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太明显了

    回到家时,朝雾熏发现诸伏景光已经把空了一周没人住的一户建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忍不住有点羞愧又很感动——至少在日本这边,家务什么的都是默认由女生来做的,可是一直以来家里的所有家务都是诸伏景光包圆了的,每次她想沾手他都会用转移开她的注意力的方式,温柔而隐晦地不让她碰任何家务。

    之前她一直以游戏的心态看待一切,自然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潜意识就觉得这只是可攻略男主的人设而已。可现在已经被迫正视现实,再看到这些,不免就被狠狠触动。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向她迎来的男朋友,嘴巴嗫嚅了半天,才小小声道:“那个……之后教我做家务吧,好不好?”

    诸伏景光愣了愣,笑了:“不用,我来就好,这些做起来也要不了多久……哪怕偶尔我要出任务呢,你也可以放着我回来做。”

    这么说着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自己的女朋友——他俩之间这种相处模式都已经持续多久了,怎么这时候她忽然在意起来?

    晚饭时,朝雾熏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道为什么,他俩吃饭并没像日本家庭惯常的那样分餐,而是像自己老家那样,两人共享一份菜肴,配各自一只饭碗。

    唔,还有,自己的男朋友会很习惯地将菜肴里最好的部分挟进她面前的碟子里,比如说鱼的腹部位置……

    ……她忽然就觉得特别羞愧,都有点不敢抬头看自己男朋友了。

    他在这两年多时间里明明将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甚至关照到了每个细节,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

    ……可想而知,被她发现的这一点点也只是生活中无数繁琐之事的冰山一角而已,还有更多更多,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她就有点吃不下饭了,甚至眼圈都有点红了,特别替自己男朋友委屈。

    换位思考的话,如果她交个男朋友只知道等着她伺候,那她早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了!

    诸伏景光一直都在暗暗观察她,这时马上发现不对,第一时间就放下了碗,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怀里,首先就以密密的肢体接触先安抚她的情绪。

    然后才声音温柔地轻声询问:“怎么了熏?你从回来就不太对,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吗?”

    想了想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不会啊,zero在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你受委屈……所以是琴酒?”

    他眼睛眯起,清透的蓝眸中暗色的戾气涌动:“真是了不起啊,都已经被抓进公安了,居然还能这么嚣张?”

    朝雾熏抬头看着这样的他,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吓得诸伏景光赶紧亲亲她的额头,着急得不行:“怎么了熏?说话啊?明明你就不爱哭的!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你能不能,偶尔也依靠我一点?”说到最后,语气里冒出了一点点的挫败。

    这是朝雾熏第一次全方位地注意着自己的男朋友,在发现他那隐藏得很好的负面情绪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

    边哭边哽咽地说:“景……是我不好!居然一直都在PUA你啊!你是不是从来都从我这里感受不到被爱的喜悦?是我的错!我……我果然没资格走入一段恋情中……果然啊,我就只会伤害别人而已……”

    诸伏景光皱紧了眉头,他一边轻拍着怀里女孩儿那哭到颤抖的脊背,一边用十分不赞同的语气问她:“到底什么人这么说你啊?!你这才是被PUA了呢!熏,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落入谁的PUA陷阱里吧?我会这样照顾你,不正是在回应你时刻传递过来的甜蜜爱意嘛!”

    女孩儿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可是……可是……”

    紧抱着她的男人低头亲吻她流着泪的眼,语气里十足十的心疼:“别想那么多,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也是这样的你啊。”

    这么说着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包括你不喜欢依赖任何人,这一点其实我也很喜欢。只不过……偶尔我也会有点男人的通病,想要享受被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依赖的感觉。”

    朝雾熏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羞红了脸,她把脸埋进男朋友宽厚的胸膛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抱着她的男人还在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清透的蓝色猫眼愉悦地眯起:“不过每次你吃到我做的料理时,那享受美味的表情……每次的这个时候,我都有明确地感受到你对我的依赖。”

    想了想他又说:“至于你今天提到的,想要承担家务的事情,之所以我会想要把这些全都自己做了,是因为……熏,不知道你自己发现没有,你的手十分柔嫩漂亮,一个茧都没有。”

    朝雾熏猛地一愣!

    她忽然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来——因为这完全是不正常的!

    为了保持战斗力,她平时的训练量也并不小,虽然因为天生的体力差距,比自己男朋友或者自己上司的纯体力训练量都小得多,可技术性的训练却反而比他们要多。

    比如端枪瞄准,比如格斗,比如去警察厅的训练场进行的实弹射击训练。

    尤其实弹射击训练,那可是保持射击手感的最佳途径,她最擅长的就是枪支的使用了,这一点可不能在相对平和的联络官生涯中废掉了,那到了万一要用到的时候就只能等死,所以除了最初跟景光在一起的那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其他时间每周至少要训练两次,一次就得半天。

    ——所以,她的手上至少应该有枪茧。

    诸伏景光发现他这一句话说出去,怀中的女孩儿忽然僵硬了,想了想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于是笑着开解:“你觉得这很不对是嘛,但这左不过就只因为你的体质特殊吧。我倒是没觉得这有哪里不好。反正就我来说,不想让这样的手被家务弄得粗糙了,不,准确地说的话,我是不想让这样张扬耀眼的你被家务磨得暗淡了。熏,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一切,其他的都放心交给我就好。”

    这一晚,朝雾熏难得地没有直接往自己男朋友身上扑,而是主动做了一回勾人的妖精。

    不得不说诸伏景光对她是真的体贴,可以说体贴得都有点过头了。

    两人之间,更加喜欢刺激所以更加热衷于这件事的,是朝雾熏没错,可朝雾熏初破瓜的时候,身体对这种事也确实不太能扛,所以最初的几夜,诸伏景光都在努力克制自己,担心要得太多会给她的身体太多负担,导致每次都是被女孩儿缠着,缠不过了才放纵自己陪女朋友胡闹一回。

    ……然后这就成了两人之间的惯例,诸伏景光是个自我管理很严格的人,估计是觉得女朋友要的就已经不算少了,她能满意就刚好,再多的话也很可能会累到她,所以他从不主动索取。

    也所以啊,朝雾熏被他引导的,每次一想要了就会主动扑他,可不就显得很……嗯,哪里不对?

    不过之前那么长时间里,两人都没反应过来这有哪里不对,直到今天。

    今天的女孩儿摘掉了障目的叶子,这才发现之前的她是真的混蛋!诸伏景光又不是在原生世界时那些本来就在讨好着她的炮/友,对着自己男朋友时她居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体贴!

    心里怀着浓浓的愧疚,女孩儿软下了声音跟自己男朋友撒娇,她这次可半点都没主动,甚至只是端庄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只在眼波盈盈流转间勾缠着他,如丝如缕,让人挣脱不开也不想要挣脱。

    有一瞬间某个向来自诩冷静的家伙甚至错觉自己会被缠死在自己女朋友的眼神里,这让他很难克制……等等?他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亲亲女朋友这都不能算暗示了,完全都是明示了好吧!他为什么要克制?

    第二□□雾熏不出意料快到中午才醒来,久违地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跑去洗漱,正碰上开门进来的自己男朋友。

    “景,你早上出去了?”她随便打了个招呼。

    “是啊,顺便买了点菜。”男朋友先生也随便回应了:“腰还疼嘛?那我要先揉腰还是先做饭?”

    朝雾熏:←_←

    ……所以说啊,买菜为什么是顺便呢?所以你这家伙本来是去干嘛的呀!

    ——诸伏景光去找降谷零了。

    自己的女孩儿忽然如此异常,他当然得弄清楚原因,昨天因为是去警察厅公安部的隐秘监狱看琴酒,他一个警视厅公安部的卧底不方便跟着,所以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的女孩儿身上都发生了什么,那他当然至少要弄清楚这一点。

    降谷零不会瞒他,毕竟这不但是他最有默契的幼驯染,是他在黑暗中并肩战斗的伙伴,还是昨天那女孩儿最爱同时也最爱她的男朋友。

    所以他表情凝重地说了八卦掌的事情,也说了朝雾熏的迷茫。

    “她出来之后一脸迷茫地问我,她到底是谁?我是这么回答她的。”详细描述了昨天的事情,降谷零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昨天她回去之后很反常嘛?”

    诸伏景光一听就明白,他的女孩儿恐怕已经意识到这里不是游戏了,一股狂喜的情绪从心底涌出,瞬间充满了他的身体,然而这种强烈的情绪仍在不停地往外涌,涌到不停溢出,冲得猫眼男人根本绷不住脸上的笑容。

    降谷零:???

    他一脸见了鬼地看着几乎都要笑出声来的幼驯染,心里直犯嘀咕,忍不住开口问他:“喂喂,景,你到底怎么了?或者说,熏到底怎么了?”

    “是好事。”他的幼驯染笑得眼睛都快眯看不见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喜悦情绪:“熏她,以后都不会轻易地死了,无论多么艰难,她也会拼尽一切回来,哪怕用爬的她也会回来的。”

    浅金色发帅哥闻言舒心地笑了,却忽然开口问道:“那你呢?”

    诸伏景光一愣,立刻又笑了起来:“我也一样——熏不能没有我,我不能让她拼命活下来之后又面对没有我的人生。”

    “嘶——”降谷零忍不住捂了捂脸,说真的,就凭他的道行,之前他从不认为自己会被狗粮酸到,然而这回居然打脸了=_=

    “……你是不是自信过了头啊?”他忍不住说:“我一直以为熏是那种……自己过活反而更快乐的那种人啊?你这……这话你敢让她听到嘛!”

    诸伏景光却笑而不语——既然她确确实实地爱着他,那么如果这里没有他了,就凭那妮子习惯逃避的性格,她恐怕会迫不及待地想法逃回自己的世界,而不想要待在这个他曾经存在过,却又消失掉的世界里了吧。

    只不过:“嗯,你还是别告诉她了。”——要真让她听到这话,她会害羞的吧?还会闹别扭!所以还是不要了,闷声发财才是正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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