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一)终结

    抚和惠子怔住,涨红了脸,否认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工藤新一淡定地说道,“这就很难办了。”

    “新一,”毛利兰扯了扯工藤新一的袖子,轻轻道,“为什么会难办?是呼吸机问题吗?”

    “就是啊,工藤君,”佐藤面露不解,“这呼吸机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猜测,”工藤新一瞥了眼刚刚毛利兰触碰到的袖子,似乎还带着些余温,“你们看,这台呼吸机现在是连接着保险柜门一侧,只要家里有人来偷东西打开保险柜或者到下雨天,漏雨,就会导致断电,呼吸机也会随之停止运作。”

    “你说患者已经病了八年,那么以现在将电线装在保险柜门上的方式,怎么样都不可能维持八年。”

    “一定是以前发生过一次,导致有人将电线这样安装上去”工藤新一皱着眉,“只是凶手为什么要用这么危险的方式安装,我还没弄清楚缘由。”

    “工藤君,你也太会想了,”佐藤警官顺着观察呼吸机,发现一旁备用袋子里,装电池的盒子是空的,不禁朝抚和惠子说道,“不过,即使是这样,你们也应该装好一个备用电池啊?怎么连电池都不放?”

    “还有,”佐藤警官顿了顿,说道,“你们这家没有人会打开保险柜吗?这些年一直没动过保险柜门?”

    “确实是像工藤先生猜过的那样,备用电池在之前呼吸机停止运作的时候用过一次,还没来得及补”抚和惠子连忙解释着说道,“这个家里照顾夫人的只有我跟山本女士,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用担心有人去触碰的”

    “所以,也正是因为想到这点,我才怀疑是有小偷进来偷东西,”抚和惠子补充道,“而且,这户人家搬到这里来有八年了,前不久只出现过一次被偷的事件,”

    “但好在那次被小姐当场抓到了,那个小偷说他以后不会在偷东西了,小姐才将他放走,现在警察局应该也有监控录像。”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工藤新一问道,“上次那个小偷是偷保险柜里的东西?”

    “是,”抚和惠子似是觉得羞耻,但还是说出口,“而且,他偷的东西是小姐最珍贵的耳环。”

    佐藤转头:“高木,你回警局查查今天的监控,顺便调出抚和小姐说的监控录像。”

    高木连忙点头:“好。”

    这个世界上有恋物癖也很正常,工藤新一几乎是断定这次谋杀的导火索是那个小偷,至于凶手……

    毛利兰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合照,不由得问道:“这两个人就是夫人和山本小姐吗?”

    照片上的两个人站在公园里,年轻女孩长得青春靓丽,充满着活泼气息,妇人也长得很美,两个长得很像,不难看出是一对母女。

    她们都面带着笑容,不同的是,女孩看着镜头,妇人则看着女孩,一脸满足。

    抚和惠子看见这种照片毫不犹豫点头,笑着说:“是,这是夫人还醒着的时候,一起去公园玩,我帮她们拍的照片,而且夫人跟小姐的关系很好,是感情非常好的一对母女。”

    工藤新一望向这张照片,问:“是这样吗?”

    “是啊,”抚和惠子看了眼时钟,起身,“而且算算时间,小姐也该回来了,我先去帮她收拾东西,一起去医院看夫人。”

    “不知道夫人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道凄凉的呐喊声,响彻房间:“妈!!”

    抚和惠子赶紧过来,抱住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收到信息就赶回来了,”女人像是卸了力,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遍遍问道,“我妈现在还好吗?”

    “小姐,”抚和惠子堪堪稳住女人的身子,安慰,“夫人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夫人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对,她一定会没事的。”

    女人像魔怔了般,喃喃重复道:“一定会没事的。”

    “小姐,我刚刚在回答侦探的问题,耽搁了点时间,现在我就去收拾东西,一起去医院看看夫人好吗?”

    “侦探?”女人这才在抚和惠子的搀扶下,站起来,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一行人,说道,“你们就是惠子请过来的侦探吗?”

    工藤新一淡淡地看着她,点头回道:“嗯。”

    “那个山本女士,”毛利兰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说,“你还好吗?”

    毛利兰眼中的关心很是真切。

    “还好”山本甜叶轻轻地点头,“谢谢这位小姐关心。”

    毛利兰摇头:“山本女士不用这么客气。”

    “山本女士,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工藤新一问道。

    “啊?你问吧,”山本甜叶正色说道“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抚和小姐说过你们上次一起抓住了一个小偷,”工藤新一问道,“那个小偷是只偷了耳环,没有偷过其他贵重物品吗?”

    山本甜叶点头:“是的,小偷上次只偷了耳环。”

    “我知道事情真相了,”工藤新一深深地看了眼山本甜叶,转头朝着佐藤警官说“佐藤警官,请你打电话给医院,问问患者情况。”

    “这和真相有什么关系吗?”

    “问问。”工藤新一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揭开真相。”

    “哦,好”佐藤警官连忙向医院打电话,确认夫人现在的状况。

    她确认夫人的信息,松了口气:“工藤君,医院那边说夫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目前正转入ICU。”

    工藤新一点头:“好,我知道。”

    毛利兰听到这个消息也松了口气,想起工藤新一说的事情真相,不由得问道:“新一,你说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啊?”

    “山本女士,”工藤新一平静地站在原地,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她说,“你还要选择瞒下去吗?”

    “山……山本女士?”佐藤警官愣住了,连忙问道,“工藤君,你是不是弄错了啊?怎么会是山本女士啊?”

    抚和惠子满脸惊讶:“怎么会是小姐,她跟夫人的感情一向很好,怎么会要害夫人呢?”

    “不,他说的没错,”山本甜叶抬头,眼中闪过泪花,“的确是我想要伤害我妈。”

    “为……为什么?”抚和惠子问道。

    “上次呼吸机停止运转是什么情况?”工藤新一问道。

    “上次呼吸机停止运转是在下雨天,那个时候惠子放假,是我来照看的我妈妈,”山本甜叶回忆着说道,“其实,那个时候备用电池里的电已经不够用了,呼吸机一旦停止运转,妈妈她就会死,我知道这一点只能无措地给供电局、医院都打了电话,我妈妈才能勉强没事。”

    “那个时候,看着心脏停止跳动的妈妈,我心里突然就起一个可怕念头,如果我妈妈就这么离开也挺好的,说不定她就能不用受这个罪了,我也能从照看妈妈多年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可是……”毛利兰忍不住地说,“山本小姐,你并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你不忍心,对吗?”

    “对,”山本甜叶对着毛利兰点头,露出一个绚丽的笑容,“对于我来说,我实在是不能亲眼目睹妈妈就这么离开我,她可是一手将我带大的妈妈啊。”

    “我怎么能亲手将她送走。”

    “也就是在后来某个雨夜,”工藤新一往下说道,“小偷走进来,打算偷走保险柜里的耳环,正好被你和抚和小姐抓到。”

    “你才想到设计这么一个手法。”他说,“你知道那个小偷或许有恋物癖,也可能会再次前来偷耳环,特地将保险柜门锁紧,再将呼吸机一端的电线绑在柜门上,只要有人将保险柜打开,那个电线会因为脱落而自动断电。”

    “是,所以我选择听天由命,将我妈的命运交到老天手里,”山本甜叶艰难地点头。

    “我妈妈以前清醒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天天守在她身边,照顾她。”山本甜叶眨了眨眼,说道“她……非常抵触我照顾她,甚至她跟我说是她连累了我,让我以后不要再管她了。”

    毛利兰说道:“那山本女士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

    “我习惯了,”山本甜叶说,“我刚开始也以为我能照顾我妈五年、十年、十五年甚至更久,可随着年龄增长,我才发现事实并不如我想象的这样。”

    “初入职场那些年,我四处碰壁,没有哪家公司愿意录取我没什么经验的实习生。”山本甜叶说,“也没有功夫去谈恋爱,满脑子都是,我应该这么活,应该怎么赚到钱养我妈妈。”

    “直到后来,我年龄稍长,事业也有了起色,我开始赚了一点钱,被不少人追求。”想到这,她苦涩的笑了笑,“可是我都拒绝了,我为了照顾我妈妈,错过女人最好的年华。”

    “那个耳环是我妈妈送给我的,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鼓励我前进的动力。”

    女孩的青春能有几年呢?她将八年的青春都献给了妈妈,报答她妈妈的养育之恩,而她的妈妈,也不愿意拖累她。

    “我妈妈这么怕疼,”山本甜叶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插着呼吸机,也一定很疼,不想受这个苦吧。”

    “不……”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抚和惠子,忽然开口说“小姐,其实夫人她为了你,很想坚持下去的。”

    “惠子,你在说什……什么?”

    抚和惠子走到夫人的房间,在夫人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递给山本甜叶,说道:“小姐,其实在你工作的一段时间里,夫人她醒过来一次,让我在本子上写她想对你说的话。”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夫人……”抚和惠子静静地开口道,“她不让我跟您说。”

    本子是一个很简单的白色封面,上面画着几珠绿色小草,是小时候妈妈跟她一起涂鸦的。

    山本甜叶慢慢地打开扉页,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看见上面写着两句话——

    “叶子,如果妈妈能醒过来,还想跟你一起去公园游玩。”

    “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啊。”

    山本甜叶看到这里,眼泪落满脸颊,她冲出门外,喃喃道:“妈妈,我要去找我妈妈。”

    事情的最后,高木警官查到了小偷的线索,将他进行拘留,山本小姐已经认识错误,警官让她照看重病的母亲,也算是一种赎罪。

    处理完所有事情,走出居民楼,已经是傍晚了,毛利兰低着头,心情很是复杂。

    即使她以前跟着现实世界的新一,见过这么多次案发现场,依然会为这些悲情的事件而感到伤心,半天都缓不过来。

    “毛利小姐,”工藤新一盯着前方,忽然说,“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毛利兰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步子一顿,她看着工藤新一,轻声问着:“新一,你不觉得这个案件很悲伤吗?很值得同情吗?即使现实很残酷,夫人和山本女士却始终都在为对方着想啊。”

    “不,”工藤新一摇头,神情很平静,“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作为杀人的动机。”

    毛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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