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芩醉酒

    “……”

    秦卿没成想绞乌倒是真敢说。

    “他遇难?多新鲜啊,他不是一直都是别人的难吗?”

    秦卿没什么表情的说着,摆明了不想谈论冀王。

    绞乌自然也知道秦卿与主上之间的恩怨是非不是她能评判的,毕竟或许就连那人他自己也是摸不透自己的心的。

    “秦卿”,绞乌想要替那人辩解几句,可秦卿开口打断了绞乌的话,“莫要再说他,否则以后我不会再见你。”

    绞乌闻言沉默了片刻,复抬起头来,“我要说,哪怕你日后不肯见我,我依旧要说。”

    “……”秦卿听后嘴角上扬,眼眸含着笑意,“行,就这一次当是偿了这么多年的同门之义了。”

    绞乌平复片刻,接着将她所得知的情况说了一遍,秦卿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面慢慢神色愈发凝重,直至听到绞乌描述青鬼所言的那阁楼后院的人越发得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绞乌讲完后秦卿的脸色已经沉得快要滴出墨来一般,别人或许不能够肯定那阁楼后院的人,可她可以,毕竟——那人化成灰她也认得!

    “你确定是她吗?”绞乌问着秦卿,她也没能亲眼见到那女子,不敢贸然下结论。

    “是她!”

    秦卿斩钉截铁的肯定道,从青鬼转述给绞乌的话以及庆王一事之后闵月便消失不见,下落不明,加之那棵枯树之由,这人十有八九便是她。

    东墙倒了靠西墙一向是闵月的作风,庆王一死她没了依靠自然而然就会寻找新的靠山且还得是她看的上的靠山,放眼整个京都府也便只有那么些人,可她选择冀王却是她未曾料想到的。

    “那你打算如何做?”

    绞乌看着秦卿,秦卿闻言一笑,“我做什么?两个祸害凑一起了只要不祸害我,我何必瞎凑这个热闹?”

    绞乌微微皱眉,秦卿了然一笑,“瞅瞅你这不值钱的模样,他给你金银财宝还是情深似海了这般为着他想。”

    绞乌:“……”

    “罢了,我先说好,闵月我自然会处理,但你自己管好他,莫要到时候惹我心烦。”

    秦卿冷了神色,冀王她是了解的想必闵月定然是有什么东西是他所想的不然以他那个鬼脾气必懒得搭理她。

    “这个自然,你有了计划随时用暗语联系我。”

    绞乌心里一喜,忙说道。

    秦卿看她这幅样子就有些来气,故意泼凉水冷她,“别高兴的太早,能不能成还得另说。”

    绞乌也知道,但目前来说也许只有秦卿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了,毕竟主子这么多年来对谁都不曾多过一分暖意,唯独秦卿,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在主人的脸上看到了心疼的神情。

    那是秦卿第一次学成单独出任务,暗楼的规矩一旦学成由其他暗卫共同下注,由新暗卫抽签定出刃任务。

    秦卿的运气属实是太不好或者说是太好,暗楼的任务条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由竹筒所装,各色对应不同等级任务,完成后也代表了不同的地位,历年来所有暗卫除了当年的灵萤抽到过紫色,再也未曾有人抽到过。

    而秦卿却抽到了,当时不仅是他们七个暗卫,就连教授秦卿的老妖婆也沉思许久,毕竟秦卿本就学的不是他们这类以内力修为辅助外功的杀人技法,对于一个主修魅功辅修轻功的暗卫来说,紫色等级的任务无疑是送死。

    秦卿却认定了这个任务硬是要去,原本以为上面不会答应,可是主上亲自到了暗楼答应了秦卿。

    那一夜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秦卿却活着回来了,夜里的风雨极大,她一身白衣染成灼目的绯色推开了暗楼的大门,拿着任务目标的头颅笑着说她做到了,接着便如一只被抽干了生命力的蝶倏然而落。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主人来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秦卿身旁,将她抱起,肯定道:“你很优秀!”

    那时没有人注意到他眼底的心疼之色,只有绞乌一人看了出来,毕竟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她千万次的遮掩。

    而后来似乎一切又不同了,她原以为秦卿终会被主上纳为己有,可是却等到了秦卿主动请缨去了鸢楼,三月之内成为了名动京师的花魁,后来更是天下尽知怜娘子的名号,做了一双主上的眼睛。

    而从那以后,主上似乎也越发的冷淡了她,尽管依旧会在特定时日召唤她进府,可两人之间总有一种他人看不通透的东西存在。

    再直至后来,秦卿似乎对主上没了很多的顾忌,屡次惹怒主上,受罚无数,所有人都以为主上是厌弃了她,只有绞乌曾撞见过秦卿每次受罚晕厥过去时主上亲自伺候汤药不肯假手于人。

    “我知道,还是要多谢你。”

    绞乌看着秦卿貌美的侧颜说着,话语缥缈,惹得秦卿扭头看向她,“别说谢字儿,若是为了他说更无必要。”

    绞乌点头,她知道秦卿一心要与过去割舍干净,这次若不是她有私心,也不会来打扰她,她本就不好容易逃出樊笼。

    “那我走了。”

    绞乌看一眼那方如同松立月下的空慎,复看着秦卿,说道。

    “嗯,注意安全。对了,虽我不是很想问……但,真的值得吗?”

    秦卿从来时到现在依旧是一幅冷漠的模样,只有这一句话透露出了一点暖意。

    “值不值得也由不得我,不是吗?”

    绞乌背对着秦卿,离开的步伐顿了顿,半晌才回答了这么一句仿佛没回答的话。

    “……保重。”

    秦卿也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若当局者自己不清,旁观者也拉不清醒,最怕的是明是清醒却依旧任由自己迷沉下去。

    绞乌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着绞乌离开的方向,秦卿面上不显,可是她抱手的动作却出卖了她。

    “无妨,你不必担忧,绞乌姑娘她自有自己的一番造化要走。”

    空慎走过来,拍了拍秦卿抱着右臂的手,说道。

    秦卿望着空慎,心底的愁绪被抚平大半,她点了点头,“我们也回去吧。”

    空慎颔首,轻念法决,二人朝着皇宫而去。

    回到皇宫内,见穆云澜与小芩两人的房门紧闭无灯,想来是睡下了,刚打开秦卿所在房间,便看到一个女子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房间中的房柱上。

    而穆云澜则和小芩一人占据一方软榻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

    秦卿看着那被堵着嘴的女子正是之前小芩所说的荷香,此时荷香脸上布满了红色墨迹,脸上泪水混着墨污格外邋遢不堪,一看这杰作便知来自小芩之手。

    她叫醒小芩问道,小芩累的打了个哈欠,见秦卿回来了,也不知是不是睡懵了,看着空慎便问了一句,“大师,你带我家娘子做了何事去了这才回来?”

    秦卿:“……”

    空慎:“……”

    穆云澜也醒了,看着小芩那副模样笑的脸上褶子都出来了。

    秦卿这才发现小芩脚底下还空着两个白瓶子。

    “你给她喝了什么?”

    秦卿倏然转头看着穆云澜,眼底带着冷意,穆云澜知道秦卿误会了,忙摆手摇头的解释以证清白,“别别生气,不是我,是她自己要喝的,我可什么也没干,我是修道之人绝对不会做什么天理不容之事的!”

    小芩也笑着点头,“不关臭道士的事儿,是我自己要喝的,娘子。”

    秦卿看她一幅傻糊涂样更是气,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她脑门子,看向穆云澜,“她的酒量不差你给她到底喝的什么?”

    小芩好歹也是鸢楼的人,虽是个丫鬟用不着接客之类,却也免不了有时候客人故意刁难跟着伺候的娘子时要陪酒喝上几杯,是以鸢妈妈让她们这些丫鬟也是训练过的。

    “这个呀,可不是普通的酒,乃是贫道苦心孤诣研究出的曲清酿,采用的是九曲天泉的泉冰融化成水,又以清玄树的果实汁液辅以最好的酒曲,二者融入泉水之中,放于冰山深涧内整整百年,经过上百年的沉淀发酵,吸收了日月阴阳之精,才形成这入口清香回味无穷醉梦如春的曲清酿!凡人喝了延年益寿,貌美如花,修行之人喝了更能增加修为固本培元之效啊!”

    穆云澜应当也喝了不少,虽然话是一套一套的可眼神却忍不住打飘!

    秦卿已经不知晓该说什么了,只能将小芩扶起来哄着去了里间,走至一半,她转过身手掌一甩,银色骨鞭应之而现,不待空慎说话秦卿手一挥,那荷香还没来得及摇头便被秦卿一鞭子抽晕了。

    “……”空慎看着秦卿利落的收回鞭子,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的对他说:“时辰不早了,你把他带回去也好生休息一番。”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寝房,落下了珠帘,空慎知晓她是生气了,他看着被自己酿的酒醉的有些语无伦次的穆云澜,面无表情的一手拎着他的后衣襟便拖回了穆云澜居住的房间。

    啪嗒一声将穆云澜扔在了木榻上,“疼!”,穆云澜说完还不待多说一句被空慎一拍拍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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