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松手

    当身上的丝绸缎面被生生撕裂,秦卿眼角的泪终究滑落了下来,她知晓以闵月的性子,怕是全尸都算发了善心。

    只是心里终究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她未成问出口的话,却又藏着一丝暗喜,若是她真的如此没了也好,至少在他心底她依旧是那个年少时倔强单纯的小姑娘,而不是如今这个面目全非,以色侍人的青楼女。

    男妖看着眼前那如雪缀玉梅般的美景时,猩红目光亮如火一般,急不可耐的迫切欺身而上,闵月虽担忧自己对男妖的地位受到影响,却也实实在在被秦卿这一身如玉肌肤而迷,她一向知道众人皆说秦卿美,可她却认为那也是鸢妈妈捧出来的,可如今亲眼所见,虽极力不愿承认,也不可避免有了一丝迟疑,但随之汹/涌而来的是看着玉碎零落入尘的快意与疯狂。

    就在这时,一阵沉梵音响彻整个山谷,不待闵月反应过来,便觉脑中如刀刺入般的疼痛难受,她倏然跪倒在地,疼的蜷缩起来。

    而伏在秦卿身上的男妖也好不到哪儿去,猩红目光带着痛苦,他从秦卿身上滑落下来,手臂变成毛茸尖爪狠狠的抓住石床,划出数条深约数寸的凹陷。

    “嘭”的一声,秦卿只觉有什么东西从眼前划过,她握着玉簪的手血流不止,死命的插着自己细白手臂,用已然微末的疼痛来麻痹自己,企图压制那已然山崩海啸般的情/谷欠。

    就在她即将快要丢盔弃甲之时,一声轻叹的呢喃在耳边响起,熟悉的梵香带着温热落入耳中,让她的心顿时静了不少,那奇异入骨的酥痒也减弱不少,她想抬头看一眼,却从头顶上覆下一片素白色彩,那是他的僧袍,不染一丝尘土的洁净。

    “等我。”

    低沉的声音让人感觉格外安稳,秦卿闭上眼,她实在已是强弩之末了。

    空慎安抚好秦卿,原本温顿的眼眸在抬头看向闵月和那男妖时如猝然凝冰的深幽古潭,表面纹丝不动,却不敢与之对视。

    闵月的疼的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黑色长甲的手上全是她抓挠地面的淤泥残叶,整个人哪里还有方才的得意洋洋。

    空慎一步一步走过去,只是轻微的抬了抬手,闵月还来不及抱头便如一片破布一般飞撞于高高山谷石壁之上,紧贴着不能移动分毫。

    这个山谷下窄下宽,天然如荷包的形式,入口更是隐蔽,不失为一个极好的修行之地,且被那狼妖布了妖力遮掩,空慎也是颇费了一番力气才寻找到入口。

    “你放开我!”

    闵月悬空贴于石壁上,看着底下丈高数尺的谷底,狠狠的瞪着空慎,尖着嗓子吼道。

    空慎余光都未曾分她,而是捏了个法决困过去将闵月牢牢圈住,随之方才的那催魔入脑的梵音再次响起,围绕在闵月四周,让她痛苦不堪的尖叫着,挣扎着,锋利的指甲狠狠的抓挠自己的头,血痕淋漓。

    可空慎的法决如透明泛着金光的琉璃一般将闵月的挣扎叫喊通通隔断,只能看到她惊状万分的痛苦模样,听不到分毫。

    那男妖握着血痕淋漓的断手踉跄着站起身来,他冷笑着,青黑断肢一端一团黑雾闪现环绕,那只断手如同春生嫩芽又长了出来。

    “哼,你这臭和尚,屡次坏我好事,今日我定然要与你做个了断。”

    他歪了歪头,露出凶恶本貌来,尖嘴利牙,青黑的毛发粗/壮如刺,根根分明,一个巨大狼头赫然出现,骇人万分,那狼嘴不停的哈着粗/气,腥臭味十分难闻。

    “你吃了生人心。”

    空慎此话是肯定句,且他皱了皱眉,话未说完,短时间食下数颗人心确是可增长修为,可眼前的狼妖修为显然不是单靠人心可达到的,且之前的它并未有如此沉重的腥臭之气,“你修了妖合情箓!”

    那狼妖闻言猩红目光如炬,“是又如何,那是她们自愿的,若不是你来的及时,她……已经为我所用。”

    说完,他舔了舔唇,湿热舌头绯红,眼底带着挑衅。

    “妖孽,你造孽太多了。”

    空慎抬眸,望着朝他扑将过来的狼妖,说道,随之一个佛印从他身后现出,朝着狼妖的利爪而去。

    狼妖握拳,利爪在空中化为一道纯黑妖刃狠狠划破佛印,随即立马挥舞这朝空慎而来,谁知那佛印却顿时金光大作,化为数不清的金丝密密麻麻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缠绕在狼妖身上,触及如火一般灼烧皮肤,烟雾袅袅。

    那狼妖猛的腾空后翻几下,挥舞着狼爪企图划断那些让他灼痛的金丝,可却是徒劳,那些金丝如同生根一般快速的在他身上缠绕,划断再生。

    皮肉灼烧的气味在空中飘散开来,狼妖越发急切的大喊着,那金丝缠的越紧越深,血和着灼烧的碳烤般的气味儿越发浓烈。

    青黑的毛发被金丝割断灼烧大半,狼妖狼狈不堪的嘶吼着,咧着嘴,嘴角冒出的血丝垂落在青黑尖牙上和着涎水滴落于地,被尘土包括遮埋。

    “你……你”,他强行撑着妖力抵挡着金丝的灼烧,抬着兽眸闪烁着猩红光芒看着空慎,眼底终于显露一丝畏惧,他话且未说完,便听秦卿的低吟断续。

    “哈哈~你救不了她,那可是千年的麝精内丹催化,除非有人敢拿命替她缓释,不然她迟早爆体而亡。”

    那狼妖哈哈大笑,猩红眼眸带着畅意。

    “ 阿弥陀佛!”

    空慎看着他,左手翻掌结印,巨大的金光凝成一团朝着狼妖而去,那狼妖哪里还有空余妖力地方,急急收了妖力便要逃,却在飞于半空中时被金光击中,身体瞬时如同堆砌的乱石一般散开来。

    待尘埃落定,一颗红色内丹垂悬于半空,空慎未置一眼,随手收了那内丹,转而去看石床/上的秦卿。

    此刻的秦卿脸颊红烫,虽然空慎之前给她注入的佛法缓解了一些,可是那股情/谷欠如同毒药,丝丝缕缕的波动着,缓缓汇聚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娇媚无比的低语如同蛛网缠绕沾粘,让人从心底产生谷欠念。

    空慎低着眸,口中喃喃念着清心佛法,一道又一道的金光如流水一般朝着秦卿而去,缓缓的如同温泉将她裹挟其中,温润滋养。

    秦卿只觉如同清水濯身,舒爽不少,神色也放松下来,空慎这才上前,轻道一声僭越,将秦卿横抱而起。

    秦卿如今身上只有空慎的僧袍尚可避体,她自身的衣裙早已被那狼妖撕扯干净。

    素白僧袍着她身上宽大无比,走动之间宽大袖口滑落至手肘,依稀可见雪顶风光旖旎。

    她浑身如泡发的馒头一般酸软无力,思绪混乱,空慎的清心经也渐渐不抵用,身体滚烫依旧,心口如同蚂蚁爬咬难耐又如烈酒灼烧让她疯狂的渴望着冰凉舒爽,颤巍巍的双手不停地摩挲着空慎的胸膛。

    他去了外袍,如今只剩一层单薄短衣,垂眸看了一眼绯红脸颊神色痛苦的秦卿,不觉加快了脚步,不去在意那滚烫素手的侵/扰。

    夜深寂静无声,小芩和小安二人一直守在鸢楼前后门,焦急的等待着。

    “怎么还不见回啊?”

    小芩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小安抿唇安慰着她,“你莫急,若是那大师与娘子真是旧识,如你所说定然会救出娘子,不会有事儿的。”

    小芩双手合十的点头,嘴里念念有词的祈祷着。

    半柱香过去,小安见那巷头有一抹素白身影,他忙拉了拉还在祷拜诸天神佛的小芩,“小芩姐,快看,那是不是你所说的大师?”

    小芩也定眼看去,待那抹身影越发离得近了,她忙跑过去,“娘子。”

    空慎停住,小芩顾不得道谢,忙去看他怀中秦卿,秦卿此刻神智不清,脸色红涨如血,小芩只瞥一眼那素白手腕便已红了眼眶,手腕上伤痕累累,这还只是手腕,其余之处尚未可知。

    “先进去吧。”

    空慎说道,小芩忙点头,让小安开门,三人迅速进了鸢楼,朝着秦卿的所在阁楼顶间而去。

    到了房间,空慎对小芩道:“小芩姑娘,备热水。”

    小芩此刻早没了主意,她方才已然看清秦卿身上着的是僧袍,僧袍之内未着丝缕!

    她茫然无措的让小安去备热水,自己又去衣柜之中寻找干净的替换衣物。

    空慎将秦卿放于拔步软榻上,要起身时短衣衣襟却被秦卿死死抓住,他低眸看向她,平日桃红樱唇此刻苍白,唇上没有丝毫完好之地,全是被她咬破了的伤口,血液凝固,表皮外翻,让人格外心疼。

    空慎伸手,用食指指腹轻碰,不自觉的哄道,“乖,松手。”

    秦卿似乎听懂了又未曾听懂,她凝着眉,神情痛苦的低语着,空慎看着再度拂手于她发顶,源源不断的金光再次如水缓缓涌入秦卿体内。

    热水很快烧好,小安将浴池热水灌满,小芩放好所需东西来时,入眼便是这一幕……

    身着素白短衣的男人神色温和的抚慰着自家娘子,昏黄灯影下,更显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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