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婚宴

    翌日晌午,雷泽上空出现浩浩荡荡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花朝神女,一身淡粉色衣衫,清新脱俗,精致的淡淡妆容婉约秀丽,此次出嫁的是她宫中的灵兰仙子。

    主殿的广场上,人头攒动,一条长长的红绸直通海边。

    阿酒和一众天昆山的弟子,站在迎亲的人群中,站在最前头的正是今日的主角计长卿。计长卿一身亮红长衫,金色发冠,风度翩翩,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心上人。

    按着计清风的描述,这场婚姻不仅仅是两位新人的,也是上界和雷泽的。

    雷泽原本已和上界划清界限,奈何计长卿非灵兰仙子不取,便来了这样一场婚礼,上界就趁机大肆操办,好让众人知晓上界和雷泽仍有深厚交情,彰显自己天威浩荡。

    阿酒看着这一行人,粗摸估算足足有百人,花朝神女宫中的仙子占了大半,个个聘婷袅袅,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后面还跟着一串上仙,其中四人尤为显眼,装扮都有几分相似,身形高挑,相貌俊美,明明挨一起走着,却是貌合神离。

    阿酒轻声朝身边的竹石询问道:“竹石师兄,这四人是何来历?”

    “你说他们?那是四方雨神。”

    竹石朝阿酒的方向看了看,“自从雨师大人失踪后,上界就将兴云布雨的职责分给了他们,前面穿着镶白边衣衫的是东方雨神,穿着镶青边衣衫的是西方雨神,后面穿着镶黑边衣衫的是北方雨神,最后那个穿着镶红边衣衫浑身骚气的是南方雨神。”

    阿酒特意留意了下这‘骚气’的南方雨神,明明是个明朗的年轻男子,不知为何会被竹石师兄说成骚气?虽说长得确实是艳丽了些。

    竹石似觉察道阿酒的疑惑,补充道:“这南方雨神最喜欢撩拨各路仙子,连小仙娥都不放过,像是只随时发情的孔雀。”

    说到这里,那只‘孔雀’竟朝这边看了过来,竹石师兄连忙禁声,侧了侧身子,鄙视地看了那只‘孔雀’一眼。那‘孔雀’看了看阿酒,阿酒回以尴尬一笑。

    待一行人入殿后,便是繁复的各项礼节,折腾到近黄昏才开始摆宴。因着前来的宾客过多,直接在殿前的广场上摆了整整上百桌,这晚宴雷泽倒是随了凡间的风俗,众人一桌桌围坐,倒是别有一番热闹。

    阿酒和天昆山的众弟子围坐一起,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对那些还未辟谷的弟子来说真是一场及时雨。自从离开天昆山后就没有好好进食,但是碍着天昆山弟子的身份,众人都收敛了吃相。

    这一日都不见初则神君的身影,计清风和师从云也是到摆宴时刻才姗姗来迟。

    计清风、师从云挤坐到他们中间道:“竹石,怎么不见小师叔?”

    “小师叔向来喜静,这场面怕是太聒噪了。”竹石斟了一杯清酒给阿酒,抬眼之际看到了人群中的计念秋。

    计念秋走到近前:“正好,你们都在这,也免得我一桌桌去找了。大长老念着这喜庆的日子,待会晚宴结束后,会放开结界,让大家出海游玩。我来这告知一声,到时给你们多留几艘船。”

    听及此处,计清风兴奋的向大家炫耀起他往日在海中的英雄事迹。

    待到山间的最后一抹红光隐去,一轮硕大的明月缓缓升起,映得海面亮如白昼。

    酒宴过半,众人兴致正浓,各桌间尽是来回穿梭互相吹捧的宾客。

    天昆山众人酒足饭包,正在商量着出海的事由,只见远处朝他们走来一个花枝招展的人影。

    “这位小仙姑是何方人士,本君怎么从未见过你的芳容?”来人正是那只“孔雀”,对着阿酒轻佻地笑着。

    竹石师兄伸手拦在了他的前面,还给了他一个白眼,来人并不生气,反而回以一礼后,优雅地坐在一个空位上。

    “花间仙君,这里坐的可都是天昆山的弟子,寻花问柳还请到别处。”计清风似乎对这花孔雀的映像也不怎么好,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原来这只“孔雀”的名字叫“花间”。

    “清风仙君说笑了,本君只是过来打声招呼,交个朋友。是吧,小仙姑?”那“孔雀”自顾自地说着,“原来是天昆山的仙子,难怪自有一股脱俗气质。”

    这南方水神虽然浪荡不羁,倒不藏着掩着。

    花间仙君继续笑问着,“敢问仙姑芳名?”

    竹石师兄又白了他一眼:“这是我家小师妹,你可离远点,赶紧祸祸别人去。”

    阿酒留意了下,这竹石师兄只要一见到这“孔雀”就浑身冒火,怕不是之前和他有仇。

    “这位仙君,你严重了,本君难得和这位小仙姑有缘相见,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为何要离远点?”

    这“孔雀”还想朝阿酒靠过来,奈何竹石师兄始终拦着。

    正在僵持不下之际,只见远处走近两个人影,男的风姿卓然,女的倩影婉约。

    那孔雀很是虔诚的作揖行礼: “见过初则神君。”

    花朝:“花间仙君,你也在这。”

    “本君喜多交朋友,就过来认识认识天昆山的仙友们。”

    花间仙君说着还不忘朝阿酒看了一眼。

    初则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坐在竹石身后的阿酒,她仍在自顾自地吃着,对这边的动静置若罔闻。

    “小师叔,花朝神女,你们也在此。正好,我给你们也留一艘小船。”

    计念秋已经安排妥当,便过来约阿酒。

    初则:“你们要出海?”

    “嗯,雷泽结界已开,就一起热闹热闹,正好有多余的船只。”

    花朝神女看了看初则,见他并未反对,便点头谢道:“那劳烦了。”

    其他弟子忙朝计念秋靠过去:“秋师姐,有我们的吗?”

    “都有,快走吧。”

    不等计念秋安排,一众人便拥着计清风往海边去了,一路吵吵闹闹,个个兴奋的像没长大的小孩子。

    “清风,记得照顾师弟师妹。”

    “知道了,你还怕他们丢了不成。”

    计清风头也未回的挥挥手,他才是一众人中最期盼出海的那个。

    计念秋朝初则几人行了一礼,便拉起阿酒:“阿酒,我们也走。”

    花间仙君:“原来你叫阿酒?”

    阿酒微点头,便跟在计念秋身后,朝海边去,那里已经密密麻麻排满了小船。两人身后却响起了那孔雀的声音:“小阿酒,我们必会再见的,倒时本君邀你到府中做客如何?”

    奈何回答这只孔雀的却是远去的背影。

    殿前广场上热闹喧天,殿后一处假山旁却静谧无声,隐隐两道一红一黑的倩影,低声交谈着。

    那着红衫的女子带着失望询问:“月纱,公子没有来吗?”

    “嗯”月纱不知如何安慰,接过对面女子递过来的一本古老书册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月纱,日后我怕是不能再为公子效力了,你要好好照顾公子。”

    “兰姐姐,你多保重。”

    “嗯”

    月纱眼中满是不舍地看了看对面的女子,最终下定决心般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稍许,假山后拐出一身喜庆红衫的女子,女子面容秀丽,眼下却满是疲惫之色。待走到一处窗旁,犹豫地停了下,最终还是轻盈翻窗进入了屋内。

    屋内灯火通明,满床的红纱随着窗户的一开一合,轻轻掀起又落下,两根镶金的龙凤红烛肆意地燃烧着。女子仍沉浸于刚刚的分别中,以致于未发现此刻屋中站着的一样满身红衫的男子。

    男子温柔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并未因她翻窗入内而有任何的斥责之意,轻轻唤道:“灵兰…”

    女子这才缓过神,转身诧异地看着男子:“长卿,我…”

    男子上前,从身后搂住女子,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间:“灵兰,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几百年都无人问津的‘豢龙人族谱’,也不想知道你刚刚为何出去,我只知道此刻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男子语带乞求道:“以后,你只属于我好吗?”

    “长卿…”

    灵兰仙子转身望着眼前这诚意拳拳的男子,一滴晶莹的泪珠溢出眼角,心中百味杂陈,有愧疚,有不忍,也许还有那么些爱意。

    “傻瓜”计长卿抬手帮她轻轻擦去,拿起仍握在手中的红巾,重新为她披上,轻笑道:“灵兰,你不知道这盖头,只有为夫才能掀的吗?”

    计长卿拉起灵兰的手往纱帐内走去,灵兰亦紧紧回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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