门课都会上一个时间段。
两个实验班老师一样，为了讲课方便，就会合班上课。
霍卿婉搬着凳子来许星落边上。
“我们让赵陆扬同学给大家讲一下不会的题。”物理老师倒是省事，“赵陆扬学得快，讲题更细致，更能理解大家需求。”
“大家鼓掌。”
在赵陆扬起身去讲台前，许星落塞给了他写着自己不会的题的纸条。
“……”
给一个人讲题和给全班讲题不一样，但赵陆扬站在讲台依然侃侃而谈。
“大家还有什么不懂得地方没？”
许星落突然就想到了他第一次给她讲题，然后就成了习惯，不会的题都会问他。
可他明明也没什么义务这么帮自己。
赵陆扬拽了拽校服拉链，走下台，在过道人群中穿过来。
还被人调侃着说这么帅。
许星落再也听不见之后老师说了什么。
她想。
我曾经也在那个位置。
我也是这样吗？有这么淡然吗？
原来下面的人是这种感受，就像在看着他发光。
会有人在看我吗？
可能所谓没有充足的知识撑不起想要的得体从容。
我会是光吗？
在临州的初中三年，许星落过得并不好。
小城市学校管理混乱，恋爱、打架、逃学、酗酒，甚至捉弄老师。
身边的声音吵杂，黑暗。
许星落只有自己。
许识和谢媛宁？
不，是他们当时决定要来临州读书，自己却去了北城工作。
亲戚朋友？
不，越是温柔亲切，就越难以依赖，何况他们知道周遭环境。
谢于风？
不，少年想要融入当下，总是会不自觉被同化，沾染痞气和恶习。
在陌生且恶劣的环境，选择被孤立，还是选择同化？
许星落宁愿只身。
——“不知道一天到晚装什么装，看不起谁呢，以为自己多牛逼。”
——“都来二中了，还想考附中，整天装仙女。”
——“她脑子有病吧，就她能入老师法眼是吧，不知道的以为和傻逼班主任有什么关系呢。”
许星落那三年的内心总是一片荒原，没有野花，周边吵杂，那些声音很大，想要吞噬她。
太阳已经无数次起落，可她仍旧相信自己会拥有变化无穷的海洋和天空。
许星落就是这样保持清醒，一步一步走到未来。
遇见了霍卿婉。
然后来到了北城，认识身边的他们。
“星星，别愣啦，老师让写试卷。”霍卿婉手肘碰了碰许星落。
许星落很明显思绪不在课堂。
“哪张卷纸啊？”
许星落回神，没想到自己潜意识还是会回想这些。
没必要，现在这样就很好。
……
晚上班会过后，霍卿婉拉着许星落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因为认识的久，两个人早互通生日。
霍卿婉说是参考一下，考虑加到生日礼物里。
“我说真的，是你送的就很好。甚至都不用送。”
“那你就等惊喜就好了。”
“好嘟。”
一进班，许星落差点被突如其来的纸飞机暗杀。
纸飞机从脸前过去。
“……”
许星落扭头，就看见方误和沈然一脸惶恐地过来。
“姐，我们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行行好。”
“……”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让我也玩玩？”
沈然：“给给给。”
还好徐云没在班，几个人又短暂地忘记了监控这回事，在班级开始飞飞机。
沈然：“还没玩两下就上课了。”
许星落：“你意思是怪我加入你们咯？”
沈然：“姐姐我哪敢啊？方误，你说是吧。”
方误倒是配合点点头，“我靠，徐云过来了，赶紧回位吧。”
许星落到座位，发现自己桌上多了几颗牛奶糖。
顺手放进了抽屉里，就忘记了这件事。
第二天晚修课间。
许星落在座位上偷偷看课外书，赵陆扬过来在桌子上放了几颗糖。
许星落抬头，“昨天的也是你的？怎么跟钓鱼似的？”
赵陆扬：“愿者上钩，愿意吗？”
许星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问的怎么这么像……”
“是想问你，周四晚上有空吗？”赵陆扬嗓音入骨又隐匿着笑，“想给漂亮小姐姐钦点的专属的宇宙级别的礼物。”
“周四晚上就我们几个正常回去嘛。这和你给我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是预热？”
赵陆扬笑意更甚：“说什么呢，是想让你在生日前过得也很甜。”
“。”
谢谢，有被撩到。
倒是许星落开始不好意思了。
赵陆扬目的达成，回了座位，留下许星落愣愣的看不下书。
沈然玩纸飞机归来，看见许星落桌子上的糖。
“咱姐这么富裕，赏小弟颗糖吃呗。”
“别给他。”
赵陆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许星落：“听见没？有人发话了。”
“不是吧阿陆，这都管？说的好像是你的一样。”
赵陆扬拿了别的糖给撂给他，“吃糖，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