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青瓷对碗

    薛蟠迎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俏丽女子走来,他习惯性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那女子身材窈窕,眉眼含情,比之以前见过的无数女子都要绰约风流。

    柳湘莲忙上前去迎三姐,询问她这一路上可辛苦。

    尤杉笑道:“我坐着马车,又不需要走路,哪里会累到我。”

    柳湘莲道:“坐车也是累的,我感觉骑马比坐车轻松多了。”

    尤杉道:“可惜,我没骑过马,得空了,你教教我。”

    柳湘莲:“那说好了。”

    薛蟠此时像空气一般,面对两人的一来一回,完全插不进去嘴,他向前一躬身,向尤杉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弟妹了。”

    柳湘莲怕三姐恼,便对薛蟠道:“不可这样称呼。”转而对尤杉道:“三姐,这位就是薛家兄弟。”

    薛蟠以为柳湘莲不让他称尤三姐为弟妹,是因为二人还没成亲,便改口道:“妹子,刚刚哥哥我唐突了,咱这些糙老爷们儿也就背地里痛快痛快嘴,可当不得真啊。”

    尤杉道:“薛兄弟严重了,哪里就这般多心的。”

    柳湘莲对尤杉道:“三姐,多亏了薛蟠兄弟,这几日都是他到处帮忙找房子,看店铺。”

    薛蟠在小说里有个薛大呆子的绰号,所以尤杉以为那薛蟠定是长得五大三粗,不成想那此人五官标致,皮肤滑腻,养的是珠圆玉润,微胖身材,倒添了份憨厚之感。其实细想想,他是薛宝钗的哥哥,薛宝钗是红楼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她的哥哥容貌自然也不会差。

    尤杉笑道:“薛兄弟仗义,以后还要兄弟多帮衬呢。”

    薛蟠道:“哎呦,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我兄弟要成家立业,我这个做哥哥的哪有不帮衬之礼,若是他自己独自去找房子置办家居,或是劳烦别人不来找我,我反倒要挑理呢。”

    他眼见尤三姐婀娜妩媚,柳兄弟孔武有力,两人站在一起着实是养眼,心里不断赞叹到:“怪不得我这兄弟见了她立马收了心,今日一见,果然是绝色。”

    因着柳湘莲订婚的事,薛姨妈也开始着急薛蟠的婚事了,这几日连着相看了好几家姑娘,也不知挑了哪位。薛蟠原本眠花宿柳,玩的十分花哨,向来走肾不走心。但见这几日柳湘莲因为尤三姐变化之大,忽觉这男人一旦靠谱起来,竟比之前迷人十倍。不自觉的畅想起自己日后的婚姻生活起来。

    薛蟠在眼睛冒出粉红泡泡之前及时苏醒了,他今日是来给柳湘莲买房子的,不能把正事耽误了,他左手做了个“请”,带着尤柳二人参观院子。

    三人出了穿堂,只见一空阔大院,立着三间正房,甚是气派,两侧是厢房,打耳房过去,后院与后罩房是平常样式,倒也整齐。

    尤杉见屋里屋外都新的很,拾掇的干净规矩,只是原主人可能不爱植被,树没有几棵。

    尤杉便问:“这房子是刚建不久吧。”

    薛蟠道:“院子去年刚翻新过的,这家主人程老爷是我父亲旧相识的生意伙伴,原本打算长久住在这里,所以屋里屋外一切家居摆设都是用好的,不成想,他老家那边来了信儿,让他即可回祖籍,原本以为只是回去个把月,不曾想半年过去还没有要回来的打算,前几天他回来,说打算回老家过活,金陵这头恐是不会再回来了,急着将这房子卖掉,价钱也没要太高。”

    薛蟠打量着房子说:“兄弟,你要是定了这里,改日,我让人多弄些长了三五年的树来,这院子不错,就是树栽的疏了些,翻新的时候换了些树种,都是些两三年的树,等我再弄些年份大的来,看着就葱郁热闹了。”

    尤杉道:“树不必多,现在栽种这些就可以,只是年份少,还没长起来,再长个几年,就葱郁了,剩下的地方,种些花草更妙。”

    尤杉说不种树而种花草是她另有打算,只是现下不表。

    几人三进三出,将整座院子看的仔细了,果然如薛蟠所说,这样的房子,这个价格,着实难得。

    柳湘莲与尤杉商议后,决定就是这里了。

    尤杉喜欢这院子,只是出于对古建筑的喜欢,并没有其他想法,她更在意的是商铺。

    从院子出来后,柳湘莲带着尤杉往店铺的方向去。

    只见他看着尤杉上了马车,自己骑上一匹棕马,与马车并行。

    薛蟠骑的是一匹黑色骏马,他与柳湘莲聊了一路。柳湘莲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有些见识,只听他道:“年景不好,流民四起,最近连咱们这里都有了,你在北边的生意可还好。”

    薛蟠道:“听伙计们说,确实辛苦,但再辛苦,咱们的日子也差不了。”

    柳湘莲道:“我还想问问,你最近可觉得那些生意能做,我如今安定下来,开店铺,到现在心里还没个打算。”

    薛蟠道:“兄弟,你也知道哥哥我的,这些年都是胡混,生意方面都是仰仗家族里的老伙计,我虽对经营一窍不通,而且家里生意涉及珠宝绸缎、海产生鲜,胭脂水粉、笔墨纸砚,无所不经,年底管家拿账本给我,看得我是一头乱麻。我虽无甚本事,但唯有一句珍言……”

    薛蟠骑着马是摇头尾巴晃,见柳湘莲没有接口问,心里好似被堵住了。他又念叨了一遍:“一句珍言呐……”

    柳湘莲仍是不问。

    薛蟠道:“兄弟你怎么不问我?”

    柳湘莲道:“我不问你也会说。”

    薛蟠嘿嘿一笑:“你了解我!”他终是憋不住的,道:“一句珍言便是,只做富贵人家的生意。”

    拐出百花里巷,行的不远便是一条商业街,此时正是热络时候。

    店铺处于中街,门脸气派,看样子,以前应该是一间客栈。

    薛蟠道:“这里一共三层,做什么都够格局。”

    尤杉沿着楼梯慢步而上,将三层楼的每一层都看得仔细,心下了然。

    柳湘莲道:“这么大的地方,若是做客栈倒还好,若是做别的,用不上这么大的地方。”

    尤杉道:“是吗?”

    柳湘莲道:“你是有了什么好主意,说与我听听。”

    尤杉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么大的地方,做客栈确实是可以,但我另有主意,等回去与你细讲。”

    傍晚,薛蟠与尤柳二人道别,带着小厮回家去了。

    尤杉刚要上马车,被柳湘莲拉住,只听他道:“出来半日,你现在可乏?”

    尤杉道:“不乏,你当我弱不禁风,看几眼房子身体就不行了?”

    柳湘莲接着道:“那你回家去可有什么事情。”

    尤杉道:“我一闺中女子哪有什么事情。”

    柳湘莲道:“既然无事,我带你去骑马吧。”

    尤杉道:“现在?”

    柳湘莲道:“你不是说,得空了让我教你骑马吗。”说话间他跨上马,然后向尤杉伸出手:“如果觉得还不累的话,就上来吧。”

    尤杉看着柳湘莲冲她伸出的手,心里吐槽了句:老土。不过,她喜欢这套。

    二人看马车行着回家的路,手中一声鞭响,往反方向去了。

    没用上三天,薛蟠就将店铺与百花里巷的院子买卖妥当,将房契与地契交给了柳湘莲。又用了十日,将院子里外打扫干净,种上新树,布置东西,只等选个好日子,乔迁搬家。

    乔迁当日,尤老娘嚷着要来看房子,尤杉拦不住,只能依着她了。

    二人乘坐着那辆朱轮华盖马车,从小花枝巷驶如百花里巷。

    还未进院,尤老娘便咧嘴笑道:“好地方,好房子,比你姐姐那个不知大了多少。”

    尤杉看她高兴的样子,好似这房子是她的一般。

    柳湘莲与薛蟠,并一种奴仆在内,见尤老娘来,连忙上前请安,叫老伯母。

    尤老娘一一点头,又笑看着尤杉:“这些奴仆,都是将来伺候你的?”

    尤杉道:“伺候谁?与我何干,妈。你看清楚,这里有薛兄弟的小厮,还有原主人程老爷家的奴仆过来搬些东西。”

    尤老娘问道:“那这院子一共丫鬟多少?小厮几个?”

    柳湘莲道:“下人不多,现有丫鬟三个,小厮四个,厨房三人,是一家三口,一共十人。”

    尤老娘多少有些不快,这么大的院落,下人这么少,连个管家都没有。

    薛蟠到尤老娘跟前道:“老伯母,这院子刚进来住,等住的再稳妥些,定是要再买人的。”

    尤老娘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复高兴起来。

    原房主程老爷的管家此时来道别:“诸位公子,我家老爷催我快点回去,这东西我也搬的差不多了,即刻便启程了。”

    柳湘莲与薛蟠几番劝言,说吃过晌午饭再走也不迟,但管家执意不肯。说近几日劳烦各位帮着一起打包旧物已是叨扰。临走前只见老管家拿着一锦盒,走到尤柳二人身边,道:“我家老爷听说,这院子是给一对新人准备的婚房,便托我将这和合青瓷对碗送给二位,祝二位百年好合。”

    只见那对碗,光洁如镜,温润如玉,胎薄如纸,一看便知是上等品,旁边配有一对红檀木筷。

    谁会舍得用这种碗吃饭啊!端着都会手抖。

    柳湘莲接过锦盒,连连道谢,送管家至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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