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山村操听闻,连忙开始向现场可能犯案的人中,进行询问排查。

    “我父亲出事的时候,我跟我妻子还在房间里睡觉呢!而且,你想也知道啊,我工作上的事还得靠我父亲照拂,我怎么可能会杀我父亲?”

    “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山村操哈哈了两声,赔着笑脸,“我作为一名警官,职责就是通过证据找出凶手,维护大家的安定,所以多问一些也是为了你们,见谅见谅。”

    “我那个时候都坐在客厅里等服部几人过来,怎么会有空做杀害我丈夫的事?对了,那个时间点管家也可以帮我作证的。”于泉韩溪说。

    “你说是吧?管家。”

    管家连忙点头,看向山村操:“夫人说得对,那个时间点从我被夫人派去接他们,到我顺利将他们接进来不过三十分钟,这个时间里,夫人是没办法作案的。”

    “这就很难办了啊”山村操低头看着记录本,挠挠头,“他们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凶手很难断定啊。”

    “真的吗?”服部平次手里拿着钥匙,仔细揣摩着,“其实,我大概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

    “什么?!”山村操大惊。

    “你都知道手法了?”所有人纷纷看向他,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嗯,这不过就是一起简单的密室杀人事件,至于凶手的作案手法,我会一一解释给你们听。”

    服部平次捏紧那把钥匙,望向工藤新一时,眼神变得有些得意,好像在说——“工藤,是我领先你解开这起案件,这场推理比赛,注定是我赢。”

    工藤新一似乎早就料到他的举动,朝他一点头,语气平静又认真:“那就让我听听看关西侦探的推理。”

    *

    接下来几分钟,服部平次拿出在垃圾桶里找出的银色针线,还有一串金色钥匙,在现场向一行人重现凶手的犯案手法。

    一群人听得很认真,山村操收好钓鱼线,问:“知道了凶手的犯案手法,那可以推测出凶手是谁吗?”

    “当然可以,”服部平次将帽檐戴真,内心十分笃定:“能做到这些,又有时间的只有管家。”

    “管家?!”一群人纷纷震惊地看向管家。

    “我父亲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会忍心杀了他?” 男人说,“是不是这个侦探说错了?”

    管家深深地看了眼夫人,最终闭着眼:“抱歉少爷,杀害老爷的那个人就是我。”

    “是我辜负了老爷。”

    他的一句话等于捶死了自己,彻底坐实杀人的罪名。

    山村操拿出手铐,用熟练官方的语气:“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工藤新一站在一旁,忽然平静开口,眼神洞悉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不对,其实你……根本没有杀人,对吧?”

    管家低头,沉默不语。

    帮管家带手铐的动作一顿,山村操转过头,问道:“这位……工藤同学,你说出这句话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不是犯人吗?”

    “你们重演的那个作案手法是错误的,”工藤新一说,“那种手法完全是纸上谈兵,放在现实中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什么?”服部平次脱口而出,“怎么会是纸上谈兵?刚刚不是按照我说的手法顺利解开了吗? ”

    “对啊,”山村操点头,“咦,他刚刚的确是解开了,我们都看见了,工藤同学全程都在现场,应该也看见了吧?”

    在场的人都对工藤新一的这句话,抱着质疑、无法完全相信的态度。

    毛利兰感受到他们丝毫不信任的眼神,又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一脸担忧的看向工藤新一,问道:“新一……你真的没问题吗?”

    工藤新一脸上充满意气,少年十足:“当然没问题,你相信我。”

    他的表情、语气莫名让人信服,毛利兰点头:“嗯,我相信你。”

    得到毛利兰的这句话,工藤新一转向现场众人,眼神很坚定,“我现场重现一遍,你们可要看好了。”

    房间一共有两把钥匙,一把放在于泉韩溪身上,另外一把则放在死者身上的口袋里。

    毛利兰站在原地,看着工藤新一戴上手套,模仿着先前服部平次的操作,重演了一遍犯罪手法。

    她紧盯着工藤新一的动作,生怕哪里看错。

    直到,所有动作重现完毕,钥匙通过针线顺利放进死者口袋里,他将钥匙拿出来,给大家看了下,发现钥匙的摆放位置,同死者口袋里钥匙的位置,完全是相反的。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服部平次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事,“这把钥匙的方向怎么会跟死者放在口袋里钥匙的方向截然相反?应该相同才对吧?”

    毛利兰迟疑着:“新一……”

    “别担心,”工藤新一带着安抚意味般看了她一眼,很快便转向众人,“你们看,这把钥匙之所以能够被针线引入死者的口袋,完全是因为死者死亡前是坐着的缘故。”

    “坐着?”山村操问,“真的是……坐着吗?那为什么我们看见死者的时候是倒在地上的?”

    “刚刚的重现犯案手法也是让别人躺着的啊?而且钥匙也顺利进去了。”服部平次冒着冷汗。

    “这个问题,你仔细想想钥匙的方向就知道了,”工藤新一说,“就算钥匙真的跑进死者的口袋里了,进去的也应该只有钥匙环,因为死者的口袋很狭窄,钥匙不可能在里面折成一个“七”字形,但是死者的那把钥匙跟钥匙环是一起放在口袋里面。”

    “这也就是说,这把钥匙就是凶手提前放进死者口袋里的。”

    “至于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看见死者是倒下的,我想大概是凶手提前给死者吃了什么东西,迫使他陷入重度的昏迷。”

    “再将他斜放在椅子上,然后等到我们过来,使用另外一把钥匙,利用针线勾住死者的钥匙,等到门被打开的时候,迫于重力,凶手的身子就会倒下来,就会是我们进门看见的这一幕。”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有时间能力做到这样,”服部平次认真思考,“那么,凶手就是……”

    “于泉韩溪女士。”

    所有人瞬间看向于泉韩溪,纷纷倒吸一口气,男人抖了抖肩,声音有些颤:“母亲?怎么会是你?”

    “对啊,这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山村操说,“即使是按你说的,在进门的瞬间,我们所有人就应该听得到死者倒地当然声音,我们怎么会没有察觉呢?更何况于泉女士只是一个女子啊。”

    “这是因为,死者的体型并不重。”服部平次反应过来,解释“你没听到,我们在刚打开门时,最先开始叫唤的人是于泉女士吗?”

    山村操想起那一幕,点头:“呃……这的确是于泉女士。”

    “其实,这个手法不论男女都可以成功做到。”工藤新一略微有点疑惑,“只是我不理解的一点是,这位管家先生为什么会帮于泉女士做掩护?”

    “你应该早就料到于泉女士就是杀害死者的凶手吧?”他的语气很笃定。

    “我一直都知道夫人是凶手。”管家过了好一会,开口道,“夫人行凶时,我就在夫人的身后。”

    “什么?”于泉韩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帮我隐瞒?”

    “夫人,对不起。”管家表情有些复杂,“其实,我知道先生出轨的事,也答应先生一直帮他瞒着夫人,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酿成大错,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所以,我愿意顶替夫人。”

    “什么?”于泉韩溪心凉了半截,“你……”

    原来,于泉韩溪女士在邀请他们一行人来的前一天,她提前回来便亲眼看到了丈夫出轨。

    当她看着房间里,那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所有的爱,在这一刻全部化成无穷无尽的恨意。

    她在某一瞬间灵光浮现,策划了这起悲哀,而又充满爱恨的案件。

    山村操连忙将铐住于泉韩溪,将她带走,“今天辛苦你们了啊,我升职有望了哈哈。”

    服部平次看着他,无奈叮嘱:“你以后还是靠谱一点吧。”

    “好嘞好嘞,我记住了。”

    “真是的,”服部平次目送他们离开,身子转向工藤新一,心服口服的模样,“工藤,看来这次推理比赛是我输了,是我技不如人。”

    “这个世界上的推理,根本就没有什么输赢才对吧?”工藤新一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服部平次意外地看着他:“啊?”

    “因为,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毛利兰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动作微微一顿,侧过身,目光锁定着他。

    旁边的少年穿着身蓝色棒球服,外套拉链全部敞开,露出里边的纯白衣服。

    工藤新一嘴角微微上扬,说这句话时,浑身带着不可磨灭的少年意气,表情认真而坚定。

    他的模样,仿佛跨越时空和她记忆中的少年重叠。

    毛利兰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服部平次将他们送到车站,双手插着兜:“工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但我想,我们终有一天会在盛大的推理舞台碰面。”

    “到时候我一定要扳回一局,要再好好切磋切磋。”

    工藤新一回道:“嗯,好。”

    远山和叶拉着毛利兰的手,说:“小兰,你以后一定要多来大阪找我玩哦,我还想带你去逛逛大阪呢!”

    现实世界里毛利兰逛过很多次大阪,但她没有扫兴,点头:“和叶,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带我逛大阪。”

    “好,对了小兰。”远山和叶突然凑近,用只有她们两个听到的声音,“我发现那个叫工藤的男生喜欢你哦。”

    “啊?”毛利兰摇头,”和叶,你是不是看错了?不会的。”

    系统好感度没有播报,攻略值也没有到达百分百。

    “是真的哦。”远山和叶见她不信,眨眨眼“小兰,你不相信的话就算了,反正我想,总有一天你能发现的。”

    工藤新一就站在不远处,喊道:“毛利同学。”

    毛利兰连忙回:“来了。”

    “小兰,拜拜。”远山和叶适时笑起来,“改天我也会找你去玩的。”

    “好啊。”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友好的?”服部平次看着他们两人走远的背影,纳闷问道,“你之前不是不喜欢跟那位毛利小姐玩吗?”

    “哪有?”远山和叶皱眉,“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我们回家吧。”

    “喔,好。”

    毛利兰跟工藤新一搭上了前往东京的列车,车站包厢里人潮拥挤,工藤新一不知道想起什么,目光始终看向别处,神情随之有些不自在。

    毛利兰注意到他此刻的模样,不由得问,“新一,你怎么了?是身体还没好吗?”

    “不是。”顿了顿,他觉得这句话不好,又此地无银三百两补充了句,“我身体挺好。”

    “那你怎么怪怪的?”毛利兰看着他说,“而且,你的脸也红了哦。”

    “没有,我这只是……”他暗自磨蹭了好一会,最后才不情不愿的说,“今天真的很对不起。”

    在毛利兰越来越困惑的神情下,他突然红着耳朵说:“我不是故意要……牵你的。”

    毛利兰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慰:“新一,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呀!没事的,我不在意,所以你也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为什么…?”工藤新一突然问,“你不在意?”

    毛利兰:“啊?”

    “是因为,你喜欢的人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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